完美主义（第一部）————混世精灵

“你…….”被他看穿了，而他那话让我在直觉上觉得他似乎真的知道有关于夏颜的事情。
“每天下班到我家里，只要两个小时。怎样？”
“两个小时？”起先我根本没有真的答应他的意思。
“夏漠……那些事情，我觉得你应该早一点知道才好。”他有些神气的激我，“你一定会感谢我告诉你的。”
“这……”究竟是什么事情？我的脑子一团乱，面前的那个男人为什么看上去有那么多心计？
“该死的……”我咒骂着，“好吧，两个小时。”
收到我的回复的他显然非常高兴，“很好。这是明智的决定。”
他走过来，“夏漠……能和你在一起真好。”他说话时那种淡淡的薄荷香喷在了我的脸上，然后抓住了我的手。
“你……”我甩开他的手，转身去开门，“我和你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我现在只是需要这份工作而已。等我找到了新的工作……”
“你不会找到新的工作的。”什么？他的话和那种邪邪的笑让我再次毛骨悚然起来。
“我的员工只能属于我，那才是完美的。”他倚在墙边面对我自己都能感受到的僵硬表情，绕有意味地说。
“你是变态！”我低着头，自己也不知道再这么下去，我会不会马上就患了失心疯！

第十章
傍晚的时候，依照约定他开车带我回他的家。
一路上他时不时看我，起初我瞪了他。然后我便干脆把目光投向车窗外的景色上去了。
我看着公路两旁的矮房渐渐离我们远去，然后我在盘算着该怎么应付接下去的事情。
“哥哥……”大门打开的时候，那个漂亮的男孩站在门口。当然，他是在迎接他的哥哥。
“诺伊，叫大哥哥。”左立贤蹲下去，然后指了指我。
“我不要。”这个叫诺伊的孩子使劲的摇着头，“我只有一个哥哥。”
左立贤有些头疼，他站起来，“夏漠……”
“……”我什么也不说。你看吧，我根本无法和这个孩子相处。
我一副“就算这样我也没有办法”的表情，他似乎在考虑什么，然后又笑了。该死！我看到了什么？他又笑了！
“这样的话，你什么也得不到。”他摇着头，“其实诺伊喜欢画画。”
那漂亮的孩子双手环在他的身上，一副不信任的看着我。
“好吧，我试试看。”我无奈地答应着。
他领着诺伊和我走进一间硕大的房间，墙壁是那种我喜欢的蓝色，和那天在他房间里看到的天花板颜色相同。
“我什么也没有带来。”我摊开双手说，“现在要我做什么？”
“你可以教他一些基本的图形。”他把诺伊向我面前推了推，然后那孩子的表情有些讨厌我，撅着嘴看了看他哥哥。
“诺伊，你要好好学。”他松开牵着他的手，“夏漠，我去拿些东西。”
随后他走出了房间只留下诺伊和我。
气氛有些尴尬，我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小家伙打招呼。
“我讨厌你！”我惊愕，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讨厌你！”可是随即诺伊那有些激烈的重复，让我弄明白了这绝对不是什么幻觉。
“你会抢走哥哥，所以我讨厌你！！”他的嗓门很大，我不知道除了我这屋子里海会不会有第二个人听见，比如说左立贤。
然后我开始思考他刚才的话，我觉得那有些可笑。因为我根本不可能抢走他的哥哥，我甚至觉得他是个可怕的天使和恶魔的结合。
“诺伊，你错了。”我摇着头，“那是你的哥哥。我只是来教你画画的。”以及为了知道一些事情。
听了我的话之后，诺伊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仍有些不相信我似地，“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人来找哥哥……他们都是来抢走哥哥的！”
我开始为这个面前的孩子的想法感到头痛，“那他们最后抢走了他吗？”
他眨遮眼睛响了一会儿，然后说：“没有，诺伊和哥哥一起把他们赶走了。”
真该死！我真想说，那你也把我赶走吧！
“诺伊，你们在说什么？”
“哥哥……”诺伊的声音开始变小声了。
“夏漠，他很乖，也很烦人。他只是不习惯。”原来他是去拿颜料了，然后递到我的面前，“今天只要教他用一些颜色就可以了。”
“左立贤……”
“什么？”
“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那些你口中所说的关于夏颜的事？”
他愣住了，然后扬起嘴角，“会的，很快。”
他又走了出去，我开始调起各种颜色的颜料。
诺伊站得有些远，我发现他正在用一种有些好奇和兴奋的目光看着我手中的笔和纸。
我在纸头上画了一个红色的太阳，然后就发现诺伊情不自禁的挪动了步子。
“你真的会教我画画？”他用和先前和他哥哥说话时候异样温柔可爱的声音问我。[自由自在]
“是。”我说。
他又走近了，“大哥哥，你真的真的要教会我哦！”孩子总是孩子，好奇心总是趋势着他们不断有着新的举动。
我开始慢慢的教他，然后我发现诺伊很有天赋。
开始我想要握着他的手引导他的时候，他还有些紧张。可后来他渐渐放开了，随着我的手那些奇妙的颜色全部印在了纸头上。
“大哥哥！”他欣喜的叫起来，“太好了！”
不多不少，两个小时。等我教会诺伊今天所有的东西之后，左立贤准时出现在门口，他似乎发现我们相处得有些融洽了，“夏漠，谢谢你。”
我起身，在诺伊有些恋恋不舍的目光下走到他跟前。
“不用对我说谢谢那样的字眼。”我说，“只要你记得你答应的就好。”
“我会的。”浅浅的笑容又在他嘴角蔓延开来，“有些事情还是你慢慢发现比较好。”然后他答应我做满一个月之后，他就会告诉我所有的事情。
回到家的时候，我发现家里静悄悄的。
我轻手轻脚走到夏颜的房间里，发现他睡下了。
我忘了打电话回来告诉他一声，而且我居然忘了开机！在我意识到这些之后，我觉得自己差劲透了！
后来一个星期，我都维持着下班后就随左立贤到他家的图画老师的工作。我把辄监视请告诉夏颜的时候，他似乎很高兴。他认为我可以再次拥有挥洒画笔的机会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我知道夏颜喜欢我谈论画画的事情，所以我在心底里暗自下决心说我会好好努力的。

我发现诺伊是个乖巧的孩子。从他的身上，我有时候会看到夏颜的影子，因为他那时而泛起的纯真笑容让我感觉他是个可爱的孩子，和夏颜那时候欣赏我的每一副图画一样用充满崇拜的眼神看着我，那让我很舒服。

我有些忘记了当初那个人和我的约定，我觉得教诺伊画画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要比白天在公司里面对那些毫无生机可言的广告企划书要好多了。
“夏漠……诺伊好像开始喜欢你了。”一个晚上，左立贤突然对我说。
我先是一愣，“诺伊是个好孩子。”
“漠……”他又忽然只喊我的名，这让我很不习惯的皱紧了眉头。
“什么？”
“今晚的月色真美。”！！我发现他又开始不可理喻的胡说起来。
他走近我，然后在我一个疑惑的目光之下把我揽进他的怀里。该死！为什么……
“我喜欢你。”
“你说了，诺伊也喜欢我。”我用他刚才的话回送给他。
“那么……”他思考了一会儿，“我爱你。”
无耻！我简直就要脱口而出，“那是不可能的。”我的手不屈服地对他推推搡搡起来。
“为什么？”他拥有些失落的眼神盯着我。
“因为……”我想了半天，“我大概有喜欢的人了。”
然后我感觉他开始抽气，表情也有些扭曲，“漠，我知道你在说谁。”
“是吗？”真是奇怪，我只是胡说八道罢了。
我有些好奇他的答案，“那你说说那是谁吧？呵呵……”
“夏颜……”
夏颜？！我在前一秒还是微笑的脸顿时僵硬了，他在说什么？他说我喜欢夏颜？
“该死，左立贤，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漠。”
“知道了你还说的出口？你忘了？夏颜是我弟弟。”
“对，他是你弟弟没错。只是你自己这么说服自己罢了。”
我开始害怕起来，难道这是真的？这种感觉简直像是晴天霹雳一般。
“那是你的潜意识。”他又补充。
潜意识，潜意识！这个想法在我的脑中蔓延开来，我眼前开始充斥着夏颜的影像。我喜欢夏颜看书的样子、他站在我面前的样子、睡觉的样子……甚至是洗澡的样子！！我开始发现我的想法变得越来越罪恶，两手不自觉的捂住了头，“左立贤！你胡说！胡说！”

“我没有。”他的声音高过了我，“漠，你是喜欢夏颜的。”
“不是，不是！”我摇着头，为什么要戳穿？为什么？多少次我觉得那种感觉只是一个哥哥对弟弟的感觉？
然后他没有说话，我抱着头粗粗地喘气。这一晚真是太可怕了！我想快点逃离这里。
“漠……”这时候，他却又靠了过来，我听见他说：“夏漠，我要从他这里把你夺过来！”
然后他又开始吻我，把我整个贴在墙上。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在我的口中肆无忌惮，然后才满意地放开我。
这次，我没有瞪他，因为我没有那样的心情。没有告别，他也没有再叫住我。
我花了比平时更长一点的时间回到家里，夏颜房间的门半掩着，我发现我伸过去的手开始颤抖。
在我犹豫着、甚至想逃开的时候，夏颜把门打开了，“哥……”他的目光依然温和。
“夏颜……”我尽量不让自己紧张的情绪显露出来。
“你怎么了？”他突然伸出手，抚摸我的脸。
“哥，你哭了？”
哭了？我傻傻的，用手摸自己的脸，果然有一行湿漉漉的印迹，“不，没有。”我慌忙把泪水抹掉。
“如果不顺心的话……今晚可以和我一起睡。”他说。
以前，我心情不好甚至坠落到最低点的时候，我总是抱着夏颜——因为那会使我的心绪平静下来。
但是……今天不行。
我推开夏颜的手，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然后反锁。
漆黑中，夏颜……如果我真的是喜欢你的话……我该怎么办？
第十一章
第二天早上，我彻底的迟到了。在几个同事狐疑的目光之下，我走进了办公室。不得不承认，昨天晚上，我很不争气的失眠了。一早醒来的时候，我甚至根本没有来上班的动力。
“夏漠，你进来！”还未坐定，我便被他唤去。
有些不情愿的，我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然後他让我进去。
“怎麽？昨晚睡得不好？”他扬著嘴角似笑而非。
我揉著有些酸痛的眼睛，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和动物园里某种国宝级的动物没什麽两样。
“我是没睡好，那又怎样？”
“恩……”他用手中的笔在桌子上击打了两下，然後缓缓地道，“是不怎麽样。不过毕竟他是你弟弟……你不觉得……”
“觉得什麽？”
“……恶心？”
“什麽？”听到那两个字，我几乎满脑子都开始充血膨胀了，“左立贤！你听好，我只是关心我弟弟，关心！你听清楚了没有？”那几乎是喊出来的。
他站起来，摇著头踱到我跟前，“夏漠，这样的否定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
“你敢说你根本不喜欢你弟弟？”
“我……”是的，我说不出。昨晚失眠的时候，我发现……那种感觉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有了。只是，夏颜是我弟弟，我无法察觉。
“要我提早告诉你其他的事情吗？”他用指尖抬起我的脸，迫使我不得不看著他此时犀利无比的目光。
我无奈地闭上眼，“好……你、说吧。”我感觉那些话都在颤抖。
“夏颜他……喜欢的是……”他低下来在我耳边低语，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著。
“总经理。”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我们。
“进来。”他不悦地放开我。
“总经理，第一次的企划已经基本完成了……是不是现在就审查？”进来的是那个部门中经验最丰富的职员，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进来之後他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看我和左立贤。我感觉那目光虽然并不是不怀好意，但是那种感觉让我不舒服极了。
“我知道了。下午开会的时候再具体研究。”他坐回原位，用另一种目光看著进来的人。[自由自在]
“那好吧。我先出去了。”
那人离开之後，他顿了顿，“夏漠，我想还是晚上告诉你好了。”
下午，工作开始多了起来。因为广告的企划由我负责，我必须做最後的准备，以便在一会儿的会议上应对自如。然而，仍然有些心不在焉的。
大约三点的时候，会议开始了。
所以人的目光都注视著我，然後，我把整个企划原原本本的复述出来。左立贤的反应很僵硬，但我知道他显然不满意。
最後，他果然打断了我，“停，这不行。”他说。
其他人全愣住了，而我则放下文件，“总经理有什麽意见，请说。”
“太普通了。”他蹙著眉，“根本过不了关。”
“那麽……”我装作为难的样子，“您以为该怎麽改进呢？”
他低头看了看事先准备好的整个企划的策划稿，然後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起先我有认真得听，可听到後来我越来越不耐烦起来──因为他所提的意见越来越离谱，可见他的标准有多麽苛刻！虽然照他所说的那麽做的话，真的会比较好。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坐在边上便想睡觉。
然後听见他的声音骤然响了几分，“夏漠！你有在听没？”
“阿？”我有些失态的，“抱歉，我走神了。”
“我希望你能理解，毕竟这是为了大家好。”
会议大概又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他终於宣布散会。大家都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站了起来离开。最後的决定是──推翻、重做。
我跟著其他人走出会议室，然後到洗手间去洗脸。
“那要求也抬高了吧？”我在外间只听得里面有几个同事在议论，“居然要重新做！”
“就是。有这样的上司我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好了好了，别埋怨了。听说总经理是处女座的。那种吹毛求疵的怪癖怎麽可能改的掉？”我边听边觉得好笑。
“那也不能这样阿，哪可能有那麽完美的企划？”几个人抱怨著，然後走了出来。看到我之後显然有些尴尬。
“夏助理……”
“我和你们的想法一样。”我打破僵局，“那简直是胡闹。”
那几个人有些吃惊，对视了几秒之後快速的离开了洗手间。
等我磨磨蹭蹭出来的时候，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已经下班走了。我和平常一样等在外面。
“我们走吧。”
他终於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我不说话地跟在他後面。
“诺伊这个星期天给我画了一幅画，他进步很快。”他的话打破了电梯里的沈寂。
“哦。”我有些不愿意说话。
“一个月过的很快，但我想继续让你……”
“你早上说会都告诉我的，你可以说了。”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至於原不愿意继续教诺伊，那是我自己的决定。”
“好吧。”他缓了一口气，“先回家再说吧。”
我们到达他家的时候，诺伊不在。
我不满地皱眉，“既然诺伊不在，你为什麽要把我带来这里？在外面说也一样吧？”
“哈……诺伊今天去学小提琴了。”他笑著，“既然是我要告诉你，那怎麽样都可以吧？”
“你……”好吧，随便你。我这麽想著，颓然倒坐在沙发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夏漠……虽然我看得出你不是那种敏感的人……但你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吗？”他走到我身旁，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什麽？”我看著他坐在我身旁，那种近距离让我有些压迫感。
“你弟弟……他喜欢的是……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