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主义（第一部）————混世精灵

我颓然地重新坐在了急救室门口的长椅上。太好了……夏颜没事。
然后我的眼皮越来越重。
过了好久，我在一阵颠簸之中惊醒。
“这是……”我迷惑地看着周围狭小的空间。
“太晚了，你睡着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耳侧响起。
“今晚睡我家吧。”他看了看我，继续开车。
我没有拒绝。我知道，回去之后，面对没有夏颜的家，我会再胡思乱想些什么。
凌晨的郊区已经布满了阴冷的空气，下了车之后，我浑身瑟瑟地发抖。
然后，他伸开双臂搂着我，“冷吗？快进去吧。”
他打开门，开了灯，从厨房里拿出一杯水递给我。
“要不要去洗个澡？”他问我。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把水接过去。
他看了看我，笑笑。
“我说过的，那不是你的错。与其让自己痛苦，不如什么都不要再去想。”
他那么说着，他说的确实不错。我真的希望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到今天，我才发现我确实不是个冷静的人。我受不了打击，受不了突如其来的现实。
“要我陪你吗？”他突然拉住我，“还是去洗个澡吧，让自己放松一下。”
“明天……我想去看夏颜……”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好，明天。”他点点头。
此时我便觉得自己是个听话的孩子。
他把我带到二楼的浴室，开了水龙头，那些水哗哗地流进浴缸里。
过了不一会儿，他试了试水温。
“来吧，刚好。”
我久久没有动作。
然后，他拉起我，开始缓缓地在我身上摸索起来。我这才意识到他在我脱我的衣服。
“别……”我抓住他的手，“我自己来……”
浴室里的水蒸气开始越来越多起来，我感觉浑身都开始热了起来。我突然感觉现在的气氛暧昧极了。
“左立贤……你出去……”我说。
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我，出乎意料地露出微笑，“怎么了？”
“我……我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我急忙解释。
“呵……没关系。”他挑了挑眉，“何况你这样能自己洗吗？我可怕你洗到一半便睡着了，那会着凉的。”
我听着，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解释。
“好了，就这么决定。”他没有耐心等我的回答，一下抽出被我抓住的手，就掀起了我的衣摆。
“你……”我吓得倒抽着冷气。我感觉自己活脱脱象是一个摆在他面前的待宰羔羊。我果然上当了……我早知道他是图谋不轨的……
我早知道……可我麻木的神经却使我无法看清面前的人，我以为他是一个来安慰我的朋友。人一旦陷入了迷惘之中，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漠……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看到我的反应，他说道，企图让我冷静下来。
“我……”我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相信我……我一直爱你。”他整个身体扑下来，把我压在了浴室的地上。[自由自在]
好吧，好吧……我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今晚，就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吧。
他趴在我身上，缓缓地脱我的衣服。
我闭起眼睛，什么都不再去想。
当他的手伸到我的长裤之中的时候，我冷冷地抽着气。
感觉到我的紧张，他俯下来吻住我的唇。
我感觉自己的瞳孔渐渐变大，那样直直地望着他。
我的心里面此时在想什么，就连自己也弄不清楚了。我知道不是害怕，也不是憎恨。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可还是望着他。我不知道他对于我来说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何我没有挣扎。
当他缓缓揉搓那里的时候，那种生涩却有些燥热的感觉一股脑地涌上了我的全身。
“恩……”我在他的口中发不出声音，只能闷哼着。他看着我的表情，似乎很高兴。然后更卖力的套弄着。那种感觉奇怪极了，我的身体越来越热。
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甚至对夏颜，我也没有过那样的幻想。
他松开我的嘴，把我身上所剩无几的衣物彻底拨弄开。
“漠……放松。”他说，然后手指拨过我的胸前。
“恩……阿……”不知道为什么，那犹如电流袭过的感觉让我不自觉地呻吟出声。
他的另一只手也继续揉弄着那里，我的感觉更加的清楚起来，但理智却随之涣散。越来越激烈地，我终于在他手中泄了出来。
“漠……爱你。”他又一次吻我，温热的舌窜了进来。
他的手指攀爬着，来到我身后的更深处。
“呜……”那中更加奇怪的感觉让我战栗起来。
“漠……别紧张。放松……”他那样安慰我。
他的手指强硬的插了进来。异物的感觉让我不紧想要蜷缩起来，可是他制住了我的动作。然后手指在那里进出。
“漠……太紧了。”他那么说着，从我身上先爬了起来，然后从身后的浴缸旁不知拿来了什么东西。打开瓶盖，把一些乳白色的液体倒在了手上，然后又压上了我的身体。
他的手指带着那些湿漉漉的液体再一次进入，这次要轻松许多。他缓缓地移动着手指，然后再放入第二根。
我抽着冷气，那样有些疼痛的感觉是我从未有过的。
然后我听见他说，“漠，好了。现在我们要在一起了。”
下一秒，一个硬物就抵在了那个入口处。然后，在我一个皱眉之下，他硬生生的挤了进来。
“阿……”我几乎感觉自己的身体象是要撕裂一般疼痛。

第十四章
“漠……”他用手指在我因为疼痛而布满泪水的额头上移动著，然後停顿下身下的动作。他的另一只手在我们结合的地方缓缓游移著。
“别怕……放松。”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啜泣让他感到了我的害怕，他那样安慰著。不知道为什麽，虽然很痛，但却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充实感。至少让我觉得，有人在我身边，而自己不是孤独的。

这样稍显平静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他又开始动了起来。痛楚越来越深，那样的抽送实在非常困难。我脸部的肌肉全部扭曲在了一起，连他的表情也看不清楚了。
後来我就什麽都记不起来了，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亮堂了。睁开眼睛便是一片淡蓝色的天花板。我知道我认识这里，这个颜色是我怎麽也忘不了的。
我试著动了动，便牵动了全身酸痛的肌肉。这样的感觉让我不得不去注意它，然後它们都在告诉我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麽。
“漠，你醒了？”正在苦笑的时候，那个人走了进来。
“……”我没有回答，继续挣扎著想要坐起来。
“不行的。”他走过来坐到我身後的床上，然後一把把我抱起来。
我瞪了他两眼，而他的嘴角还是微笑。好吧，左立贤。我知道你现在很得意。
“够了吧？”我说，“你该满意了吧？”其实我很想指著他的鼻子高声骂他，“左立贤！我早知道你是别有用心的！”只是，我觉得和这样的一个人理论简直是浪费时间和我的精力。

“满意？”他那样子好像是什麽都不明白的样子，或者说他把这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
“漠，这话又是怎麽说的？”他手指攀上了我的後颈，我一颤。
“如果是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可是，你并没有命令我停下阿？”他呵呵地轻笑著，让我不禁一阵毛骨悚然。左立贤，你的解释真是天衣无缝阿！就算我喊停，那又如何？无非是换来你更大的满足感罢了吧？

我不打算和他纠缠，对於我来说，这些事情都可以凭借毅力忽略它。我撑著身体硬是在他惊愕的目光之下站起来。从来都不知道，会有那麽一天，很相借自己固执的力量制成起来，但是最终我还是很不争气的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我知道自己很狼狈，用手指拨开前额的发丝，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大手。
他看著我，眉角扬著，好像是在告诉我：夏漠，没有我你是站不起来的！好吧，那我就站给你看。
我颤颤巍巍地扶著床沿的栏杆爬了起来，然後一步一拐地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起先他仍然坐在那里，好像是在欣赏我的表演一般。後来当我真的快要迈出他的房间的时候，他倏地冲了过来，手臂一伸从我腰後面拦住了我。
这麽一撞之下，膝盖一软便又倒在了他的怀里。我恼怒极了，还是用目光提出反抗。
“好了……我要回去了，昨天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我说，我知道如果不这麽说，今天也就没完没了了。
“漠……”他显然很不满意我的话，“你在说什麽阿？”他原本拥有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轻轻摇著我，完了。我知道，我又惹到他了。
“我要回去。”我扭过头去。
“回去？会去哪里？”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慢慢收紧。
“回家。”我说，“然後去看夏颜。”
他顿了顿，余光中我看到他措谔的表情，但是他最後说：“好吧。你走吧。”
我有些惊讶於他的爽快。不过转念一想，何必再想什麽，机会不是那麽容易再来第二次的。
“左立贤，就此告辞。公司那边，我会辞职。”我说著的同时他放开了我。
“漠……我知道现在再解释也说不清楚。”他在最後对我说，“下次见的时候……”
我受不了他的话，因为我不根本希望不要再见到他。我扭头就打开了门。
“夏哥哥……”
当我刚要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我看到那个有著淡蓝色眼眸的孩子站在我面前。
“诺伊……你怎麽在这里？”我僵硬地站著问他，因为我现在的状况之下，我根本没力气低下去抚他的头。
“你要走吗？”他的眼神里充斥了不甘愿。
我看了看身後的左立贤，说实在的，我很想知道这是不是他所计划好的，让诺伊适时的出现在我面前。
“是啊。”我笑了笑，不知道在诺伊看来，我现在这样的表情还能算得上是在笑吗。
“以後都不会来了吗？”
“以後……”我喃喃著，我很想说这是我的愿望。因为我身後那人的出现，把我平静的生活全部打破了，什麽都不剩了，只剩下我自己。
“不要……”诺伊突然拉住我的袖口，“夏哥哥……你不要走。”诺伊眼角的泪水让我的心一抽。该死，左立贤！竟然想拿你的弟弟来套住我吗？
“诺伊，松开他。”突然，背後传传来冷咧的声音。
“不，不要！都是哥哥，夏哥哥就要被你吓走了！”诺伊把矛头指向了他的哥哥。
“诺伊！你又在胡闹！”他走过来，轻巧地避开我，然後一把抱住诺伊，“回房间去！”
“不要！不要！”诺伊挣扎著，“夏哥哥会教我画画，夏哥哥是好人！”
“够了！别再说了！”毫无预警的，左立贤咆哮著，那样子也吓到了我。
他抓住诺伊乱动的手，“漠……你走吧。”
我扶著栏杆一步一步，就只听见诺伊在叫我：“夏哥哥！你回来阿！”
花了很多时间，我才回到家，伸手去摸钥匙的时候，却发现裤袋里什麽都没有。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後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根本不是自己的。很明显，他“好心”的帮我换了。他的衬衫比我的大了大约两码，松松垮垮的。左立贤，你是预谋好的，知道我回不了家！[自由自在]

他知道我什麽地方也没法去，但是我更不可能回去。我索性坐在了家门口，整个背靠在自家的门上。中午的天气有些燥热，我疲倦地磕上了眼。
“喂！”不知什麽时候，我从安睡中被人叫起。
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洛……！”我害怕地想要站起来，却浑身都麻木了。
“让开。”他说，“我要拿东西。”
说著，他把我拖起来，开门走了进去。我知道那钥匙一定是夏颜的。
“夏颜他怎样了？”我跟著走进去。
他走进夏颜的房间到处摸索了一番，见我要进去，他呵斥到，“别进来。”
我止住脚步，“夏颜……他醒了吗？”我又重复了一遍。
过了好久，他也没有回答我，从衣柜里找了一些衣服之後，见我还站在门口。
　 “没有，但他很好。”他这才说。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好，我更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去看夏颜。
　 他没再拿什麽东西，便要离开。
　 “洛天……”我下意识地叫住他。
　 “做什麽？”
　 “……对不起。”我说，声音不知是不是太过细微了。
　 他顿了顿，“这话……你自己对你弟弟说吧。”说完，我抬头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趴在床上想了好久。该怎麽办……夏颜还没有醒过来。其实我很想感谢洛天……他没有像我预料中的那样冲过来把所有的错都加筑在我身上。但是他的话，还是深深刺痛了我。

时间象是停滞了一般，我已经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还属於自己。或许……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会是最好的决定……
晚上的时候，我枕边的电话响了。
“喂，夏漠？”
“……”我还没有听出对方是谁。
“夏颜……醒了，你过来吧。”我拿著话筒全身僵硬，而对反已经挂了电话。

到了医院的时候，我问了护士夏颜的病房，又迟迟不敢过去。
“你一直站在这里？”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有人问我。
回头，是洛天，我害怕见到的人。
“我……”
“过来吧。夏颜想要见你。”他说著端著脸盆走在了前头。
我默不作声地跟在後面。
房门轻启的时候，我听见有人一阵轻轻的咳嗽声。
“咳咳……洛……”当病床上的人看见我的时候，先是一愣，“哥……咳咳……”还没说完又咳嗽了起来。
洛天把脸盆端过去，“好了，别多说话。”说著扶起夏颜轻轻拍著他的後背。[自由自在]
“哥……咳咳……”他仍然不屈不挠，让我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罪恶。这是这两个月来第二次在医院里看见病床上的夏颜，他的脸色仍然很苍白，嘴唇上没有什麽血色，整个人靠在背後的床板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资格来看他。
“哥……过来坐阿。”他说。
我楞著，不知所措。
“夏漠，他叫你坐下。”洛天帮他重复，“别让他花力气。”
我小心地坐在离他较远的一张椅子上，低著头怎麽也没有勇气抬头看他。
夏颜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整颗心在那样叫嚣著。

第十五章
我坐著，洛天把毛巾浸在脸盆里搓洗。
“哥……你怎麽不说话？”过了好久，夏颜问我。
“我？……”心里面有些慌张，我看了看洛天，他瞪了我一眼。
夏颜显然发现了我们之间表情的一点微妙变化，他望了望我和洛天。
“你们这是怎麽了？”
“没怎麽。”还没有等我回答，洛天就已经先我一步。
夏颜憔悴的脸庞突然露出了笑容，“洛……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洛天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夏颜……”这是我今天第一次叫他，“对不起……”说完又低下了头。
“哥，我都说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你是一时冲动，何况现在我还不是好好的吗？”
我无言以对。
“好了，也差不多了。你刚醒，还是少说点话。”
夏颜似乎还想说什麽，被一旁的洛天制止了。
“你回去吧。”他对我说。
“阿？哦……”虽然我想好了一些话要单独和夏颜说，但在洛天明显的催促下，我只好作罢。
“夏颜……我……回去了。”
“恩。”夏颜看了看洛天默不作声，然後说，“哥，你放心。他会照顾我。”
我对他笑笑，“恩，我放心。”说著便不舍地带上了门。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出去，就这麽一个人呆在家里。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麽。我唯一能做就是思考接下去可以做什麽。在我仍然彷徨不定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是我以前的大学同学林恕文打来的，也是以前与我一起创业的好友。我们散夥了以後，他去了美国，他说他有亲戚在那里，还是过去那里发展比较好。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和他寒暄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