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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之情只有几秒,冷霈又往床的另一边闪躲,双手抱住肩膀,低头念著:「我…我好脏…我不配……」
「为什麽总改不掉这看轻自己的念头?」商书颖猛地将人抓回来,强行扳过颤抖的肩,强迫冷霈与自己面对面。
「这是事实…在你之前,这个身体就不知被玩弄过多少次了,我配不上你……」即使不断告诉自己别心存幻想,真的说出这些话,胸口还是一阵绞痛,让他眼眶开始湿润。
「不要再说那些我早就知道的往事。」
「书颖……」
商书颖将他略显单薄的身躯紧紧拥住,恨不得两人能揉成一体,「四年来我说了多少次『你不脏』、『我一点都不在意』,仍然无法打开你的心结吗?」
他知道商书颖从来没有显露任何嫌弃的言行,但长久的自我厌恶并非这麽容易就能消除,「你应该像其他正常男人一样,跟一个好女人交往,然後结婚生子……我不能害你。」
商书颖大概了解他的顾虑,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道:「我是孤儿,连父母姓谁名啥都不知道,要传哪家的香火?而且如果你认为我跟你在一起是不正常,那麽全世界这麽多的同性恋者可是会伤心的喔。」
「别闹了,正经一点,我是说真的,我不想害你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不想让你被人笑。」
「我也是说真的啊!」商书颖用脸蹭著他柔软的发,「我喜欢你,别人要笑就让他笑,不过你不高兴的话,谁敢笑,我扁他一顿!」
最後一句,让冷霈忍不住笑了出来,身上也被这样的体贴烘得暖洋洋,忘了自己前一刻还在掉眼泪,「你这人真是……」
还想不出形容词来说商书颖,耳朵就被偷袭似地轻舔一下,「唉!你——」
「阿霈…想要我吗?」低沈的嗓音极具诱惑力,手也缓缓进驻圆丘,「不是因为我是你的主人,而是因为你爱我。」
从来不敢奢望的事竟然成真了…那个人…正用性感的语言动作挑逗著自己,而且相当温柔,就像恋人一般……
不对、本来就是恋人啊!
真的可以吗?这麽幸福、幸福到让人害怕……
「啊!」臀部被狠狠拧了一把,不过倒没有痛到受不了,这声惊呼是被吓到的成分比较多。
「你还没回答我。」凶手用无辜的语调说著,「我好想要你,你呢?」
被捏了之後是稍微用了力道的抚摸,短暂痛楚过去,反激起更强烈的欲望,「我想要…书颖…爱我……」
得到鼓励般的回应,商书颖欣喜地将冷霈放倒在床上,像品嚐不可多得的美食一样,从头到脚仔细舔过,每一寸都不放过,弄得他一下舒适地在情欲中沈浮、一下痒得又哼又笑。
「不行了…书颖……啊哈哈——饶、饶了我!」冷霈扭动著想闪避,无奈整个人都被牢牢压住,只能任由调皮的舌尖在腰际蓄意轻挠。
「呜…真的好难受…哈哈…不要再、再搔我痒了…哈…不要……」他已经笑到快抽搐,却停不下来。
「这是给坏孩子的惩罚。」商书颖边说,还用手指去抠他的脚心,「之前整得我苦啊……在给你舒服之前,要先回礼才行。」
「我知道…知道错了…呜哈哈…饶命啊……」
其实也不是真的想整他,不过刚才吻到一半才发现这个倔强小鬼竟然怕痒,就一时兴起这麽做了,没想到听他边笑边求饶还挺有趣的。
「看在你诚心反省的份上,这次放过你。」酷刑终於停止。
稍微缓过了气,冷霈瘪著小嘴,双腿一蹬,差点踢在商书颖的小兄弟上,「你这坏人!知不知道被迫笑个不停有多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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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是坏人,对不起嘛。」商书颖闪开的时候,被床单绊住而倒下,但随即又以饿虎扑羊的态势翻身压上去,咬住在白皙胸膛挺立的娇嫩红蕊。
「啊!嗯……」
期待与遐想早已让冷霈的身体敏感至极,刚才那一段,虽然有部分是恶作剧,但痒得狂笑时,也不是完全没有夹杂快感,该起反应的地方都很有精神了,即使是个小动作,也能引出一阵娇哼。
看来一片旖旎的气氛,冷霈就要得到梦寐以求的爱,这时却有个煞风景的念头跳进他的脑中,「不!等等!报仇、报仇的事怎麽办?」
被推开的商书颖满脸不爽,忿忿地用力握紧冷霈站直了的男性,「这件事晚点再说,我会帮你想办法,现在不要破坏气氛!」
虽然并不很痛,可是这麽敏感的地方被刺激,冷霈还是弓起了背张口抽气,「可是——嗯…放手啊……」
「闭嘴,没什麽好可是的,我说会帮你就是会帮你。」商书颖将攻击目标集中在这段时间所探知的敏感带,或舔或咬,手也没放开,仍上下搓揉微微抖动的分身。
这和初次勾引商书颖的时候不同,从一开始就丧失了主控权,要害完全被掌握的情况下,冷霈根本无法反抗,一下子就陷入情欲的漩涡里,除了呻吟,还不断伸出粉色的小舌,希望得到慰藉。
「呀啊…书颖不要…那里…那里…不行啊…我受不了……」
这是商书颖第一次为冷霈「服务」,照著一些G片上的作法,将他的分身整个含住,然後用舌尖在顶端画圈,还伴随若有似无的吸吮,让鲜少嚐到**美妙的冷霈招架不住。
「你可以解放啊…不需要忍耐……」因为嘴里有东西,商书颖口齿不清地说著。
「我想…一起…嗯嗯…跟你一起……」从初嚐人事,冷霈就只知道取悦主人,现在即使两情相悦,也还改不了这个不敢自己先高潮的习惯。
这已经像刻在脑子里一般的制约,商书颖自然不晓得,不过同样身为男性,他知道忍耐很辛苦,所以体贴地安抚著,「没关系,等会儿肯定让你高潮好几次,最後再跟我一起就行了。」
为了不让他继续忍,商书颖用唾液湿润手指,在口交的同时送入下方不远处的幽穴,一边转动一边推进,那早习惯扩张的括约肌并没有造成阻碍,反而像是有吸力,自动把指头咬住,并紧紧包覆。
「啊啊…我…不行…不行了…啊、啊啊——」
男人的白浊味道并不好,但是在满脑子只有淫糜念头的商书颖嚐起来,却有种特殊的吸引力,好想要的更多。
伸出还残留黏液的舌,挑动著紧咬手指的洞口绉摺,那配合吟喔收缩的地方,看得商书颖血脉喷张,恨不得立刻将肿胀的硕大狠狠插入。
虽然才解放过一次,但後穴一受刺激,冷霈的分身又开始充血,「快点…拜托…啊嗯…我要…嗯…进来……」
「别急,让我多嚐嚐你的味道。」
「书颖…求求你…唔…嗯…快进来…我…嗯…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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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腻的哀求加上不由自主颤抖的身体,在在都是引诱,本来想多做些前戏的商书颖,到这个地步也忍不住了,连裤子都没完全脱下,就将已经汨著透明汁液的巨物直送到底。
「啊——啊…书颖…你……」喜悦与刺激同时袭来,冷霈向後仰头,眼里罩上一层薄雾,「书颖…书颖…你好棒…好热……」
从表情和叫声可以得知,冷霈这次确确实实是在享受,像这样的结合才称的上「做爱」,如果没有爱,就只是泄欲。
体认到这一点,商书颖也很兴奋,他再也不需要为了对冷霈的遐想而产生罪恶感。
「阿霈,喜欢我怎麽做?」他的嗓子早因为情欲高张而乾哑。
「用力…啊啊…嗯…嗯……」
冷霈的双腿被架到肩上,腰臀完全悬空,没有著力点,只能任由商书颖的手来带动,让两具肉体激烈碰撞,但无助的同时,也产生了被爱人支配、拥有的幸福感觉。
抽送一阵之後,商书颖的昂扬还在甬道内,就这样小心地将冷霈拉起来,自己则往後躺平,变成让他骑在身上的体位。
被弄得全身虚软的冷霈,腿上没半点支撑力,身体的重量下压,让商书颖的分身整个没入窄穴中。
「好深…嗯…不行…受不了……」冷霈似乎受到比刚才更强烈的刺激,双手撑在商书颖的胸膛上拼命摇头。
推想可能是触到了某个敏感点,商书颖大手一抓,牢牢锢住那个正在摩擦的嫩丘,抬起些许…然後放开。
「啊啊!」这个刺激让冷霈连撑住上半身的力气都丧失,手一软就趴下不住喘气,嘴角还流下发亮的银丝。
「阿霈喜欢这样吗?」商书颖又试了一次,「告诉我,有什麽感觉?」
冷霈现在就像发了毒瘾似的,对商书颖说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眼神涣散、眼泪溽湿脸颊、嘴里尽是模糊的呻吟,「不行了…不要…啊嗯…我会死…啊啊……」
得不到回答,但这反应显然是已经被攻下最敏感的部位、再也无力招架的样子,商书颖希望冷霈享受舒适的**,既然已经找到关键,接下来就是尽全力带他到极乐的天堂。
商书颖扶正冷霈的身体,恢复成跪坐的姿势,再以双手撑高他的臀部,低吼一声就开始激烈撞击他敏感的深处。
「不要!救命!我会死的!」陌生的刺激,让冷霈像个从未体验过高潮的少年一般慌乱,「我真的会死…求你…求你…救命啊!饶了我!」
明明就不知道在男人的身下被狭玩至宣泄多少次了,身後的隐密处也被各式各样的东西进入过,冷霈不明白现在是怎麽了,为什麽会有种被大浪打到半空中、或有如坐云霄飞车的感觉?
感觉到内壁紧缩的频率改变,商书颖也更加卖力冲刺,「阿霈…你夹的好紧呢…我们一起吧……」
「不要!不行了!啊、呀啊——」冷霈在尖叫声中释放所有,随即晕死在商书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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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之後,同属季风气候的日本进入了梅雨季。
「好慢……」远藤修一郎边看手表,边用食指和中指轮番敲击桌面,发出嗑啷、嗑啷的声音,不只制造者烦闷,连旁人都听得快得躁郁症了。
「那个…修一郎先生……」拓榴吞吞吐吐地开口,外面滴滴答答,里面铿铿叩叩,真让人心情烦躁,「可以请您不要再敲了吗?有点吵……」
「闭嘴啦,再罗唆当心我阉了你!」上个月接到一个奇怪的任务指令,虽然没有危险,却觉得要跟这个出卖身体的男娼相处很不自在,倒不是歧视那麽严重,只是不自在。
「是…对不起……」
从月影楼被抄掉的那时起,拓榴就很怕他,一来是本身就怕事,二来也是因为他曾经为了打探白景瑞的事,对拓榴用了一些「小手段」来恐吓,一年多来,好不容易忘掉月影楼,在超市工作、过著普通人的生活,没想到前两天又被不由分说地带走。
他们现在正在某个渔港边、不起眼的木造平房中,拓榴只知道似乎是要等什麽人,但详细情况完全不敢问。
不一会儿,远藤修一郎的手机就开始震动,看了萤幕後,他立刻将门打开,门外是有点狼狈的两个人,「你们实在太慢了,不是今天凌晨就该到了吗?」
「抱歉…靠岸时出了点小状况。」商书颖拥著冷霈,一脸歉然。
看到被雨淋湿的两人那种相拥相依的模样,远藤修一郎刹时明白任务产生的原因,之所以又把拓榴找来,为的是要藉助他以前的「工作经验」,只要看那两人一眼,就会知道商书颖绝对不可能弄伤冷霈,这时候,就需要拓榴出场了。
当务之急是先把他们安顿好,任务施行细节之类的可以稍後再讨论,「没什麽,这几天海况不佳,你们也辛苦了,先到我安排的地方去吧。」
四人搭乘一部小房车直往北走,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岩手县,然後在一个小镇的公寓前停下。
远藤修一郎带他们进入其中一间,本来看上去都很正常,直到进入卧室……
墙上固定了几个粗铁环,床上则凌乱放置了一些难以启齿的性虐道具,拓榴看了不禁到抽一口气,「这些…难道是要对我——」
「想的美啦!就算欲求不满想要用也轮不到你。」远藤修一郎冷哼一声,然後指指冷霈,「这些『工作必需品』,实际上是要你用在他身上的。」
「他?」拓榴疑惑地看向冷霈。
用了些时间,远藤修一郎将整个计画流程叙述一次,拓榴总算明白自己该做什麽了,「所以说,要我在他的肌肤上制造伤痕?」
因为事先得知拓榴的身份和之前发生过的事,冷霈很诚恳地拜托他,「是的,麻烦你,这种事还是专业的人来做才逼真。」
「可是真正专业的人是不会在奴隶身上弄出伤口的。」拓榴瘪瘪嘴,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这样看来,那个长野只是单纯的变态,一点都不专业,完全不懂SM的艺术和美感。」
「叫你做什麽就乖乖去做,不要说那麽多废话!」自己的好朋友不但是同性恋,而且还跟亲弟弟乱伦,远藤修一郎都能接受,绝对没有排斥同性恋,但听拓榴一本正经大谈所谓「SM的艺术」还是很受不了,鸡皮疙瘩群起革命。
被他一吼,拓榴吓得噤声,隔了半晌才怯怯地道:「请问…这些东西都是全新的吗?」
「当然是。」远藤修一郎没好气地回答。
拓榴又打开房中每一个柜子及抽屉,将所有被收起来的道具丢到床上,一样一样确认,然後提出意见:「这些是情趣用的低温蜡烛,若想留下伤痕,请换成普通蜡烛,还有,那几捆童军绳请换成麻绳,而且粗细两种都要,这样的话,我保证弄出让你们满意的痕迹。」
不用让我们那麽满意也可以啦……商书颖很想这麽说,可是已经跟冷霈说好了,原本调教结束就没事的他,硬是把计画改成两人一起,无论如何都要跟来,而且预计在长野家停留两周,也变成两天解决,反正他就是想尽早把冷霈弄回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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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船偷渡上岸,商书颖和冷霈都非常疲累,所以远藤修一郎把日本方面所有安排的书面资料留下後,就带拓榴从一扇暗门到隔壁去了。
经过几天海上漂流,终於能够好好洗个热水澡,冷霈舒服得差点睡著在浴缸里,幸好有商书颖在旁边注意,不然泡澡泡到溺毙也是很好笑的。
「哟呼~要睡到床上去睡,这样会著凉的。」商书颖爱怜地摇一摇那频频钓鱼的人儿。
经热水「煮过」、全身都放松了的冷霈觉得眼皮很重,只能睁开三分之一,脑袋也不太清楚,跟浴室里的景况一样水气蒙蒙,「嗯…我不想动…好困……」
「欸欸…别睡著啊!」不过叫归叫,已经摇不醒了,他只好把冷霈抱出来,用浴巾包裹後运到床上,「真是…小睡猪一个,要不是我也想睡了,今晚一定啃掉你。」
躺在冷霈身旁,他静静凝视那张可爱的睡脸,虽然自从坦白感情之後每晚都会看到,却怎麽也看不腻,这已经成为睡前必做的事,像安眠药一样,不吃就睡不著。
被热气蒸得红通通的小脸蛋,还有形状优美的唇瓣,商书颖忍不住伸手去摸,用指头一次又一次滑过细致的肌肤,「其实我根本不愿意让别的男人碰你…不、应该说最好都不要让别人看见你,如果不是怕你恨我,我真想把你锁起来,别去报仇了。」
「嗯…书颖……」冷霈翻个身,整个黏到他身上,嘴里不清不楚地嘤咛著,「抱我嘛……」
被这样撒娇,商书颖露出宠溺的笑容,大手一揽,将冷霈扎扎实实地拥住,「晚安,要做个有我的好梦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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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正式开始施行所有计画,但正确说来,真正辛苦的只有冷霈和拓榴。
「冷静点,拜托你不要再走来走去,我没喝醉光看你就够晕的了。」一手拿著伏特加、一手撑在餐桌上,远藤修一郎受不了地皱眉说道。
「可是——」
「没什麽好可是的。」不客气地打断商书颖的话,「你把地板走穿了也帮不上任何忙,还是放宽心坐下来陪我喝两杯,一切交给拓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