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义冷静问道:“燕青何在,你等不在院里伺候都跑去做啥。”
小翠告之缘由,五少奶奶有客,硬叫他们去伺候,可兰伺候燕青用的饭。俊义变了脸色不说二话抬腿就走直闯五哥俊才的院子,进屋把正和娘子说笑的俊才一把扯过,吓的妇人尖叫跌倒。
“我问你,燕青何在。”
“他在你的院子里,却来问我,我又不是他的主人。”
“分明是你们用诡计,支走小翠一干人坑害燕青。”
“有何凭据,胡言乱语。”
掏出一把尖刀顶在心窝上:“我只问你要人,不说,这刀子可不长眼。”
妇人跪地哭嚎:“玉爷息怒,自家同胞万万不可动刀,官人啊,你就说了吧,命要紧啊……。”
“说,即使自家兄弟,胆敢歹毒燕青者,决不轻饶。”
俊才看那眼中凶光,胸前亮晃晃的刀子,早吓破了胆不敢硬撑狡辩,
“好兄弟,我说,我说……那是……因为……。“
刀子一晃:“休的废话,我只问你,人何在!“
“好兄弟,饶命……在……在柳荫巷花二爷的外宅。”
拎小鸡般:“走,给我把燕青找回来!他若有个闪失,你就拿命来赔!“
逼着五哥俊才快马赶往柳荫巷。
第 3 章
燕青被喂了解药醒转,绑了四肢堵了口扔在花二爷的睡榻上挣扎,那风流爷拉着一帮公子少爷饮酒作乐,打算酒后拿燕青好好消遣淫乐一番,正喝的兴头,门被踢开,一个威风汉子闯了进来。花二爷正要发作,看见来人,心虚缩了头,直拿眼瞪身后的俊才,俊才舌头打结,
“花……二……爷……赏脸……请……燕青……喝酒……天已晚了……我……兄弟……们……特来……接他……接他回去。”
花二爷看卢俊义的气势,来着不善,早就知道卢家大院这位爷不好惹,马上黑脸变白脸,
“即使如此,这就请出燕青哥儿,老烦二位这晚来接,赔罪。”
让座到茶敬酒陪笑脸,俊义看他服了软,沉住气静下心等待燕青,若有半点闪失,定不与他们善罢甘休。得了花二爷眼色的两个小厮,一溜烟跑去卧房松绑解绳,殷勤为燕青整装洗面,燕青被他们带到俊义跟前,俊义看着燕青仔细端详,
“可曾受辱。”
“不曾,主人。”
“暂且饶了你们的狗命。”
不再说二话拉了燕青就走,撇下一屋人战栗发呆。
俊才娘子早已跑到老员外跟前哭诉,闹的上下不安。俊义领着燕青平安归家,所有人松了口气,老员外喝退其他只留俊义,
“玉朗儿,俊才但有不是,也不可动刀,为父看重你,你却为个家奴和亲兄弟翻脸。”
俊义跪地:“孩儿不孝,惊扰父亲,都是五哥不是,明里不敢对付孩儿暗地经常刻薄燕青,今日孩儿若去晚,燕青差点就遭了他们的毒手,孩儿已受够他们的恶气,这个家已没有孩儿和燕青的立身之地,孩儿正要请求父亲,要出去另立门户。”
“这话从何说起,为父怎忍心让你出门,你尚未成家,让为父如何告慰你娘亲的阴魂。”
“孩儿主意已定,不瞒父亲,孩儿已寻了一处好房子,请示了父亲,明日就搬出去。”
“玉儿,为父知道他们心肠歹毒不念亲情,容不下你们,这个家早晚要败在他们手中,本打算你成家后准你离开大院,自己好过清净日子,既然你打定主意,为父也无话可说,为父老迈体弱多病,儿孙中只有你一个最为成器,那些败家子是没指望了,为父不想委屈了你,那城外温家庄的几百亩良田,还有几家店铺都归你名下,你出去后,好生打理过日子,将来也好延续祖上家业。”
“父亲……孩儿……。”
“为父想好了,你那兄弟们嫉恨你少不了薄情寡义烦扰加害,为父明日让人去衙门告你忤逆不孝,逐出户籍,赶出家门,让他们断了念头不与你来往,你所有家产他们分享不到半点,只是屈杀我儿了。”
俊义哽咽:“父亲,儿子不孝,父亲却为儿这般着想,可愧杀儿子了。”
天亮,老员外派人去衙门递告文,俊义同去衙门当堂对证呈文画押,从此,和卢家断了往来另立门户。老员外又寻了俊义的老管事周全的不是,将他一家老少赶出家门,暗地让他奔了俊义,吩咐要好好伺候玉少爷。
分家另过,果然清净,周全一家老小勤勉伺候,尽心管理家园,卢俊义招了几个看家护院,日子过的安心,燕青跟着他不在受那些兄弟们的恶气到也自在。燕青打小身子单薄体弱,虽一张川弩使得百发百中,却不似俊义身强力壮,武艺高强,内力深厚。俊义每天马不停蹄东跑西巅忙碌营生,总是担心燕青温良好性出门被放浪恶人玷污,更怕他那些兄弟们贼心不死,使诡计暗害燕青,不可能每日守护他寸步不离,琢磨的是一筹莫展。一日,偶然碰上友人和一怪人,那怪人是个西域相扑高手,身材矮小,却能四两拨千斤,强壮高大的汉子都不是他的对手。俊义喜上心头,出大价请了那怪人回家,让那怪人教习燕青扑跤绝技。聪明伶俐的燕青一学就会,每天跟着教头摸爬滚打到也十分有趣。半年后,燕青的相扑练的炉火纯青,凭你是谁都过不了他这一关。
燕青二八年华,俊义让大院上下给燕青过生辰,长这么大头一次过生辰,燕青受宠若惊,心中发誓,这辈子与俊义患难与共,生死相伴,别无二心。生辰过了,俊义说要送他生辰大礼,让燕青躺在屋中喝了他递的丸药,燕青惊喜万分昏睡过去,这一睡就是三天。三日过,燕青醒转,身子痛痒,打量,肩背,臂腕纹绣了各色百花,大吃一惊,好好的男人身子纹绣的这般模样如何是好,看主人,喜爱的不得了,观赏打量,咂嘴称奇。燕青暗自神伤,也是见过男人纹身,都是龙蛇虎豹,未曾听说一个男人纹了这遍体花团锦绣,真真羞杀燕青。可看着主人喜爱,却也无话可说,他人都是主人的,更别说这轻贱的身子,主人为他着想所做之事,都是喜爱他,只要主人喜欢,任他干啥都成。
卢俊义虽说喜爱燕青,并不贪恋沉沦,每日为营生奔忙,或乡下收租或店铺中看顾,整日和商甲官吏打交道,为家业奔忙。算命先生曾说过,卢俊义是个大丈夫将来必成大器,燕青觉得不假,他眼中,主人是个顶天立地胸怀大志之人,比那卢家所有人强了百倍千倍,胜过天下男人。只恐自己的私欲坏了主人的名声,从不在人前流露半点私情,一心盼着主人出人头地,飞黄腾达,堵了卢家大院那帮恶人之口,也不辜负老员外一片苦心,不枉主人精明才俊,文武全才。
俊义忙碌不过也差燕青跑腿应酬,这一日,俊义的商客自江南运货到京城,俊义去乡下无法快速返回,燕青领人去自家八方来酒楼安排食宿,安排服待停当已是下午,两个护院跟着他回家,燕青匆匆走在街上,一人突然扑过跌在脚下,
“哎哟,你撞伤我了,我的腿骨断了。”
汉子抱着腿挡住去路耍无赖,立刻围上了七八个不善汉子,护院要发怒,燕青摆手,
“这位爷,适才是你自己故意冲撞上来,在下并未曾伤你,如何耍赖。”
泼皮嚷道:“撞伤了人不赔罪,天下哪有这个道理,不赔银子与我疗伤,今日你休走。”
“平白讹人银子,却是强盗所为,我燕青的银子可不是白拿的。”
燕青绕道就走,冲上来两人肩背后拉扯住燕青,燕青一挣,竹绣青袍扯下,露出上身耀眼的花绣,周围的人都看直了眼,一干瘦的鼠须汉子笑道,
“小朗哥,这眼热的花绣真是绝色,兄弟们不要你银子了,只要你陪兄弟们吃酒逗乐赔罪,兄弟们就高抬贵手放你一马。”
“那就看你们有本事请的动我燕青。”
七八人围上,一胖大汉子首先出招,燕青灵猫闪过,手一搭抓住肩头,脚钩腿绊,一手擒腰跨,干净利索,汉子一招没出人腾空飞了出去,跌的鼻口出血不能动弹。其余等一起冲上,燕青三下五除二如抛麻袋,街上横七竖八躺着无赖泼皮,鼻青脸肿,呻吟怪叫。围观的人拍手称快,有人喊道,那不是玉麒麟卢员外的燕青吗,好厉害的身手,主仆身手都不寻常。好一个俊俏郎,好绝妙的花绣。只这一下,燕青的名气传遍大街小巷。
俊义广交四面八方商客,营生越做越大,财源广进,生意兴隆。为了疏通各路关节,经常宴请商官衙役打点,燕青成他得力的左膀右臂,聪明如燕青,和无数人打交道,竟然学的各路乡谈方言,省得诸行百艺的市话,又他生的风流标致,跟着俊义出入各种场合,逢场作戏,八面玲珑,一身的好花绣,又会歌舞弹唱,引得汉子垂涎,美妇眼热,京城人送他一雅号,浪子燕青,北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玉麒麟卢俊义卢员外身边,有个俊俏花绣美男浪子燕青。
第 4 章
自打俊义搬出卢家大院,老员外没少让人悄悄探望,六子把手中的家业打理的蒸蒸日上,老员外很是欣喜,只是俊义已经20出头仍没有婚娶,很是着急,常派人劝说,俊义只说忙碌家业无闲娶亲,老员外不住催促,俊义只是敷衍,老员外传话,他想让死去的娘亲安息,就得娶亲延续他这一门香火,俊义一听软了,说等家业安置好了再说,仍旧迟迟不曾婚娶。
日子一晃,过去了5年,俊义20
有5,凭着几年的打拼辛苦劳作,良田富饶,店铺兴旺,收入丰厚,已是北京城声名远鹤的大员外。老员外抱病拄杖亲自登门,老泪哀求,他不娶亲死不闭眼,将来无颜见祖宗,卢家只能指望他这一门,要与儿子下跪。俊义吓坏,跪倒哭求父亲恕罪,他是个忠孝之人,那敢惹老父伤心,辱没祖宗,当即答应尽快娶亲,老员外让他发誓立了字据,三月之内,娶亲完婚。燕青出门在外却不得知。
俊义信守诺言,开始让周全家的为他物色新娘,新娘很快定好,是绸缎铺家的贾三春,换了庚贴对了八字,很快就要迎娶过门,上下瞒的燕青一无所知。家里开始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满园,明日就要迎娶新娘,燕青才知晓,如雷轰顶,整个人发了呆痴般。
院子里上下忙碌,燕青无心跟着操办,浑浑噩噩出了家门上了大街,一路在想,主人安的什么心,一声不吭就要娶亲,他还痴想和主人相伴终身,真是白日做梦。主人那样的人才,偌大的家当,怎会和他一个贱奴相伴终身,老员外不会放任不管,卢家的祖规不允,再说,主人虽对他疼爱呵护,却未曾说过要和他厮守一辈子,也从未听他说过喜欢二字,只是自己在痴心妄想,可既如此,为何当初要破了他的身,让他满怀期待痴想,不由心伤悲叹,他身为奴仆,主人要啥就得给啥,由不得他选择。
一只手拍在肩上,是绰风园的戏子风铃儿,风铃儿拉着燕青要去吃酒,燕青心烦不肯,风铃儿看出燕青不快,百般劝慰安抚,说带他去吃酒好好玩乐,什么不快都忘了,燕青缠不过只好跟着去了。
燕青跟着风铃儿来到绰风院,院子里的人,燕青大都认得,都是些优伶戏子,经常跟着主人一起吃酒,看他们说唱歌舞过。看着他们,燕青失落,觉得连他们都不如,他们好歹是自由身,靠卖艺吃饭,而他生死都是主人做主,喜怒哀乐都不由自己。落座,闷闷不乐吃酒,众人从未见燕青如此,纷纷询问,燕青只是不说,风铃儿只对燕青眉来眼去,变着花样逗弄燕青开心,燕青不想扫众人雅兴,只好强打精神,吃酒饮茶,听他们唱歌吟诗。燕青酒量不大,两杯酒下肚,竟然醉了,也跟着歌舞吟唱疯癫起来,最后,醉得不知东西南北。风铃儿乐不可支,把燕青扶到他屋中,正要宽衣解带,俊义突然派人寻到院子里,吓得风铃儿手忙脚乱,赶紧把燕青送到马车上,马车拉到家中,燕青还是醉卧不醒。
俊义酒气熏天,脸红的如猪肝,让人把燕青按在水缸里,燕青终于醒过神来,俊义赶走其他人,怒骂燕青,醉酒失态不成体统,丢人现眼。
借着酒胆,燕青犯浑:“本是奴才,要什么体统,那是你们有钱爷们的头面,与我何干。”
俊义气的发抖:“你敢回嘴,反了你了,爷疼你越发上头了。”一巴掌打的燕青跌在地上。
嘴角滴着血,燕青冷笑:“打的好,你疼我破了身,纹了我这遍体花绣,如今,你欢天喜地迎娶美娇娘,害的燕青空欢喜一场,即如此,你杀了我吧!如今我生不如死。”
俊义两眼冒火:“爷娶妻又怎样,疼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打量你是谁。”
“我是浪子燕青,你的奴才,你的玩物!我活该被你践踏!即知今日何必当初!”
一把揪住燕青的头发,拽起来:“好啊,眼里没爷了,你想爷疼你,爷今日就好好疼你,爷让你记一辈子。”
扔在床上压了上去,燕青拼命反抗,那里挣扎的动,从没有过的粗暴强悍,燕青强忍疼痛,咬牙不出一声,几次三番,燕青受不住,哭泣求饶,俊义哪去理会,只是一味的粗暴用强,燕青经受不起昏厥过去。
燕青醒转,全身无处不痛,动弹不得,口干舌燥,周旺守在床前,隐隐听得鼓乐。
“什么声音?这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