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司,你来了正好,看我解决你的梦靥」。土方准备再次的出刀。
冲田走到土方面前挡住他「他们是我亲人,拜托你别这样……」。
土方听了只好乖乖的把刀子收起来,不爽的盯著两人看。
此时光子的眼泪猛然的掉了出来,看著自己的弟弟披了一件土方单衣,她明白土方跟冲田昨天做了些什麽「总司,你在京都到底是怎麽过日子的,你真的用身体换来现在的地位」。他捂住嘴,不停的低泣著「你要我怎麽跟父亲交代,冲田家的继承人,竟然跟男妓一样卑贱」。
看著姊姊鄙疑的眼神,冲田抗议的大吼「姊姊!我不是啊!」。。
林太郎哈哈大笑「那怎麽解释你跟土方的关系,普通的夥伴会为了你杀人?」。他盯著土方说。
冲田一咬牙大声的说:「我是凭著努力才升为武士的,但是……我……我爱他,我喜欢土方大哥」。冲田握紧拳头,想给自己一点力量,土方此时将手缆上他的腰,看起来好不暧昧。
看著自己的弟弟,在别个男人的怀里,而且这个画面还很相配,光子的信念被整个打散了:「天啊!这怎麽可以,你要继承冲田家,这是父亲的愿望,也是你的责任啊!为什麽你会变的这样」。光子受到极大的打击,从总司出生後,她每天都被父亲交代著,这个家在总司能继承之前,要好好的打里,她生活的重心就是替总司扶持这个家,等著他回来继承,可是现在……。
她冲上前去,抓住冲田的手腕,把他从土方身边扯离「不……我绝不允许,总司!你马上回来,你不要再给我待在京都了……回来怎样都好,就是别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你要冲田家怎麽在地方立足」。光子苍白著脸,用仅剩的一点理智,像是在哀求的命令道。
看著姊姊几乎崩溃的神情,冲田此时整个人豁出去了,他无情的挥开光子的手吼道:「冲田家!冲田家!我不要在跟这个名号扯上关系了,我打从小就没有想继承冲田家,我也不会继承,因为这个关系,姐夫巴不得我死!冲田家你们要的话就拿去啊!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他说完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他渴望的不过是亲情啊,财产他从没想过……最後他呜咽的挤出最後一句话:「我…不会回来了…再见了,姊姊…还有冲田家…」。他抹去脸上的眼泪,落寞的拉著土方说:「走吧!土方大哥……」。
土方拍拍冲田的头,跟著他回房里,他回头以不屑和鄙视的眼光撇在房里的夫妻俩,悲哀啊……。
这天土方和冲田收拾了包袱,没有跟任何的一个人打过招呼就离开了,这时候天几乎都还没亮,冲田回头望著个束缚他好久的家,眼泪又开始不争气的往下掉,土方见状安慰的拍拍他的头「走吧,这不是你的错」。
「嗯!」。冲田吸吸鼻子,打起精神说:「我们回去吧,有大家在的京都……」。
这时候後面,却传来大助的喊叫声,大助骑著马从後面赶上来「宗次郎!」。
「大助?」。宗次郎不解的看著大助。
大助气喘嘘嘘的说:「你们要走啦!为什麽那麽快?」。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这是光子夫人要我拿给你的,我可是死命的赶来ㄟ,你们要保重喔!我先回去了,马是我偷骑出来的说……」。他交完信後又快速的离去。
「後会有期了,总司少爷!」。大助挥手叫道。
「嗯!後会有期了……」。冲田看著远去的玩伴,再盯著手上的信,考虑要不要拆开它。
「拆吧!你不是想拆?」。土方挑眉看他。
冲田点了下头,便把信拆开来看,信上写著:
【长久以来真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在此望你一路顺风,也祝你幸福
请帮我跟土方先生说,请他多多照顾
此外,有空还请绕回冲田家看看。
光子】
短短的几句话,并没有交代什麽,却让冲田感到十足的感动。
「这是什麽意思?」。土方难得的笑了「这表示他认同了我们?还真快啊,大概是被你的话吓到了」。
「不知道!」。冲田把信收回怀里「回家一趟是对的,起码!我以後不会再怕我姐夫了」。
「下次!再真的来住几天吧!」。土方摸著下巴思考道「那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同一间房了」。
冲田呵呵的笑了:「希望如此……」。
应庆二年 此时幕府的气势似乎已尽,大多数的蕃主因为压力,而多归顺於明治天皇,局势也越来越处於不稳定的状态,在京都的新选组也是直接被泼击到……。
「局长!这次奉行所抓了我们三名组员,以扰乱秩序的名义监禁起来了!」。负责情报的组员,连忙来报告。
近藤接过报告书,用力的往墙上槌了一拳「妈的!」。这已经是这两个月来的第三件,那些组员他们明明什麽事也没做,就被莫须有的罪名被抓了起来「明治所谓的新政府,到底在搞什麽?」。当初他听到松平容保要他解散的密令,十分的错愕,也因为一股气而坚持不解散,没想到麻烦是每天上门。
「他们的用意,就是要新选组消失,你自己也很清楚」。土方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你来啦!」近藤转头看著土方,便靠了过去询问「难得看你过来,总司现在的情况如何?」。
土方沉沉的说:「我把他安排在植木屋修养,那边环境比较好,他的情况没什麽改变……」。其实是自己不愿承认,冲田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
冲田自从家乡回组里後,整个身体变的非常虚弱,人也开始憔悴起来,土方虽然积极的在文三郎介绍的西医那找寻各种治疗方法,但是似乎也都没什麽效用,最後冲田的病,已经无法瞒住大家了,土方只好跟近藤商量,让冲田暂时脱队,专心的养病治好身体,冲田移居别所後,土方也几乎都待在那,除非是有紧急的事件,才会回本部!
「这样啊!」。近藤沉下脸,他其实也很明了,冲田的病是几乎不可能会痊愈的「啊!你来的正好,来商量我们接下来该怎麽做吧」。近藤赶紧转移话题。
接过近藤手上的文件阅览了一遍,土方道出目前的事实「解散吧!近藤」。
「开什麽玩笑!」。近藤暴怒「我绝不会解散新选组的!」。
「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你还看不破吗?」。土方把文件塞回近藤手中「很明显的政府在找我们的碴」。
「我知道!」。近藤摸摸鼻子,很了解的点头。
「不解散,总有一天政府会给我们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到时候事情就严重了」。斋藤的声音从两人後面响起。
「斋藤?你也来啦」。近藤露出笑容,难得他们两个会一起出现。
斋藤在近藤身边坐了下来「刚去看过总司,没事就来屯所逛逛」。他边说边盯著土方「总司变得好瘦……」。他倒了桌上的茶醊了一口……。
土方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没办法反驳斋藤的话,冲田的状况真的是很糟,明明上个月还精神奕奕的一起旅行,但是现在的冲田连刀都快要握不住了。
「解散吧!」。斋藤出来冒出这句话。
「嗯?」。近藤看著斋藤。
斋藤又喝了一口茶,并眯起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我们已经不是松平殿下的管辖了,在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有生命危险」。现在的新选组,犹如风中残烛啊……
「连你也……」。近藤失望的看著斋藤,但随即又大声的说:「不管怎麽说我是不会,在屈辱的状态下解散新选组的,那太对不起我们那面诚字旗了,新选组的意念就是「诚」啊!我没办法背叛这个字」。近藤坚定的说。
「太顽固了你!」。土方摇头。
结果这次的讨论,就这样不了了之,但是这也是三个人最後一次聚在一起,几天後!近藤因率领了新选组,参加与维新政府对抗的戊辰之战,以叛乱罪被逮捕,经过了两星期,奉行所的审判公告贴了出来……
【新选组组长 近藤勇
因叛乱罪名定谳 十二日枭首示众
伏见奉行所 】
新选组屯所走道上挤满了不知所措的队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非常的慌乱。
十个小队的队长,除了冲田外,全都聚在房间里开会。
土方骑著快马,火速的赶到屯所,目的地一到,便把马丢在门口,快速的奔向队长聚集的房间……「到底是怎麽回事?」。土方一拉开门,便气喘嘘嘘的询问著:「公告都已经出来了,为什麽事情会恶化成这样?」。
斋藤双手环胸,无奈的说道:「就如同你知道的,近藤被判死刑了」。
「奉行所连准许我们会面近藤局长都做不到」。原田低下头,几乎快哭出来的说:「我们没有方法可想了」。
「要给总司知道吗?」。永仓开口询问。
「先不要!这件事在还没有处理完之前,别跟他说」。斋藤说道。
「我绝对不会离开新选组」。这时候有人开口了「所谓的政府做的太过分了」。
「不!如果我是政府那边的人,我也会这样做……」。土方叹口气:「留著新选组,谁知道自己的头能留在脖子上多久」。这不是自大,政府怕他们的原因就是这样,在黑夜中杀人可是他们的专长「不想解散,我们就放手一搏!」。土方眯起双眼,看著眼前的夥伴们。
「救局长吗?」。
「不!很遗憾,近藤我没办法救他」。土方摇摇头「不管做什麽都没有用的,我们能做的,只有替他报仇」。他很明白的说出事实,自己的目前的能力,真的也只能看著近藤死去。
「你的话,可能可以见近藤一面吧?」。此时斋藤开口了「替总司治疗的那个外国人,不就是你同乡大夫替你介绍的吗?他似乎在洋人间很吃的开,你往那边试试如何?」。
此时的土方楞了一下,他怎麽没想到这点「用外国人向政府施压力?」。
「诚如你说,救近藤这在政府眼中是危险人物的家伙,是不可能的,但是见他最後一面应该没问题吧!」。斋藤分析道。
「这可行!虽然说这种话很悲哀,但是!大家有什麽话想跟近藤说的,写下来给我吧」。
土方起身准备离去「我去找威尔森大夫,你们把写好的信,装成一封给我」。他说完便快速的冲出屯所,驾著马离去了。
植木屋中,冲田只穿著一件浴衣在庭院散著步,此时庭院中的樱花已经开了一些,冲田边走边看著四周的景物,今天的他心中总有一股郁闷,总觉得有什麽事发生了,他很担心组里的一切,但是土方不让他去屯所找大家,又把他带到这个离组里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修养,他也很明白的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越来越差,自己真的很虚弱,或许连刀都握不紧了……。
「咳!咳!」轻叹一口气,却又开始咳嗽了起来,冲田痛苦的捂住嘴,从胸口至喉咙的一阵灼热,冲田痛苦的呕了起来……「咳!」。又是一摊血,血从冲田的手掌中流了出来,痛苦的吐乾净瘀血,冲田冒著冷汗,从怀里取出乾净的布,把自己的手抹乾净……很痛苦,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但是无奈的是,也已经很习惯了……。
「冲田大人!」。在冲田身後传来一阵声音,一个仆役恭敬的报告著「您等的那位少爷已经来了」。
「只有他一个?」。冲田挑眉问道。
「不!他的母亲也来了」。
冲田点点头,笑著说道:「准备好点心跟茶,跟他们说我等会就过去,啊啊!你要多买点启川屋的樱叶饼,那很好吃」。
「是!我了解,那是大人您的最爱嘛!」。仆役笑著领命後,便退了下去。
冲田心情好了起来,他想著:〝好久没见他了,不知道他长多大了″……心情转为愉悦的冲田,高兴的往房间走去梳洗,之後便前往大厅,当他走进房间时,他高兴的喊著:「好久不见了,阿岁!」。
半夜三更天,土方左手提著灯笼,右手则拿著两瓶酒,偷偷摸摸的到了监禁近藤的狱所,守卫们检查土方所持的文件後,便很轻易的放他进去了。
土方穿过一条条地道,到了监所的最里端,便见到了坐在角落发楞的近藤。
「近藤!」。土方叫他了一声,并把酒跟灯笼放地上。
近藤看见土方,先是惊讶的抽了口气,随即便靠了过来「土方?你怎麽进来的?」。
土方把其中一壶酒递给近藤边说著:「费了一番功夫,先喝酒吧!不急,我们有一整晚可讲」。
近藤冷笑了一声「是啊!最後一晚,总是过的特别慢」。他说完便啜了一口酒。
土方环绕了一下四周开口说「这里还是一样这麽臭」。
「对喔,以前大石的事,你也是在这边喔」。近藤哈哈大笑「没想到这次换我了,这里真的是很臭,我刚来都被醺的想吐」。
「看来你被照顾的不错」。土方看著近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讽刺的说著:「你应该连说话都觉得痛吧」。
「呵!这些伤啊都麻了,早已经不痛了」。近藤往嘴里大灌了一口酒「大家都还好吧?」。
「还不是都这样」。土方也喝了一口酒。
「那就好,我啊!很担心那些家伙会做出什麽事来」。
土方这时从袖袋取出一叠信件递给他「那些家伙写给你的」。
「写给我的?他们有几个识字的?真是喔!」。近藤感动的收过信。
「要先看吗?」。
「不了,那些我等下再看」。近藤把信整理好放在旁边「总司他的情况如何?」。
「一样,但是你的事我没让他知道,你希望我说吗?」。
「不要,答应我在他病好之前,都别跟他说我的事」。近藤认真的对土方说「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了,他啊!大概是我们大家之中最直的一个了,脑筋装的除了剑术之外,剩的都不知道是什麽?」。
「呵!我以为你只会玩女人,原来你有在注意大家啊」。
「我平常虽然白痴白痴的,该明白的事我可是不会放过的」。近藤挑眉笑著:「总司就是被你保护过度,养成他那种爱耍赖的性格,你要负一大半的责任」。
土方不明白的问:「负责?」。
「如果你不好好对他,跑去找其他女人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近藤认真的直盯著土方。
「你知道了?」。土方有点吃惊。
「从大石官邸官邸,带总司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当时我很吃惊,也认为总司很可怜,我打从心底认为你这家伙只是想换换口味」。近藤回忆著。
土方眯起眼睛问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记得那天总司从你房里跑出来,我看到了便随後跟了过去,他也没发现我,然後他跑到了壬生寺,爬上了庙顶开始大哭」。近藤换了口气继续说「他吼著:土方大哥是笨蛋,我恨你!这一类的咒骂的话……然後啊说了一句:【为什麽我会喜欢你这种家伙!】我是整个愣住了,那时真的是像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秘密似的往屯所冲,满脑子就是认为总司被你利用玩弄,可是之後的你啊!失神的状态,也让我吓了好大一跳,根本不像我认识的土方岁三,在我看来你陷得很深……」。近藤咧嘴对他笑著。
「啧……连你也这麽说啊」。土方叹了一口气「没办法,等我发现已经无法回头 了」。
「我是没有资格说什麽,但是说真格的,我想问你抱男的你不会觉得很难受吗?」。近藤话锋一转,就又转到那方面的事。
土方白了他一眼,一付受不了的神情:「关你什麽事啊?」。
「好奇嘛!女人软又香,男人啊!光是身上少了那两块肉我就兴趣缺缺的,而且又臭的半死」。近藤露出恶心的神情说道。
「总司身上的味道,比那些女人好闻多了」。土方不屑的反驳:「我也讨厌抱男人,如果要我随便跟一个男的做,我宁愿切腹,但是总司不一样,跟你这种只知道肉体结合的种公说你也不懂……」。
近藤抱怨道:「什麽嘛!我就要死了,你还这样损我」。
「还说呢,你不怕吗?明天的到来」。土方问。
近藤笑了笑说:「怕!其实我怕的尿都快闪出来了,我宁愿是在战斗中死掉,等死的滋味好难受……」。近藤还是一样笑著,但是说话的音调开始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