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白板也是鸡皮疙瘩直冒,黑子你这样我太不习惯了,不然我让你打回来算了。
黑子不明就里,嗯?我这是想表示感谢啊!
白板说,还是算了吧,你再这样我就快撑不住了。
黑子想了一想,老大你是不是害羞啊?
去你妈的!白板翻了个白眼。
04.机会
白板守着这么个一亩三分地儿的过得挺好,哪知前面的田里闹了蝗虫。
几个兄弟正在喝啤酒打哈哈呢,白板接到上面的电话,说是A区的一个场子出了大事,附近的速速前去支援。白板沉了脸色,A区可是闹市,那块肥肉跟他们这点小青菜那是没得比的,那里的兄弟比他们多了去了,他们都摆不平,白板想,你是想让我们去赌枪口啊。
但他自然不能这么说,也不能不去。白板跟兄弟们说了声,大家还是操起家伙开着面包车上了路。
不多时他们就赶到了那个出事的迪吧,现场一片混乱,对方人不多,但主要是其中有几个居然拿着枪!
怪不得,白板心下一惊,叮嘱兄弟们小心点,A区的兄弟也有两个拿枪的,可白板他们就只有长刀铁棍了。白板边撂倒门口几个没用的边观察着局势,突然发现黑子不见了。
白板一下子急了,这蠢材!
他担心黑子是冲到里面逞英雄去了,只好猫腰贴着墙边往里走。
没走两步,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角。
白板反射性就一手肘子撞过去,只听黑子痛叫一声,老大我可真被你打怕了!
你干什么去了,白板不高兴地问道,黑子从身后拖出来一个大桶,嘿嘿,我找这个去了。
说着黑子一揭桶盖子,白色的冷气直往外冒,原来是满满一大桶的干冰。
迪吧是有舞台的,有舞台自然就少不了干冰。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聪明,白板咧嘴一笑,拉过黑子的耳朵一阵嘀咕,黑子连连点头。
于是两个人就分头行动了。
现场突然一阵白色的烟雾缭绕,且越来越多,都快升腾到人的腰部了。
白板和黑子早就记住了拿枪那几个人的位置,猫着腰憋着一口气在烟雾里快速冲过去。
那几个家伙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突然从烟雾中冒出来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了。
等他们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几个喽啰摆平,其他的兄弟们都看傻眼了。A区几个不认识他们的更是惊讶。
真快,还没五分钟吧,你们哪个特种部队派来的啊?
黑子得意一笑,黑白双煞都不知道,太落伍了你们!
这一仗不可谓不漂亮,黑子走在路上都拿鼻孔看人,我老大,哼,那可是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白板一巴掌拍他脑门上,不会说话就别说!你老大我还没死呢!
A区的头目招呼白板黑子他们过去喝酒,聊表谢意。酒席上,黑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这,这个狗腿是谁啊?
黑子神奇地看着白板满脸堆笑地一杯杯给A区头目敬酒,像戴了假面具一样整个人都带着股巴结劲,嘴上还不停得拍着A区老大马屁。黑子被白板巨大的反差吓到了,赶紧闷头吃菜。
A区头目有些微醺,大力地拍着白板肩膀,好!你们两个以后就跟我做事了!
黑子惊得筷子都掉在地上,什么?!
只见白板点头哈腰地说,“谢谢老大!”
黑子一路上都带着一股气,先前的高兴得意全没了,进了屋把门摔得震天响。
干什么拆屋子哪,白板说,不高兴也别拿门出气啊,房东要骂人的。
哪个房东敢骂你,黑子答道,又发现被白板岔开了话题。
“我说老大,你真的觉得这样好?”
白板摊手,早先吧,你急着混出点名堂来急得比我还狠,现在有机会了,怎么反而不乐意了?
“我也不知道,”黑子泄了气,“我就是觉得……心里怪不舒服的。”
白板安慰他道,好事啊,有什么不舒服的?
“以后我们可是平级,你再也不用喊我老大了,”白板笑着推搡了下黑子,“我知道你一开始就不服我。”
“现在我服你不就结了,”黑子也推搡回去,“你永远是我老大。”
白板哈哈地笑,真的假的,不过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叫,免得A区的人听见了不好。
“废话,你当我傻啊,”黑子说,“个死白板!”
很快两个人收拾收拾就去了A区。在那儿当然不比原来自在逍遥,白板和黑子都得看新老大脸色。A区的老大不是个什么好人,脾气暴躁性情凶残,处理事情来总是要见血。
黑子倒是没什么,说我以前还差点给人剁了手呢。白板皱皱眉头,也没有说话。
A区有七八个场子,白板和黑子被分到其中一个夜总会。黑子看着这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高级啊!我还没进这种地方享受过呢!其他的兄弟取笑他,那想不想进去找个小姐享受享受啊?
黑子哈喇子流了一地得看着白板,白板说,想找乐子?黑子连连点头,白板笑了,那你直接找我啊,何必舍近求远?
黑子哭丧个脸,找你是我享受你呢还是你享受我啊?
白板邪魅一笑道,“你说呢?”
05.夜总会
夜总会的老板是个很有两把刷子的女人,三十多岁了,道上叫她容姐。
容姐的店并不属于鲸帮,只是开在鲸帮的地盘上,由鲸帮罩着。顺便也接收鲸帮分销的禁药和毒品。这个女人据说跟鲸帮的高层也是有来往的,A区的头目见了她是恭恭敬敬。
所以派去她店里看场子的人特别多,还都挑的好手。这其中自然就有黑子和白板。
别看黑子一副小流氓样,他可从来就没有真耍过流氓。看着夜总会里一个个的漂亮小姐,黑子那颗跳动的心哪,跟掉进米缸里的麻雀似的。啊不,他是有的看没的吃,被白板这鸟笼子给套住了。
不过黑子可没抱怨,那是他老大,让他不吃就不吃呗,光看看也成!
黑子就把他男性本能里所有的需求集中爆发,藉以鼓起十八班的勇气,跑到个过道旁的阴暗转角里蹲着,偷看路过女人的大腿。
他正看得眼冒绿光就听到后面传来吱呀一声门响,干坏事时被白板抓包多了,黑子的警觉性早有了大幅度提高。他一闪身就躲在墙后头,夜总会里弯弯绕绕又多,走廊七拐八拐的,人家也没发现他。
有个男人被裹着床单横着抬了出来,生死不知。黑子想,谁这么没用,马上风啊。
接着他又看到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容姐,一副餍足的样子走出来。容姐美则美矣,可黑子看她现在这样子,觉得脊梁骨直发冷,只想大喝一声,哪里来的蜘蛛精。
这场面可不该是他看了去的,黑子悄悄跑了,回去偷偷地给白板说。
刚说到他偷看大腿,白板就哭笑不得地训他,你也就这点出息,不务正业!
黑子说,我务的本来就不是正业啊!
也是,白板伸手在他腿间一气乱摸,我也没务什么正的!
白板,黑子狡黠地笑起来,猴子偷桃的技术你可比不上我!说完也向白板下身袭去。
两个人大男人玩幼稚游戏正玩得不亦乐乎,就有人来喊,场子出事了!
真倒霉,黑子想,咦?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说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算了。
这边的人赶过去时留在店里的兄弟已经跟那几个闹事的客人打起来了。后继部队立马加入战斗,敌人渐渐不支,要求讲和。
这边的主心骨显然是讨得A区头头欢心无数的白板。
白板点了根烟,怎么个说法?
又来了又来了!这气魄让我浑身直哆嗦啊!刚刚也打得很爽快的黑子心里蹦出来一排小黑子拉拉队,老大你太帅了!
对方见了白板底气就开始不足,支支吾吾地说他们一朋友在这里出了事。
白板略带嘲讽地笑了,在这里,能出什么事?难道不都是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
可是,也太狠了,对方话里有些闪躲,医疗费都去了不少钱。
白板轻哼一声笑起来,就算你们朋友撑不住,那也是他事先自愿的。周瑜打黄盖,人犯贱门板都挡不住,白板的笑容里多了一丝阴冷,你们若是要赔偿,可以跟容姐好好谈谈。
一直在后面看着的容姐婀娜多姿地走过来,高跟鞋在大理石板上敲出一串串清脆的响声。
她笑语盈盈地道,到底哪些伤势,要不你们说出来我按情况赔个数?
这句话就跟哑药一样让那几个男人都闭了嘴,其中有一个张口想要说,另外一个立马让他闭嘴。
算了,容姐你厉害,这账我们记下了!
留下退场前的经典台词,那些人就哑巴吃黄连得走了。容姐妩媚地轻笑,贴近白板的身体,挽着他的手臂道,白板,谢谢你了。
蜘蛛精你怎么能老牛吃嫩草!黑子在心里义愤填膺,居然敢吃我老大豆腐!
完了事容姐请大家吃饭,黑子总觉得其他的兄弟们表情都透着古怪,可他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在夜总会看了好几个月场子,黑子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先不管这里的那么些个纠纷吧,白板的样子是越来越奇怪了。
黑子跟了白板一年多快两年了,两个人从来都是挤一块儿住的。然而自从来了这里,白板先是一宿一宿的不回来,慢慢几天几天的不落屋,最后索性搬出去了。
是不是有马子了?黑子先坏笑着问他,白板说没有,就男人的正常需求。黑子赶紧说,我也有正常需求,你也让我出去满足下啊!白板还是那句,要满足就找我,随叫随到随时奉陪。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黑子心里怪不是个滋味,总觉得自己不光是为了这个事生气。
后来隔三差五不回来的时候白板还是跟黑子承认他有马子了,黑子很郁闷,他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郁闷。白板也不常逗弄他了,以前两个人总是拉来扯去的。黑子有些怀念,缠着白板练招,白板说,我现在肾虚肾亏腰膝酸软,可经不起你锤。黑子骂他真没用,抬脚就踢过去。
白板这次居然没接住,黑子想,难道这阵子自己太胸闷以至于练成了黯然销魂腿?他喜上眉梢,又赶紧出掌,白板险险闪过,黑子就不顾招式了揪住白板衣服上前扭打。五月底天热,白板就穿了两件单衣,黑子一拉扯就给他扯开了。
“啊!”黑子惊叫一声,“老大你怎么了!”
白板赶紧把衣服合上,但是他那一身的鞭子印还有各式伤痕黑子可看得清清楚楚。
“我说我现在经不起你锤吧,”白板讪讪笑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别哭啊。”
“谁要哭!”黑子气汹汹地要打他,举起了手又还是放下来,心里一阵阵地闷疼。黑子受不住,推开白板就把自己锁到房里。
饭也不吃,到晚上黑子才从屋里出来。白板也还在,黑子对他说。
老大你这样我看不起你。
白板叹了一口气,你不懂。
这是黑子第一次真的跟白板呕了气,几天都没有跟白板说话。每次看白板回来虚弱的样子,他又心痛又愤怒。黑子尽量躲着容姐,他觉得自己万一看到这女人的脸恐怕会克制不住,冲上去给她撕烂。
白板说要搬出去的时候,黑子终于到了极限。
他发疯地撕扯着白板的衣服,把白板的衣服都扯成了破布。黑子看着这个以前单手就能制住自己的男人现在居然无力反抗,浑身刺眼的伤痕让他觉得鼻头都开始发酸。
老大你这样不值得!
白板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黑子,你不懂……”
“我是一定要出人头地的。”
白板成了A区的老大。黑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多么惊讶,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倒是其他的兄弟私底下有些不屑,白板是容姐入幕之宾的事也没不算什么大秘密,还是有几个人知道的。白板上了位,第一件事就是把黑子派到了别处。黑子想,你再不调我,我能跟那女的拼了。
过河拆桥是常有的事,白板不多时就也跑到黑子看的那小酒吧,再也不去夜总会了。
白板跟黑子提出搬回来住,黑子心里高兴是高兴,可一直憋着口恶气没地出,就板着张脸拿话堵他。
怎么,你想通了?不顺着女人的裙带往上爬了?
是我爬又不是你爬,白板嬉笑着道,你着什么急啊。
黑子一下子沉了脸色
白板忙搭手哥俩好的搂着他,好黑子,别生气啦。
黑子一下子大吼起来,我没跟你闹着玩!
白板定定看着他,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深邃。黑子也不躲,就这么直直对着他的视线。
以后别这样了,黑子缓缓说道。
白板摇了摇头,他居然摇了摇头!黑子说不出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难受极了。
我说过,我是一定得出人头地的。
黑子背过身去,闭着眼睛听着白板平静地说。
此刻,黑子突然间怨恨起这整个世界,这整个人生,为什么会这么的苦。黑子不愿意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他感觉到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攫住了自己的嘴唇。
柔软而湿热的物体细细地描绘着他的唇线,试探着深入他的口腔。黑子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正破土而出,他本能地回应着,亲吻着,纠缠着。
当上颚被舌尖舔到的时候黑子一个激灵,猛得推开了白板。
妈的,太丢人了,老子好像硬了!黑子脸涨得通红,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老子没经验!
白板不知道黑子脸红的原因是那么滴与众不同,只当他是不好意思了,于是白板故意舔了舔嘴唇接着调戏黑子道,小娘子滋味还不错嘛。
滚你的!黑子骂,提到味道他才发现自己肚子饿了,白板正好问他吃了没有,黑子说没,两个人就一起出去吃饭。
走在路上黑子突然怒叱道,白板!我又被你忽悠了!
06.条件
白板管了A区之后才发现,他原以为的肥肉对鲸帮来说也不过是粒小芝麻,他依然还是个炮灰角色。不过也算不错了,至少他有了更多向上爬的机会,也能接触到一些帮里的大人物了。
说了A区是闹市,闹市自然不会太平。A区附近有个接近市中心,地段繁华,每天车水马龙的好地段,但是不是鲸帮的。这城里还有一个老帮派,红帮。势力虽然每况愈下,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苟延残喘的劲还是有的。叼着这么块好肉不放,只把鲸帮气得牙痒痒。但是这一块都是熟人,碍于道上的面子,也不好硬抢。
白板的资历在道上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傻小子,也不认识几个人,老胡想,简直是唱黑脸的不二人选。当然,这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唱得成了。
老胡跟白板打过几次照面,在分货的时候。他在鲸帮做了不少年的干部,各式各样的人都见了多了,一眼就看得出来,白板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白板被老胡叫过去的时候,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因为这老狐狸对他特别客气,和颜悦色地,一看就是有柱子要让他扛。
果然,老胡笑容可掬地问白板,你对你边上那块地儿,有什么想法没有?
白板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了数,帮会里不差这么块地,但是能收拢是最好的。
是啊,上面也是这么个意思,所以我就来找了你。老胡拍拍白板肩膀,年轻人要多有点拼劲才好啊。
劳驾您这么大的面子来找我,白板表面上和气道,我一定是凡事尽全力的,您尽管直说。
老胡说了句爽快,就照实讲了。
简单来说,就是这块地儿鲸帮要了,但是不能太正式的出面。让白板去边界挑起纠纷,然后趁势把那块地儿收了。人手是不能派给的,不然太不好看,就靠A区的这么些人自己干了。
白板想,这山芋烫手的,吃力不讨好。
老胡看他神色,意有所指地说,年轻人,干好了,有你想不到的惊喜。
不好吃但也能填饱肚子,白板下了决定,以开玩笑的口吻试探老胡说,您看我能不能提个条件啊?
老胡笑哈哈道,好啊,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