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多玛城祭典的羔羊——youyu

作者:youyu  录入:12-24

 

索多玛城毁灭的那天

它倒塌的石柱化为破碎飞溅的粉末

艳艳的火光印红了东方的天空

神要降罪这个罪恶的城市

任何人都不能逆转……

 

索多玛城祭典的羔羊

第一章

他们称呼阿斯纳为「索多玛城祭典的羔羊」,甚至连人也算不上,只是一个低等的生物而已。被这样称呼的人,可以被任何人蹂躏,躺在任何人的身下,取悦任何人,成为任何人泄欲的对象。

「阿斯纳,你是个漂亮的小妖精。」曾经有人这样对他说,温和地笑着,就像是游吟诗人般的句子,「你蓝色的头发和银白的眼瞳就像是天空和月神对你的恩赐,深邃的蓝色宛如珠宝般闪着晶莹的光芒,银白的瞳仁就像灌注进了皎皎月光。」

然而这样对他说的那个人却死了。

死在无数利刃之下——万箭穿心。他的喉咙被割破,身体被撕碎,只因为他煽动阿斯纳逃跑和背叛,他向阿斯纳泄密说不久以后他将会成为索多玛城的祭典的羔羊——被当成祭品献给一个强大到不容任何人忤逆的王朝——索多玛的王城。

那一天,他拉着阿斯纳的手,想带他跑出城门,然而城门却被封死,连一点缝隙也没有。无数疯狂的族人在他们身后追赶着,手中拿着的兵刃闪着青色的寒冷光芒。

「对不起,阿斯纳……」那是他对阿斯纳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抚摸着阿斯纳的脸颊,流出了眼泪,「对不起,我没有保护你的力量,甚至连带你逃走的力量也没有……」

阿斯纳抬眼看他,他宽阔的身体遮挡了所有的光线,在阿斯纳脸上留下黑色的阴影——那是不祥的预兆!不祥!

然后无数的利箭像飞蝗一般像他们扑打过来。他的身体弯成弓形,把阿斯纳密密地保护起来,无数的箭头没入了他的肌肉,无数股血注从他的身体里喷射出来。阿斯纳抬头望着他,没有光线,看不清楚他的脸,什么都看不清楚,漆黑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倒下了,倒在阿斯纳的身上。血流了满地,染红了阿斯纳的赤裸的脚掌。他的尸体被族人们粗暴地割碎,挑在剑尖上,疯狂地游行,炫耀着他们的战绩——只不过是数百人杀掉了一个人而已,他们还要炫耀他们的战绩。

疯了!所有的人都疯了!

阿斯纳捂住了耳朵,背靠着城门蜷缩下身体,哭不出来。因为比起悲伤,更多的是仇恨,好恨好恨,恨那些人,总有一天,你们全部都要死,全部都要。

突然有一只手臂把阿斯纳从地上揪起来,卡住他的下颏,强迫他抬起头来。那个粗鲁的士兵朝着他的战友说:「看啊,果然是个漂亮的小东西,难怪会被选中敬献给索多玛城。全族的女孩子里,都找不出一个比他更漂亮的人来。」

于是无数的人聚拢过来,他们用赤裸裸肉欲的眼神打量着阿斯纳的脸孔和颤抖的身体,无数的手攀上了阿斯纳的后背和胸膛,抚摸着他的皮肤。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只是惊惧地睁大了银月般美丽的眼瞳,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阿斯纳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妖精。」有股湿热的气息在阿斯纳的耳边说,「在敬献给索多玛城主之前,就先用你的身体安慰一下我们这些疲劳的战士吧,因为明天,我们就要开始前往索多玛城的旅途。你会得到我们的保护,为此,提前给我们一些报酬。」

不要……不要过来……

即使使出了全身力气推开一个黑沉沉的身体,但却有另外一个身体朝他压了下来。无法反抗,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越来越多的身体压了下来,黑沉沉的身影挡去了所有的光亮,阿斯纳的眼前变成一片黑暗。

双腿在不知不觉中被分开,温热的手掌握住他的分身上下摩擦。让人恶心的笑声充斥在呼吸的空气中,阿斯纳被人倒翻了过来。双腿间的小穴被残忍地撑开,强而有力的硬物瞬间侵入,不断地抽插不断地索取,不断有血液流出,知觉渐渐丧失……

索多玛城祭典的羔羊,只是这样而已,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阿斯纳闭上了眼睛,没有一滴眼泪。所有的一切,你们对我做的一切,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一定会后悔,我会让你们后悔——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

半个月后的那一天,改变了阿斯纳的一生。

当他在索多玛城的城墙外跪拜的时候,一柄剑放到了他的脖子上。

「把你的脸抬起来。」那个人说,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阿斯纳抬起了头,他银白色的眼瞳在烈日下闪现着一种极度诱惑的光芒,清清冷冷,夺魂摄魄。仿佛冰水一般,温润恬淡,并且平和。

然后那柄剑从阿斯纳的脸颊擦过,准确无误地割开了他宽大的风帽。索多玛城是广袤沙漠中唯一的绿洲,其他沙漠民族来到此地都必须穿上大大的朝圣服,并且跪拜在城门前等待通传。

现在阿斯纳面前的这位索多玛城将军名叫「修亚」,他穿着黑色的军服,威严的气势从他的一举一动里毫无保留地流溢出来,他天生就有一种受人尊敬的气质。

阿斯纳抬头望着那个人,他嫉妒那个人,嫉妒他可以这样高高在上地跟自己说话,甚至是跟族长说话。也许在索多玛城人的眼里,其他沙漠民族就像是蝼蚁一样卑微,卑微到可以肆意侮辱践踏。没有人教过他们如何去尊敬一个沙漠民族的低贱生命。

「很漂亮。」

在看到阿斯纳的脸后,修亚由衷发出了一声赞叹。他对身后的侍卫们做了一个手势,于是那些侍卫便扛着几个水袋走了过来,扔在地上。族长虔诚地向前扑到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说着什么感谢的话语。

阿斯纳偏头望着他的族人,望着那些以前他唯一可以相信和依靠的人,他们一起游走于这片无边无垠的沙漠,渴求寻找另一片绿洲。难道这样也是奢望?走投无路之下,他们最终还是要求助于索多玛王城。只有索多玛城才可以赐予他们生命之源——水。

是水,人要活着就必须要水。可以让族人们活下去的东西是水,而不是阿斯纳,所以他们用阿斯纳来换水。

索多玛城一年一度的水之祭,只要献上可以让索多玛城主满意的玩物就可以得到足够全族整整一年用的水。只是这样而已,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无数走投无路的沙漠民族来到索多玛城外敬献,带着他们族里最美丽的少女,期望得到怜悯和救助。

阿斯纳的民族也是这样,献出了全族所有美丽的少女之后,为了继续存活,族人们决定把阿斯纳敬献。他们用手边拥有的最美丽的珠玉,把阿斯纳装扮得宛若传说中的妖精。

族人们在谢恩以后迅速离开,只留下阿斯纳一人常跪不起,他用残破的风帽重新包裹住身体,紧紧包裹的触觉让他感到一种安全。

「怎么?」修亚的嘴角扬了扬,露出不羁的笑意,他蹲下身子,把阿斯纳的风帽一把扯下,「包那么紧干什么?不想被人看吗?你难道不知道索多玛城的规矩?」

知道……当然知道……

阿斯纳深深地吸气,然后呼出,他一直望着修亚的脸,那种不懂得回避的眼神让修亚皱紧了眉头。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修亚命令着,他低沉的嗓音中本应含有某种吸引人的魅力,但此时阿斯纳听来却如同魔音入耳。

按照索多玛城的规矩,所有入城的沙漠民族都不能着装,而必须全身赤裸,这是为了防止他们把危险或者不干净的物品带入索多玛城。年年如此,从未变更。

在修亚的目光注视下,阿斯纳的手指把风衣抓得更紧,蜷缩成一团,一声不吭就好像一具死尸。

不讲任何情面,也没有任何同情或者其他多余的感情,修亚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脱下来。」

这样的僵持不知道过了多久。修亚皱眉望着缩成一团的阿斯纳,这样的人他并不是没有见过,不管刚开始时如何坚持,但最终还是无法违抗索多玛城的规矩,必定会屈服。即使不愿意、不甘心也一定要屈服。

要学会绝对服从——这是进入索多玛城的第一个要素。

「嚓」的一声,修亚把他的剑插入阿斯纳脚边的黄沙,「我不会逼你,你可以自己选择——进入索多玛城,或者死亡。」

被风衣包裹住的身体突然动了动,阿斯纳望着那柄剑,在烈日下有种不可思议光芒的长剑,修亚的剑,索多玛城将领之剑——那必定是削铁如泥的利器。一直渴望着拥有这样的一把剑,一把可以带来无限力量的剑。

那样的话……那个人就不会死去……

其实那一天最不甘心的人应该是自己,对自己的无能痛心疾首的人应该是自己。没有力量的人是自己,连保护自己的力量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能躲在那个人的臂弯里,看着他倒下,看着他的身体被割成碎片……

痛苦和憎恨在那一瞬间,一浪一浪地涌上了阿斯纳的心坎。

他的手突然动了动,即使只是一个非常微小的动作,仍然被修亚准确地捕捉在眼里。修亚的嘴角掠过一丝笑容,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死亡,从来也没有。每一个来自沙漠民族的人都有过那种濒临死亡的经历,在那样的经历之后,他们会产生索多玛城人所没有的那种强烈的求生欲望。

但是,这次修亚却想错了!

因为他看到阿斯纳不是解开风帽,而是抓住了剑柄!

只是抓住而已,非常紧非常紧,紧得连手背上的筋骨都突显出来,有些微微的颤抖。宽大的风帽挡住了阿斯纳的脸,修亚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可以感觉到一股气息,甚至可以说是一股杀气。

一个要自杀的人是不会产生这种杀气的!

当修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剑已经抵上了他的喉咙!

他自己的剑抵上了他自己的喉咙,而持剑的人则是阿斯纳!

那一瞬间,修亚呆住了,他没有想到一个卑微的祭品会有这种胆量。

阿斯纳还跪在地上,双手握住剑柄,剑尖紧紧抵在修亚喉咙的皮肤上,皮肤的弹性让那里产生了一个小小的凹槽。这种零距离的威胁让修亚无法移动半分。

「杀我对你并没有好处。」修亚的声音依旧非常冷静。

「我要杀的不是你。」

阿斯纳的回答有着同样的平静,他吸了一口气,银白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修亚。

「听好……」阿斯纳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我要你杀了那些人,那些刚刚离开的人。如果你想要活命的话,就下令杀了他们!立刻杀了他们!」

好疯狂的人,好疯狂的眼神,好疯狂的要求。刚刚离开的人不是他的族人吗?为什么想要杀死他们?

「理由呢?」修亚不急着下令,而是继续和阿斯纳对峙着。

「因为我杀不了他们,而你可以。他们杀不了你,而我可以。我知道我会死,但是无所谓,我只有一个愿望,我要他们给我陪葬!」

当阿斯纳发疯般吼出这些恶毒的话语后,修亚竟然笑了出来,他的嘴角猖狂地向上扬起,仿佛在讥笑阿斯纳的一切行为。

阿斯纳开始发抖,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知道他不可能赢,他不可能赢过眼前这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即使那个男人被自己拿剑指住……他还是赢不了……

「你有没有杀过人?」修亚问阿斯纳,眼睛里有种嗜血的光芒若隐若现。

阿斯纳的嘴唇刚翕动一下,他的手腕就被修亚扼住,毫不留情地反拧到背后。骨骼传来咔咔的响声,不知道是脱臼还是一裂为二。

痛,好痛……阿斯纳闭上了眼睛。

全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直到最后自己还是一个无能的人,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任人宰割。

「如果你从来没有杀过人的话,最好清楚一件事,我并不是你的练习对象。」修亚把阿斯纳从地上拎起来,卡住他的脖子,用这种危险的动作告诉阿斯纳,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非常轻松地拧断他的脖子。

卑贱的沙漠民族竟敢反抗索多玛城的将领。这种不自量力的人只有一种结果——就是处决。就在修亚制住阿斯纳的那一瞬间,已经有无数的剑尖指向了阿斯纳的头颅。侍卫们冰冷的脸仿佛墙壁一般把阿斯纳围在中间。

然而这个时候,修亚却下了一条出人意料的命令。

「把刚才那些低贱民族的人统统处决!竟敢送这么危险人过来,他们一定是心存异心,想要趁机行刺城主!」

说这些话的时候,修亚的手还卡在阿斯纳的脖子上,阿斯纳的颈子扭曲成一个痛苦的弧度,艰难地用眼角的余光望着修亚。仿佛在问为什么?剑已经被他夺走了,自己的脖子又在他的手中,为什么还要杀那些人?这样以后不就少了祭品的敬献了吗?

领命的士兵们离开了,随后,不远的地方传来族人们的惨叫。身体被割裂的声音还有血注一涌而出的声音。一切都是如此熟悉,闭上眼睛仿佛又能看到那天的景象,那个人倒下、死去、闭上眼睛。血是黑色的,因为没有亮光,一切看上去都是黑色的,诡秘而又可怕。

这个时候,修亚的手突然松了劲,把阿斯纳扔在地上。

双腿仿佛失去了作用,膝盖连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阿斯纳紧紧捂住心口,剧烈地咳嗽着。就在前一刻他还以为自己会死,那只卡去喉咙的手如此强而有力。失去禁锢的气管里终于又有了空气的流通,阿斯纳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这时,那些索多玛城的侍卫走了过来。即使没有抬头,即使看不见,阿斯纳也知道他们走了过来,因为无论是空气里那种腻人的血腥,还是黄沙被靴子压迫发出的沙沙的声音,都清楚地传给他一个讯息——他们完成任务回来了!

其中一个人在修亚的脚边跪下,用恭敬的态度和声音报告说:「那伙逆徒已经全部处决。」

全部处决?这四个字让阿斯纳所有的动作那一刻停顿。

是啊……对方是索多玛城的护卫,当然拥有不费吹灰之力就消灭一个蝼蚁般卑微的民族的力量……但是,心中的这种感觉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会觉得难受和罪孽……

「你在哭什么?这不是你的要求吗?」修亚有些恼火地问阿斯纳,在他的背后踢了几脚。

是啊,这不就是自己所期望的吗?用全族的血液给自己陪葬。他们舍弃了他,所以他也不会对他们留情,要他们用命来偿还欠自己的一切。

想到这里阿斯纳抬起了头,用觉悟的眼神看着修亚。既然如此,接下来要死的人就是自己了吧?当自己用剑指着索多玛城将领的一刻,阿斯纳就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但是——

「你要进城还是死?」修亚又回到了这个最初的问句上。他的剑指住了阿斯纳的胸膛,离剑尖三寸远的地方,不偏不斜就是心脏。

还能选吗?阿斯纳不屑一顾地笑笑。自己就像是被猫逮住的老鼠,无论选择哪条路,都无法逃过被杀死的命运。望着那闪着寒光的锋芒,阿斯纳咬了咬下唇,他抬头说:「死……我要死,让我死。」

「很好。」

修亚满意地看着阿斯纳的表情,眼神里依旧是一成不变的讥笑和轻蔑,但脸部的曲线好像突然有了一点柔和的变化。卑贱的沙漠民族,他通常是不屑一顾的,但是这次他却想认真看看他剑下的这名祭品。

「你叫什么名字?」修亚问。

「索多玛城的祭品。」仅此而已,阿斯纳慢慢地抬头,一字一字地说。最后一个字的声音刚从他的舌尖发出,突然有一道明亮的光线一闪而下,对准了他的身体,横砍下来!

推书 20234-12-25 :白爱一场+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