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男情 中——风虎公子

“没什么事情，一切正常，今天下午，大志向我求婚，我答应他了”，

“这是好事情啊，你终于想通了，呵呵”，我的心落下来的轻松，

“你们都要结婚了，我总不能落到最后一个啊”，铃好象在赌气，

我突然想起来，我和云决定明年春节结婚的事情还没来的及告诉铃，只是告诉了阳，

“不好意思啊，铃，这一段事情比较多，正巧你也在照顾大志，我还打算等天凉快些，再电话告诉你我的事情，呵呵”，我牵强并尴尬地笑到，

“不要说了，阳都告诉我了，他是电话告诉我10月1日准备结婚的事情时候，顺便说了下你的时间，要不然，我还被瞒在鼓里”，

铃的话再次让我感到歉意，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合适，电话两头都冷场下来，

“哥，你不要怪我直言直语啊，也不要怪我小心眼啊，当时从阳嘴里听见你的事情，我是有些不高兴的”，铃的口气委婉了不少，但是还是相当有不满情绪，

“铃，真对不起，都是哥一时马虎和偷懒，竟忘记了打电话给你这件事了，哥在电话里给你赔礼道歉，下次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呵呵”，

“下次？你还想结几次婚啊，呵呵”，铃开怀的笑声传了过来，

经铃这样提醒，我也觉得自己说的唐突，再听见铃又有了爽朗的笑声，我也放声大笑起来，

“终于听见你的笑了，老哥的心里也塌实了，哈哈”，

“少来了，你哪里在乎我的感受啊”，

“怎么不在乎，听见你不开心或是有心事，我心里也不好过”，

“哥，你真的决定明年春节，和云结婚吗？”，

“初步这样决定的吧，家里也都在催，怎么了？”，我感觉电话对面的铃，好象话里有话，

“不知道，反正听到你要结婚的消息，总是觉得心里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

“傻丫头，不就是领个国家认可的证嘛，其他又没什么变化，你，阳，还有我都还是老朋友啊，呵呵”，我故作轻松到，

“不知道，反正开始心理总是怪怪的，总之，说出来，你也不明白的”，

“我看，你是因为要嫁人了兴奋的有些头晕了，哈哈，人家不是说，大多数女人会有婚前综合症嘛，大概说的就是你这样莫名的情绪吧，哈哈”，

“你真的喜欢云吗？”，铃突然转题问到，

“怎么又想起来问这个问题，应该说是，我对云，还是有感情的吧”，

“哥，我觉得你在对云的这件事情上，不够果断，也不象以前那样敢爱敢恨，你现在做一件连你都不知道结果的事情，或者说是在为一个不确定的感情在买单”，

我没有接上话，只是垂下了头，一屁股落在沙发上，虽然我没有告诉铃太多具体的，内心的想法，但是她确实说的相当有道理，

“那你这么快和大志决定结婚，又是因为你喜欢他吗？”，

“目前还不是，但我当面和他说的很清楚，我可以和他结婚，但是要给我一段时间慢慢去接受他，特别是发展我对他的感情，他也同意了”，

“你既然对大志没有感情，为何要和他结婚啊？我真有点搞不懂了”，

“我不是对他没有感情，只是谈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因为我不讨厌他，他对我很好，有时候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人，找个喜欢自己的人也不错，因为女人总是要结婚的”，

铃的一番论调让我有些吃惊，但细想起来，也不是全无道理，感情这玩意，谁又说的清楚，只有走进去的人最明白，

“那如果，经过一段时间，你发现自己还是不喜欢对方，怎么办呢？”，

“那就分开了好了，我可不想迁就自己一辈子”，铃说的相当洒脱，

“铃，与其这样，所以开始的时候就要慎重些”，我竟然先讲出了这句话，出嘴的瞬间，我感觉这句话，也象是自言自语，

“哥，你也知道这个道理啊，最起码，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或者不需要什么，而我觉得你，是在逃避自己心里真正的选择和爱”，

铃的话再次让我陷入沉思，

“铃，谢谢你，我会再好好想想，你今天跟我说的这些话的”，

“哥，都是自己人，谢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们都希望你可以幸福，因为你是我们的老大，呵呵”，

“铃，有你和阳这样的好朋友，是我今生最幸运的事情，呵呵”，我感慨的有些激动落泪的感觉，

“我们更是感到开心，因为有你这样的好大哥，呵呵”，我听见了铃的声音中渗出了幸福的泪水，

“对了，你们都是10月1日，我怎么去喝酒啊，哈哈”，我突然想起这个棘手的问题，

“哥，你还是去阳那里吧，海岛同学，老师，朋友也多，北京又远，而且说不定，我们会到他老家去办酒席的”，

“那怎么行，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妹妹出嫁这样的人生大事，当哥的怎么能够不参加呢？”，

“哥，有你这句话，我就很知足了，呵呵”，我听见铃的哽咽声，

“铃，怎么拉？”，

“没事，哥，我高兴的，呵呵，就这么说定了，我们这样的关系，形式不重要，我知道你有心就足够了”，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大哥的，尽管说出来，我一定全力以赴”，

“恩，好的，哥，不说这些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最后，妹妹还想说最后一句，

不管你做怎样的选择，我们都是支持你的，我们永远站在你这边的，呵呵”，

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46

阳的婚礼如期举行，我和云也如约参加，本来说好让我和云当伴郎和伴娘，因为我之前有工作安排在外地，无法及时赶到海岛准备婚礼接亲等事宜，所以也就没有成行，实在有些遗憾，

不过，婚礼当天倒是热闹喜气，大家吃的开心，喝的开心，玩的开心，哄的开心，一切都开开心心，顺顺利利，

就在闹完洞房后，我们出了酒店，云一时性起，让我带她到海边走走，

酒店就在海边附近，我们手牵手，很快来到钟楼处的海滩旁，云一脸的兴奋，忙拽着我的手朝海滩上奔去，

于是，我紧握着云的手，乘着先前的酒精，在沙滩上一路狂奔，云跑的喘起来，大呼吃不消，随即，我们就沿着海岸悠悠漫步，

初秋的夜空刮起了凉风，海水也有些凉意，云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头不觉靠在我的肩膀上，身体也逐渐往我怀里靠近，嘴里仍兴奋地问这问那，我也是耐心地应答着，

此时此景，故地重游，亲亲我我之间，我的意识自然又开始飘摇开来，似有相识的前尘往事再次上演，只是落下物是人非的唏嘘感慨，

正在我畅游在虚幻梦境中时，手机声突然惊醒梦中人，

外公晚上不慎心脏病突发，正送往医院急救，母亲在电话里着急万分地哭诉着，

挂断电话，我急忙拖着云，往车站赶，云开始不情愿，

“哥哥，现在这么晚了，哪有什么车啊？”，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赶回去”，我边走边果断地说到，

“就算你赶回去有什么用，你也帮不上忙，外公不是已经送到医院了吗？”，

“你要是不想回去，那你就待这里”，我听着云的话，一种不可思议的恼火，但是没心思再去搭理，一路狂奔，打车直往火车站，云也跟了上来，

当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外公已经住在急诊病房，外婆，母亲，舅，还有姨都在床边守侯，

还好没什么大碍，医生已经处理好，关键需要卧床休息，外公看见我来，痛苦地咧开嘴笑笑，让我一阵心疼的想哭，

不过我还是控制住已经上膛的眼泪，挤出笑容，双手紧紧握住外公冰冷而发颤的手，

我让云陪外婆，母亲，舅，姨先回家休息，我在医院陪外公，刚开始，外婆执意不肯，说我太累，需要休息，让舅下来陪护，我一再表示没问题，

就这样，大伙散去，冷清的病房里就只剩下外公和我两个人，

因为还在继续挂水，为了不影响老人休息，我起身关掉灯，白色的月光正好洒在床头，我依旧紧握着外公骨瘦如柴的手，

“阿公，您先把眼睛闭起来睡觉吧，有我看着水，您放心吧”，

“小虎啊，你跑来跑去，肯定很累，你趴着睡会，我不困，我到时按铃好了”，

“阿公，别争了，反正也没多少水了，您得好好休息，休息的好，恢复的才快啊”，

外公知道我的脾气，也就不再纠缠，真的闭上了眼睛，时间不长，毕竟是经过先前的折腾，老人渐渐进入了梦乡，他的手也逐渐温暖而不再颤抖，

而我却没有丝毫睡意，坐在床边的板凳上，眼睛一直盯着安详入睡的外公，瘦小的面庞没有一丝赘肉，两颊深凹，颧骨显得异常突出，握在我手里的老人的手，虽说粗壮，但是瘦骨嶙峋，青筋暴露，

想起小时候，就是这双苍劲有力的手，给我一路成长的呵护，支持，更多是温暖的抚养，可如今却静躺在白色冰冷的病床上，

不觉一阵心痛，随即把外公的手紧贴在我温暖的脸上，眼睛不禁也湿润起来，

因为两个老人，一身农耕，就算无田可作，也会发掘并开垦些荒地，种上些日常作物，整日里都是他们不停息的身影，不管春夏秋冬，主要是这样的原因，

所以两个老人从未生过大病，就连感冒这样的小毛小病也难得，所以外公八旬开外，突然病倒卧床，确实把我们都吓到了，

就这样，我坐着，握着外公的手，整整一个晚上，

一大早，母亲来送饭，让我回去睡会儿，说是来替我，晚上我再过来，看着也已经上了岁数的母亲，我没有应允，

还好，当时抢救及时，再加上外公本身的体质还不错，尽管全身都是皮包骨头，三天后，我们接外公顺利出院，然后在家调养，

全家人都很高兴，并庆幸，老人可以走过这一劫，特别是外婆，虽说忙里忙外跑个不停，但是乐观的笑容依然可以看见，

外婆是家族长辈里脾气最好的，这是认识她的所有人一致公认的，外公有时脾气躁起来，倒会是地动山摇，而外婆却是沉默多过言谈，她对人，特别是子女还是晚辈的爱护，都是通过举动来体现的，外婆是个内向，少言寡语的人，与外公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所以儿时，与两位老人生活的时候，我也常问外婆，

“阿婆，为什么你会跟外公好啊？”，

“我们那时候，哪里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都是包办婚姻，父母说了算的，呵呵”，外婆总是慈祥的笑笑，对着我说，

我喜欢看外婆咪咪的笑眼，

那时候，就不禁想来，将来我要是找老婆了，一定找个象外婆这样的好脾气的老婆，

我在外婆家待了7天，正好外公的身体也逐渐恢复正常，同时国庆假期也已经接近尾声，外婆让我赶紧回东海，不要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于是，我告别了两个老人，一番关照和叮嘱后，就起程往东海的路上，

回到东海的我，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照旧经常在外奔波出差，当然，也不忘记，空时给家里挂个电话，询问下外公的身体，

外公的身体在外婆和母亲的悉心照顾下，已经痊愈，正在我们倍感欣慰和欣喜的时候，外婆出事了，

一个星期后，我正在外地回东海的路上，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对面传来母亲沉重和无精打采的声音，

“虎，阿婆出事了，也住医院了，医院诊断出来是肺癌晚期，最多还有3个月不到”，随后就是母亲一直嘤嘤哭泣声，

车子到了东海，我没有回家，直接拎着行李，赶上开往上海的大巴，一路颠簸，一路焦急，一路揪心，夜幕降临，万家灯火的时候，我一路奔进了外婆的家门，

外婆躺在床上，外公斜坐在床边，母亲，舅，姨都站在床旁，听见我的叫声，外婆赶紧要起身坐起，脸上丝毫看不见病痛折磨的痕迹，还是那样亲切温和的笑容，见我到床头，一把手抓住我的手，吃吃地笑着，

原来，早晨起来，外婆突然觉得胸闷，象往常一样干咳了几声，觉得喉咙好象有什么东西，就取出餐巾纸接着，没想到是几口痰，痰里有血块，还以为是火气大，因为已经有1年多这样的状况，所以也没在意，

正好被经过身旁的外公瞅见，外公也觉得奇怪，想来想去觉得蹊跷，于是就电话给母亲，警觉的母亲赶紧放下手上的事情，赶到外婆家，驱车带外婆，急忙赶到区里的医院检查，

下午检查报告出来，外婆竟然得了肺癌，而且还是晚期，全家人都震惊了，惟有外婆一副好象不在乎的样子，

母亲当即准备接外婆，到上海最好的中医院去治疗，正好住在我们家调理，但是外婆执意不肯，还说没事，并坚决要求出院回家，所以母亲电话给我，

后来，我坐在床边，与外婆交谈，才明白老人家的真正的担心，她知道自己这个病不过只有3个月的最后时间，总归是要去的，现在即使治疗，只是时间拖的稍微长点，结果还是一样，而且还浪费了更多的钱，

她不希望增加母亲的经济负担，况且她觉得自己已经活到近80了，也无所谓了，人终究会一死的，

但在我苦口婆心的劝阻下，外婆终于同意母亲的决定，就这样，我们连夜打车把外婆送到了市里治疗肺癌口碑最好的医院，一夜的折腾，总算安置下来，

第二天开始，外婆由母亲陪着，开始了痛苦而有希望的化疗，外婆也催促我赶紧回东海，不要影响自己的工作，同时在我面前保证，一定好好治疗，

于是，我恋恋不舍地再次离开了病重的外婆，记得转身回头的瞬间，外婆还站在病房的门口，一脸温暖的笑容，

当外婆开始化疗后，我每周末就会回上海，即使平常工作日，我也找空安排回上海的机会，云有时也会和我一道回去，但次数越来越少，我也无暇顾及，

期间与云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距离也越来越远，

一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我象往常样急冲冲地跑进家门，大家都在家里，一向强硬的母亲，竟然在厨房拭泪水，我慌忙推开大房间的房门，

外公，外婆面色凝重地分坐在床边上，桌上和地上，都是打包好的几袋行李，特别是桌上满满当当的用塑料袋包裹着的一个大袋子，我翻开一看，全是中药，

“阿公，阿婆，怎么回事啊？”，我似有种不好感觉，

47

两个老人，看看我，再互相看看对方，先没吭声，后来，还是外婆说话了，

“小虎啊，我们打算回去了，反正都一个样，我们回去吃药算了，

我们两个老骨头住在这里，把你妈累的够呛，还有，害的你经常跑来跑去，我们心里。。”，外婆满是心疼的眼神，声音也哽住了，

“阿婆，您不要这样说，我们辛苦点无所谓的，关键是看好你的病，

而且，现在治疗才开始不久，医生说您恢复的挺好的，您们就这样回去，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我有些急切地大声说到，

“小虎啊，我们老两口知道你们的苦心和孝顺，但是这种病不是一天两天就会好的，况且我们都这么把年纪了，好了又怎样，迟早还是要走的，

你看你妈多辛苦，天天要忙家里，又要忙我们，我心里难受，而且还花掉那么多钱。。。”，外婆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可是，阿婆，我们不是说好的吗，钱的事情都不用考虑，您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好自己的病，我们又不是没有这样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