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12 味道(出书版)BY 夜不语

作者:  录入:12-19

"广宇,问一问后天的彩票头奖号码是多少?"周凡兴高采烈的哄叫着。

我被逗得"噗哧"一声笑起来。

"你干嘛笑?"周凡不解。

"这种游戏没有那么复杂的玩法。"我一边笑一边说:"不信你问问你们的杨心欣女神。"

女神点头:"就像夜不语同学说的,这个游戏只能提到答案是肯定或者否定的问题,不然会不灵的。"

"嗯。那么,芭蕉精啊芭蕉精,请问......"又迟疑了一会儿,吴广宇这才道:"我的女神最喜欢的是不是我?是的话请动左边的叶子,不是的话请动右边的叶子。"

"讨厌,广宇你真是的,居然问这种问题。"杨心欣害羞的捂住了脸,把我看得直吐舌头,好造作的表情!

有一股风吹来,树右边的叶子开始跳舞了。我立刻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死死望着蕉蕾,但是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古怪的地方,那个如同死胎的蕾包一动不动,依然那么难看。悬着的心稍微放下去了一点点,刚才果然是自己神经过敏吧!

"呜呜,我就知道。"吴广宇在鼻腔里发出类似小猪想喝奶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一定是我还不够努力,加油啊,广宇!十八岁的青春在向你挥手!"

我倒!居然还会有这种人。牌被重新洗了一次,游戏重新开始。经过二分钟飞快而且无聊的抽牌运动,最后曾雅茹突然笑了起来。

"鬼牌在我这里!"她迷人的露出灿烂的笑容,将牌放在地上,然后将头倚在我的肩膀上喃喃说:"该问个什么问题呢?好头痛哦,似乎没什么可以问的。"

"随便问什么就好,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我抖了抖肩膀,试图把她给抖下来。

可惜她贴得非常紧,就差把头埋进我的胳膊弯里了。这种状况,一点都不像表面上那么甜蜜!

"有了!"她开心的拍着手:"大家还记得一年多以前学校里发生的‘五克拉蓝色项炼连续死亡事件'吧?"

众人迷惑不解的微微点头。

"就问这个。"她声音大了起来:"芭蕉精啊芭蕉精,请问那串蓝色项炼现在在哪里?"

杨心欣脸色苍白,略带着不满的语气道:"雅茹,刚刚人家就说过了,范围这么广的问题是不可能会有回答的!"

"那我就问简单点好了。"曾雅茹依然笑着,但是表情却丝毫没有笑时该有的感觉,那一霎,她的语气变得非常严肃而且正式,"芭蕉精啊芭蕉精,请问那串蓝色项炼还在这个学校里吗?是的话请动左边的叶子,不是的话请动右边的叶子。"

我直觉的感到不对,这个女人,她究竟想干嘛?不知道是不是有风,但芭蕉树左边的叶子却开始动了。

曾雅茹立刻变得非常激动,她的神色紧张,语气也紧张的略微干涩起来,"那么在哪里?告诉我在哪里?"她激动的站起身,向芭蕉树走了几步,似乎想急切的知道答案。所有人都被她的行动吓住了,大脑一时间空白一片,什么行动也没有采取。

就在这时异变突然发生,系在蕉蕾上的六根红绳同时断掉了,我只感觉小脚趾上一轻,似乎心脏被外界什么东西吸引,差点被吸了出去。

心猛烈的跳个不停,无数的汗珠从周身的毛孔流了出来。是冷汗!

"刚刚......究竟是怎么了?"杨心欣心惊胆跳的捂住胸口,语气结巴。看情况,她身旁的几个男子汉也不比她好多少,几乎都快瘫倒在地上。

"游戏结束了,我们快走。"我当机立断,将断掉的红绳子用火烧掉,吹灭蜡烛,然后催促众人出去。

曾雅茹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却被她推开了。这家伙,力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

"我还有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求求你让我问完!"她疯了似的,虽然脸色煞白,但是嘴里却没有闲着。

我皱眉,毫不客气的扇了她一耳光,趁她又愣住的时候,抱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扛在肩膀上大步往前走。

好不容易才走到围墙的那头,我喘着气,清点人数后,这才道:"都没有问题吧?"

"我有。"肩膀下边传出了一个稍微害羞的声音。我这才发现刚刚只顾着跑,完全忘了把曾雅茹放下来了。

"哈哈,抱歉抱歉。"我笑着,突然记起不久前打过那个女煞星一个耳光,如果被她想起来,这个记仇的古怪美女还不知道要怎么报复自己。

刚抱着这种想法,古怪美女的眼神就对上自己。她的眼神里充斥着些许奇怪的情绪,脸也红红的,看来一时间应该还记不起来才对,但是,今晚有一件事是一定要善后的!

从吴广宇那里借了瑞士小刀,我提着胆子再次进了芭蕉林一趟,将那棵古怪的芭蕉树砍倒,再将蕉蕾摘了下来。

毕竟那场游戏不管怎么说都算是失败了。绳子断了,就如同请碟仙无法把碟仙送回去一样的状况,根据以往芭蕉精游戏的准则,最好是能立刻砍了芭蕉树,把用来请仙的蕉蕾埋掉。

月亮不知何时又出来了,现在是夜晚十一点半,月光很明亮。我低下头,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蕉蕾,这个刚才还像死胎的东西,现在却圆滚滚的,根本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芭蕉蕾了。奇怪!我没再胡思乱想,很快在松软的地上挖了个坑,将蕉蕾埋了,然后飞也似的跑了出去。这种诡异的地方,一个人真的不怎么敢待太久。

围墙的那侧,余下的人只剩曾雅茹和吴广宇在等我。

"夜不语,刚刚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吴广宇接过我递回去的刀,迟疑了半晌才艰难的问。

"没有。"我摇头。

"奇怪了,难道只有我一个人闻得到吗?"他迷惑的摇摇头,也走掉了。

曾雅茹嘴角流露出笑容,只是那种笑却带着令我毛骨悚然的感觉。

"怎么了?我就是再帅也禁不住你这么看的!"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阿夜,刚才你是不是打了我一巴掌?"她的笑容似乎人畜无害。

"怎么可能!我从来不打女人的。"我矢口否认。

"是吗,我明明觉得有人打过我,还很重。"

"一定是有人嫉妒你的美丽,趁你病要你命。仔细想一想,有这种犯罪动机的嫌疑人在我们六个中究竟会是谁呢?"我试图将她的思维引向另一个方位,可是明显失败了。

"哼!明明就是你欺负人家,明天我要撕破裙子到教务处去!"

我立刻举手投降:"那根本就是意外,难道要我五体投地的向你赔罪吗?"

"这倒不用了,只要下个礼拜天你答应和人家约会,人家就原谅你。还有......"她猛地抱住了我,湿润的嘴唇带着一丝芬芳的青春气息飞快的印在我的唇上,雪白的皓齿轻轻咬着我的下嘴唇,许久才不舍的分开。

"这是刚刚你救人家的谢礼。"她的脸略微有些发红,转过身躲开我的视线,甜美的声音依然在无人的操场上回荡着。

"你觉得呢?感觉怎么样?"她突然又转过身问。

"嗯?什么?"还沉吟在那个突然的吻中的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曾雅茹眼睛里带着笑,羞羞的低声道:"女孩子的唾液,果然是甜的吧......"

一阵秋风抚过,多事的一天就这样在那一吻中结束了。

另一个多事的一天,在不安的预感中,像是河底游荡的鳄鱼,睁开斗大的眼睛,无声无息的窥视着河面划着独木舟的我们。

第四章 约会

游戏结束后的日子,又很快恢复到从前的状态。每个人都像不再认识那晚的对方,就算偶然遇到,视线即使有所接触,也会很快的转开,擦肩而过。

有人说学校就是另外一种社会,或许是真的吧!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周围竖起一道高高的围墙,那么高的围墙,不是一两次的接触就能崩溃掉的。

不知道别人怎样,至少我是这么认为,也是这么忠实的行动着。没过多久,便到了十一天后约定的周末,那一天凌晨六点半,我就被曾雅茹的夺命连环Call吵醒了,无奈的洗了个晨澡,随意的换了件衣服便出门了。

来到约定的地铁门口,也不过才早晨八点左右。笼罩着浓雾的清早,四周连个鬼影都没有,更不要说早在一个半小时前就打电话来提醒我,说是自己已经到的某个古怪美女了。

无聊的坐在长椅上,我有些稀奇的看着秋天的雾气。说实话,这个城市就连冬天的雾都不算浓,可是今天居然会强烈到十米远的能见度都达不到。

雾气犹如蒸腾的云雾,不断在视线里搅动翻滚着。突然,感觉到有谁在拍自己的肩膀,我猛地回头,却谁也没有看到。方圆十米的范围,一目了然的地方,谁也没有!那么刚才,究竟是谁拍了我的肩膀?

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我站起身缓缓打量四周,猛地,身后又有什么东西用力推了我一把,我顺势倒下,在地上一滚,飞快的往后望。

还是什么都没有。

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了过来,是暖风。仿佛有谁往我的衣脖子里温柔的吹气,我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一股恶寒从脚底直冒上了后脑勺。

视线能够触及的地方,三百六十五度没有死角的四周,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可以藏的哪怕是一个小孩身体的地方。虽然雾气很浓,可是至少十米内我还能看得清楚。以我的速度,没有谁能够捉弄自己,然后快到能够逃过我眼睛的。

奇怪!真的很奇怪,难道自己居然有可能遇到鬼了?

我的心脏快速的跳个不停,大脑出奇的冷静。不管那么多了,首先应该判断的是自己会不会有危险。身体后退,飞快的退回椅子上,我整个人躺倒下去。

现在自己的双眼只需要注意眼前四十五度的范围,就算真的有人捉弄自己,就算真的有人的速度可以快过自己眼睛追捕的速度,那么现在他也只能从正面来了。到时候自己如果还是看不到,那么我,我立马就会去庙子里求一大堆护身符拿来防身。

可是等了十多分钟,居然什么都没有等到。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不太高大的身影,从远处带着空旷的脚步缓缓走了过来。

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我急促的呼吸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前方。突然,我愣住了。那个身影,似乎有点熟悉!

"阿夜,你这是在干嘛?"曾雅茹惊讶的看着我,用手抵在红红的嘴唇上,"噗哧"一声笑起来:"难道阿夜你为了和人家的初次约会不迟到,昨晚根本就在这里打了地铺?人家实在太感动了!"

"我又不是神经病!"糗态被看到,我开始自暴自弃,干脆用双脚盘坐在椅子上,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刚才,或许我撞到鬼了!"

曾雅茹张大眼睛,见我一副认真的表情,好不容易才收敛起笑脸,用柔软的小手贴在我的额头上:"不烫啊,不像是发烧的样子。"

"我没有发烧。"我抗议的将她的手甩开。

"提问,唯一能够分辨蓝色的鸟类是什么鸟?"

"猫头鹰。"

"达文西画蒙娜丽莎的嘴唇一共花了多少年?"

"十二年。"

曾雅茹感动的拍手:"哇,好厉害,居然都答对了。看来你果然是清清楚楚的见了鬼!"

"你这家伙,一般的正常人就算身体状况是有生以来最好的,这两个问题也不见得答得上来吧。"我有些哭笑不得。

"不管了。"她笑的十分开心,"几天前阿夜你还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什么事情居然让你转性了?"

"那你尝试一下莫名其妙被什么东西拍肩膀,然后又被推倒,但是眼睛却什么都发现不了的滋味。那时候就算诺贝尔物理奖的历代得主,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其实佛主以及玉皇大帝每个月都会和上帝耶和华聚餐的。"

"喔喔,虽然人家还是不怎么明白,但是,相信你啦!"曾雅茹挽住我的胳膊,偏过头认真想了想,问:"阿夜,鬼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就值得探讨了。我问你,真爱该是什么样子呢?"

"这个啊,嗯,我不知道。"她苦恼的用手指在我的胳膊上划圈圈。

我笑起来:"那就对了,鬼和真爱都是一模一样的货色,从古到今众说纷纭,也被无数的文人墨客描述得天上地下的,可是谁都没有真正看到过。或许,它们根本就不存在吧。"

"你这个人为什么老是那么矛盾?"曾雅茹嗔道:"刚刚你还说遇到鬼的。"

"刚才是刚才,我现在想了想,说不定自己不过是疑心生暗鬼罢了。"

我挠了挠鼻头,仔细想起来,似乎几分钟前的事情真的是偶然加上巧合,制造出某种暂时不能用科学来证明的事件。就像许多地方明明是平坦的直路,明眼看去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会车祸,偏偏会竖着一块"事故多发区,请谨慎驾驶"的标志。

"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曾雅茹无语的叹了口气,突然伸出纤纤玉手,"干脆,我们来拉勾。"

"干嘛?"

"就立下一个约定啊!如果我们俩谁先死翘翘了,如果人死掉后真的会变成鬼的话,那就在那个人死亡的第七天,在午夜十二点,拍一拍他的肩膀,再在他的屁股上踢一脚。"

我将手背了过去,"不干,太不吉利了。"

"不要那么迷信嘛,人家都不怕,你还是不是男人?"她一边笑着,一边抢过我的右手用力的和我拉勾,这才喜笑颜开的依偎在我身旁。那副可爱的模样,在不了解真相的人看来,根本就是个已经陷入爱河很深的小女生。

但,谁又知道这个美丽女孩的古怪呢?

星期日的早晨,九点,乘着拥挤的早班地铁在游乐园下车。我和曾雅茹痛痛快快的玩了两次过山车,到鬼屋里闲逛了一下,然后登上了摩天轮。

风很大,在几十米高的摩天轮上俯望,似乎整个城市的风景都收在了眼底。不远处的锦江如同玉带一般,平静无波。江面偶尔飞快滑过几艘快艇,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澜。

好平静的时光。我看着轮外,深深吸了一口高处的空气。虽然这个城市的污染最近几年已经好了许多,但是天空依然不算清爽,就算有这么明媚的阳光,天幕也如同海洋一般蓝的透明,心底却不见得有多舒畅。

"阿夜,你看下边,好美哦!"曾雅茹坐在我对面,痴痴望着锦江的碧波。

"嗯。"我心不在焉的发出一声闷响。

"你好冷淡哦。"她嘟着嘴巴,突然坐了过来,摩天轮立刻失去平衡,重心开始向右边转移。我被吓得差些跳了起来。

"你干嘛?"我惊魂未定的瞪了她一眼。

曾雅茹满脸幸福的微笑,挽住我的胳膊,小声说:"人家只是想这么坐着而已,一直都这么坐着。阿夜,好像在你身边,人家什么烦恼都不会有了似的。"

我居然还有这种功能?

"阿夜,你知道吗?从小我就很孤独。"她的脸上依然带着笑,但表情却不知为何黯淡了下来。

"虽然国中以后,追我的人越来越多,可是那种孤独,却依然没有减少过多少。有时候我真的好怕,怕直到最后,直到我老了,不漂亮了,到时候就没有人再愿意给我依靠了。"

我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头,这女人,到底想干嘛?

"阿夜,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一直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唯一的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推书 20234-12-20 :老爸老妈阳阳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