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场大寿,就把龙泽惴惴不安的人心给平定下来了,看来,上泽主就是海量汪涵,这么大的事情,就用这样一份大礼给揭过去了,连首犯都如此相待,别人还担心什么呢?还是人人拿出力气来,好好办差,叫主上们高兴才是啊!
又过了些日子,爷俩闲聊,鹰抱着孩子道:"告诉爹,那会儿,你怎么把昊儿母子给救下来啊,要不是我的宝贝明珠哦,爹现在长房长孙,就不见了。"
本来又想把霄儿的事情给说出来,可是,怕爹知道了更恨上了曲家云家,只好又将这个细节,打个马虎眼过去了。只是将自己如何救昊儿的事,大喘气,说了个大概。鹰叹息道:"其实云树疼你,是应当的啊,没有你,哪里有咱们玉家的长房太孙啊!"
明珠嘻嘻笑起来,鹰亲着儿子越来越可爱的小脸,笑道:"咦,过不了多少日子啊,你就比云树可爱了。呵呵,爹看他现在的模样,盖了我的珠子去,心里也犯嫉呢!"
明珠笑得肚子都有点疼了,鹰连忙给他抚肚子,他边抚,明珠边道:"爹耶,昊儿好像已经八岁了耶,要,要正式上书院啦!"
鹰一听,是啊,我的昊儿,确实是,是八岁了,瞧我,这阵子忙成这样,连孙子的事情都忘记了。他沉吟道:"嗯,昊儿好聪明,看起来,比他那个师父要聪明机灵得多,我这爷爷,很疼爱他。是要好好想想了,让昊儿,上什么样的书院好呢?"
明珠急忙道:"爹哦,这可是孩儿拼出命来换回来的孩子哟,您,您可要亲自挑个上好书院。"
鹰一听,那是那是,这关系到家庭万年大计,马虎不得。他陪着笑道:"好宝贝,要不爹明天一早,等你睡了,就去探探几家书院去,你说可好?"
明珠歪着头道:"爹,您耐心探呗,这样好啦,您要不放心,您留帕伯伯陪我成不成啊?"
鹰连连笑道:"好,好,爹去去就回来,回来再跟你说,每个书院的情况,你做做参谋,要让昊儿上什么书院,咱们再跟云树说去。"
他们爷俩正在笑着,风凝慢慢地走进来,一看到风凝进来,明珠脸上本来满是笑的,一下子,这笑容就不见了,他慢慢垂下头,把头埋进了父亲的怀里。
鹰一看,就生气道:"你来做甚么?孩子原本极开心的,你来了,他的笑,就叫你吃了,还不快走,还要我轰你!"
风凝含着眼泪,深深地看了孩子几眼,我的儿,我是你娘啊,为什么,看见娘,你的笑容就不见了呢?为什么呀!难道你这般讨厌娘亲么?他却不知道,明珠倒不是讨厌他,明珠是实在太想他的,所以一见他,就想扑进他怀里。可是又想起以前娘待自己的话,想起娘说没有自己这个儿子,娘,娘说自己无耻,娘说......这么一想,心里就又委屈上了。更何况,那个家伙,是娘的徒弟,是,是娘教出来的,再一想,更觉得委屈,所以,把头又埋进爹怀里了。
晨练结束,给孩子喂了第三遍药,为了昊儿,鹰出宫了。他前脚走,后脚风凝就进来了。帕尔顿当然还怀念下泽主那时侯护着上泽侍卫们的情呢,反正主上,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就让小主上跟少主儿呆一会儿吧。
风凝轻轻地坐到床头,明珠还在睡觉,小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可见身体是舒服的。这是万载难逢好机会啊,风凝深深地在爱子的脸上,长长地吻了下去,好香,真的,好香啊,我的儿啊,娘,娘要怎么弥补你,怎样才能让你快乐起来呢?
他在爱子脸上吻了又吻,不妨,明珠已经醒了,睁眼,就看见母亲那柔丽的大眼睛,明珠吓了一跳,他的身子不能动,头就下意识弹了一弹。风凝一看他醒了,便立即抬起身来,他努力让自己的脸上充满了柔和的笑容道:"珠子,我,我,你,你爹他不在,我,我进来,看,看......"
明珠慢慢地垂下眼睑,那眼睑依然秀丽绝俗,带着飘飘欲仙的清美,他不知道应当叫母亲什么,难道还叫下泽主么?好像有点过分耶,可是叫娘,好像,好像还是有点委屈,不想叫耶。不叫嘛?好像也,也不成耶。他磨着嘴唇,心里很难为,自然就在脸上露出来了。
风凝瞧他眼睛在眨动,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色,当然猜到他在想什么,心想,孩子没有拒绝,我,我就趁热打铁,想到这里,他便厚起脸道:"珠子儿,娘,娘,娘早就想来守着你,侍候你了,可是,你爹不让,他说,你不原谅我,他,他就不让我,不让我来守着你。珠子儿,娘求你,给你一个机会,一个重新疼爱你,一个重新珍惜你,一个重新让你快乐起来的机会好不好?娘求你,求你了!"
听着母亲哀婉的求告,听着他悲怜的声音,明珠的心,全软了。刚想脱口而出道:"好啦,娘,您就留下呗!"谁知道,他老爹,就 这时候,进来了。鹰立即打了回票道:"不必了,以前,他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肯给,急着跟他割断关系。现在,他给你挣了老大的脸面,你还不快趁机去收复你的失地,现在,你是龙神王的母亲,就算你要当老大,也没有人敢拦着你,你不去争夺荣华富贵,来这儿守着他,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风凝非常委屈,心想,我,我是这种人么?可是,现在哪能再跟夫君脸红,便红着眼,退了出去,到了外头,腿一软,扶着墙,堵着嘴,就哭了。眼泪顺着白墙滚下来,看得帕尔顿、莫若兮、辛凯旋、武重山他们几个很是心疼。帕尔顿扶起小主儿道:"小主儿,不是妈才宽您的心,刚才,奴才都瞧见了,小少主,对您啊,心里存了二十分的贪恋呢?您别灰心,以后有的是机会,您慢慢跟小少主接触,他自然就不记恨了,他都跟您母子如初了,上泽主自然没有话说。"
鹰之所以对凝口出恶言,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今天去巡视书院,一看书院的情景,可真的气得七窍生烟了。连天龙城的国立书院都已经破破烂烂了,学生们一日三顿的午餐取消了,一年四季的衣服也不发了,甚至教师们,都已经三个月没有开薪水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下泽,怎么办事的,钱呢,都上哪里去了?所以一见到小狐狸,就冲小狐狸发火,其实听到小狐狸委屈的哭声,心中也不好受得很。
下午,立即召见所有的殿主长老,拍着案,指着他们的鼻子一个个痛骂,骂完了,想想自己,其实已经整整十来年,没有认真办公了,好像也很不像话,便软下来,向大家伙一个个道歉,唉,这是我的责任,怪不得大家。上泽殿主长老们都知道他的开朗脾气,当然不怪了,主上毕竟能够自省,对于奴才们而言,足够了。招待大家进了晚宴,连夜召开会议,这事情要办的,还得办啊,总不能再拖下去吧。
雷厉风行,这一点,是鹰的作风,他既然管了,自然就要快做,连续四天,召见礼教文法四殿,重新整肃上泽的纲纪,这一整理才发现,足足要二亿多两银子才能办事,怎么办?写了条子,请下泽批银子,咱们要立即办事。
心愿拿着条子,到下泽取钱,结果一分银子都没有取来,下泽,没钱!
他可真有点怕了,这泽主是什么气性,现在下泽说没有钱,这,这不是,不是存心刁难上泽嘛!回去,直接回主上,还得了,非得翻天不可。心里正为难呢?哈哈,救他命的人来了。正碰上在下泽宫那巨大花园中散步,正在想法子如何接近儿子的小泽主。心愿立即跪下向小叔回了。
风凝一听,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当然要立即解决。马上吩咐李璟,把自己仅有的三亿两家当,先取了,给他们办事再说。并一再嘱咐心意,不得说是自己给的钱,免得那只破鹰,把钱冲自己脸上砸过来。
母子相对
母子相对
上泽的事情,在泽主的严厉督促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了,在八月份,掀起了上泽的办事高潮,柳承信仅仅以二十三的年纪,作为上泽主的的泽主助理,代表上泽主,巡视整个龙泽的书院、图书馆、戏场子、练武馆、艺馆、歌舞场、酒肆等等文教礼乐管理的场所,整顿风气,重肃纲纪,同时,对下泽管理的行政场所进行监督,对各级官吏进行清查审理,对以往各级巡检司,都巡查使的公务都进行检查......这场上泽的整风运动,井然有序的展开,承信非常会办事,他本着有理、有理、有节的方式,将一批官员悄悄的撤下来,既不影响下泽的泽务,也对下泽进行了一个小小的警告。你们下泽掌握政务权不假,但不要忘记,有上泽在监管呢?
仅仅一个月功夫,龙泽的礼法文教四殿,一改往日温吞水的风格,龙泽近六百万平方公里土地,被突如其来的法纪纲领,束得吓了大跳,人人都主动警惕起来。主上们开始要对龙泽进行真正的管理了。
鹰现在有事可做了,每天侍候得儿子入睡了,就去龙腾宫办上三个小时左右的公务。他去了,帕尔顿他们几个,就偷偷将小泽主请进来,他们也想帮着小泽主亲着少主啊,总让上泽主一个人来照顾,也不是帕尔顿说啊,其实上泽主,不太温柔,重手重脚的,他没有看小少主的脸,每二天给小少主上一次伤药,少主的脸,都疼得拧成了一个小花结了。他就只顾着换,等他看儿子一脸是汗水的时候,小少主,已经勉强笑了。弄得上泽主还以为,自己做得很成功勒!天知道,大男人,就是不怎么会侍侯人。
可是每天早上,小少主都是睡觉得多,即便有醒的时候,也是稀里糊涂的,甚至连娘的脸都看不清楚,这个样子,如何亲嘛?光是小泽主付出情感,少主儿不回应,泽主也怪惨的。怎么才能叫他们娘俩相亲相爱呢?
呵呵,机会说来就来,桑德兰宫派了风沉明和风沉玉两位长老来了,平静了一年的天下,出了点小状况,东部沿海有三个小国,为了争夺一个海岛,已经弄得剑拔弩张了。为了避免战争发生,桑德兰宫要出面调解,当然,首先是政治解决,解决不了,再用武力。作为理事长,和龙神王一切行动的代理,鹰当仁不让,立即要出马,将这三个敢先来挑是非的国家给摆平了。这是这一年中,桑德兰宫第一次调解麻烦,这次调解能否成功,意味着桑德作为天下总调解机构的作用能否顺利发挥,所以只有成功,不能失败。所以桑德兰宫中,所有的人认为,只有鹰陛下出面,才能确保,让三个国君都听话。
鹰放心不下啊,龙珠娘亲因为看明珠身体还可,就出发去了玉风书院,处理好书院的事,直接送两位太爷爷去桑德兰宫,这一来一回,要个把月。宝儿在北渊忙着巡视苦栎。
如今苦栎只能考虑由宝儿来继承了,怎么办?要是明珠真的一辈子站不起来,你,你不能让他坐在软床上,却巡视苦栎吧!唉,其实宝儿是个好皇上不是?他在苦栎推行的轮牧制,改良牲畜的品种,将万里追风作为苦栎的名种,出口到各国去,把苦栎上好的肉制品出口到各国去,改造奶酷的生产发生,使奶酷容易保存,向北夏、东遥、前秦、鸿雁、秋呈出口大量的奶制品,苦栎人在宝儿的统治下,生活蒸蒸日上,草原上生机勃勃。再也见不到,被啃得东一块西一块的草,也见不到流离失所的牧民。宝儿甚至在苦栎人中,广推教化,每十个小牧场,设立一个学校,由皇朝出资办理,将牧民的孩子们在固定的地方安居下来,接受正规的教育。苦栎如今的医疗卫生事业发展得相当好,每十个牧场,配一男一女两个医生,两个护理,还有一个兽医。宝儿可是把苦栎人所有的税收,大部分都用还到苦栎人头上,现在,敢这样说,以前,龙泽人,是天下最幸福的百姓,现在,苦栎人,是天下最幸福的百姓了。
宝儿的超常发挥,确实让鹰感到无比安慰,次子是天下救世主,长子是北渊的一代圣君,有这样两个儿子,父亲由衷的自豪,瘌痢头儿子还自己的好是不是?更何况是人中龙麒呢?老天爷毕竟是厚待我金辰鹰的。
既然宝儿不能来,就让云树来守着。消息传过去,云树飞骑赶回龙泽,一听爹让他守护珠子半个月,开心得忘乎所以,忒好了,许多心里话,要跟明珠说呢?终于得到机会了。
虽然云树来了,可还是不放心啊,抱着儿子,柔声道:"好心肝,你要是不让爹去,爹就不去了。"
"去嘛,去嘛,爹,您是高位龙神,您一定能够调节好这件事,难道,您对自己没有信心,不敢去了?"
知道是激将法,可还是中激,老实话,心里对这次任务也是跃跃欲试,自己不过五十一岁,实际年龄,跟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相仿,还不老是不是?要是真的这样就能办成事,化干戈为玉帛,这天下,从此少了许多事情,多了几多太平。
既然云树肯照顾珠子,我就出发吧。第二天一早,给孩子换好了一切,对云树又是吩咐了再吩咐,什么时候,换药,什么时候吃粥,什么时候要把屎把尿,总之是再烦了一遍,让树儿都记得清清的,再复述一遍,才深深地亲了亲孩子的额头,一走三回头的离开下泽宫。
他前脚走,风凝后脚又进来了。明珠被爹烦得疲倦不堪,已经昏昏沉沉睡了。云树正坐着给弟弟轻轻的按摩,见到娘来了,刚要起来行礼,叫风凝给按住了,风凝和他一起坐下,一边按摩着儿子的胸口,一边低声对云树道:"树儿,我求你一件事,你让娘来侍候明珠好不好?"
"娘,爹让我侍候明珠,要是叫爹知道,我骗了他,他,他一定,一定瞧不起树儿。"
"树儿,北渊的事情也很烦忙是不是?宝儿如今很听你的意见,而且你们有时,还要过问秋呈的事情,你听娘的,你去北渊,把珠子交给娘,出不了事儿的。"
"娘,可是,我,我,我也很想守着明珠!"
风凝拍拍他的手道:"好孩子,你到外头来,我跟你说些事儿。"风凝也不瞒着云树,把自己现在跟鹰的僵局,跟珠子隔膜老老实实全说了,说到痛心处,忍不住晶莹的泪珠沾湿了云树的蓝衣,云树好生不忍心,而且心里也在转念,要是真能帮助珠子和娘亲和好,这也是美事一桩啊。想到这里,便点头道:"娘,我先跟珠子儿说,他要是答应了,您就进来,树儿就先回秋呈去探探爹娘。"
风凝一听,树儿,可真是善心好孩子。谁知道云树跟明珠一说,明珠没有开口说行,也没有说不行,云树也不好直接回娘。偏就在这时候,秋呈送来紧要的消息,云后陪着陛下巡视秋呈,过于劳累,吐血病倒了。云忆柔要赶去给大侄女治病,云树一听,母亲吐血了,当场急得晕了过去,醒过来了,眼泪直流。风凝一看,孩子,赶紧去秋呈,你是念泽姐姐唯一的孩子,念泽姐姐病得如此沉重,你岂有不去之理?别说你要去,立即传信给宝儿,你的丈母皇后病了,天大的事,给我放下,去秋呈探病才是正理。
这下,没法度了,不得不让娘来侍候了。这天云树和宝儿,在弟弟床头,替娘说了许多好话,明珠总算勉强点头,那就让娘来管我吧。两位哥哥走了,明珠抿着嘴,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会儿,娘亲进来,要不要先开口叫娘呢?
他在这里犹豫,外边风凝也在徘徊,本来早就想推开帘子进来了,可是,怎么面对孩子呢?开口跟孩子说什么呢?正在外头踱来踱去,想不出合适的法子。可巧了,晴轩带着弟子进来,给明珠换药,原来,已经到了二天一次的换药了。这工作原来都是鹰做的,现在,云树不在,当然要轮到风凝了。风凝一看,大喜,老天帮我,我正不知道如何跟孩子开口,可就来了机会。便跟晴轩一起进去,晴轩搭了脉,检查了伤势,然后配好了药。晴轩对风凝道:"主上,这药呢,要细细按摩进皮肤深处。因为少主的皮下组织全都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所以,这药,务必深入进血髓之内,所以要耐心地将药揉进去。还有,您也知道,下体,这里,布不能进去擦,只有用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