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扼住一个人的咽喉,你会因为惯性和对方的恐惧而不由自主的加大自己的力量,直到对方断气为止……即使身为一名军人,卡莱曼依然无法抗拒这种使人窒息死亡的快感。
他没有停手,至少现在他没有停手,或许几秒种以后他会,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你现在所感受到的一切,同你加诸在我身上的毫无偏差,你不肯给我更多的时间适应失去继承人后的地位偏差,同样不给我重新开始的机会。”卡莱曼放开对莫光辉的钳制,居高临下的看着莫光辉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剩余的一点力量全部用来剧烈的咳嗽。
“我的本意并非让你痛苦。”莫光辉辩解。
“但这不是你所能掌握的事情,显然,有一些你没有计算到的意外参数。”
卡莱曼微微弯下腰,用手提起莫光辉的一条胳膊,将他拖到沙发上,只是一个很轻巧的动作,莫光辉就被面朝下的扔到沙发上。
再接着先是卡莱曼的头发垂到他的背上,微痒并且冰凉的感觉,莫光辉应该挣扎的,他知道,至少这个时候他确实应该挣扎,可是身体违背了意愿,他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
然后是卡莱曼的体温,莫光辉并没有从中感受到过多的温暖,接着被卡莱曼进入,疼痛,那是必然的。
莫光辉咬紧了牙,肩胛骨不由的竭力突出来,几科要从皮肤中破出,他疼近的近乎痉挛,身体条件反射的想要卷缩起来……这也是不可能的。
男人的愤怒有时候以性来表现,将一个人征服,让一个人痛苦,即使不能平衡自己的痛苦,也至少有报复的快感。
人类喜欢执着于这些其实毫无根据的东西。
莫光辉没有什么权利来指责卡莱曼,因果循环,这是他应得的,尽管这结果有点剧烈。
时间并不太久,对莫光辉来说,这过程长的可怕,莫光辉呼吸困难,头痛欲裂,被卡莱曼的粗暴还有冷酷打击的几乎不能再存有一丁点的希望。
他不希望卡莱曼误会,并且自认为将理细节讲的足够清楚,显然卡莱曼也没有误会什么,误会与否其实已经不再重要了,卡莱曼要的只是报复而已。
莫光辉被卡莱曼放开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坐起来,是继续维持这个使人看不见表情的姿势。
坐起来太难堪,维持现在的姿势,却更加羞耻。
“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过于限制你的自由。”卡莱曼将自己的衣服整理你,他冷淡的说:“你在新环境里,一定也能生活的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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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公爵岛(1)
莫光辉被卡莱曼带到了公爵道。莫光辉对这个名字一点也不陌生,这是玫瑰贵族的流放之地,确切的说,是玫瑰贵族中某些权重为高之人的流放之地,这些人身份尊贵,有许多不能接受的东西,即使被驱逐出玫瑰贵族的权利中心,依然能在流放之地享受优越的生活。
在这个孤岛上糜烂到死。
这也许是某种物质补偿,实际上被流放到公爵道的所有玫瑰贵族,没有一名寿终正寝。孤独和忧郁,还有对权利无法斩断的妄想,使他们最终精神崩溃,大部分人自杀,剩下的人死在病床上,没有一个善终。
卡莱曼踏上公爵岛的土地时,对莫光辉说:“你的理由太牵强了,莫光辉。你看,我已经不再有任何机会成为继承人,我真正的放弃了一切,并且站在这片土地上,我的后半生将在这里渡过,这一切都拜你所赐,所以你得陪着我,无偿的。”
如果卡莱曼能用一种温柔的语气,那么他所说的一切就是最真诚的表白,非常可惜,并不是这样,卡莱曼的语气依然那样平静轻柔,如同羽毛在皮肤上轻柔的滑过,即使不能使人毛骨悚然,也足够使人心寒。
卡莱曼的每一句话都使莫光辉心寒,他语意明确,不需要莫光辉的弥补,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忏悔。
他要莫光辉这样毫无意义的陪他在公爵岛上,他不会给莫光辉爱情,也不会给莫光辉任何温柔的情感,他要折磨他,让他痛苦,如同玩物,这一切的起点最简单不过如同一个顽劣的孩子,折磨为了自保而咬伤自己的小狗,从中得到幼稚且不成熟的快感。
公爵岛的生活对莫光辉来说很单一,对卡莱曼来说却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卡莱曼每天似乎偶很多事情来处理,他被强迫时时刻刻出现在卡莱曼的视野里,卡莱曼房间里的电话几乎没有安静过,他似乎总有批阅不完的公文,莫光辉不禁怀疑,卡莱曼是否真的被流放到公爵岛上来了。
莫光辉觉得自己越来越容易被忽略,尽管他作为卡莱曼的附属品,永远在卡莱曼必须看到见得地方,但是无论处在什么场景,没有人同莫光辉说一句话,如果有什么需要,仆人会将他需要的东西放到眼前,但是不会同他有一句交流。
莫光辉也试图同人主动交流,很可惜这些人的面色同样冷淡,连一个目光都吝于给予。这种情况,让莫光辉感到抑郁,他开始变得真正沉默,并且反应迟钝,尽管没有什么他需要做的事情,但是他已经能感受到,如果他需要拿什么东西,做那个动作的过程就会让他觉得漫长,而且记忆力也开始下降,他甚至连几个小时前吃了什么都记不太清楚。
至于卡莱曼对于莫光辉身体上的索求,对莫光辉来说好像也同样无关痛痒,他不大喜欢挣扎,得到快感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要隐瞒,同样对这件事情的厌恶也不需要遮掩。
每一天对莫光辉来说都非常漫长,除了睡觉能让他感到解脱,所以莫光辉开始变得喜欢睡觉,并且睡眠时间越来越常,有的时候能睡掉十四个小时,睡觉还是情形对莫光辉都没有什么区别,他不被允许有任何消遣,带有文字的东子他被禁止看到,除了坐在卡莱曼的房间里看着他忙碌或者不忙碌,生活中的一切千篇一律,甚至连三餐都没有改变——即使这样莫光辉也记不住都吃了些什么。
莫光辉只记得有以次他睡了大概十六个小时,醒过来心得时候,卡莱曼坐在他睡觉的沙发旁边,面色同过去一样平静冷淡:“你醒了。”他用的是陈述语气。
莫光辉以为卡莱曼终于愿意同自己说些什么了,无论说的都是什么,只要卡莱曼愿意跟自己说话,莫光辉都能觉得喜悦,他简直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其实死和活着本来也没有什么区别。
莫光辉呃了一声,他本来想说“谢谢”或者“我只是在睡觉”,但是卡莱曼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卡莱曼只是看了他一眼,站起来,重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莫光辉清楚,卡莱曼现在似乎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他只是因为不想同自己说话而已。
莫光辉想,原来卡莱曼对我已经厌恶到这个地步。
他也蹭抱希望于,卡莱曼是因为对自己还有感情才会如此报复,然而当一个人天天生活在这种被可以营造的孤独和绝望中,那一点笑笑的奢望就很快被打消的一丁点儿也留不下了。
所有的一切表明,即使卡莱曼对莫光辉还有执着的感情——他当然对莫光辉还有执着的感情,卡莱曼不会对自己毫不在意的事情做这种幼稚的事情,他也不屑于将时间浪费在让一个人精神崩溃上。
这样的生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莫光辉没有算过时间,时间对他也没有什么意义。
莫光辉知道自己到公爵岛已经有一年的时间,还是拜桑亚斯所赐。
桑亚斯来的时候,莫光辉刚刚睡醒,一名仆人进来通知卡莱曼:“诺兰少爷已经到了,上将先生。”
“请他进来。”
莫光辉的还处于睡意朦胧状态,他不大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迷糊间看见卡莱曼向他走过来,莫光辉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只是被卡莱曼抓住了头,固定在沙发的扶手上,接着卡莱曼的脸俯下来,吻了莫光辉一下。
莫光辉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哆嗦了一下,条件反射的想要坐起来,卡莱曼放开莫光辉走向门口,对进来的桑亚斯微笑着说:“一年不见,看来你过得很不错,诺兰少爷。”
“您看起来也很不错,诺兰上将。”
听到桑亚斯的声音,莫光辉的第一反应是,原来已经过了一年。
当他从沙发上动作缓慢的起来,看向桑亚斯的时候,又觉得桑亚斯的长相和气质变了很多,他将头发剪得很短,完全将脸上的伤疤楼出来,这让他看起来严肃而冷酷,同一年以前莫光辉所见识到的桑亚斯不太相同。
一年的时间 ,足够任何人做任何的改变,至少莫光辉就知道,自己就变了很多。
过去他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贪睡的,这就是最大的改变之一。
桑亚斯将目光投向莫光辉,他将目光在莫光辉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接着桑亚斯重新将注意力投向卡莱曼:“看来不是所有的人都过得很好。”
卡莱曼微微一笑:“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诺兰少爷。”
桑亚斯聪明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女伯爵大人要我来传一句话,她希望您能反悔,毕竟放弃继承人这个位置,让她仍然十分失望。”
“我想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永远放弃那个位置,作为交还,我在这里帮她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个交易很划算,请诺兰少爷告诉女伯爵,贪婪会使人陷于不利的境地。”
莫光辉对这样的对话不感兴趣,即使他们对话中女伯爵这三个字频繁的出现,他不能使莫光辉有什么震动,他打了个呵欠,靠在沙发上,又想要睡觉了。
但是桑亚斯接下来的话让莫光辉又失去了困意,“还有一件事,我这次来,是想要带莫离开,我想我们都很清楚,他在这里,总有一天会死。”
死?莫光辉有点迷糊,说什么死呢?一切都很平静,没有女伯爵,也没有让然立场为难的战争,或者欺骗人信任的间谍。
很安静,再也没有什么地方比公爵岛更安全的了。
尽管莫光辉想到过自己说不定快死了,只是这句话从桑亚斯嘴里说出来,就有些奇怪了。
莫光辉疑惑的看向卡莱曼,后者冷酷的表情有些松动,但是这看在莫光辉眼中却没有什么变化。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权利发言,也不知道和你这样一直相处下去会有怎样的结果……”莫光辉突然开口了,将近一年没有怎么好好的与人交流,他的口齿不太伶俐,甚至有些结巴,他语气诚恳的说:“你看,卡莱曼,”莫光辉不再用敬称称呼卡莱曼,“我们对彼此都作了不好的事情,我自私,懦弱,不愿意为了你而牺牲,你爱憎分明,义无反顾,对我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你看,你甚至连同我说一句话都觉得的多余,你不能让我离开这里吗,或者对我宽容一点呢……我愿意郑重惹事的向你忏悔,如果我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我愿意向你忏悔,你看,我做了很多错事,并且在最初的时候拒绝道歉,我太注意自己的得失,而不愿意过多的考虑你的感受,你看,卡莱曼,你看,见到我如此的不愉快,为什么你就不能为了让自己愉快而宽容我呢?
莫光辉从来没有一下子说过么多话,一句一句,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很多很多,说给卡莱曼,又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精神错乱……或许他已经精神错乱了。
啪,桑亚斯给了卡莱曼一个耳光,这恐怕是他这一辈子干过的最大胆的事情,他严厉的对卡莱曼说:“我这次是来带他离开的,你知道,如果你希望他死,就不要让过程这么残忍,毕竟你爱过他,并且赶尽杀绝也不是你的作风。”
桑亚斯将给了卡莱曼一耳光的手收起来,这只手仍然不可控制的颤抖了,“你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诺兰上将,这对谁都有好处,”桑亚斯看了莫光辉一眼,他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毕竟,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
桑亚斯快速的离开,或许这么说有些丢人,但是如果他不快点离开,就不知道是否会遭到卡莱曼的怒火波及,无论如何,对于卡莱曼发自内心的恐惧,使他没有永久的用起来面对这位前任第一继承人。
桑亚斯对此表示遗憾。
卡莱曼对死亡这个词一点也不陌生,他经历死亡,也尝受过濒临死亡的滋味儿,所以卡莱曼对此并不畏惧,然而当他将死亡这个词与莫光辉联系到一起的时候,似乎就不会那样毫无畏惧了。
他要莫光辉的忏悔,他要莫光辉崩溃,他都已经做到了,并且做得很好,然而他并没有得到满足,而是更巨大的空虚。
卡莱曼在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妥协的真正含义。
卡莱曼望着安静的坐在那里的莫光辉,后者的表情安详平稳,好像不受任何影响。卡莱曼走过去,他将脸埋在莫光辉的手中,他的眼泪透过莫光辉松弛的指缝落下来,滴在昂贵的地毯上,他轻声说,“对不起,我的本意并不是让你这么痛苦,我只是……我只是……”
卡莱曼抬起脸,朦胧的目光中,看见莫光辉苍白的脸,他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曾经认真,严肃,不懂得虚与委蛇,然而正是自己将他身上那些吸引自己的闪光点逐一扼杀,变成了这个样子。
“对不起……”卡莱曼重复着,带着悔恨的痛苦,“我向你郑重忏悔。”
可惜这个时候,莫光辉听不见他的忏悔,他又睡着了。
莫光辉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有的时候睁开眼睛,看见卡莱曼在床边坐着,就会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也有的时候,只是闭着眼睛,他在逃避卡莱曼,或者说他不想看见卡莱曼。
清醒的时候,莫光辉也形同梦游,同以前一样,在卡莱曼的办公室里安静的坐着,手里握着从自己的宿舍里带出来卡莱曼的那枚领带夹,有的时候,盯着上面的玫瑰花纹发呆,有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握着,萎靡的目光不会落在任何生物身上。
似乎对于莫光辉来说,没有生命的东西才是最安全的。
医生建议尽量让病人处于放松的环境中,实际上,卡莱曼的一切努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在公爵岛上一年的生活已经在莫光辉身上造成了极大伤害,即使卡莱曼希望他能说点什么,越多越好,莫光辉也不愿意开口说一个字。
第三十九章 公爵岛(2)
公爵岛的冬天仍旧是灰色的,卡莱曼生活中的一切奢华没有改变,莫光辉的沉默和嗜睡也没有改变,卡莱曼将头枕在莫光辉的胸口,对方的呼吸平衡均匀,如果不是没有他一天要睡掉几乎十八个小时,那么此刻的莫光辉除了有点苍白以外,看起来非常正常。
卡莱曼尝试过让安排莫光辉在户外转转,但也不过是徒劳,莫光辉的状态一点也没有好转。
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莫光辉的病情都没有好转,时间也痛苦的又过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