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太弱了。”
嘿嘿笑笑不再说什么,我喝了药又吃了小碗清粥,便躺下来继续休息,见柔柔收拾了东
西要出去,忍不住开口问道:“许……凤蕴呢?”
柔柔身形顿了顿,回头瞧了我一眼,抿嘴一笑:“时候到了自然会来,公子等着吧。”
苦笑一下,我闭上眼不再说话,门吱呀开了又合上,屋子里静静的,我翻了翻身,暗暗
对自己道,等着吧,沉住气,时至今日,也别无他法了……
其实本来我以为我一醒就会马上被关进地牢或者送回石屋里去,可没想到做国师的人果
然大度,我不但没被关还好吃好喝躺在床上被人伺候着养病,气量非凡的国师大人更是
淡定的一连几日都没来看我一眼,我也乐得轻松,只想着赶快将身子养好,本来就不强
壮了,被缪机折磨了那么一阵子,更是像根空心稻草一样风吹倒,再加上那晚与顾墨岚
……咳,那个,事毕后马上策马狂奔还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许顾二人的搏斗),一连
番的惊吓后,现在我整个身子就像是被掏空了般,整日里只能软绵绵的窝在床上,风吹
不得雨打不得,多晒会太阳都会头晕。
不过,还没等到我将身体养好顺便想出个什么绝妙的法子逃出去,许寄言便踏着月色带
着淡淡酒醉摸到我屋里来了。
当时我躺在窗前的暖榻上捂着薄被对月感伤,正搜肠刮肚想吟个什么应景的酸诗出来,
然后门就被推开了。许寄言一身素净青衫,两潭碧湖一般的眸子里流动着醉意,他倚门
站了一会儿,静静瞅着我不语。
我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顾墨岚呢?你把他……”下面的话却说
不下去了,我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便死了心,又百无聊赖的转回头去托着腮帮子
继续想着酸诗。
想着想着,身子便倦乏了,我迷迷糊糊的趴着窗台子快要睡着的时候,后背突然被人搂
住,还未来得及张口,身子一僵,已经动弹不得。
许寄言温热的身子贴着我,微凉的指尖沿着我的额头慢慢往下滑去,他的声音淡淡的,
像是静水流过,不着痕迹,“本来我想着,将你送到缪机那里,你若是死了便死了,若
是没死,等缪机想放了你的时候就让你自行离去,从此便再无瓜葛。”清幽的吐息带着
淡淡酒香扑在我耳后,他一手环着我,将我往他怀里搂了搂。
“可是,你却逃了。现在想一想,其实你总是这般不听话,让我意外,偏离我的预想,
从认识你第一天起。以前,我为这些意外而迷惑,想不透该怎么办,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只要将你的翅膀折断,意外什么的,再也不会发生了,你便再也不会脱离我的轨道。
你说,对么?”
内心微微震动,我呆呆的听着他的话,感觉他的指尖轻轻挑开我散散系着的衣带,抚上
了我的脖子,声音听不出温度,“这里,这个印子,是顾墨岚留给你的么?”我一愣,
印子?突然想到那天晚上顾墨岚在我身上……脸一红,身子却不防猛的被许寄言转了过
来,他面上神情淡淡,两眼却紧紧盯着我,目光幽幽,漾着一层轻纱似的迷蒙,却瞧得
我心里一惊,竟无端害怕起来。
两人就这么诡异的对视了半晌儿,他忽而一笑,嘴角勾起,轻声道:“你喜欢他?”我
垂下眸子,沉默不语。
静了片刻,许寄言的声音笃定又毫无感情得响起:“你喜欢他。”抬眼,他的目光冰冷
,月光映在幽深的眸子里,似是冬日寒潭结了一层银霜。我忍不住叹气,静静望着他,
终于开口:“这很重要么?”——
一直到很久之后,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这样简单一句话却引得许寄
言暴怒,忽的发了狂——那一句话像是按下了某个隐蔽的开关,面前的许寄言眸光一寒
,突然一把将我按倒在榻上,我的后脑勺磕在塌背上,一阵晕眩耳鸣,还没缓过来,便
觉到迫人的气息逼近,唇上一痛,竟然被许寄言咬住了!
“啊!”我吃痛叫出声,急忙想推开他,却突然想到身子被点了穴动不了,心里一寒,
身上那人却不待我反应,夹带着些微怒气的吻便如狂风骤雨般倾轧下来,瞬间将我打的
头脑发晕,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口。
他修长的身子压着我,手下胡乱扯着我的衣衫,冰凉的柔唇碾转舔咬,急促猛烈,撬开
我的唇齿,如野兽般逼入,捉住我的舌,吸允纠缠,呼吸带着汹涌的欲望,席卷一切。
我被他吻得头晕目眩,几乎背过气去,想阻止却根本出不了声,一着急,嘴上发狠,一
口咬下去,微微的血腥气瞬间散开来,竟突增了几分隐晦的迷乱。
他身子顿了顿,交缠的唇舌停下来,我心里一松,微凉的空气大肆涌入,呛得我猛地咳
嗽起来,胸口急促的起伏,我喘息着无力唤了声,“许、许寄言……”
却见他慢慢支起身,丝绸般的墨发披散下来垂到我裸露的肌肤上,带着些凉意微微的痒
,窗外的月光如水般淡淡洒进来,笼在他身上,似是披了满身的清寒,散发着凉薄的银
辉。他嘴唇紧紧抿着,唇色殷红,夜色中艳的诡异。长睫缓缓扇动,慢慢抬眸,对上我
的眼——
心中猛然大震,我想叫却只能徒劳的张开嘴,身子一时间竟不可抑制的轻轻抖动起来。
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沉静的幽若深潭般的眸子,此刻却冰冷狠绝,目光淡漠,淡淡月辉
映射下,闪着银色的寒光,眼眸深处,竟像是流动着一抹妖异的赤红,夺魂摄魄,象是
最美艳的毒药,让人沉醉却内心发颤。
这不是我认识的许寄言,他不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我……我要把他找回来
。
“许寄言?你不要这样,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声音微微发颤,带了哭腔,我着急
的喊着他的名字,他却只是死死盯着我,一语不发,月辉洒在他脸上,发着玉似的光,
像镀了一层冰冷的银面具。
他唇角缓缓勾起,浮出一个清浅的笑,妖艳逼人,手上却猛然扯开我的衣服,寂静的深
夜里,衣衫撕裂的声音清脆而微小,带着轻轻的颤抖,化作碎蝶般飞出去。
“不要——!”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喊,赤裸的身子刹时暴露的微凉的月色与他
冰冷的眼眸下。他的目光缓缓地逡巡在我身上,欲望的,赤裸的,毫无感情的,像是在
打量什么物品一般——我的嘴唇忍不住颤抖,卑微的低声祈求:“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对我……”他却没有听见似的,微凉的手指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慢慢抚上来,轻轻抚
摸着我红肿的嘴唇,然后向下,滑过我的脖颈,揉捏着两粒嫣红,微微的刺痛与酥麻传
遍全身,我却终于忍不住闭上眼,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顺着眼角往
下流。
直到我的嘴唇咬的发涩,他才终于停了下来,沿着我的腰腹,缓慢的优雅的轻轻触碰,
手掌向下,一直经过腿侧,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染着欲望刀锋一样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
游走于我全身。
心中像是开了一个大洞,疼痛茫然,我难堪的几欲死过去,他却终于停止了这种酷刑,
声音优雅轻笑道:“这身子果然漂亮,他也曾这样看过你、摸过你么?”我胡乱的闭着
眼摇头,声音微微颤抖:“停下来,许寄言……”
“不是么?”他轻笑着,“那么,这样呢?”
话音将落那一刻,我的两腿忽地被抬起,心中大骇,我猛然睁开眼惊惧叫出声:“许—
—啊——……”身体瞬间被贯穿那一刹那,我忍不住剧烈抖动了一下,呼吸滞住,眼泪
沉重的滑落、跌碎,意识消失片刻,大脑一片空白,眼睛惶恐睁大,有一刹那的黑暗出
现,声音破碎在半空,缓缓飘落,消失无声。时间仿佛静止,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有多久,我恍惚的感觉,疼痛丝丝回溯,心脏微微痉挛,身体被折成两半,刀剑
一样凶猛的异物毫不留情的在下身抽动,每一下都像是要将我碾碎。身下有粘稠温热的
液体慢慢流出,眼前像是蒙了一层血色的水雾,隔着那层迷蒙的纱,许寄言妖艳笑着俯
下身,在我耳边喘息,“其实早就该这样了,之前那些愚蠢的想法……真是可笑至极呵
……”他轻轻叹着气,似是满足,带着冰冷的笑意,慢慢咬上我的唇,两手将我的身子
抱起来,紧密的缠绕着,凶器一般的欲望猛的律动起来,冲刺,撞击,撕裂,贯穿,一
次一次,直抵最深处。
灵魂被扯破,颤抖着蜷缩起来哭泣。我轻轻闭上眼,紧紧咬住下唇,意识渐渐模糊,只
觉得身体像是一团破棉絮,轻飘飘瘫软无力,身体空荡荡的,心中也空荡荡的,像是开
了一个黑洞,所有的东西一点点流失,只有身体还在无意识的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
月色迷离,将两具缠绕的身子溶在一起,暖塌轻声作响微微晃动,吱吱呀呀,和着暧昧
的喘息,无声的呻吟,在这清冷夜色中,像是褪了色的朱漆染红戏台上,悄声上演的一
出香艳诡异的折子戏。
我无声的张着嘴,直勾勾望向那散发着温柔光芒的圆月,脑袋里涌出无限倦意,一波一
波,慢慢将我吞噬,沉重的,困怠的,痛到极致,反而再也没有感觉,只是想缩起身子
,静静等着晨光的到来。
59.
“公子,奴婢求您了,您就再吃点吧公子……”小月哭天抹地的端着一碗莲子粥伏在我
床前,好像我要是不肯答应她她就马上一头撞死在床头一样。
我被她嚎的头疼欲裂,只得勉强出声劝道:“小月啊,你怎么说得好像我不肯吃饭一样
,一天三餐我哪顿没吃啊,快别哭了,叫人听见了多不好……”
“哼,你是哪顿都没缺,只不过每顿都吃的像小鸡子似的,啄两粒米就算完了,哪里有
个男人样子?!”伴随着嗤骂声,柔柔从门外走进来,斜着眼冷笑。
眉头跳得越发厉害,我无奈叹口气,哑着声音讨好道:“柔柔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多吃一点就受不了,到时候还得吐出来,很浪费的……”柔柔蹙起眉,走过来端过那
碗莲子粥,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鬼话。能多吃一口算一口,这碗莲子粥可不是普通
的莲子粥,里边放了好多对你身体好的补药,是凤公子特意嘱咐厨房做的,你今天多吃
一口,明天多吃两口,不就慢慢吃多了么?快来。”说着又将勺子往我嘴前递了递,我
皱皱眉,不再拒绝,张开嘴将那勺子粥吞了下去。
——然后味道还没尝明白,“呕……”一声,又尽数吐了出来。不好意思的看着柔柔他
们手忙脚乱收拾,待呼吸渐渐平复,我才惭愧道:“对不起……”
柔柔拿了块帕子给我擦擦嘴,又端了杯茶来给我漱口,半晌儿,低低叹了口气,“这是
何苦呢……”
我愣了愣,无声笑笑,闭上眼慢慢缓着气,刚刚那一通折腾,弄得我现在有些头晕目眩
,身上刚有的一丝力气又消失殆尽了,得好好歇歇才行。过了一会儿,屋子里渐渐安静
下来,我昏昏沉沉的躺着,隐隐觉着屋子里没了声响,便勉力抬了抬眼皮,视线有些模
糊不清,床帐子不知何时放了下来,隔着那重重薄纱,外面昏暗的光线里,隐约有个人
影立在床前。
“柔柔?”我有气无力唤了声,又合上眼,“帮我倒杯水好么?”
外面仍是静静的,只有杯子响动了两声,然后床帐子被掀开,一只手抬起我的脑袋将我
揽在怀里。
身子顿时僵住,我轻轻呼了口气,慢慢放松自己,然后睁眼低声道:“谢谢。”
许寄言不发一语,只是将温热的茶水递到我嘴边,慢慢喂我喝了,然后略略收拾一下,
又坐到床边从暗格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我垂下眼,手紧紧抓住底下的软褥。
他半抱起我脱掉我的衣服,将我身子轻柔翻过去,又盖了一层薄被捂住我上身,停了一
下——我知道他在挖那碧绿颜色的药膏——然后双腿被打开,那令人羞耻的地方彻底暴
露出来,他的手指轻轻按进去,缓缓抹着药,一会儿便有了清凉舒适的感觉。
我将脸死死埋在枕头里,牙齿咬住下唇,紧紧攥着拳头,关节发痛,拼命抑制自己不要
发抖,身子却仍是僵硬。等到他手指退出去的时候,我才脱力般的慢慢放松下来,缓缓
喘了口气,将脸在枕头上蹭了蹭,轻轻抹去那些水渍,闭着眼任从许寄言将我翻过来盖
好被子,然后一阵窸窣,他脱了外衣躺倒边上,将我搂住,开始睡了。屋子里静悄悄的
。
我躺了一阵子,睡不着,又睁着眼发了一会呆,后来觉得许寄言的中衣紧紧贴着我眼皮
,什么都瞧不见,他身上的淡淡熏香也一个劲儿的往我脑袋里钻去,实在闷得慌,便又
闭上了眼,想一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事。
自从那晚以后,许寄言每天夜里都会出现在我房间,哦,不对,前几天我不清楚,因为
据说我昏迷了,想想也对,这几个月我几乎没有一天空闲的时间,不是忙着给缪机试药
,就是忙着逃跑或生病,期间还抽空与顾墨岚许寄言鱼水之欢,发烧,马不停蹄的忙来
忙去,身子都掏空了,现在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总之,后来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发
现自己躺在许寄言怀里,那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还在噩梦中没有醒过来,差点又晕死
过去,不过好在许寄言马上发现我醒了,便将我放开,叫了缪机来诊脉喂药什么的。
那以后,每天白日里,都是柔柔和小月二人陪着我,喂药喂饭,到了晚上,许寄言就会
雷打不动的过来,给我上药,然后抱着我一起睡。开始的时候,我总是控制不了的颤抖
,整晚整晚的睁着眼,一直到天明他离开,我才虚脱一样累极睡去。后来身子倒是渐渐
不抖了,也能睡上小半夜,只是觉浅,总是莫名惊醒,出一身冷汗。这个时候,许寄言
应该是醒着的,毕竟我抖得像是抽风,有的时候还会惊恐的叫出声,他紧紧贴着我,总
不至于还能睡得下去。只是他从来不说话,也不动,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在他怀里也看
不到他的脸,便只能等待自己慢慢平缓,再睡过去。
说起来,这些日子许寄言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冰冰冷冷的,沉默寡言,我几乎一句话都
没听他说过。有一次白天睡得迷糊,隐隐听见小月对柔柔讲说她家公子又变成了小时候
的样子,冷冰冰拒人千里,让人无端端看到他就心里害怕。当时我迷迷糊糊的想,原来
许寄言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原来他是双重人格啊……后来我实在精神不济,也没听
到他们后边的话,便又支持不住睡着了。总之就是许寄言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像个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