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变公主(出书版)BY 草儿

作者:  录入:11-25

「啊!」杜天封这招够毒辣,文月竟然哀求着并应他要求,发誓再也不一声不响的就跑人,杜天封才放过他:「下次去哪要说一声,别让我担心。」

「杜白痴、杜智障,操你妈、你又不是我的谁,去哪还得他妈向你报备?而且要是我真的想跑,就不会回来了!」被绑住的地方,只有感觉热热的,并未留下痕迹,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看着坐在地上的人,杜天封眉头紧皱。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几次找不到文月的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却是一次比一次还严重。

「你要是真的想跑,不论哪里、我都会追去跟讨那两条腿的。」背着风,杜天封的声音夹杂在呼呼的风声里。文月没听见,想从脏污的地上站起时,却感觉浑身的无力。

从搭上来这里的班机时,他就有所感觉,无法使力。顿时心中一颤,他知道……反噬总算是开始了。仰首看着背对他迎风的人,他要趁着最后,替杜天封将所有担忧的事情做好。第一件,就是他最挂心的,叶海匀与严正罡的事。想到这里,一直无法理解的事情就像一颗颗串起的珠子。

其实,Queen与叶海匀异常相似。不是个性,而是五官。因为带着混血的Queen,使他无法一眼便看出,且气质使整体感觉大有差异,但仔细一想、相似处却是这么的多。

那么杜天封不是喜欢叶海匀,所以才能这么冷静的看着他去爱别人,所以才会隐瞒他Queen的消息。所以……Queen才会主动联络上他,才会说着那一番话。

可能杜天封也跟他一样吧?不自觉的将两者重叠了,在Queen身上,在另一个人身上。但是,什么也不重要了,不是?

那又为何自己的胸口,尤其是靠近心脏的那个地方,却还是痛得他几乎欲死去。什么时候……对他的感情已经这样深了?

打算找严正罡,文月想看看他到底对叶海匀是否存在着感情,还是真的只是单纯的友情。只是一出门。一股晕眩却来得突然。他站不住脚一软便跌坐在地上。

现在正是太阳高挂的热天,他却浑身发冷。冰凉的汗水渗透他的衣衫,无论怎么吸气却好似无法传到到肺里。最后,连撑着身体都很勉强。

突然有人带着怪异的眼神从他身边不远处经过,一些陌生的画面涌进脑海。那是他使用阴能时,感应对方才会出现的。没想到,反噬的最后,竟会渐渐失控。

但目前仍是轻微,不用碰触只有在接近他一段距离的人,他才会感应到对方脑海处的任何事物。这也代表着,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猛的想起前些日子,他不必聚力只稍碰触就能使用阴能,那个时候反噬就已经悄悄开始,只是他却没有注意到。

第九章

伏在地上好一阵子,感觉逐渐有力气回来了,他才小心的来到了校园。只是绕了一圈,都没见到严正罡。一问之下才得知,严正罡已经翘掉好几天的课了。

来到严正罡住处的楼下,等着严正罡出门。不意外的,这些日子严正罡总会在这个时候出门去叶海匀的家。只不过,他没想到这呆子竟然能够僵持到现在,而且僵持的对象不是叶海匀,而是杜天封。

严正罡与他擦肩而过,所幸失控的阴能他轻易的就戚应到了他想要的。这当然是因为严正罡这阵子将叶海匀的事异常强烈的挂至心头,他才能这么顺利。

才走几步,又是异常的急喘。文月不得不蹲下身子,靠在一面墙上,想等待反噬过后。没想到一只手却捉起他的臂,语气微温:「是反噬吗?你怎么不回本家待着!」

霜月意外在校园见他脸色淡白的走过,跟至这里,才确定他的异状。文月挣开他的手,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真的没什么力气了:「不,我暂时不能回去。」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这样继续在外行走可是很危险的!」

难得一见的,霜月的动怒。他知道、他都知道,在这样无人陪伴的情况下,出门根本就是自寻死路。也许下一次,有没有力气走回去都不知道。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不想留下任何遗憾。不能带着这份感情,到临走前还为那个人牵挂。哥哥们还有神示也是这样想的吧?才会任由他,来到英国。

文月嘿嘿笑着,带着笑脸,却好苦、好涩。终于、堆积许久的泪水从眼角落下:「求你、文月哥哥求你好吗?不要说出去,不要将我反噬的事情说出去,好吗?」

他还不能回去,他还有事情没有做。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去,再给他……多一点时间。文月持续笑着,脸上的泪水却越来越多。一想到杜天封,说没有牵挂是骗人的……结局虽然注定一样,但真的没有遗憾了。

即使早已明白得到杜天封的爱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但这份心如刀割的戚觉……除了痛,他找不到其他足以形容的词。他真的好痛、好痛……

弯下身,文月抬几手紧紧的捉住自己的心口,仿佛此刻反噬的难受也比不上那里的疼痛。那无声恸哭的模样,令人不禁动容。

霜月第一次见到这个坚强的哥哥落泪,与如此哀求。鼻头一酸,他知道反噬开始,却到现在一点也没寻到解除诅咒的方法,文月要活下去已无多大希望。心里那份煎熬,他也能体会。

挣扎下,他答应了他的要求。想来文月会这般央求,应该是有仍未做完的事情还待完成吧。那么,让他去做吧,无所顾忌的去做吧。蹲下身霜月抱着哭得不断颤动的人,一同落下泪……

休息过后的文月好多了,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手脚仍是虚软的。霜月什么也不说了,也不劝他回去,文月清楚对方是想让他做完事,他很抱歉,也很感激。

「霜月,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有你做我的兄弟,我真的很开心。」临走前,文月带着浓浓的哭音说着,所有还未反噬的兄弟们,文月很开心、真的很开心,能拥有这群这么为自己着想的家人。

直到看不见文月了,霜月才哽咽的……说着:「文月哥哥……有你做我的兄弟,我也很……开心。」

回到家里时,他已经恢复了。只是身体仍是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抬起手、文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手正细细颤抖。倒在常赖着的软沙发上,眼一闭。

「小文?怎么了,我都叫你好几声了。」

惊醒,没想到杜天封的俊脸近在眼前。更让文月惊讶的,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睡着了,一点预兆也没有。就像断电般,无声无息。

摸上文月的脸颊,那冰冷的温度令杜天封不禁心惊。早知文月体温比一般人低,可现在竟比往常还要低上许多:「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跟你说,我今天去找了严正罡。」顿了顿,文月继续说道:「我感应到……他对叶海匀确实有着很深的感情,只不过他分不清楚……错把这份感情当做了友情。你只要推他一把,就好了。」

摸摸他的头,杜天封将他打横抱起上楼放平至床上,并用棉被盖实:「你看起来很累,先休息下晚餐再喊你起来吃。」

「杜天封,我想吃红烧狮子头、宫保鸡丁……」文月喃喃说着,含糊的念了几句、睡着了。杜天封露出宠溺的浅笑,拨了拨他的发,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只是当晚文月没什么胃口,吃了少许便又回去睡下了。杜天封没做多想,以为他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外出做了什么比较累。他虽担忧,却也不想多问,他在等,等文月主动开口告诉他的那天。

来到叶海匀的家门前几条街远的地方,文月却开始感觉身体不适,手脚无法使力,气息也开始凌乱。为怕被杜天封发现异样,他佯装平常的说:「我不好进去,在这等着你就好了。」

杜天封也不疑有他,进了叶海匀的屋子。一见杜天封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文月立即撑不住身子,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浑身沁出冷汗,无法自抑的颤抖着。晕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但是他不能晕,他不能。强打起精神,文月忍着、等待这一波反噬过去。但一次、却比上一次还难受。

头顶上明明就是艳阳,而他觉得得好冷,但又不断的冒着汗。好难受,又是那种感觉,不论他多么用力吸气,仿佛氧气被人从肺部抽离。这种状况只持续了几秒,文月却觉得好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等到慢慢平息力气逐渐恢复,文月才靠着墙慢慢站起。

杜天封出来时,他已经恢复。除了手脚无力外,一切看来正常。只不过,杜天封却皱着眉头,深深的望了文月一眼。在文月看不到的地方,用力的握了握拳头。

他们两人站在远处观望着,门口的两人说着,后便见叶海匀将门甩在严正罡脸上。看这一幕便知道,那个不讨喜的家伙又说了什么混帐话。连文月都有点生气了:「喂……你这样做有什么用,姓严那小子肯定低能的,要他弄清楚比要他吃屎还困难。」

文月接过杜天封手里的烟盒,将点燃的烟放到杜天封嘴边。后者张嘴叼起烟,奖励般的摸摸小文的头:「要不是你感应出那小子对海匀确实有感情,我才懒得这么累。」

「而且,相爱的两人若是能在一起,何必分开。」

文月在杜天封看不到的地方,苦涩的牵起嘴角。他听出了他话里的无奈,或许杜天封与Queen是相爱的。只是因为被迫分开,所以才会在现在如此有感而发。

严正罡与叶海匀的事情,令杜天封非常担忧。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知道。他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接下来……只能靠他们自己。

文月就在家里,等待着的时候,不是吃饭、就是睡觉。他的体力……正在一点点流失。他不想浪费更多的体力了。现在即使浑噩度日也顾不得,在那之前即使要他每天睡觉他都甘愿。

「小文,早餐我留在桌上,你醒了要记得吃。我要送海匀去机场,晚点才会回来。」坐在床边,杜天封已经穿戴整齐,干干净净的。

哼哼两声,睡得正沉的人表示听到了。然后感觉湿热的气息喷上了脸颊,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上了他,但他没有力气撑起眼皮观看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着文月又睡着了,杜天封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就这样一直睡,仿佛睡美人般,但即便拥有王子真心的吻,再过一段时间……他便再也不会醒过来。

杜天封下午回到家里,看见餐厅里他特地准备的两份不同时段的餐点,仍原封不动的摆在原处,心里一阵担心。上到二楼主卧房,文月搂着厚重的棉被,苍白的像个娃娃。

「你怎么还在睡,连替你准备好的早餐跟午餐也没动过。」拍拍仍睡着的人,若不是还有鼻息,他几乎要以为文月睡死了。撑开有如千金重的眼,文月拉着杜天封的手臂、坐起身子:「送完海匀回来啦?」

「严正罡那个白痴小子住院了,等等还要去看他跟海匀。」

文月看着眼前的人,从那表情看来、不大像是有重大事情发生的模样。可能事情已经接近尾声,快要解决了。像个孩子般,他举起手说道:「杜白痴,我也要去。」

「好,但是你要先吃点东西,梳洗好换好衣服,我才带你去。」看他那副可爱的样子,杜天封裂开嘴笑了。掀开棉被,他把显得疲惫无力的人赶进盥洗室。

在安静纯白充满水气的盥洗室里,文月撑着身体,靠在门上。仅仅是要如往常般行走,已经显得相当吃力。咬紧牙文月连喘息也不敢让外边的人发现。隔着一扇门外的杜天封,脸上挂着、落寞无助的表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慌了……

站在杜天封面前时,他已经恢复力气,勉强撑起笑容。

跟着杜天封一起来到某所医院,一进去那浓重的消毒药水味充斥每一个角落。文月不喜欢这种味道,因为这种地方,往往跟死亡画上等号。

来到一扇门前,里面传来医生完全听不出喜悦的声音:「恭喜你,爆血管了。光表面撕裂伤就缝了六针,想要自由活动手部请等拆线后三个礼拜。」

杜天封这时推门进去,看到病床上的人就是露出一个微笑,严正罡霎时气闷却又不能拿他怎样。文月跟着,静静的待在一旁,不说话。

「目前是没大碍,再打一剂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又在病例表上书写,报告完病人的情况后就离开病房。待门一关上,杜天封才开口说话:「怎么样,你们两个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

「阿封,抱歉。总是给你添麻烦,也总是让你担心。」叶海匀脸上堆满愧疚的说着,杜天封则是欣慰的笑开:「只要你能幸福,我就什么都值得了。」

严正罡从头到尾都没说话也不看杜天封,因为虽然叶海匀已经跟他说过他跟杜天封的关系了,不过他还是很介意。听到他们互相叫得这么亲匿,他就不由自主的愤怒!

杜天封就像是看了严正罡的想法,冷淡的说:「你真的很幼稚,海匀配你真是浪费了。记着,若是以后再让我见到海匀的眼泪,我保证一定送你进棺材。」

「不会的,这次我绝对不让小匀伤心、甚至是受委屈。我对你保证,也封小匀承诺。」严正罡边说着边牵起叶海匀的手:「这次,我会让小匀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活着的时候都要幸福的在一起,并且爱他、保护他、关心他、照顾他。」叶海匀听到严正罡的承诺,感动的眼泪不禁落下。

「话先别说太快,等你做到了再来说。」杜天封虽然这么说着,但内心也已经相信,严正罡这辈子是绝对不会让叶海匀再伤心再难过。这样他就可以安心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也不打扰了。」

挥手,杜天封拉着一旁的文月就要离开,叶海匀叫住他:「阿封!谢谢。」

没回头,杜天封仍是一摆手,就离开了。

望着杜天封如释重负的表情,文月知道他总算可以少操一份心了。接下来,他要完成第二件杜天封极为烦忧的事。然后就可以放心的回家结束这趟旅程。

如果可以,他希望……即使他爱的人不爱他,那么至少他爱的人可以得到自己所爱的人。这样他就没有遗憾了,只要他爱的人能够开心、能够幸福,那他这般痛苦也就值了。

「在想什么?」回到家里的途中,文月一句话也没说。而且最近平常号称无底洞的胃袋,竟也有食欲不振的时候。这么反常的样子,令杜天封主动开口询问。躺进软椅里的人摇摇头,缓缓说着:「若是所有爱情,都能够开花结果,那该有多好?」

「怎么了,你的爱情没有开花结果吗?」杜天封的声音凉凉的,少了平时对他的温柔,文月没有余力注意,闭上眼睛许久才如梦呓般喃喃说着:「不可能会开花结果的……」

动作一滞,他看了眼软椅中的人。脸上说不出是什么样的表情。文月有喜欢的人,听那语气,仿佛不只是喜欢,是那种几乎要刻进骨头里的爱恋。他选择不作过多的询问,难道错了?

这阵子文月特别安静,越到最后文月连笑与反驳都没力气了。每每看着杜天封,他眼底都带着深深的哀伤与心痛。再一下、再一下,就可以了。他要再见Queen一面,他要告诉他、一定要告诉他。但是他没有时间再去寻找Queen,也只有赌这最后一把了。

勉强拖着所剩无几力气的身躯,来到先前Queen约他见面的广场,文月坐在中央的矮石头上喘息,等到缓过劲了,才用尽力气、加大声音喊道:「Queen,你在吧?拜托你……出来见我!」

但是等了许久,都不见四周有所动静。是吗?猜错了。正当文月打算离开的时候,才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谁啊?大白天的、扰人清梦。」

回过身,只见Queen顶着一脸睡眼惺忪,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打着哈欠朝他走来,可此时已是日上三竿。文月隐约知道,对方并不想见他。

「说吧。要是太无聊,我可能会睡着。」

微微的将头低下,文月嘴巴动了几次,最后才缓缓说道:「杜天封……真的很喜欢你,他很痛苦、很挣扎,我一度以为他喜欢的人是叶海匀,但自从见了你之后我就知道不是了。」文月边说边回想着。即使从前两人不知为何而分离,但从杜天封刻意隐瞒Queen的消息来看,还有他观察杜天封的那阵子,他知道离开Queen的那个人,连觉也无法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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