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风华(出书版) BY 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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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玄哲的手,温柔地用自己的唇轻轻触着,「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有能实现保护你的承诺,

但是能让我这样一个驽钝的护卫一直守在你身吗?」
赵玄哲怔在那里,突然有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动。
「傻瓜!」他轻轻斥道,垂下的页紧紧依着九王的颈项,「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赵玄哲自始自终,也从来就没有甩掉过这块为他所深爱的牛皮糖。
*****
「啊,真是讨厌!」曲微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那两个人没有追出来,想必现在正甜

蜜得紧呢,怎么我却和玄庭走散了呢?」
岂知正伸长脖子左顾右盼间,不意脚下突然被一物绊得身体一倾,差点摔了一个大跟头。
「啊呀!」曲微惨叫一声,待站稳了回头,皱起眉头向脚下看去却是一柄制作颇为精美的

匕首。
「这种东西怎么会丢在这里?」曲微好奇地捡了起来,拎在面前仔细端详。
「呀!你想干什么?」随着一个清脆的呼声,一个人影突然向曲微冲来。
曲微动作快,拿着匕首闪到一边,定睛一看,却是一个书童打扮的孩子:「这说话是我问

,你想要做什么?」
「那是我家主人的传家之宝,你这个小贼,快还回来。」小童急着嚷道。
传家之宝!曲微眼中一亮,又听他呼自己小贼,便存心逗逗他:「什么小贼,这分明是我

从地上捡起来的,你说是你家主人的,有什么证据?」
证据?小童楞在那里:「哪要什么证据,这分明就是,我认得它!」
「嘿嘿,可惜它不认识你。」曲微大笑出声,「若再拿不出证据,这可就归我了。」
「你、你、你……」小童急得说不出话六,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曲微一楞,没想到一个匕首竟让他如此在乎,竟是有点内疚起来,刚要开口安慰,一个华

服公子却突然到了小孩面前:「青彦,这是在大街上,你哭什么?」
青彦见了那公子却哭得更大声了:「主人,你的匕首,那把匕首让那个小贼给抢去了,他

不肯还来。」
那公子皱眉,转向曲微,却在看见曲微的一瞬间,露出惊讶的神情,连要说什么也忘了。
曲微见正主来了,也不好再闹下去,便上前一步,递上匕首:「这位公子,匕首是我刚刚

捡到的,方才和阁下小童开个玩笑,您别见怪。」
那公子却蔚然一笑:「这把匕首若是阁下喜而,便送与您吧!」
「咦?」青彦顿时不哭了,抬起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自己主人和陌生的曲微。
曲微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的目光,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有人平白赠送什么传家宝给他,

他绝对会是来者不拒。
「如此,谢了!」曲微迅速将匕首别在腰间,道了谢,便似是怕那公子反悔一般,迅速转

身大大咧咧扬长而去。
惹得那公子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主子,你怎么能把匕首送给那个小贼,难道真要一个小贼做北堂世家的主母吗?」青彦

撤着华服公子的衣袖,焦急无比。
华服公子看了看青彦:「你可还记得两年前,我去汪南访友回来,跟你提起的安那王吗?


小童点点头:「记得,王爷说他机敏灵修,容姿绝代。可惜一年前活生生给英桓帝做了殉

葬品。」
华服公子浅笑:「你若想知道安郡王的容貌,便看刚刚那位的五官吧……」
「……」
传说中,南疆是个容易发生故事的地方。
──全书完──
【番外 / 论赵玄哲是万年受的必然性】
这个人曾是人中之龙,这个人曾叱咤风云,「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个人城府似海,

这个人剑魄琴心,总而言之,赵玄哲这个人无论从何处看来,都是一个相当经典的攻君角

色。但是他终究还是成为了一备喳当奇特的受君,这当然与作祟「小人」不无关系,然而

,凡事还是都有其必然性。我们也可以暂且称其为内因。
天空很蓝,浮着一团又一团的云朵。赵玄哲和九王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上,享受着生活里下

午茶时间难得的安静。
这是九王最喜欢的时间,坐在近处细细端详看赵玄哲稍显文秀的俊美容貌是他多年养成的

爱好,细长的眉眼,长长的睫毛,高逝的鼻梁,精巧的唇线……从小到大,看了这么多年

,还是觉得移不开眼睛。尤其是最近那素来略微苍白的肤色也开始飞起健康的绯晕,这个

变化尤其让他欣劼──他算是把这个宝贝五哥养得不错。
然而赵玄哲今日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二、三、四……十五、十六、十七……」他

抬头望着天,像是在思考一个严肃又很简单的简术问题。
九王不想打扰,却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五哥,你在算什么?」
赵玄哲似乎想得很入神,没有理会,未了,突然叹了口气,沮丧地趴在面前的石桌上:「

已经这么夕前,为什么,为什么还是痛呢?」
噗!九王一口茶喷在地上,一脸惊恐,费了好大劲醒过神,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会痛

为什么当时不跟我说?」
赵玄哲故意别过头不让九王看见自己的表情,脸上却多少有些发热:「又不会不痛,说了

有什么用?」
「你说了我们可以暂时停下来,想想办法啊!」短短一句话,九王说出来显得异常艰辛。
「停下来?」赵玄哲回过头,翻了翻白眼,「你中途喊停去冲冷水澡,那我先前痛也白痛

了,这有支出没收益的事,那还不如干脆不做了。」
「不做?不做怎么可以!」九王差点跳起来,「大不了以后我让你在上面就是。」
「啥?」这下轮到赵玄哲面部抽筋了,「为……为什么你会说得这么干脆?」一般不都会

……
天啊,他是白痴,为了让九王自动说出这句「让贤」的话,自己处心积虑计画了这么久,

时间、地点、用词都着实仔细勘酌了半个月,怎么现在才刚刚开头,连最精彩最感人最肉

麻的话都还没说出来,九王,他他他……他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
九王手一摊,很坦白:「反正对方是你,其实上下我都无所谓啊,不过先前你一直没有提

出来,我以为你比较喜欢在下面。」
……赵玄哲有的时候想得实在是过多,多到实在很多余。本来应有的成就感一扫无余,计

画的成功让赵玄哲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那……今天晚上……」重整精神,赵玄哲刻意笑得暧昧,尽管心里多少有些嘀咕,但以

他的精明,是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
「我没意见。」九王点点头,脸上诚恳坦然的目光,让赵玄哲沮丧地差点没落下泪来。
*****
夜幕降临,赵玄哲看着早已准备好的一应俱全的东西,满意的点点头,推开窗扉,一轮新

月蒙着朦胧的月晕,空气里有院中夜来香花的淡淡芬芳,清风流入房中,满室灯火阑珊。

一个属于相爱之人的完美夜晚,万无一失。
吱呀,九王推门,赵玄哲兴奋的转身,却听到一声怪叫。
「这些是什么?」九王黑了一张脸,指着桌上一堆奇怪的瓶瓶罐罐怪叫,「五哥你,难道

有……」某种不正常的嗜好?
「又胡言乱语!」赵玄哲皱起眉,「这些都是必备的东西,做事要万无一失、万无一失。


「必备?」九王的脸又黑了一分。
赵玄哲不以为意:「这个是清酒,制造气氛用;这个是雪脂,润泽用的;这个是伤乐和干

棉布,以防万一,还有这个是合欢散……」
「合欢散?」九王终于忍不住了,「那个不是给后宫被宠幸的妃子专用的东西吗?」
赵玄哲点点头:「没错,我听说这个很厉害,就从那里带了些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不时之需?九王彻底无力了:「你不会是打算要我用这个吧!」
赵玄哲贼贼一笑,靠了过去,凑到九王耳畔,轻轻吹气:「那就看你的表现啰。」
*****
如云的帏帐放下,春色朦胧,衣饰散落一地的绮丽暧昧。
床榻上的两人,一番唇齿之依,耳鬓厮磨早是气喘吁吁,胸中的爱意被烈火灼烧得膨胀在

胸口,愈发加深了染尽眼眸的情欲。
赵玄哲趴在九王壮硕的身躯上,清楚地感觉到下腹不断摩擦的彼此开始变得坚挺的欲望。

赵玄哲柔媚一笑,伸出手向九王下体抚去,将那欲望握在掌中,轻轻一捏,贼贼的眼睛瞥

见九王无声地闷哼一声。
正要得意,心中兀然出现一个小小的影子。
『五哥?』孩子缩在墙角,大大的眼睛无辜地注视着他,是年幼时的九王。
赵玄哲心中兀然一楞,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为什么会有一种罪恶感……
用力驱散突如其来的回忆,赵玄哲伸手去拿那瓶「雪脂」,一咬牙暗下决心,凡事绝不能

半途而废!是的,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五哥,父皇说我刚出生的时候,你也说我长得像猴子。』小小的九王拉着自己的手,一

脸的委屈。
猴子、猴子、猴子……赵玄哲突然想起九王刚出生,自己抱着他时的模样,皱巴巴地躺在

明黄的襁褓里,真的很像……
噗!呼呼呼……一阵努力压抑的忍俊不住。赵玄哲捂着嘴翻倒在九王身边:「我……我不

行了……」
「不行了?」这个时候实在不能怪九王想歪,怎么可能,先前不是都……
赵玄哲抬起头,一双眼睛哭笑不得:「我总是想到,想到……你还是个毛孩子……皱巴巴

的样子……啊,我会有罪恶感,实在……实在,没办法下手啊……」
沉默……沉默……沉默……爆发前的沉默!
「啊呀──」
赵玄哲刚来得及惊叫一声,就被九王一脸阴沉地压在了身下:「什么毛孩子,这个时候你

居然说我是毛孩子……」
「有什么办法?」赵玄哲郁闷的叹了一口气。
九王于是邪邪一笑:「那我只好用事实来证明我不是毛孩子!」
「哈?等等……说过了,我会痛,我是说真的,真的会痛!」赵玄哲惊声抗议。
「没关系,你不是已经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吗,万无一失嘛!」
现在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赵玄哲一个如此符合攻君条件的人,会不可避免地成为万年受了

吧,就算占尽天时地利人合,人们往往还有一个最大的敌人──他自己。
 

推书 20234-11-24 :花开不记年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