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瞳 卷二——neleta

作者:neleta  录入:11-20

“太子殿下,陛下要祭天。您是太子,怎么能不回去?王爷和世子殿下都要回去呢。”喜乐把浑浑噩噩的太子扶起来,眼角带笑,“您快收拾收拾即刻上路吧,陛下心急,等不得。”

冉洛诚仍在发呆,当他听到那人也要回去时,他全身止不住颤抖起来。八年了,和他同样在边关的那人也离开京城八年了。只不过他是被迫的,而那人却是自愿的。

“太子,您是不是该回去把头发弄干,再换身衣裳。”

身后,一人严厉地开口,把冉洛诚从“胡思乱想”中拽了回来,很用力地拽了回来。

“喜公公,真对不住,您来时我正好在凫水,没来得及打理。”把弄湿的圣旨赶忙交给常小,冉洛诚扯扯半湿的,皱巴巴的衣裳。

喜公公受宠若惊地瞧着太子,忙摆手:“殿下,您怎么能跟奴才说不是呢,真是折杀奴才了。”

冉洛诚对他咧嘴一笑,甚为和蔼,然后转身道:“霍将军,我去换身衣裳,喜公公就劳烦霍将军招呼了。”

霍邦终年不苟言笑的脸上是明显的不悦,他伸手:“喜公公,这边请。”

喜乐看看两人,对冉洛诚行礼,含笑跟着霍邦走了。

“殿下,霍将军生气了哎。”常小上前,极小声地在太子耳边说。

冉洛诚把圣旨拿过来,重新看,边道:“霍将军有不生气的时候吗?”

“没有。”常小很快摇头。

回屋,找了个借口支走了常小,冉洛诚又一次摊开圣旨。足足看了一刻钟后,他才阖上。

“太子殿下,陛下说他八年没见您了,回去的时候您得给陛下备上礼物,不然不能进京。”……是喜乐随口说得吧,父皇怎会说这种话。

双手捂着眼,还是有一滴泪珠从旁边渗了出来。八年……他都已经忘了京城是什么模样,皇宫是什么模样了,甚至母后的模样在他的记忆中也变得极为模糊。就连他的成人礼,还是霍老头给他束得发,那本该是由父皇来做的。只有那双眼,他依旧那般清楚。

“砰砰”有人敲门。

太子马上从床上坐起来,擦干眼睛,平复心情。

“谁?”

“是我。”严肃低沉的声音。

冉洛诚把圣旨压到床底,下床快速换衣裤:“来了。”

边走边系衣带,再慌忙套上鞋,没有让外头的人等太久,冉洛诚打开门。

“霍老,咳,霍将军。”心里惊呼,差点叫成“霍老头”。

“霍老?”门口的人眉头一凛,这两个字听得清楚。

冉洛诚极为镇定地问:“霍将军,有事吗?”回避那两个字,当作没听到。

霍邦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冉洛诚,粗声粗气道:“身为太子,妆容不整,你瞧你的头发,就像登台的戏子一样。马步两个时辰,晚上不许用饭。”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朝霍邦做了个鬼脸,冉洛诚关上门。跑到铜镜前,看到自己的模样,他笑起来。头发一边束着,一边垂到了腰际,乱糟糟的。

“霍老头说得还不算太糟,若我再白些,分明就是鬼嘛。”

自语完,冉洛诚不笑了。不是为他再也白不回去的肤色。

“鬼子……你现在该比儿时更吓人了吧。”

轻轻呢喃,冉洛诚取过木梳,再也不看镜中的自己。

手臂放腰间,双腿平蹲,习惯了被罚扎马步的冉洛诚又出神了。前方不远处,距他大概十米的地方,有一只兔子,一只又大又肥的兔子。

边关的生活虽然远远比不上宫里,可冉洛诚还是有肉吃有酒喝的。为何要垂涎那只兔子呢,原因无他,今晚他没得吃嘛。

霍老头动不动就罚他扎马步,减他一顿饭,不过看他如今八尺男儿的体格,饿个一两顿对他来说并无大碍。只是……

“很久没吃兔子了。”

t

“想吃?”

“有点。”

扭头,去看坐在树荫下看军务的男人。

男人抬眼,准确地发现了那只犹不知死活的兔子。抓过身旁的弓箭,一个瞄准。只听“嗖”地一声,箭破空而出,兔子发现危险,已经晚了。

“咕噜噜。”冉洛诚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声。中午太热,他只吃了几口。

起身,走上前,霍邦提起已经咽气的兔子。然后走回树下,拿起奏报。

“还有一个时辰。我说过了,你今晚不许吃用饭。”

“……”冉洛诚双眸瞪大,这人难道想独吞?

“一个时辰。”抬头看了眼太阳,霍邦提着兔子走了。

回头盯着他,直到脑袋转不过去了,冉洛诚才不得不收回眼神,继续扎马步。霍老头今日是怎么了,这么不给情面。

“大将军。”

“大将军。”

一路走过,凡是看到霍邦的人,不管是兵士,还是将领,或是杂役,都放下手头的事向他问安。霍邦仅是微微颔首,神色严肃地朝自己的军帐走。

“把这个做了。”把兔子丢给小厮,霍邦进入军帐。

“咕咕”

一只信鸽落下,霍邦立刻把它抓过,取出它腿上的密信。

──时未到,暂且按兵不动。──

把信烧掉,霍邦褐色的眸子变得深幽。

终于过了两个时辰,冉洛诚一屁股坐在地上,躺下,等着腿部的酸痛过去。霍老头真够狠的,兔子肉竟然一块都不给他吃,太过分了。

“你等着,等老子有一日登基做了皇上,罚你一个月不许吃饭,不许沾荤腥,不许吃兔子!”恶狠狠地说着,冉洛诚又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双手捂面,蜷缩起来。双肩抽动,却没有半点声音透出。

直到太阳落山,冉洛诚才出了林子往回走,反正晚上没饭吃,他也不必急着回去。在溪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他坐下,顺手摘下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

“山头的那个小妹哟,郎在这头等你哟,烛火点在炕头上,妹的那个叫声再响点哟。”唱着跟旁人学的荤段子,冉洛诚翘着二郎腿躺在大石头上。夜晚的凉风徐徐吹来,让他有些想睡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暗叫声“不好”,冉洛诚急急忙忙朝军营跑去。这回完了,霍老头定会大发雷霆。等他跑回军营,只见霍邦黑着面站在门口。

“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摇头。脑袋还有点晕,没睡够。

出乎冉洛诚的意料,霍邦只是严厉地盯着他瞧了一会儿,道:“回去吧。”接着就走了。

冉洛诚很奇怪的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没了影,他也没有收回目光,霍老头不会是给鬼附身了吧,居然没有罚他。

“殿下,殿下。”常小从屋里钻出来,也是一脸诧异,“霍将军命人送来一碗兔子肉!”

“什么?!”冉洛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兔子肉!霍老头给他吃兔子肉?!冲进屋里,果然见桌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兔子肉。也就迟疑了那么一会儿,冉洛诚上前,也不洗手,拿起一块肉就丢到嘴里。

“好吃,好吃,哪个厨子做的。常小,快来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常小关上门,上前递给太子一双筷子:“殿下,您别用手拿啊。被霍将军看到了又要罚您了。”

推开筷子,冉洛诚继续用手拿着吃,咕哝道:“怕什么,大不了再扎两个时辰马步。”

“那殿下,您吃慢点。”

见太子吃得很急,常小赶忙给他倒了碗茶。

“谁知道今后还有没有得吃。今朝有酒今朝醉。你别唠唠叨叨的,跟霍老头一样。去,给我拿酒去。”

常小去里屋的床底下拿出冉洛诚偷藏的酒。

主仆两人在房里边喝边吃,霍邦的桌上摆着一碗兔子肉,他却是一块都没动。

时未到,暂且按兵不动。祭天之后,寻机除掉他。不能久留。

…………

………………

“琪儿,琪儿,很舒服吧,再叫得大声些。父皇就喜欢听你叫。琪儿,琪儿……你真美……”

“冉穆麒,你看你在我身下的模样,这样的你还能去碰女人,她们能让你快乐吗?!”

“琪儿,那些女人都被我杀了。你有朕还不够,你这个淫荡的妖精,朕还不能满足你吗?”

“啊!”

从梦中惊醒,冉穆麒大汗淋淋地剧烈喘息。头疼欲裂,似有人拿锥子戳他的脑袋。捂着头,他浑身冰凉。梦中不时有人对他说那些下流,恶心的话,有一个是父皇,还有一个是谁?

“呕!”趴在床边吐了出来,冉穆麒脸色煞白。难道他和父皇?不,不,太恶心了,那太恶心了。不可能!不可能!他根本就不记得曾经和父皇,还有其他人。

“呕!”

风袭来,床帐被人拉起,一人出现在床边,仅着内衫。

“别碰我!”躲开那人的碰触,冉穆麒扯过被子擦嘴,还没有从梦中的恶心里走出来。

身子被强行推倒,冉穆麒正要怒斥,就晕了过去。听到动静冲进来的太监副总管朱田带着几个太监刚越过屏风,就吓得不敢动了。

“收拾干净。”令人心寒地说完,昼抱起面色极差,被他弄晕的冉穆麒。

“昼仙人。”见他要带走皇上,朱田战战兢兢地出声。

瞧都不瞧他,昼抱着冉穆麒从窗户跳下,“飘”走了。

“快去禀报兀大人!”朱田惊喊,无波殿出现骚动。

皇宫后有一处极为安静之地,是三皇子冉洛仁的住处,名叫“枫园”。里面种了五六棵枫树,一到秋天,就满园红叶,霎是美丽。

八年前,楼兰王薛祁受世子冉墨枫所托,为冉洛仁看诊。之后,薛祁认为皇宫怨气太重,而冉洛仁死而复生,无法抵挡这些怨气,遂让义父请昼下山,希望他能把冉洛仁带到他常年居住的“寰山”,让他吸日月精华、纳天地灵气,增加活气,已延长寿命。奈何请神容易送神难,易把昼请下了山,昼却不回去了,赖在了绛丹皇宫,日日惹冉穆麒心烦。

昼是来“照顾”冉洛仁的,为了不想见到他,冉穆麒以三皇子需要静心之处为由,把他赶到了皇宫最偏僻的地方,想着可以离昼远点,没想到,在哪里对昼来说都一样,他在皇宫还是来去自如,不把侍卫放在眼里,更不把冉穆麒的命令放在眼里。

昼在“枫园”有自己的住处,而且不许任何人进入,就连他名义上的弟子冉洛仁也不许。没有人知道他一个月在那里住几天,也没有人知道他何时来,何时走,不过无人胆敢违抗他的命令。在皇宫,昼是比皇上还令人惧怕的存在。

踢开门,昼抱着冉穆麒走进内室,放在床上,挥手,外间的门关上了。这声动静自然会惊醒已经睡下的冉洛仁,不过听到声音是从师父的屋里传来的,他翻个身继续睡,并叮嘱睡在他身侧的两人不要出去,免得引火上身。

冉穆麒虽然被打晕了,可他额上的冷汗还是直冒,眉头紧锁,似乎非常痛苦。昼一手覆在他的额上,一手在床头的药箱里翻药。十几个瓶瓶罐罐被他丢在床上,修长的手指在满是药瓶的药箱里搜寻。

找到他要的,用嘴拔开瓶塞,倒入几粒药在自己的嘴中,昼低头含上冉穆麒的唇。药汁从他的嘴里度到了冉穆麒的嘴里。

喂完这一种,昼马上又找出另一种药,用同样的方式喂给冉穆麒,直到他的脸色稍有好转。

床上的人呻吟声渐渐低了下去,呼吸也平稳了。昼拿开手,黑色的眸子浮现银光。手掌摊开,一簇火焰跳跃,就听到一声鹰叫,一只老鹰从窗户飞入,落在了桌上。

撕下自己的半截袖子绑在老鹰的脚上,昼推开半敞的窗户,老鹰扑棱几下翅膀,飞走了。

若冉穆麒醒着的话,恐怕他也不敢跟此时的昼大小声。黑发飞扬,银色的眸子带着点点血腥。

索瞳卷二 第五章

“爹,爹……”

轻幔飞扬的大床上,薛祁神态妩媚地喊着,双手难耐地揪紧床单。伏在他腿间的人却不急不躁地吞吐他的脆弱。

“唔……爹……”激情呻吟,薛祁更大地分开双腿,让爹能更深地爱抚他。心有灵犀,易的双手滑下,顺着腹股沟一路抚上他的双腿,吻随后而至。

“爹……”双眸含春,薛祁抬起右腿放在爹的肩上。易身体上前,覆在他身上,接着握住两人的阳物。

“啊!”在摩擦的那一刹,薛祁忍不住尖叫起来。湮没他的情潮毫不留情地涌来,让他飞。

就在两人正沉浸在欢愉中时,一只老鹰“碰”地撞开窗户,直奔大床。

“轰”

掌风挥过,老鹰嘶叫一声摔到桌上,扫掉了茶壶茶碗。甩甩头,老鹰勉强站起,下一瞬,他的脖子就被人捏住了。

“爹。”拿薄纱遮住自己,薛祁面带红潮。赤裸的易忍了忍,放开了手。老鹰惨叫几声,飞了出去。

“爹……”勉强坐起,薛祁难受地说,“是,昼。”

“碰碰”关上窗户,易一副嗜血的模样,刚才最紧要的关口,被只鸟打断,他没杀了那只鸟绝对不是看在昼的份上!

“爹……”同样未尽兴的薛祁催促。体内的欲火明明已经找到了出口,却一下子被堵了回去,让他难受。

回头,原本还怒火冲天的人立刻变成了呆傻的表情。瞬间移到床上,易压下薛祁,抽掉薄纱,继续。

“爹……”微微启唇,薛祁轻唤。易的吻来到他的脖颈,马上,他就娇喘连连了。

“爹,爹……”抚摸爹的身体,薛祁再次催促。

旖旎春光,重新开始。

折腾了一个时辰才稍微尽兴的两人依偎在床上。即便是这样,易仍然还为被打扰而愤怒不已。薛祁已是快睡了,在他身上抚摸的粗糙手掌让他更是舒服地不愿睁眼。

“爹,昼。”出声提醒,薛祁勉强睁开眼睛。

“不要理会他。”易捂上薛祁的眼睛,让他睡。哪怕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更何况是打扰了他与祁儿欢愉的混账老东西。

枕在爹的胸口,薛祁一手握上爹的手:“爹,明日回京。”不知何事让昼那般生气,竟然会下催命符。

“明日再说。”爱不释手地抚摸祁儿的裸背,易哄睡了怀里的人。看着怀里睡得香甜,身上带着他留下的吻迹的祁儿,易傻乎乎地笑了。他知足了,能这样抱着祁儿,吻着祁儿,祁儿耳鬓厮磨,甚至能那般地对祁儿,他知足了。

不敢去想有一日彻底占有这人,他自我慰藉地想着,也许这样,他仍不会阻了祁儿成仙成佛的路。

在睡着前,薛祁打算下一回和爹洗鸳鸯浴,在水里,他更愉悦。

这一觉,薛祁足足睡了一日,醒来后已是饥肠辘辘了。当然,易怎可能让他饿着,在薛祁一睁开眼睛时,菜粥、饼子、米饭、汤圆等各式各样的饭食已经摆在桌上了。薛祁只要张开嘴,他想吃的就马上喂进了他的嘴里。

“爹,昼那边出了事,咱们就不等墨枫他们了,咱们先去绛丹。”

八年来一直窝在仁昌和爹“双宿双飞”的薛祁早已把仁昌当成了自己的家。在这里的八年,远比他在素山的十八年快乐。

推书 20234-11-21 :逃亡记 第三卷+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