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歇失忆——沙棘汁

，想必幻灭也不是省油的灯，大家何必装纯洁，谁还愿意相信爱情？幻灭气急了，说既然
不相信爱为什么最初认识的时候又说爱他？楠说当时有点感觉，而且看大家都不是黏糊的
人，说了就说了，没什么特别。难道算是签合同、领执照？
章飞不知道该怎么给幻灭回应，只是听着幻灭的叙述，脑中一片空白。
一百一十七
幻灭问晚上能不能去章飞那里过夜，章飞想了一下说“好！”
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所以章飞回家就催着幻灭洗澡上床，没再多聊。两个人收拾停当躺
了下来后，忽然觉得没什么话说，也不想做爱，气氛一下子显得有些沉闷。幻灭找了个话
头问章飞，自己到底哪里比较让人排斥？章飞说没有啊！幻灭又问是不是自己看起来比较
好骗？章飞笑了，说你不骗人已经是别人的幸运了。幻灭掐住章飞的脖子说我都这么伤心
了你还欺负我，章飞说又不是我让你这么伤心的。
“你还说不是？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这样啊？”
“你小子受刺激受大发了吧，胡说什么啊！怎么和我扯上关系了？”
“章飞，你不是这么绝情的人吧？当初我问你能不能做我BF，是谁拒绝我了？后来我又提
过几次，不都是你轻描淡写就推开了？你的一再拒绝让我不得不再去寻找、再去受伤，这
些你都不认账了？”
“你这比莫须有还无理啊！难道你说银行不给你开保险柜你抢劫了金铺被抓，反倒怪银行
没成全你？”
“这和抢银行什么关系，你强词夺理！”
“我是按照你的强盗逻辑推理的，你可别说我无理。咱俩在一起，我说了很多次我们不可
能成为BF的，你每次也都是开玩笑一样说说，怎么现在都怪到我头上啊？”
“我们为什么不可能？你讨厌我吗？我哪里有问题吗？我开玩笑一样问你，是不想被你拒
绝到没有尊严啊！”
“你别这样，你这么问下去，我没法回答你。”
“那我该怎么问？我说的没错吧，是你自己心虚不敢认！”
“我有什么心虚的？感情的事情，没感觉，你让我怎么说？难道不成为爱人，就一定成为
仇人？做朋友不好吗？”
“朋友，到底什么样的人算朋友？我们又算什么朋友？”
章飞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或许真是自己的错，既然不爱，之前又为什么做爱？面对幻灭的
质问，章飞什么也不想回答。
早晨起床后，两个人都有黑眼圈。章飞要去上班，幻灭准备和他一起出门，自己回家再睡
一觉。幻灭出门前，磨磨蹭蹭对章飞说：
“那个……这…其实昨天我是有点失态，你别介意。”
“恩，快走吧，我要迟到了。”
“我打车送你还不成吗？我只想你再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我不是赖你，也不是失恋后要
抓救命稻草。我一直很重视你，一直在等你，你能接受我吗？”
幻灭很真诚地看着章飞，眼神里都是迫切和期待。章飞开了门站在外面，对幻灭说：
“快走吧，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要不就在我这里睡，要走的时候锁好门就行。”
一天的工作下来章飞始终觉得烦躁，他也没有刻意去想幻灭的话，但是脑海里不断回想自
己的一些举动。难道以前自己真成了一个贪图身体的享受而不能够付出感情的人吗？还是
因为自己根本也和那个甩了幻灭的人没什么两样，从来就是玩弄感情的？眼看自己年纪一
天天大了，身体一天天老了，事业没多少起色，感情也是一塌糊涂，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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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飞从来没这样审视过自己，他忽然觉得幻灭说的一些话很有道理。反复考虑，自己从内
心看不起幻灭在外面随便找人上床，可是自己就不随便吗？五十步笑百步啊。除此之外，
幻灭也算不错的恋爱对象，懂得浪漫又不会太粘人，有自己的品位也不会太清高，最主要
他对章飞可谓百依百顺，如果不是因为爱，应该早都离开章飞找其他人了。可是就因为这
些，章飞可以接受幻灭做自己的爱人吗？章飞问自己，却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PS.
章：不对啊，你好像把我越写越邪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
我：老大，我是按照你的意思写的啊，我有写错吗？
章：我的意思？那是我表错情还是你会错意？我总觉得苗头不对。
我：……这……你觉出什么了？
章：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对劲。你老实说，你想怎么写？
我：这个不能说，我还是要讲原则的。
章：讲原则？好，我看我不扁你是没法收拾你了，别跑，你给我过来……）
一百一十八
混了两天的班，章飞又可以在周末正常休息了。这个时候其他公司都开始上班，打个时间
差，章飞乐得人少安静，去超市买东西也爽，推着购物车畅行无阻。章飞买到些吃的东西
正在结帐，于凯打来电话，问他在上班还是休息？章飞说正在买吃的，问于凯想吃什么。
于凯说想吃炸酱面，学校的猪食他快吃疯了。
章飞回家就开始做饭，其实也不叫做饭，反正都是半成品，面条只要往开水里一投就好，
其他的菜用微波炉加热也OK，虽然营养一般，但总比外面乱吃卫生一点。其他吃的好办，
就是这个炸酱麻烦一点，章飞买了些肉碎回来，添些豆瓣酱一炒，勉强也算不错了。一会
儿功夫章飞的一桌饭也做的七七八八，于凯不早不晚赶到来进门就喊饿，章飞笑着说这小
子肯定是躲在门口听到关火的声音才按门铃，于凯说不用躲吧，他就是正大光明听着熄火
才进来的。
尝着章飞的“手艺”，于凯一个劲儿说好，章飞得意地说：
“那还用说，能把半成品做成这样，也是咱手艺非凡啊！”
“就是就是，你不但手艺好，而且还勤快，吃完饭顺手洗几个碗筷小意思，利马搞定！”
“你个家伙，别给我灌迷魂汤。吃饱了乖乖去洗碗。”
“哎，就知道你不是个爽快人。”于凯把最后一根面条吸溜下去，舔舔嘴巴说：“好，碗
我来洗，可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还带交换的。”
“你有没有和赵翔联系啊？”
听到这个问题，章飞收拾碗筷的手脚慢了下来。他坐回座位喝了一大口水，看着盯住他的
于凯说：“没有。我也不想联系了。”
“为什么？”于凯急忙问，然后接着说：“哦，我知道了，你小心眼儿，觉得他没有给你
写信联系你，你心里气不顺。”
“呵呵，说实话，还真不是。”
“那为什么？”
“你说的没错，既然我可以看到他的资料看到他的邮箱，那么他一样可以看到我的。他不
联系，是他的事情，不足以影响我的决定。”
“你的决定？你有什么决定？”
“其实，也不叫什么决定。只是我不知道，有什么再联系他的必要。”章飞起身帮于凯把
餐具都收进洗碗池里，拍了拍于凯的脑袋说：“你快洗，你该不会用耳朵洗碗吧？手下别
偷懒。”
于凯笑着放水、加洗洁精，拿着抹布认真地开洗，说到：“那我用手洗，耳朵来听总可以
吧？你到底什么决定？”
“这么些年了，我不知道他过得如何，他也不知道我过得怎样。以前在学校里的事情，只
是属于那个年纪和那个年代的。现在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变了，他也一定变了。本身我
对于过去的人和事，就没有多少心思去追忆去留守的，对于他，可能当初的那份感情是最
美最真的，现在联系他，是要破坏还是改变最初的那种感动？我没有把握，也不想冒险。
更何况，我细问自己，已经没有了对他的那份迷恋和冲动，何必给自己一个没可能的机会
呢？就这样吧，两条平行线，有了交点反而乱套。”
“那你就真不想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子？”
“有什么好奇的，难不成他3只眼睛4张嘴？还不是和正常人一样。”
“你不是说过，我和他眼睛很象吗？我倒想见见这个人呢。”
“一开始也许觉得你们有点象，不过了解一下就知道，你们截然不同。任何外在的相似都
比不上现实的区别和个人的特点，你们属于不同阶段的人，你们也有属于个人的独特气息
。关于他，我现在只有一点回忆，这就足够了。”
于凯闷头洗着，心里乱七八糟有点郁闷。他没再多问，其实他并不想章飞去见赵翔。但是
他不禁想到自己，想自己以后是不是也会成为章飞的一个记忆点？亦或者什么都不是？虽
然章飞现在和自己一点关系斗殴没有，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这么难受？
一百一十九
作为狮子座的章飞来说，他并不相信星座，他认为这些都是小女生才去着迷才会轻信的东
西。直到有一天，一个网友从QQ发给他一段话后，章飞觉得也许自己该重新审视星座说，
重新审视自己的恋爱态度：
狮子座习惯通过到底有多少东西围绕着他们来评估自己，所以有时他们会显得过于突出自
我且对爱人的外貌、能力和才干要求过高。由于他们确实需要不断的投入去保持自身的活
力，所以有时变得有些自恋，某种意义上说十分自负。你会发现狮子们的爱是如此的与众
不同。他们会掏出自己的心给你，把自己的灵魂完全地交给对方。但同时，这也是他们的
弱点，如果他们一旦发现自己被欺骗了，就会完全崩溃。他们带着自己的骄傲去做出判断
。失去了爱人，他们也会失去在许多方面对自我人格的认可。当狮子们感到低落时(往往经
常发生)或许会感觉掉入了伤痛和沮丧的深渊，又或许心灰意冷对外界失去了感觉。这时的
狮子会把自己放在自我保护的状态。
五一假期过后，章飞妈妈的电话就一天多似一天。
开始是迂回问他的工作，问他单位的同事有没有一起出去吃饭什么的，然后就问有没有单
独和女同事出去？章飞知道妈妈想问什么，一直兜圈子。有一次妈妈记起来问他刘小兰的
事情，还真把章飞吓了一跳。他自己都差点忘了这个女人，不知道妈妈怎么会记忆犹新？
也怪自己为找挡箭牌把刘小兰在妈妈面前提过一次，没想到老人家就念念不忘，不断追问
章飞关于刘小兰的蛛丝马迹。章飞电话里说得不耐烦，又不好发脾气，最后只有编谎说刘
小兰嫁入豪门过着幸福的生活。姐姐的电话一般都会在妈妈无功而返后追到，一边骂章飞
不长进，一边又安慰章飞，让他抓紧把工作做得有点起色，“然后也是时候考虑考虑个人
问题了。”
是不是女人不做媒就浑身不舒服呢？章飞对姐姐的劝说开始敌对，有时候看到来电显示干
脆不接电话，关了手机在家一个人听音乐，好几次就那么睡着在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已经
是后半夜了。
6月的闷，7月的暑，章飞对久旱不雨的天气并没有太多怨言，毕竟自己的“田地”不用雨
水浇灌，自己的能量也不因缺电而损耗，整天喊热有什么用呢？不如静心下来看看自己可
以做点什么。眼看8月快来的前几天，幻灭打电话约章飞出去，说有点话想当面谈谈。
似乎有段日子没见幻灭，章飞忽然发现他变了一些，说不上来哪里不同，只是那种感觉特
别陌生。幻灭微微笑了一下点点头，看章飞落座了，淡淡问了句：
“最近还好吧？”
“恩……还可以，很好。你……你怎么了？”章飞觉得幻灭的状态有点怪异，本来想开个
玩笑的，又发觉这个气氛不适合玩笑。
“哦，我没事。只是静了两个月，想了一些事，今天想了断一些事。”
“KAO，我觉得你小子今天说话不对劲，到底怎么了？了断什么？”
“要说，婆婆妈妈地扯这些我还真有点难为情。但是为了不让我再折腾自己，我还是想问
你。你到底怎么考虑我和你的关系？以后想怎么办？”
“就问这个？”章飞喝了一口面前的冰水，从嗓子到胃里一阵难受，也不知道是冰块太凉
还是自己上火：“这么久，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你要我明白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沉默，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幻灭的语气很
坚定，当中丝毫没有怨愤：“我一直觉得，你该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如果你愿意这么不
明不白下去，我也不陪你继续游戏。可能有我没我，你不会有什么感觉，而对于我来说，
离开你却是种解脱。可能是我错了，你一直不曾接受我，我一直无理取闹，现在，我不想
再错下去了。”
“你不要这样，难道我们做普通朋友对你特别为难吗？成不成为BF就这么重要吗？”
“章飞，如果雷程成回头问你，你们还能做普通朋友吗？你会怎么回答？”
“我……我和他，我和你，这个根本不同，”章飞有点结巴，他快速找着解释，可一切都
是徒劳：“他和我那时侯的关系是……我和你的关系不同的，我不会把你当作和他一样的
人来看待。我……”
“你不要解释了，我明白。雷程成是你爱过的人，而我是爱你的人。你的爱是留在你生命
里的，而爱你的，永远只是你远处的风景。章飞，我还是不再见你了。我们都该有自己的
生活。”
章飞回家后，不明白幻灭为什么忽然在这个时候找他讲这些。他问自己对幻灭做得是不是
有点过分？还是2个月的时间让幻灭憋出了太多怨气？章飞走神的空档，家里的电话响了，
他以为又是妈妈的，走过去一看号码，是于凯：
“喂，你才到家啊？我打了几次电话，你的手机有一阵子没信号打不通。”
“哦，下班就去和一个朋友吃饭，可能那里信号不好。怎么了，有事吗？
“呵呵，没事不能找你吗？不逗你了，你不记得你的生日吗？”
“生日？哦，我看看，”章飞看看手机日历，确实，过了午夜就是自己长大一岁的日子了
：“哎，老头子了，还过什么生日嘛。前两天家里人有提，我倒一下子忘了，呵呵。谢谢
你还记得啊！”
“什么老头子啊，你少卖老。恩……现在八点多，你有没有时间来我学校一趟，我有东西
给你。”
“啊，什么东西？”
“要不是我明天考试，我就送过去给你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吧，是我让妈妈从家里
特快来的，你最喜欢吃的东西。算是生日礼物，你不会嫌弃吧？”
“老天，你这么说我还有脸说嫌弃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现在就过去，你在宿舍等我
。”
“我到学校侧门那里等你，你不用跑我们宿舍了，他们在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