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大门,沿着公路不停的奔跑。没了力气,就停下来走上几步。那天的我头脑已经僵化了,根本不晓得搭车,只是靠着两条腿从半山区连跑带走的回到了市区。也不知用了多长的时间,只觉得刺眼的阳光渐渐消失,风变得越来越冷。然后,我又重新站在了那间公寓门前。
咚咚咚,我一下下的叩着门,梁远,你出来让我看看你,让我看清楚你的脸。
咚咚咚,梁远,我只请求看清楚,不是请求你原谅,你只要出来见我,我就立刻和钱家断绝来往。
咚咚咚,梁远,我把程氏给你,我什么都不要,心甘情愿,你不用再爱我,只要让我再见你一次,只是一次。
没有人应门。那把闲置已久的钥匙终于派上了用场,我走了进去一个个房间察看,接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的享受湿腐的空气。
接下来的记忆有些混乱,不知怎么许平出现在我面前,大力的摇晃着我的身体叫我的名字,然后,我好像对他说了些什么,而他紧紧地抱着我连声地说没关系。
几天后,我才知道许平找到我的时候,是梁远离开我的第三天,他是强行踹开了房门才得以进入,而他如此急迫的原因不只是一连几天找不到我,更因为那天的财经新闻头条是梁氏集团四公子出任梁氏总裁特别助理,全权处理梁氏业务。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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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藏什么?’我扯住许平,抢下他放在身后的报纸。
上面是醒目的大标题‘新生代商业巨子梁远——梁氏未来的导航者’,旁边还有他的大头彩照,我努力的凝视了几秒,想把他的每一个线条刻在脑子里,可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没什么好看的。’许平从我手里将报纸夺了回去,随即故作轻松的笑着问,‘快午休了,一起出去吃东西吧!’
‘好,吃饭吃饭!’我将他手里报纸扔到一边,拉起他向外边走边说,‘你怕什么?这个周末就是梁家的晚宴,我还不是得去,而且还是和钱文政,钱雪琳一起去。钱文政说这就算是正式向所有的出席者公开我和钱雪琳订婚的消息。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一样得见他?’
他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顾虑着公司里的同事强自忍着。直到上了我的车子,才又开口,‘听范懿宣讲,他好像刚刚去了欧洲分部视察,一周内都不会回来。’
‘那又怎么样?’我侧过头问。
‘程愿,和钱文政那边断了吧!梁远虽说和你闹得僵了点,可以我对他的了解,决不至于一点旧情不念,你看最近梁致的行动也基本停下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慎重一点。’
‘我们没有旧情。’我打火,倒车,开出停车场,‘他不认识我。而我,也不记得他的样子。’
这是维持自尊的体面话。事实上,我不止一次的到梁氏总部的门前等他,可每一次等到的人都是王鹏。就在二天前,他居然给了我一张支票。我当时笑着收下,仔细的折好放进口袋。要知道,人如果想要活在这世上,除了必需的食物和空气,还要有点特别的东西支撑。有的人是亲情,有的人是爱情,有的人是友情,不论是什么,总得有才可以。亲情,我早就失去了;爱情,我好像自己给弄丢了;而友情,我扫了一眼许平,还算稳固,但最近好像有点不够纯粹。我想现在的自己,唯一剩下的或许就是一点点的尊严。就是这样,我彻底的认清了自己,就是个无法为爱舍弃所有的俗人。或许正是因此,我注定不配进入他的世界。
晚宴很盛大,几乎所有的城中名流都一一出席,我也看到了程远山,赵芷茵和程柔的身影。而梁远,正如范懿宣的情报,并没有出现。或许是我始终跟在钱文政身边的缘故,梁家国和梁致的态度也很是和善得体。几乎和所有钱家的故交新朋打过招呼,钱文政才肯放过我,允许我将他那个一言不发的宝贝洋娃娃安置在圆形小客厅的椅子上,自己出去透一口气。
我刚刚在花园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范懿宣突然从一簇灌木后挤了过来。
‘程愿!’他一愣随即开心地笑了,‘我可是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躲在这儿,不用陪老婆,岳父聊天?我还说梁远没事儿跑欧洲去干嘛,原来是你红杏出墙把他气的!’
‘少胡说八道,’我走过去给了他肩膀一拳,‘我还没问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呢!你不说自己丢人,被一个小丫头弄得东躲西藏。’
‘那丫头可是我们家芯片最大供应商的女儿,我得罪不起,当然只有躲。本来呢,要我娶她也无所谓。没什么感情更好,省得以后出去玩还心存内疚。像你要娶的那个钱雪琳,简直就是极品啊!身价丰厚,又从不开口啰嗦。可我碰到的这位,骄横跋扈,满身大小姐的臭毛病……对了,程愿,’他忽然一把拉住我的手,我看着他亮亮的眼睛,立刻意识到准没好事。
‘梁远反正不在,跟我演场戏吧!’
果然!我知道以范懿宣胡搅蛮缠的个性,装糊涂是肯定混不过去的,倒不如直截了当的拒绝。
‘不行。’我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没料到他竟然两只手都扒在我身上。
‘程愿,你帮帮我啦!’范懿宣不依不饶的来回晃着我的身体,‘只要让我搭搭肩膀就可以了,你都用不着开口。你不可以这么没良心,你想想看初中那会儿是谁在你被老师罚站的时候,站在一边陪你的?又是谁在一大帮小混混堵你的时候,帮你解围的?还有是谁一直都支持你拿下程氏?程愿,人家可是从没求过你的,现在是决定兄弟下半辈子能不能逍遥快活的关键时刻,你一定要帮我啦!程愿!’
我被他的嗲声嗲气搞得头皮发麻,一个没留神就点了下头。就这样我被他拉着带到了那个全身粉红的少女面前。
‘Barbie,介绍一下,这个是程愿,我最最特别的朋友。’范懿宣手搭在我的肩上,暧昧的朝女孩眨了下眼睛。
女孩显然隐约感觉到了些异样,她瞪了我一眼,我没别的办法,只能微笑。
范懿宣倒是觉得形势大好,于是再接再厉,转过头和我说话时,几乎要贴到我的脸,‘宝贝,’我一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臭小子还在那里自说自话的继续,‘Barbie前些天问我,这里有什么好玩儿的。我有点记不起我们上次去过的那家温泉旅馆的名字了。那,就是有我们专用的室外温泉,卧房的床上又洒满了玫瑰花瓣的那家。’
我干笑了几声,发誓这笔帐事后一定要和他算清楚。女孩的眼睛里已经露出些鄙夷的神色,她阴沉的对着范懿宣开口,‘你的女朋友几乎遍地都是,现在你告诉我你是gay?你真以为我是傻瓜吗?’
范懿宣玩味的笑了一下,又瞥了一眼周围,随手打开了我们身边一个房间的门,将我们让了进去。‘这里只有我们三个,我也不怕说实话。Barbie,你是个好女孩,我是真心喜欢你才不愿意欺骗你。我那些女朋友都是用来遮人耳目的,真正的爱人就是他。’范懿宣一脸的沉痛真诚。
‘我还是不能相信,’女孩摇了摇头,‘你们之间都没流露出任何的感情。’
‘唉,’范懿宣夸张地叹了口气,‘那还不是为了要在人前掩饰,不过现在不用了。’他忽然低下头,把我抵在门旁边的墙壁上,吻上我的唇,而且根本不是那种简单的唇瓣贴合。我惊讶之下,竟然让他的了手,舌头整个伸了过来。
我胡乱的躲闪抵抗,但看起来,大概是为这个充满了野性味道的吻,更增添了趣味。最后我不得已才咬伤了他的舌头,把他推开,跟着补上一拳,将他打倒在地。而那个时候,女孩早已离开了。
‘程愿,’范懿宣抬起手臂擦掉嘴边的血,‘你太狠了吧,舌头受伤很危险的。’
‘你还敢说我!’我走到他身边踢了他一脚,‘讲好了做做样子的。你倒好,连舌吻都出来了。你又不是gay,跟我胡闹什么!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才只给了你一拳,我现在就出去,你自己整理一下。’
我刚要离开,他却拉住我的手,抬起眼睛望着我说,‘陪我坐一会儿,我有些话想和你说。’看我皱着眉不置可否,又笑了笑补了一句,‘我保证自己不是gay。’
范懿宣好像天生就具有让人轻松开朗的能力,这大概也是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原因。那天我在他身边坐下,听他讲了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
‘我们在这里的草坪上踢球,吵闹着你争我夺。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的球在梁远脚下,他马上就要射门,我们都认定必进无疑,可他却在踢到的一刻失了神,球斜斜的偏了出去。我们朝着他的方向望过去,那是程柔穿着蕾丝边的小洋装甜甜的笑着,除了梁远大概我们所有人都曾因为那样的笑而在游戏中出糗。所以让他失神的不会是程柔,而是程柔身后的小东西。那个孩子看起来很小,精致透明的像个易碎的水晶娃娃。他的笑容很干净,非常的干净,而他的眼睛清透的就如从未被污染过的湖水。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范懿宣转过头看着我,轻声说,‘其实这双眼睛现在也还是一样,虽然他自己不这么想。可我知道,至少有两个人还是这样想。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梁远。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梁远的对手,但我想有一点我要比他强,我懂得什么时候放手。程愿,我称不上是个好人,也不聪明,所以我对能力以外的事都尽量的少介入,少开口。可我后天要去北美拓展业务,大概一个月后回来。如果今天不谈,我怕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因为许平虽然对你很用心,可他太过顺着你,这样也不是什么好事。因此我今天一定要和你谈梁远,算是破例的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程愿,’范懿宣伸出手搂住我的肩,让我靠着他,‘你相信我,梁远对你的用心实在很深。不要和他对抗,你稍微柔软一点。离开钱文政,暂时放下程氏,随时随地的守着他。他忍不了多久,就会投降认输。他离不开你,你也是一样吧!可不要以为这样的感情就足以和时间抗衡,不要任性的拖下去。自尊,骄傲,金钱,这一切在幸福面前根本什么也不是!不要等到那种热情慢慢熄了,再去后悔。我也是一直守着你十几年了,要是梁远他不够好,我怎么也不会说出这些话,答应我,好好想想。’
他见我轻轻点了点头,就拍了拍我的肩站起,要开门出去的时候又转过身,笑着加了一句,‘虽然我不是同性恋,可那个吻我还是很享受。’
我几分钟后打开门时,被门口面无表情的王鹏吓了一跳,还没等我表示不满,他就先开口说,‘四少爷要见你,跟我来。’
43.
王鹏带着我走过蜿蜒曲折的回廊,又推开了几个隐藏的暗门,才到了一个雕花的深棕色木门前。他略点了下头示意我进去,然后快步的消失不见。
我深吸了口气,等了一会儿才抬手敲门。刚扣了一下门就从里面被打开,梁远的脸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距离近到几乎可以让我流泪。
‘这里听不到敲门声的。’他侧过身让我进去,我到了室内才发现门的内侧包着厚厚的暗紫色天鹅绒,应该是有极好的隔音效果。而这个六角形的房间好像整个都被紫色包裹,紫色的地毯,紫色的桌布,紫色的长颈花瓶,紫色的烛台,带有紫色暗花的壁纸,最里面的两面墙更是从天花板到地面都垂着紫绒布的窗帘。
我有点紧张于是尽量的寻找着话题,‘那你怎么知道我到了,还有,你不是应该在欧洲吗?’
‘怎么?我不在欧洲你很失望吗?’梁远抓住我的手臂,将我带到屋子的中央。他的力量有些大,我想手臂应该淤青了,可我却开心地想笑,毕竟他还肯碰我。
‘不是,怎么会。’我低下头,为刚刚的念头羞愧。
‘怎么又低着头?’他掐住我的下颌,抬起我的脸,‘是不是又作了什么坏事?’
我皱了下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他的脸这样看过去非常的清楚,浓浓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还有淡色的唇。这就是他的样子,我的记忆又回来了,也许再不会失去。我微笑的轻轻叫了一声,‘梁远。’
他好像颤抖了一下,我不太能够确定,因为接下来的一秒,我被他按在怀里,近乎粗暴的吻住。我的嘴唇被他来回的撕咬着,满口都是鲜血,他的手卡着我的脖子,我只有拼命的仰起头张大嘴巴,才可以呼吸。他的舌尖是嗜血的水蛭,贪婪的吸食着我口腔的每一处,然后仍不放过,深深探入喉咙。我的手虚弱的下垂着,
只希望可以满足他所有的渴望。
可他却在最激动的时候突然停止,不屑的将我推倒在地上,‘果然。’他擦了擦嘴冷笑着,‘真是恶心的味道。’
我无法相信的睁大眼睛望着他,不是只有几周而已吗?他怎么会这么说,梁远怎么会这么说?
‘别那么无辜的望着我,’梁远站在原地俯视着我,‘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来的吗?就是这个。’他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起一个遥控器,对着里面的墙壁按了一下,其中一面墙上的窗帘缓缓向上方卷起,一个个监视屏幕逐渐显露。大厅,客房,走廊,楼梯,花园,甚至是停车场的角落,无一遗漏。当然,还有这个房间的门前。可是他们都是只有影像,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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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明白,刚要做些许的解释,梁远却已经走过来,坐在我的腿上,压住我的双手。‘你真是有本事,一个钱雪琳还满足不了你,还要加上个范懿宣。’他几下就将我的西装外套扔到一边,扯下我的领带,将我整个翻了过去,把我的手扳到背后用领带死死的绑住。
我并没作出什么抵抗,因为我从没想过梁远会伤害我,即使再愤怒他也不会。我坚信着这一点,可却忘了,那是以前的梁远。我只是努力的侧过头,对他一遍遍的说,‘我没有,梁远,你误会了。我没有……’
可他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只是扯掉我的所有的遮挡,然后站起。我趁这个机会,羞耻的滚动着翻过身,挣扎着坐起。却看到他松开了皮带,拉下拉链。
‘梁远,你听我说,’我随着他的逼近一点点的向后退着,越来越恐惧,可还是不想就这样放弃,我的后背撞到了某个柜子的隔板,硬生生的抵在那里,开口说出的话毫无逻辑可言,‘梁远,我不娶钱雪琳,范懿宣他劝我回到你身边,他被个女孩缠上了,他是为了骗人才亲我的,我不要程氏了,梁远,我,我爱你啊,你别这样对我,我求你……’
‘爱我?’他冷笑,‘好,我给你个机会爱我,用你刚刚被亲过,疼爱过的嘴好好爱我。’
我又抬头深深看了一眼他的样子,狠狠咬了下嘴唇,跪着蹭过去,张开口伸出舌尖,先点舔着最敏感的前端,接着画着圈扩大的范围,逐渐让他的坚挺进入我的口腔。如果这是我唯一可以向他表示爱的方式,那就让我全部的带给你。我的嘴被塞的太满,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我艰难的转动着舌头,间或吮吸一下,甚至可以感觉的到那里逐渐凸出的血管。他的呼吸渐渐粗重,开始扯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一下下的前后推送。喉咙的粘膜在反复的摩擦中残破,而我只想要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