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随着一声低吼,粘稠的液体喷涌而出,甚至沿着我的嘴角滴落。梁远厌恶的推开我,冷冷的看着我几乎是伏在地上不住的咳着。
‘真是淫荡无耻,你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半趴在地上看着他,‘作也不对,不作也不对。梁远,我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不好?’
‘为什么只要我了?’他蹲下身,目光阴沉的盯着我,‘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发现我马上就可以得到梁氏,是个大金矿,比钱雪琳和范懿宣加起来还要好是不是?也对,同时服侍男的和女的自然比只伺候男人辛苦。更何况,你好像从小到大都是在男人身下辗转承欢吧?女人恐怕是满足不了你这么放荡的身体。’
‘你……’我想说些什么继续求他,可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任何人都可以这么辱骂我,可只有他不行。我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卑贱,也只有他不行。但我还想再试试看,可徒劳的张大嘴巴,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怎么?’他欺身过来,手指轻柔的滑过我的脸颊,‘说不出话?事实是如此也难怪你反驳不了。’
‘我讨厌你。’我放弃了,我做不来,我没办法。‘我讨厌你。讨厌你……’
我一遍遍地说,声音越来越大,那时我只想让他杀了我,我再没了痛苦,而他会记住我一辈子。后来的我才知道,这是第二个错误。
‘你闭嘴!’他猛地压住我的身体,被拧到身后的手腕一下子扭伤,钻心的痛。
这样的疼痛更淹没了我的理智,‘我就是讨厌你。你是我见到的最烂的人。我就是玩儿腻你了!反正这世上的男人,女人排着队的等着我和他们玩儿!我就是天天换也不关你的事!’
‘闭嘴!’他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我倒要看看你以后还能用什么勾引人!’他分开我的腿胡乱的从桌上抓了个细长的瓶子类的东西,直接捅进了我后面穴口,体内一霎那的冰冷伴随着撕裂的疼痛。
我的意识有些模糊,这样的折磨是如此的似曾相识。那时我无助的躺在地上,他是我的拯救者。而今天,他却成了施暴者。他和他们都一样,他一样的说我淫荡,下流,自私,恶毒,他一样的对我使用暴力。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觉得爱他?我还是觉得自己的幸福在他手上?我真的很下贱。
‘不是,不是,’我拼命的摇着头,‘我不爱你,我讨厌你。我不爱你。你不如许平贴心,你不如范懿宣可爱,你更不如钱雪琳,她不只能帮我发展还会给我一个孩子!我要是爱上什么人,也是他们,不是你,决不会是你!’
梁远那时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疯狂而迷乱,他把那个瓶子扔到一边,拖着我到了最里面还挂着窗帘的墙壁前,用遥控器打开了窗帘,一个古朴的房间出现在眼前,正对着我们的是房门的方向。‘这外面的是我爸爸的私人书房。今晚十点,他会在这里见钱文政和程远山,谈谈大家日后的合作。’他看了看监视器上的时间,对我不住地笑着,‘现在是九点五十七分,我们还有时间做个暖身,现在就开始吧!’
我那个时候才第一次真正的感到害怕,我狼狈地想要跑掉,可又笨拙的一次次跌倒。
‘梁远,你变态,你放开我!’我不住的喊叫挣扎可是全都没有用。
‘你把我害成这样,还想让我放开!’他抬起我的腿折向胸前,没半刻停留的挺身进入,‘你这个小妖精!你害我被骗了一次又一次,可还是放不下。你拿了我所有的财产,可还是不满足,还去勾搭别人!你不爱我?好,我不用你爱我,你只要和我做就行了。反正干这种事也是你的本行!’
‘梁远你根本不是男人!’我胡乱的骂着,满脸的泪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是那些老头也比你顶事!就你也配让我满足!你的那点钱连包我一天都不够!’
‘是吗?那我可得多赚点钱了,你哭起来的表情真是让人兴奋。’他大声的笑,‘你要保持住,让你爸爸还有岳父都见识一下。’
我全身都在发抖,惊恐的望着玻璃墙壁,对羞耻的恐惧占了上风,我又一次的向他低头,断断续续的在他的抽插中说着,‘梁远,我求,求你。’
那时他有没有回答,或是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只记得自己不停的重复着,‘求求你,窗帘,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只要放下窗帘……’
可窗帘始终没有放下,房门被推开的一瞬,我没能看清来人的样子,我失去了意识。
后来我做了一个很有趣的梦,梦里梁远抱着我,温柔的吻着我的眼睛。我对他轻轻的笑着说,‘有一个人和你长得好像,不过我不会爱上他,我只爱你。’
44.
醒过来的时候大概是早上五六点,触目所及的是家里卧房的藤蔓式顶灯。如果不是手腕上缠着绷带,坐起来时后面有些隐隐作痛,我真的会以为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个梦境。
觉得口很干,于是拿起床边的杯子一饮而进,喝过后才想到这杯子里没有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拿起空空的杯子,慢慢地走出房间。我站在二楼的栏杆前有点不能移动,一楼的沙发上,那个挺拔的身影,让我有些懊恼,有些怨恨,可更多的是快乐,压抑不住的快乐。我很想冲下去,站在他背后蒙上他的眼睛,然后给他一个亲吻。可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心里警告着自己不可以这么轻易的原谅。竭力调整了一下呼吸,才用尽量冷漠的声音开口问,‘你在这里干嘛?’
他一惊很快的站起,转过身,抬头望向我。
我的手一滑,杯子随之掉落,在一楼的地板上碎裂开来。‘你在这里干嘛!’我的声音真正的冷漠了。
‘四少爷担心你醒了之后不方便行动,要我留下照顾你。他还要我告诉你,那是单向玻璃。’王鹏一板一眼的答道。
‘出去。’
‘可四少爷说……’
‘我说出去!’我凶狠的打断他,‘这是我的家,我要你出去。还是说你要我报警,说家里来了个破门而入的强盗?’
我自此就没能见到梁远,他不在我面前出现,我也懒得去找他。许平一直在追问那晚的宴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没开口说一个字。这或许是我对他的唯一一个秘密。那段时间,我很喜欢和钱雪琳在一起,她望着窗外,而我则重复着将钥匙丢进角落的垃圾桶,然后再捡回来的游戏。几天后,她居然开口了。她说,‘回去吧!’
我当时过于震惊,所以没能回答。
钱雪琳对我笑了笑,清丽的就如夏日里的白莲。‘回去吧!你的幸福还在,不要把他放跑了。’
‘你,你不是疯了吗?’我结结巴巴地说。
‘我只是为了报复父亲,想要他也明白什么叫痛苦。’她低下头轻声说,‘我不能原谅他当年逼我离开海哥,如果不是这样,海哥就不会死。可我更不能原谅自己,如果我可以再勇敢一点,放得下一切,就不会这样。海哥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说不说话本没什么意义。可如果能让世界上少一个我这样的人,那就算被发现装疯,也很值得。’
我走过去轻轻抱着她,‘你也有幸福。这个孩子就是海哥留给你的幸福,要对自己好一点,要让孩子好好长大。别再望着窗外了,海哥不会出现在那儿。可孩子会陪你哭,陪你笑。答应我让心活过来,好不好?’
那天我的衬衫有几点水渍,我知道那是莲花上的露珠,我也知道钱雪琳会是一个最好的母亲。
我不是没想过去找梁远,可最后还是决定先解决了钱文政的问题再说,我想那时可以更好地向他表明一种态度。这是第三个错误,有些事情是半点也不可以等待的。
梁远的电话非常的突然,那时我正在和许平商量和钱文政翻脸后的应对措施。
‘愿愿。’他温和的唤着我的名字。
我死死的攥着手机,兴奋得都要尖叫,可还是故意说,‘你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叫我愿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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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太妥当,’他好脾气的笑了笑,‘不过再让我叫一次吧!也许今后真的没机会了。’
我这才意识到有点不对,赶紧追问,‘你什么意思?是结婚还是移民啊!’
‘都不是,是要离开一段时间,希望回来的时候,可以对你真真正正的作一个承诺。’他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愿愿,你不要恨我,原谅我好吗?’
‘不好!’我不安的大声喊着,感觉他好像在渐渐远离我,无论我怎么努力的伸出手,还是碰触不到。‘你告诉我要去哪里,我们再谈原不原谅的问题。’
‘这不行,’他的话几乎被旁边类似马达或是机械转动的声音掩盖,‘我现在还不清楚要去哪里。’
‘那去多长时间知道吧?’
‘很难说。’
‘那你现在人在哪儿总能说了吧!’我烦躁的走来走去,只听到电话那边嗡嗡的噪音,‘梁远,你别太过分,你什么都不讲干嘛还打电话过来?那天晚上你还把我丢给王鹏,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接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的我只得到了滴滴滴滴的收线声。
‘梁远,你有种!’我甩手将电话摔到了对面的墙壁,看着它七零八碎的落下。
‘你这是干嘛?有什么话好好说。’许平弯腰拾起那堆残片,‘你还不知道他在哪儿,又把电话摔了,这下不是更难找?’
‘难找?’我冷笑着抓起车钥匙,‘那地方多半是他们梁家的私人飞机场,我倒要看看他见到我要说什么!’
我和许平赶到的时候,通往跑道的入口已经封闭了,梁致和程柔也在防护栏外焦急地向里面望着。我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于是沿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我看见梁远穿着他那件黑色的皮夹克,带着棒球帽和防护眼镜正向一架银白色的直升机的驾驶舱走去。
我用尽全身力量大声叫喊着他的名字,不停的挥动手臂,可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周围噪音太大的缘故,丝毫没有理会,自顾自的上了直升机,关上舱门。’
我只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就好像从此以后他再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我疯了一样的拉住梁致的衣服,一连声的哀求,‘梁致,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他去哪里了?’
梁致用力把我推到一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都是因为你,小柔才会受那么多的苦;小远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连我这个哥哥都不认;还是因为你,他才会离开,根本不会回来。你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要和他说话,’程柔在一边阴沉的开口,‘让他一辈子也见不到梁远,就和我一样。’
‘不行!’我还要冲到梁致面前,可被许平在后面拉住,我想他大概是怕我被梁致打伤,可他不知道我根本不在乎,‘我不可以见不到他!梁致,我求求你,你告诉我,他要去哪儿?’这时直升机已经开始向上升起,他马上就要从我身边消失了,可我连他前往的方向都不知道。
‘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我就把一切都给你!我说真的,程氏,程家的房子,股票,现金,所有的一切,我都给你,他去……’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好像突然变得刺眼,然后,然后……
我不知道,我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倒在床上,头就如同被从里面劈开一样,痛得全身都开始抽搐。
‘那些都是假的,我还有你,你没消失,没有……’我摸索着他的手,紧紧抓牢放在胸口。‘你会陪着我,你说要回来给我个承诺,我还在等着呢!我不要你消失,我不要我们最后的交谈还是争吵。梁远,你醒过来,我怎么可能讨厌你,我怎么可能不原谅你?你醒过来,看看你的桥,你的理想我再艰难也没有放弃,你也不要放弃我,梁远……’
我默默的念着那些话,一次次的念着,终于慢慢平静,沉沉的睡去。
45.
早上一醒来,就开始胃痛。我在心里回忆了一下上次正经吃饭的时间,感觉我的胃坚持不住是完全有原因的。门外传来急促的门铃声时,我刚好找到止痛药。拿着药跑去开门,是许平。
‘大少爷,小的给您送早点来了!’许平向我举了举手中的袋子,跟着我进来,‘是不是很感动?以身相许就不必了,年终奖翻倍怎么样?’他边说边把袋子里的东西摆在餐桌上。
我没空理他的疯言疯语,胃痛得难受,得赶紧倒杯水吃药才行。
‘你吃什么呢?’许平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药。‘阿司匹林’,他皱了皱眉,‘又胃痛?’
‘没事儿,把药给我。’
‘又是没吃饭吧!你也二十多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儿,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他从冰箱里取出牛奶准备弄热了给我。
我半趴在餐桌上,打着哈欠,‘昨天回来有点晚,和梁远聊天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又不是故意不吃的。’
许平拿着牛奶杯的手突然一抖,险些洒了出来,他一脸古怪的望着我,‘程愿,你还好吧。’
我实在讨厌他脸上的神情,带着些怜悯和悲伤,就好像我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一把抢过牛奶,不耐烦地说,‘好,有什么不好!我以前也常胃痛,可从没见你摆出这副样子。’
‘愿愿,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许平语气变得严肃。
‘那你说的又是什么?还有许平,虽然我们很熟,可不代表你可以叫我愿愿。’我小口的喝着牛奶低声说。
‘是啊,我不能叫,除了那个梁远谁也不能叫是吧!’他猛地欺身上来,双手抓着我的椅背。
这种暧昧的像是被拥抱的姿势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在我和许平认识的近十年里他从未主动和我如此的接近过。在我最是荒唐轻狂的日子里,他也是一直在我身边维持着朋友应有的距离。就算是我恶意的引诱,他也对于我的那套视而不见。正因此,我才任由这个人在我身边如此长的时间。有时我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友谊,真诚而纯洁,在彼此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彼此软弱的时候支持,不参杂一丝的情欲。
我有些迷惑,甚至感觉有些恐惧。
许平低下头俯视着我,那张原本温文儒雅的脸上被一种似乎压抑已久的愤怒所扭曲。突然,他笑了,嘲讽和轻蔑的挑着嘴角,‘可是,愿愿,你今生也没机会听他这么叫了吧?’
‘你闭嘴!’我用尽全力推开他,站起身厉声说,‘别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否则不要怪我无情不认兄弟!’
‘兄弟?’他冷笑两声。‘什么兄弟?我可从没把你当过兄弟。’
我气得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恶狠狠的不停的重复着,‘好,你好,你有种,你好……’
‘我好?恐怕不如你的那个梁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