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的手轻轻抚上了杜寒骋留在他身上的吻痕。这时是昨天他用唇吸吮出来的。这里是他用牙咬的。想着想着一股欲望从下腹燃起。顾倾城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那升起的欲望。
顾倾城没有打算回家。回到家后家中一定会让他娶妻。他不想。就再在外面游荡吧!
顾倾城一边在外游荡一边注意江湖上的事情。现在江湖上并不太平。四年前“魔教”换了新教主--独孤韩。之后的这几年虽扩大了势力却没有太大的动作。那些名门正派在四年前也曾攻打过“魔教”。却以失败而告终。当时双方约定每年在“赤云堡”比武。可惜!双方却势均力敌。每次都占不到便宜。那江湖上所谓的正邪两方就那么疆持不下。至于为什么在“赤云堡”比武--是因为“赤云堡”亦正亦邪,势力也不容小视。双方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赤云堡”。而“赤云堡”对这一“荣耀”并不热衷。只是让他们在“赤云堡”之外比较远的地方比武,连口清水都不管。比武的时侯也只是“赤云堡”的堡主人去看一看。所谓的看一看也就是看热闹了。
顾倾城虽是一个高手,但他却不是江湖中人。所以他会留意江湖中的事是为了杜寒骋。只是顾倾城却一直没有发觉。是时间太长了习惯了吗?
顾倾城无聊的躺在树上想着江湖上的事情。匆然感到有人就屏住呼吸。只见一道黑影飘了过去。顾倾城好奇心起就在后面偷偷跟了过去。
“苏奇要在一个月后‘通利镖局’伍风云的婚礼上动手。”
“他一定会去吗?”
“旗主,您忘了去年周堂主想除掉‘通利’。他不是下令严禁吗?这事江湖上的人不知道,旗主还不知道吗?”
“既是这样那么苏奇前面螳螂捕蝉,我们后面来个黄雀在后。独孤韩啊!独孤韩!这教主的位子也该我坐了吧!”
伍风云的婚礼很热闹。伍风云却没有什么感觉。他并不想娶她。只是他不敢!他不敢说他爱上了一个和他一样的男人。那天见到他。在月光之下,他一身白衣清清冷冷的站在那里--伍风云以为是天女下凡了。伍风云甩了甩头不再去想。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谁知在将要送入洞房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在场的人没有想到“魔教”的人会来。因为自从四年前独孤韩当上教主后“魔教”就不曾这么嚣张。谁也没想到“魔教”竟盯上了“通利镖局”。可悲啊!前来祝贺的人竟无一人阻拦。是“魔教”的势力太大还是江湖上的人都是胆小鬼?
“伍老镖头,我们教主听说今天是令郎大喜的日子特地让我们来送上一份贺礼。”苏奇奸笑着说。
伍争恨恨的瞪着苏奇却不说话。苏奇笑的更加猖狂。
“伍老头,想不到吧!我们教主当初可曾下令,不准我们找你们‘通利’的麻烦。只不过我是不信邪的。”苏奇说完静静的看着和炳等着他的话。在场的人都不相信独孤韩会下这样的命令。转念一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四年前名门正派围攻“魔教”的时候第一个死在独孤韩手下的人就是伍争的长子--伍风雨。或许是独孤韩觉的对不起“通利镖局”才下此命令。只是独孤韩会是这样的人吗?
“苏奇,你好象忘了我说过的话向来算话。”一道冷冷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倾刻间人到了。黑衣黑帽,帽子上垂下的黑纱遮住了脸看不风来人的样子。他是--独孤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说到独孤韩江湖上除了死人之外还没有人见过他的脸。因此江湖上也有各种猜测。有英俊潇洒版的,有“天生丑质”版的,有后天缺陷版的,还有三只眼版的。总而言之一句话--江湖上谁也不知道独孤韩长的什么模样。苏奇与他的那些下属一同向独孤韩行礼。苏奇口中道:“教主,属下只是觉的我们‘魔教’这样下去会被人轻看。所以--”
“我说过不准给我动就是不准给我动!苏奇,教规你应该知道吧!你自己动手吧!”独孤韩道。因为黑纱遮面所以看不到独孤韩的表情。他说话的语气并不冰冷,但却偏偏让人胆寒。苏奇大惊他一下跪在地上。“教主,属下十几年来为‘魔教’忠心耿耿。今天属下一时糊涂,看在属下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饶了属下吧!”说完上前抓住了独孤韩的衣服。
在场的人都不相信这是苏奇会做出的事情。苏奇在江湖上也是成名的人物却怎么会下跪?谁知苏奇的手突然飞快的在独孤韩身上连连点下。这个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独孤韩却没有什么反应。如果是伍争那么他还有被人救的可能。但现在是独孤韩。江湖上会救他的只有他的祖母--韩妍嫣了。只是自从四年前独孤臣去世之后韩妍嫣就再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江湖上都知道独孤夫妇伉俪情深独孤臣不在韩妍嫣自是不会再在江湖上出现了。
在场的人就这么看着苏奇下一步的行动。对于独孤韩的脸分外的好奇。是英俊潇洒?还是“天生丑质”?还是--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天生丑质”、后天缺陷--有谁长的英俊潇洒却不肯让人见自己的脸呢?
“独孤教主,我为‘魔教’出生入死十几年也该让我来坐坐这教主的位子吧!”苏奇并没有打算拿掉独孤韩的帽子。满足好奇心和满足野心他选择了满足野心!他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有点失望。想杀独孤韩他们是不反对的先让大家满足一下好奇心吗!只是满足好奇心的进间一再的延后。就在苏奇准备杀了独孤韩的时候还是有人来救独孤韩了。“魔教”的左旗旗主--冠辅。苏奇的剑刚刚出鞘就被冠辅解决掉了。不过事情似乎并不象人们想象的那样。冠辅虽然杀了苏奇却没有解开独孤韩穴道的意思。
独孤韩不冷不热的慢慢的说:“看来今天独孤韩是死定了。”就象说今天天气很好,很适和外出游玩一般的风轻去淡。独孤韩的死活和独孤韩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会呢教主。教主决不会死的。”冠辅说完一下扯下独孤韩的帽了。众人的好奇心终于得到满足了只是--只是--
欺师之恋十五、
其实也应该猜到了,独孤韩是杜寒骋。想不到!真的想不到独孤韩竟是杜寒骋!月一般清明的人竟是独孤韩。在场的人都愣了。伍风云大叫一声一脸的难以致信的神情。伍争夫妻的脸色也变的苍白。怎么会这样?杜寒骋怎么会是独孤韩。他怎么会爱上了自己的仇人。杀自己儿子的人竟是--
“杭焕,独孤韩就是杜寒骋呢!”杜寒骋看过去是仪枚。只是她坐的地方不太对--在人家的大梁上。但无一人去管。“金针剑痴”的徒弟呀!人吃五谷杂粮谁会不生病?在江湖上行走谁会不受伤?生了病找谁?当然是“金针剑痴”!近年来“金针剑痴”很少露面全都推给仪枚。更何况仪枚用毒的功夫连她师父都要甘拜下风。惹她?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仪枚,你快下来。”杭焕在下面叫道。
“才不!这里的视野好。”
“你--你下来吧!不怕人家笑话你吗?”
“在上面安全系数〔天知道那时有没有这个名词〕高一点。”
“你下来吧!你不觉的被人盯着--”
“过一会免不了了场大战。在这里看呢看的清楚。你也上来吧!”
“仪姑娘说过一会有一场大战是什么意思?”冠辅问道。
“只是我的感觉罢了。杭焕你再不上来--”仪枚说着中指上挂着一个白色的小瓶在哪里轻晃。杭焕的脸色马是变了颜色。连忙跃到梁上抢过那个白色小瓶倒出一粒小丸吞了下去。
“忘了告诉你,这是我昨天刚刚新配出来的毒药。”说完扎了杭焕一针。杭焕知道那针上有解药就不再追要解药。在一旁咬牙切齿却不敢说话。仪枚微笑着说:“有谁想要吗?”〔有谁会闲着没事找毒药又不是想自尽〕
“我要!”
“好啊!”仪枚信口答道。低头一看却是杜寒骋〔还是该叫他独孤韩呢?〕。
“你是要给谁吃啊?我免费送到家。”仪枚问道。
“我!”杜寒骋答道。
“你真的是不想活了!不过你现在死了谁给我钱?亏本的买卖我是不会干的!”仪枚说完跳了下来。还不忘“有福同享”的把杭焕拉了下来。
“真是倒霉,想看的没看成。不想看的倒偏偏看到了。”在场的人无一人敢拦仪枚。除了杭焕之外也无一人知道仪枚到这里来的目的。仪枚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偷看人家新婚夫妻入洞房!不要以为仪枚是偷窥狂。想当年仪枚刚刚出道遇到的第一个病人竟是不能人道的男人。结果丢了大脸!去问师父才知道那个老头根本就是打算不让她明白那档子事的。死活不教!你不教我就不能自学成才吗?然后最倒霉的就是杭焕了。成了她免费的“小白鼠”。
走到门口仪枚回过头问道:“杜寒骋。你师父不会来救你吗?”说完走了。杭焕长叹一声连忙跟上。他怎么成了仪枚的跟班了?
杜寒骋苦笑了一声:“现在他见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冠辅,杀了我你也当不了教主。教中五个旗主,五个长老谁不想当教主。刚才你也不是以平叛为名杀了苏奇吗?他就是你将来的下场。”
冠辅大笑三声:“想让你的那个师父来救你吗?他那三脚猫的把式来送死吗?你当我是被吓大的吗?只要得到教主令我就再无后顾之优了。”说完伸手一扯就把杜寒骋的衣服扯破了。露出杜寒骋的左臂和半个肩膀。在黑衣的映衬下杜寒骋的皮肤显的更加白皙无瑕。一个黑色的盒子的一角露在外面。杜寒骋看到那个盒子脸变了色。冠辅又怎么会看不见?他大笑一声将盒子抽了出来。
杜寒骋闭上了眼睛。“冠 辅那不是教主令。你若想活命还是把它放下吧!”
“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吗?”冠辅冷笑一声道。说着就要打开那盒子。
“有毒针!”杜寒骋十分平淡的说。
“谁信!”冠辅得意洋洋的一笑打开了那个盒子。果如杜寒骋所言,那盒子真的射出了毒针。而且全射在冠辅的脸上。冠辅瞪着眼睛,至死他也不肯相信。杜寒骋怎么会说实话。
杜寒骋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在在场的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走过去。原来杜寒骋早己将穴道冲开。将那盒子收了起来放在怀里。他知道冠辅不会相信他的话所以他就偏偏要说实话。理所当然的冠辅死在顾倾城为杜寒骋打造的盒子上。人的心理多么奇怪!
师父你又救了我一次。你会恨我吗?恨我在那天--可我真的好爱你!我真的好怕你离开我。城--杜寒骋闭上了眼睛将盒子放近怀里。
看到自己的属下还愣在原地没回过神来。就对他们说道:“你们也只不过是听命他们二人的所作所为。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罚你们每人将教规抄上二十遍送到执法堂。都回去吧!”
魔教的人这才回过神来,又怕杜寒骋反悔一个个逃也似的跑了出去。没有惊心动魄的斯杀。一切就结束了?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伍风云发了疯似的冲过去抓住杜寒骋问道:“你倒底是谁?倒底是谁?”
“你不是己经知道了吗?杜寒骋就是独孤韩。独孤韩就是杜寒骋。我曾经说过我是独孤韩但你没有相信。”杜寒骋面无表情的说。
“你杀了我大哥?”
杜寒骋闭上了眼睛好久才回答:“是!”
伍风云大叫一声突然出掌。杜寒骋却动也不动站在原地硬生生的受了那一掌。杜寒骋只觉胸中一阵翻涌。他看向了伍争。伍争的脸色变了变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伍风云地脸色也变了。为什么他没躲开?在场的人也都非常奇怪。以杜寒骋的武功伍风云不要说伤了杜寒骋就连杜寒骋的衣角也擦不到。杜寒骋为什么会躲也不躲?因为内疚吗?怎么不见杜寒骋对别人内疚?
“你怎么不躲?”他为什么不躲?难道他不配他动手吗?一想到此明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伍风云还是长剑出鞘直指杜寒骋心脏。这一剑没有什么招式可言。任谁都知道伍风云的目的。但--杜寒骋依旧动也不动。伍风云的手抖了!剑他己收不回来了。可是为什么他不躲?就在剑要刺到杜寒骋时剑被荡开了。剑尖划过杜寒骋裸露在外的左肩。
眼前一花面前己经没人了。太好了!他躲开了!伍风云不禁闭上眼睛。
其实杜寒骋并没有躲开。他是被人抱开的。是的!被一个黑衣人抱开!他是谁?不知道!他用的是哪个门派的武功?不知道。只知道杜寒骋被一个黑衣人抱开。一切太快了连黑衣人的身形都看不清。
杜寒骋只是由着黑衣人抱着。没有反抗!黑衣人左手抱着杜寒骋右手长剑直指全伍风云的心脏。这一剑看上去与伍风云一般无二。但却让人无不为伍风云担心。因为伍风云怎么也躲不过那一剑的。有的人不禁叫出声来。谁知杜寒骋一下抓住了黑衣人的长剑。血就那么从剑上滴了下来。黑衣人的剑一下停住了。他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杜寒骋对黑衣人摇了摇头,那黑衣人才收下了剑。伍风去看着杜寒骋的眼中闪动着喜悦,嘴角中竟含着一丝笑意。虽然很浅很淡,浅淡的让人觉查不到但伍风云就是知道。想到此伍风云心中一阵悲苦长剑闪动又挥了过来。谁知就在此时伍争却叫住了伍风云:“风云,住手!”
在场的人都一阵疑或。伍争怕了杜寒骋了吗?转念一想明白了,伍争只有伍风云一个儿子了他怎么能让伍风云再死在杜寒骋的剑下呢?
伍争好一会才说:“独孤--教主,从今日起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消。我--我伍争就当只有伍风云一个儿子。你走吧?”就完转过头去不再看杜寒骋。杜寒一下愣在原地接着一口鲜血从杜寒骋口中喷射而
出,接着昏了过去。那黑衣人将杜寒骋打横抱起闻开了。在场的人竟无一阻拦。
欺师之恋 十六、
师父会来救他。那么师父不恨他?不生他的气?那么他可不可以多一些期盼--师父爱他?他不敢确定。那只是他的奢求。杜寒骋迷迷糊糊之间这么想着。
顾倾城看着怀中的人心中一阵疑惑。以杜寒骋的武功伍风云不要说伤他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沾不到。但是伍风云不但伤了他,而且还将杜寒骋打成重伤。以伍风云的功力是不可能的。杜寒骋为什么那么护着伍风云?为了伍风云竟徒手抓着他的剑!不怕伤了自己!他们两人之间倒底有什么样的纠缠?还是杜寒骋与伍风云之间关系暧昧?那么说那天杜寒骋把自己当成了伍风云!想到这里顾倾城心中竟一阵酸痛。不该啊!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感觉啊!正想着却觉着四周的空气有轻微的浮动。虽然非常轻微但顾倾城还是感觉到了。
顾倾城静静的站在哪里等着那人出来。在暗处的人耐性竟很好始终没有出来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空气轻微的浮动也无从感觉。就这么两下僵持着过了好一会就听一个女子道:“顾公子不怕这么下去杜寒骋的内伤加重?”顾倾城看去是仪枚!〔她怎么又跑出来了?〕她的眼睛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不是吸毒引起的〕,嘴角含笑〔总觉的毛骨耸然〕。顾倾城不知为何心底直发毛。是错觉吧!
“顾公子不说话?”仪枚说着走了过去。杭焕跳出来想拉住仪枚但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手指搭上杜寒骋的手腕。过了一会仪枚才说:“他是因为先是大喜后是大悲以致伤了手太阴肺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