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草——縵華

菊娘一脸茫然，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六章

「芳晶娘娘！」牡丹仙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冲进月华宫。
「牡丹？」芳晶感到有些意外，牡丹成仙后就很少上她这儿了。她跟她说过，成仙后就得靠自己了，要她以后少来的，这回是怎么了？
「娘娘，你帮我评评理！」牡丹仙子哭得可怜兮兮的博取同情。
「什么事啊？」芳晶觉得莫名其妙，这么多年了牡丹的性子还是不改，她跟她哭有什么用呢？她又不是男人！
跟她说过很多次了，泪水要用在男人身上，用在女人身上效果不大只会让人厌烦。
更何况哭得这么凶，肯定有所求，打牡丹出生她就看着她了，启会不了解她！
「那个男人好过分，他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欺负我！」牡丹仙子哭诉着。
「什么男人啊？另一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芳晶听得一头雾水，牡丹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很出色的男人嘛！他最近喜欢上另一个男的，把他当成了宝，还为了他把我赶走呢！我一个牡丹花仙在他的眼中竟然比不上一个男人！」
「你干嘛去招惹喜欢男人的男人嘛，男人多得是，再找个合适的就好了！」这种事找她做什么？人家不喜欢她，她也没办法啊！
「才不是这样呢！他本来是喜欢我的，都是那个男的出现后才变的。」她不服气，凭什么她等了上千年，欲得白白让给那个小鬼！
「唉！好吧，说清楚是怎么回事。」芳晶很无奈，要不是因为她亏欠牡丹，不然她真不想沾惹麻烦。谁要她当年贪玩呢。还得罪了哥哥，真划不来！
「人家跟他本来很好的，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捡到那个男的，那个男的出现后一切都变了，而且那个男的骂我是丑八怪时，他还护着他，说是我的错把我赶回来。」她根本忍不下这口气，她从没让人这么侮辱过！

「丑八怪？」这下芳晶可好奇了，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认为牡丹丑？
「是呀！你听听这多侮辱人啊！而且我还听说那男人是株绛草幻化而成的，不知道是不是娘娘在找的那一株？」牡丹仙子很刻意的降消息透露出来，她只是很不明白，她都把风声放出去好一阵子了，芳晶娘娘怎么都没有行动？

「我的红绛草？化成男的？怎么可能？」坐在椅子上的芳晶突然站了起来，她不相信她的红绛草会幻化成男人，可是这世上有可能出现第二株红绛草吗？
她不认为有这种可能，那株红绛草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就是因为够特别，不然她还不想尝试呢！某人可是挑剔得很。
但是，她最近听到一个传言，不知道是哪里放出来的消息说她的红绛草在桃源仙境里。
她是很想去确认一下啦，可最糟糕的就是她进不了桃源仙境，凡是道行超过三千年的根本就进不去，更别说是她这个上万年的了。
也不知道那个仙境的主人是怎么回事，多跟道行高的人来往不好吗？怎么就有这种怪人，专避高道行的人。
现在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若牡丹说的那个男人是由红绛草幻化而成的，那就不应该是她的红绛草，她那株不可能这时候就幻化人形了，还早得很呢。
可是红绛草又不可能有第二株，该不会是牡丹搞错了吧？
「牡丹，你说的男人是什么人？」她一直都不是很在意牡丹跟她描述过的男人是什么模样，也不记得牡丹是不是提过他是什么人。
「就是桃源仙境的仙主啊！」
「你进得了桃源仙境？」芳晶颇为诧异，牡丹不也要三千岁了，怎么还进得了桃源仙境?
「娘娘，你这么问是是么意思？想进桃源仙境哪有什么问题，他们又没有守卫，里面全是一些低道行的精怪，就连他们的仙主可能都跟我差不多而已，要进去根本不会有什么困难。」

「真的没有困难？到现在都是？」牡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过这也是因为她道行不够的关系。
有相当道行的人只要一靠近就会了解，道行过高是进不了桃源仙境的，那位仙主拒绝他们的造访。
若要说他的道行跟牡丹差不多，这种话说出去会笑死人，他都有本事让高道行的人进不了桃源仙境，他的道行有可能只跟牡丹差不多吗？
她很怀疑桃源仙主是何方高人，连她都破不了他施的法，他的道行该不会在她之上吧？这实在不太可能，她怎么想都想不出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最近是有点奇怪啦，以前都好好的，可是最近有时候会突然找不到路。」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本来都好好的，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那就是说你还是进得去啰！」芳晶觉得还是有希望，她得去确认她的红绛草是不是在桃源仙境中。花了那么大的心血，总不能平白无故送人吧！
「对啊。」牡丹仙子点点头，她觉得芳晶娘娘怪怪的，是因为太久没见面的关系吗？
「那走吧，我们去看看。」芳晶知道她得靠牡丹带她进去，倘若还是进不去，她就得去请父亲帮忙了。
「好。」牡丹仙子喜出望外，芳晶娘娘愿意替她出气，这下仙主就要后悔赶她走了！
＊＊＊　＊＊＊
「找到没有？」昊炎越来越着急，他的小绛草在跟整个桃源仙境的人玩捉迷藏。
自那天牡丹打了玅绛之后，他就没看到他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仙境是很大，可是他也太会躲了吧！
这两天仙境里的人都忙着找他，他居然能躲到没人找得到，实在不简单，连他都想不出仙境里还有什么地方能躲，他只差没把仙境翻过来找了。
「没有。」
着急的不只是昊炎而已，所有的人都很担心他，玅绛可是大家的宝贝，他们都非常喜欢他，牡丹仙子撒泼的事大伙儿都知道了，他们都对这件事气愤不已。
「仙主，牡丹仙子又来了！」玉儿慌张的嚷嚷着。
「我不是说过了吗？把她赶出去就好了，别拿这种小事烦我。」昊炎不耐烦的挥挥手，他正在找他的小绛草，没空理会那朵牡丹花。
专注的施法搜寻，昊炎很努力地想找出玅绛躲在什么地方，但搜寻的结果欲吓到自己。
「没有？」昊炎慌了起来，怎么会没有？
该不会是他功力退步，漏了什么地方没找到吧？他的小绛草根本没有能力在他面前隐身的，真能做到的还没有几个人。
昊炎紧张了，不相信的他再试了一次，结果仍然一样。
怎么会这样？他的小绛草跑出去了吗？
「仙主？」玉儿有些担心，仙主不理她怎么办？
菊娘叫她请仙主过去，因为他们赶不走牡丹仙子，也不敢赶牡丹仙子了，没处理好会有麻烦的。
「知道了！」昊炎知道玉儿找他是为了什么，刚才搜寻他的小绛草时他就发现了。
只是什么时候不来，偏挑人家忙的时候来，他现在的心情糟透了，这朵笨牡丹最好别再惹他！
＊＊＊　＊＊＊
「怎么？你们仙主这么大牌啊！」芳晶有些不悦，她都来了好一会儿了，桃源仙主欲还不见人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吗？
「芳晶娘娘，您别生气，仙境大了点，可能玉儿还没找着仙主，请您再稍等一会儿。」菊娘可急了，仙主说过要她别担心，可是现下要她怎么别担心？
她都不知道牡丹仙子有这么强的靠山，难怪她的态度始终如此嚣张。
「你叫菊娘是吧？」芳晶望着极谨慎的菊娘，心里对她十分喜爱，怎么她就教不出这样的花精？
如果可以，她想带她回去，就不知道桃源仙主肯不肯割爱了！
「是的。」
「听说你们的仙主捡着一株红绛草是真的吗？」仙境里的事泰半都是这个菊精在打理，看来她极得桃源仙主信任。
「这个……」菊娘吓了一跳，芳晶娘娘该不是为了玅绛来的吧？
芳晶娘娘是失主吗？如果是，该怎么办？仙主一定不肯把玅绛还给她，最糟糕的是玅绛现在也不知躲在哪个角落……
「你不要想欺骗芳晶娘娘，那株红绛草是我们芳晶娘娘的，把他交出来。」牡丹仙子拽极了，这菊精平常对她那么不屑，现在知道该对她客气一点了吧，她跟他们可是不同的。

「我没有欺骗娘娘的意思，只是……请问娘娘，您有何凭证能证明玅绛是属于您的？」她也舍不得玅绛让芳晶娘娘带走，那她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了。
「这个……」芳晶愣了一下，她的确没有凭证，她根本没来得及给它做上记号就弄丢了，要她怎么证明呢？
「你啰嗦什么！说是我们芳晶娘娘的就是我们芳晶娘娘的，凭我们芳晶娘娘的地位还会强要你们一株烂草吗？」牡丹仙子毫不客气的戳着菊娘的肩头，语气里对菊娘的不屑表露无遗。

芳晶还没来得及阻止牡丹仙子过于猖狂的举止，就见牡丹仙子整个身子往后飞去，重重摔在地上。
「不要随便欺负我的家人，竟敢说我的宝贝是株烂草，再乱说话我会打烂你那张嘴！」昊炎生气的对牡丹仙子撂狠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笔帐他要一并算在芳晶头上。

「仙主！」菊娘吓到了，她知道仙主是护着她的，可是这么对待牡丹仙子，该怎么对芳晶娘娘交代？
「菊娘，没事的，别担心。」他知道菊娘是顾虑芳晶，才会任牡丹欺负，但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娘娘！你看，当着你的面他都敢这样欺负我了。」牡丹仙子狼狈的哭诉着，她相信芳晶娘娘会替她讨回公道。
「芳晶，给我一个交代。」昊炎冷冷的对芳晶说着，教出这样的花仙，她若有胆护着她，他会再让她看一次惹火他会有什么下场。
「你！区区一个桃源仙主有什么了不起，竟敢这样跟我们芳晶娘娘说话！」牡丹仙子从地上爬起来，这男人太过分了，居然这么对她，枉费她对他痴心一片，这回一定要让芳晶娘娘好好教训他。

「芳晶，你怎么说？」昊炎微挑眉，看着说不出话的芳晶。
他的小绛草不见了，都是这朵牡丹害的，要是她不说清楚她跟他的小绛草说了什么，他不会让她毫发无伤的走出桃源仙境。
「我……」芳晶手足无措，牡丹说的男人居然是他！
怎么办？老天真是跟她开了个大玩笑，倘若那株红绛草真是落在他手上，她根本要不回来，她先前的苦心全白费了！
「娘娘！」牡丹仙子不敢相信的喊着，芳晶娘娘干嘛怕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臭男人？
「笨牡丹，你别再给我惹麻烦了！」芳晶低声斥喝，要是让这个男人生气可就不得了了，她还想继续住在她的月华宫啊！
「娘娘？」牡丹仙子心惊不已，芳晶娘娘真的怕他，为什么？
吃惊的不只是牡丹仙子，连菊娘也一样，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彼此认识，仙主甚至敢直呼芳晶娘娘的名讳，那种语气是上对下的，就是对他们仙主都没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还不走开！」昊炎有些不耐烦，芳晶还坐在主位上动也不动，又不是植物还学人家生根哩！
「牡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带她向你道歉。」芳晶连忙站起，把位子还给昊炎，自己则是低声下气的站在他面前。
见状，菊娘连忙替芳晶搬了张椅子过去，可芳晶只是对她点头致意，欲不敢坐下，这让菊娘诧异极了，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样还不够。坐吧！别辜负菊娘的好意。」昊炎朝芳晶点了头，这朵牡丹太嚣张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你想怎么处置她？」她知道牡丹在劫难逃，为了不再得罪他，她只好把牡丹交出去。
「娘娘！你是日帝和月后的女儿，何必怕他？」牡丹仙子不服气，芳晶娘娘的地位少有人能比，除非这个男人的靠山是日帝，否则根本不用怕他！
「牡丹，你闭嘴！」她真的会被这个笨牡丹吓出一身冷汗。
「芳晶，你这个上仙做得还真失败！」昊炎溢出冷笑，「牡丹，芳晶的名字是我取得的，你说她怎么不用怕我？」
昊炎完全不想对牡丹仙子客气，话一出口便吓傻了牡丹仙子跟菊娘。
这么说来……仙主该不会是芳晶娘娘的父亲……日帝吧？
「芳晶，我的小绛草不见了，牡丹得对这件事负责。」
「那株红绛草是我的。」芳晶急着说道，虽然要回来的机率不大，可是他应该不是不讲理的人。
「是你的吗？」昊炎带着笑意反问。
「你的。」芳晶很没志气的自愿放弃那株红绛草。
这到是让菊娘颇感意外，芳晶娘娘就这么简单把玅绛让给仙主？
「所以啦，我的小绛草不见了，因为牡丹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还打了他一巴掌。现在我要讨回那一巴掌，还要她交代清楚自己说过什么。」昊炎还算满意的笑了笑，都说了小绛草是他的，菊娘还不信，现在相信了吧！

「牡丹？」芳晶吓到了，他把那株红绛草当宝，牡丹真的动手打了他？
「我又没说什么，是那小鬼先说我是丑八怪的，是他自己讨打！」牡丹仙子倔强的不肯认错，她认为有错的是玅绛。
「跟绛儿比，你还不丑吗？」昊炎也不留情面了，他一向不认为这朵牡丹有多漂亮，可也不觉得她有多丑，但是现在他欲觉得她非常丑。
菊娘差一点笑出声来，仙主还真是任性，因为玅绛的关系，他现在看牡丹仙子不顺眼才这么说。
其实牡丹仙子已经很漂亮了，虽说比不上玅绛，但是又有谁能跟玅绛比美呢？就连芳晶娘娘都没有玅绛那么漂亮呢！
「你！娘娘，你不能让我这样任人侮辱！」牡丹仙子委屈的哭诉着，他竟然说她丑，还是当着芳晶娘娘的面这样说，好过分！
「牡丹，别哭了！」芳晶低声喝道，她很清楚牡丹这种闹法对这个男人一点用都没有。
牡丹仙子的泪水攻势稍稍收敛了，她总算惊觉到芳晶不会站在她那边了，就算她以前再痛她都不会。
「牡丹，说清楚。」其实他也不想太为难她，只要交代清楚她对他的小绛草说了什么，他可以考虑要不要原谅她。
牡丹仙子倔强的撇开头，紧闭着嘴，她就是不说，看他能拿她怎么样！
「不要逼我用时光回溯法！」昊炎不悦的睨着牡丹仙子。
他的小绛草失踪越久就越危险！他的小绛草还太单纯，要是让低道行的人或是凡人带走，那就危险了，尽快知道他的去向他才能安心。
「牡丹！」芳晶开始急了，牡丹这种态度会害死自己的，她道行太浅不知道这男人的厉害，要是把他惹火了，她也救不了她。
昊炎不再给牡丹仙子机会，直接将当日的情景在眼前重现，只是他越看脸色就越难看，最后他的脸都快气黑了。
她就这样欺负他的小绛草！
「投胎！你竟然敢欺骗我的绛儿去投胎？你该死！」
昊炎气极了，才站起身，芳晶立刻跪在地上求他。
「昊炎哥哥！我求你，不要！」芳晶差一点哭出来，她明白这回真的不是道歉可以了结的了，可是他这一下手不只会将牡丹打回原形，恐怕会让她万劫不复。
她没想到牡丹会这么过分，是她没教好，牡丹是笨了点，可她好歹也照顾了她三千年，这么多年的情分不是说舍就能舍下的。
「芳晶，你不欠她了，助她成仙早已够了，你不必事事为她善后，她会这么不知好歹也是她的造化。」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芳晶，昊炎有些心软了，从前他很痛这妹子的，要不是她太顽皮弄死了那只彩蝶，又不认为自己有错，他也不会一气之下不再理她。

「哥哥，我知道错了，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保证，我会把牡丹教好的，请你放过她。」
「起来吧，我早就不怪你了。红绛草是要跟我求和用的吧？顺便还想讨那一池春泉？」昊炎重新坐下，他这妹子很少哭的，可见她对这朵牡丹投注了不少心力，这也证明她真的明白自己有错。

「你失踪好久了，连父亲都不知道你在哪里。我猜你会喜欢那株红绛草，只是想试试看。」她一直很后悔把哥哥气走，一开始她还因为哥哥为了惩罚她烧了她的月华宫而跟他赌气，以为一向最痛她的哥哥一定会回头找她，没想到他再也没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