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这男孩不但是沃斯特那老头唯一的传人,同时也跟合日盟的窃密高手关系匪浅,他怎么都要在好好利用完这男孩后才能杀了他。
不过......在此之前,他倒是有不少方法让这嘴硬的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霍克,这小子就交给你了......不过记住,千万别将他玩死了。"甩下手中的皮鞭,贾维邪恶地笑道,眼底有着噬血的残酷。
"是,老大。"涎着令人作呕的谄媚笑意,霍克欣喜地挂着双手,步步朝狄走近。
"你......滚开!"不放弃地做着垂死挣扎,狄面色一片惨白。
他无法忍受让弗尔特以外的人触碰,如果......如果,今天他注定要逃不过霍克这变态男人的玩弄,他宁愿--宁愿一死!
"呜......"原本狠下心打算咬舌,下一刻下颚却教人不客气地震紧扭住,让狄发出痛苦的哀鸣。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可不想跟贾维老大交待不过去!"
粗鲁地将一团破布塞人狄的日中,霍克早有预防。
"唔呜--"
"嘿嘿嘿,这下你再怎么做都是徒劳无功了,乖乖任我摆布吧!"
使劲地将狄身上早巳破烂不堪的上衣碎布扯下,霍竟色欲熏心的眼神令狄打心底感到恐惧。
"啧,教老大给打成这样,真是可惜了你这身细皮嫩肉!"啧啧有声地叹息着,霍克的肥手色眯眯地扣上狄被打得有些青紫的脸颊,弄疼了他,屈辱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落下。
"呜......呜呜呜!"
"放开你的脏手!"
在狄呜咽的挣扎中,突然房间内响起了男性阴冷至极的危险警告。
"谁?是谁......啊!"
循声抬头望去,霍克震惊地看着不该出现在此的男人。
彷若来自地狱的死神,夜隐一身黑衣,腰上系着降落绳自屋顶疾速翻落,双脚着地时,也正好解决了几名霍克的手下。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来、来人!来人啊!"被意外吓得连说话都开始结巴,霍克怎么也没料到事迹会败露,毕竟这一切计谋都是虎鲨党老大贾维所策画,怎么可能会出错?他赶忙扯着喉咙大叫,期待外头贾维老大带来的打手能进来救援。
"甭叫了,白痴!外头的人早被我们给解决,虎鲨党那群歪种也跑得一个也不剩,你现下只能自求多福了。"一名有着炫色红发的年轻男子闲闲自门外晃进来,手上的灭音枪还冒着阵阵硝烟。
想来,敌人的奇袭太过突然,以至于外头把风的那些人甚至连出声示警都还来不及,就被人给摆平了。
"这......怎么可能!贾维老大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冷汗不断自肥胖的脸颊流湍而下,霍克慌乱地吼着。
不理会这些残馀的乱党,此时此刻,夜隐眼底心里所关心的,都只在房内被人吊起、混身伤痕累累的狄。
"他们竟这样折磨你!"取下了狄口中的破布,解开缚住他双手自由的绳索,夜隐心疼不已地看着显然是有些虚脱的狄。
"我要杀了你们!"彷若一头发狂的猛狮,夜隐大开杀戒,闪耀着噬血光芒的眼瞳明明白白地映射出霍克老大那群人的惊骇与恐惧。
一连串的枪声响起,接着,便是满室寂静。
"咳......你、你来了......"无力稳住自己的身子,狄半跪在地,不敢相信弗尔特竟真的在最危急时刻出现自己眼前。
"该死,你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学院里,为什么要偷跑出来?"解决了一干恶棍,夜隐急奔至心头挂念了一整夜的狄身边。
如果,他乖乖依自己安排留在学院中,就不会碰上这样的危险,还整点......差点......
天!他简直不敢再深想下去!
若今日自己来迟了一步,那些人渣将会如何折磨他!
"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是想向你坦白,告诉你一切......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你不要生我的气......"抽抽咽咽地说着断断续续的话,狄被人打得青紫的脸上爬满了泪痕,教夜隐看了心头更为不忍,针对霍克等人的怒火也相形愈炽!
"你别哭,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没生你的气......所以,别再哭了!"好言安抚着怀中哭得令他心乱的狄,夜隐哄道。
"你,你都知道了?'有些讶异,却又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狄睁大了金褐色的描儿眼,望向眼前男人。
"没错,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我不管你是什么人的传人、会些什么了不起的偏方密技;我只知道,你是我弗尔特.艾略的人,我都帮你冠上我的姓氏,你想跑也跑不掉了!"毫不隐瞒地说出当初自己的私心,夜隐只顾着安慰怀中的小情人,却忽略了身后潜藏的危机。
可在他怀中的独却看见了。
一名残存半口气的馀党,悄悄举起了手中的枪,怀着恨意的报复目光锁定了夜隐,就要扣下扳机。
"危险!"
迟来一步的警告来不及让夜隐反应。
危急之中,只见狄以不知从何处生来的力量,大力推开了夜隐。
然后,一切恍若慢动作般!骇人的枪声响起!
硝烟四散。
一朵鲜红色的血花,自狄的腰侧绽开......
漫染出让夜隐心震心痛的绝色。
"不--!"一如负伤野兽的嘶吼,他狂喊出声。
倒落自己怀中的少年身躯,轻得仿佛失去了重量。
沮热的鲜血不断自狄纤细的身子涌出,沾染上他的双手,他紧紧抱着怀中少年,高大身躯震颤不止。
"你......没事吧?"忍着腰际传来的阵阵剧痛,狄担忧地问。
弗尔特的脸色好苍白,是也中枪了吗?
他好担心!
"我没事......该死!有事的是你啊......你这傻瓜!"不客气地朝怀中少年大吼,夜隐觉得自己的心像要被人撕碎般的疼痛。
"你没事吗......那就好......"缓缓露出一个安心的笑,狄觉得头脑有些昏沉,他好累,好想睡......痛楚,竟渐渐远离他的身体了。
"撑着点,狄,你不会有事......不会的!"忙着为怀中人做紧急救援措施,夜隐这些话像是在说给狄听,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该死!反此而为什么流个不停!
该死该死该死--!
"不要紧......我已经......不会痛了......不痛......了......"想抬手安慰眼前神色苍白的男人,狄却力不从心。
好奇怪!自己......竟渐渐看不清弗尔特的脸了......
"狄?'看着怀中几欲昏厥的人,夜隐小心翼翼地为他紧按伤口,试图减缓血的流速。
狄说......不痛了......
是什么意思?
一阵恶寒,自夜隐心头窜过。
怀中的人,金灿双瞳渐渐失去了光彩焦距。
"狄?醒醒!你该死的不能睡--给我醒醒!狄、狄--!"摇晃着晕死过去的少年,夜隐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过去就算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眨过眼的男人,在此刻,却禁不住湿了眼眶。
"不--!"悲痛欲绝的狂吼,飘荡在空屋,却再也唤不起怀中的狄。
夜隐,发狂了。
第十章
窗外,蓝天白云。鸟儿啁瞅着,自由自在地飞过。
"我真的......快不行了!"看着病房窗外的风景,狄的语调奄奄一息,恍若风中残烛。
‘快别这么说了,少爷!万一教你男人听见,我不被扒皮才怪!"紧张地晃着手中的水果刀,瞿桦急道。
回想起狄受伤那日,夜隐发狂起来六亲不认的恐怖模样,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瞿哗,仍不禁要打个冷颤。
开玩笑!当时他们可是动员了合日盟好大的人力才止住那男人疯狂的破坏行迳,若是再来一次,他不死也去掉半条命了!
哀怨地瞥了眼病床边紧张兮兮的友人,狄又是深深地一叹。
"好啦!你别摆出那么悲的脸,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继续忙着手上削苹果的大任,氍桦叨絮不休。
自从那日狄不幸中枪昏迷,害他原本早就泯灭得一干二净的良心,竟开始一点一点地冒出头了。
这可是计画中的一大意外,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夜隐那冷酷男人抓狂不说,连他都觉得自己有一分责任。
想当初,狄是真心把自己当成朋友来看,还全心全意信任着自己,可他却出卖了狄,把他推向计画中的火坑......
呃,虽然自己当时也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但他还是有点天良,会心怀愧咎的!
"好吧!算我欠你的,你说,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作势摆出一副投降状,瞿桦很干脆地问。
他的承诺,很快就换来狄满脸兴奋的表情,一扫先前病厌厌又闷闷不乐的哀怨模样。
瞿桦有种上当的不好预感。
"你叫他同意我下床吧!我的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再躺下去,没病都会躺出病来!"迫不及待地说出现下心底最大的心愿,狄巴不得立刻就能下床到外头去活动筋骨。
毕竟,在病床上整整躺了快一个月,再好耐性的人都会禁受不住。
"耶?这个嘛......"没料到狄居然会想出这么个高难度愿望,翟桦有种头大的感觉。
他又不是阿拉丁的神灯,哪有那么伟大啊......
"喂,小子,你是存心找碴是不?"毫不留情地回绝了对方的请求,瞿桦当做是忘了前一刻自个儿豪气干云的承诺,手不客气地拍上狄的脑袋,活像是在教训自家小狗。
"混蛋!你知不知道狄现在是病人?"冷冷暴怒的指责自瞿桦身后响起,像来自地府幽冥般让他打了个冷颤。
死了!被人"抓包"了!
倏地闪身躲至一边,瞿桦立时换上一张牲畜无害的笑脸,对着那神色阴郁的男人灿笑。
"弗尔特,你别这样!桦他只是和我闹着玩的!"急急出声安抚眼前的男人,狄在心底叹息。
自从他中枪之后,弗尔特对他的保护欲就更强了!
把他当成是什么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供着,连如今他的伤都好了大半,这男人还是不肯让他下病床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唉......再这样下去,自己都要闷出病来了!
"你现在身上有伤,还是个病患,他再怎么玩都诙知道分寸。"冷冷斜睨了眼躲在角落处的瞿桦,夜隐哼道,语气十足威胁。
"嘿嘿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讨饶地笑着,瞿桦在心底暗骂自己没种,神色却仍是不变的谄媚,脚底抹油随时准备开溜。
"看样子我们来的正是时候,气氛很热闹。"才走了个瞿桦,淡淡的调侃便自病房门回传来。
房内二人抬头一看,来人竟是合日主和他身旁形影不离的东方男子!
"你们来做什么?"极不友善地瞪着不请自来的贵客,夜隐脸色难看。
"弗尔特......"情绪有些紧张地扯住了身旁男人的衣角,狄依赖的举动让夜隐捍卫性地站到了他的身前。
"别那么紧张,我们是来探病的。"提高了手中极为不搭调的水果篮,来人微笑道。
"害你中枪是我们不对,计画不周全还请你多包涵。"跟随在盟主身旁的东方男子缓缓开口,淡然的模样惹来夜隐不快。
"包涵?要不我现下在你身上开一枪,请你也,多多包涵?"讥讽不客气的话自夜隐口中冷冷吐出,对方却仍是一副古井不生波的淡漠,反倒是合日主对属下的放肆有些不快。
"夜隐,你该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了。"
两个男人气势相当,同样危险、同样精悍,对峙起来让病房内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久,很烦闷吧?"不理会房内两头互咬的狮子,东方男子在病床旁坐下。
看着眼前态度平和的男人,狄原本心中的戒慎竟莫名地被抚平下来,情绪也不再那么紧绷了。
"是有些烦了。"其实狄心底的想法,是,很--闷!
"伤口该好的差不多,应该可以下床出去走动走动了。"
东方男子的话正好说入狄的心坎处,只见他一边用力点头附和,一边苦着一张脸。
"可他就是不肯听我的话让我下床。"狄目光哀怨指控地望着一旁正忙着与上司大眼瞪小眼的挺拔男人。
"让我跟他说说吧!躺大久对身体也不见得好。"东方男子温和地开口,让狄开心地亮起了眼。
"你离他远一点!"抓狂狮子的暴吼不分青红皂白地自一旁响起。
"夜隐,你态度最好放尊重点!"不满属下的恶劣语气,合日主出声警告。
"弗尔特!"气呼呼地瞪着打断自己与人谈话的夜隐,狄的火气也上来了。"他只是在和我聊天,你干么对人那么凶!"
"狄......我只是......"面对狄突来的怒气,夜隐有些无措。
"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拽到人可以谈谈,整天躺在病床上,我都快无聊得发疯了!"紧抿着唇、一脸委屈地控诉,狄不满的目光直直射向保护自己保护得过度的男人。
"爱之适足以害之。"东方用人适时插话,教夜隐一时间泄了气。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夜隐无力又没辄。
想守护着狄,不让他受到半点伤害,却又恐惧自己的能力不足,会教他失去所爱,所以夜隐才会做出这种霸道的举动。
"我......"唇张了又合,狄对于自己一时冲动说了重话而不知谈如何是好。
"真拿你们两个没办法!"在一旁看不下去的合日主叹气。
他这属下办事能力虽是一流,但在感情方面可真是生涩迟钝到不行啊!
"关于这些事,你们俩可以留待日后慢慢讨论;我今天来,除了探病,还有正事要找你谈谈。"支手撑着下颔,东方男子目光直直地望向病床上的狄。
"找我?"狄有些意外地看着对方。
"你想做什么?"警戒地来到狄身旁护住他,夜隐防备地问。
"我想,你应该认得我才是。"直接跳过一闲杂人等的质问,东方男子挑明了道。
"......我是看过你。"病房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见狄缓缓开口。
"你爷爷在出事之前,曾和我联系过上缓援自怀中掏出一封信,东方男子将之递往狄的手中。
"这是爷爷的字迹......"狄有些讶然。
记得爷爷还在世时,他曾看过这男人找上爷爷。
当时,他还以为这男人也是那些可恶黑帮的一分子,想来强夺爷爷悉心培育出来的花苗。
不过依照爷爷在这封信上所述,事情似乎和自己想像的有些差距。
看来,是他误会了。
"很可惜,事情发生时我来不及赶去,当我到达时,你爷爷已经遇害,而温室和田地也都付之一炬。"
淡淡地说着往事,狄的眉头随着东方男子的陈述而愈蹙愈紧,眼眶微微泛红,泪雾渐渐涌上。
蓦地,一双温暖强健的臂膀自身后紧紧拥住了他,教狄感到温馨。
"你还有我。"男人灼灼的气息,低沉安抚的嗓音自他耳畔响起,彷若一股暖流自狄心底滑过,让他有勇气面对一切。
是啊!他还有他啊。
"没关系,我不要紧的。"拍拍男人的臂膀,狄抬首微笑。
无声的默契与情感,悄悄流动在两人眼底。
"咳,你爷爷在信上有特别交待,要我好好照顾你。"出声打断情人间的交遣,东方男子眼底有些难得的笑意。
"他有我就够了,我会照顾他,不劳你费心!"眯起眼瞪视眼前说要"照顾"狄的男人,夜隐心底醋意横生。
他算什么东西?竟胆敢在自己面前开口说要照顾狄?
狄是他的!是他弗尔特.艾略一个人的!
"不需要正好,我们可不是成天闲着没事做,可以帮人看顾小鬼!"对于夜隐的大力反抗,合日主也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