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伤患、探察人类动静,还有搬迁找新驻地,日子在忙碌中度过……
这天,妖众们准备的差不多,正等苍安排他们分批移往居所,但众妖等啊等的,就是没等到苍出现
饲料级的破镜理所当然的被众妖推派出去找苍
「喂!我可是有伤在身耶!」抱怨无效,死没良心的妖怪们用眼神示意他动作快点
可怜的破镜垮着小脸,一跛一跛的走向苍的居所。他后足被巨虎几乎咬烂,要好几十年的修行才会复原,但那只召唤兽可没那么幸运了,他被破镜踢烂的是头颅,这可不是修行个几百年能恢复的伤,破镜觉得还挺划算的
好不容易走到苍的居所,只见柳儿坐在门边,仰头呆呆的看着天空,破镜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到苍
「柳儿大人,苍王大人在吗?」破镜问道
柳儿回过神,「苍大哥不在,他要我等他一下」
这……应该是整个妖族等他吧,破镜心想
「那柳儿大人知道苍王大人在哪吗?妖众们在等」
「是喔!」柳儿眨眨眼,笑道:「那我去找他好了」
破镜正想说不用,柳儿眨眼间就消失在他面前,柳儿已经学会控制柳杨大阵的方法,这阵他可以来去自如
柳儿在垂柳村附近绕了一圈,没感觉到苍的气息。奇怪?他明明觉得苍应该在附近,可是怎么没感应到他的气呢?柳儿决定到村门口,问问大黄他们
垂柳村门口,有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奇景,一猫一狗竟然气氛融洽的趴在一起,猫儿蹭着狗儿的身体,狗儿舔舔猫儿,十分要好的样子──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柳儿蹲在两只面前,拍拍他们的头,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苍大哥?」
猫咪春桃磨蹭着柳儿的手心,咪咪叫着撒娇,大黄舔了舔柳儿的手,立起四足,汪的叫了一声
「大黄你要帮我找?」
「汪!」大黄响应
「谢谢」
大黄嗅嗅空气里的气味,「汪!」朝村内跑去
「找到了?」春桃缠着他,柳儿只好把春桃抱起,跟了上去
大黄跟春桃伤是过重,性命虽然保住了,但功力却倒退了好一大截,回到灵智初开的阶段,还不会说人语。
可是他们还活着啊!面对愧疚自己无能的玉露,柳儿抚着两只的毛这么说。没有失去他们就好了……
跑到柳溪边,大黄朝水面吠了吠
「苍大哥在水里?」
「汪汪!」
「谢谢你」柳儿放下春桃,这两只叫了几声,一前一后的离开
苍的气息被水掩盖,难怪外觉较弱的柳儿感应不到,他蹲在溪边,探头看着水面
柳儿喜欢看着水,水面会反映他的身影,而背后是无垠的天空,在水面反映着他的眼眸中,柳儿看到很多事,比如天地、人类跟妖族、叶锦文、影儿……或是红云哥
红云哥就在水底下,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影儿说找不到
不管多么不舍的想抓住,逝去的永远回不来……
苍在水中待多久了?柳儿突然有他要随红云哥而去的感觉,他知道不论人类或妖族,最终谁都会离开,剩下自己
剩下江柳絮没有希望的等待
剩下叶锦文的背影
剩下孤独
「……苍大哥」柳儿轻叹
这时,水面波动,「哗!」的一阵声响,苍从水中冒出
「柳儿?」看到柳儿就在眼前,苍有些讶异
「苍大哥!」柳儿抓住苍的衣袖,这次是真的伸手抓住没有放开
「柳儿,我的柳儿,你怎么在这?」苍抚上柳儿的脸,笑得温柔
「苍大哥不见了,柳儿以为苍大哥要走」头轻轻靠向苍的手,感受他手心的温暖
「我的柳儿在这里,苍大哥怎么可能到别的地方」苍笑着说
柳儿垂眸,看着底下波动的溪水。「苍大哥,你找到了吗?……在水底找到红云哥了吗?」
苍愣了愣,没想到柳儿心思那么敏锐。「找不到」他说,「红不在那里……已经不在了」
红云不在任何地方,只在苍心里,在回忆里
「是啊……不在了」柳儿的神情像是要哭了
苍抱住柳儿,紧紧的拥在怀里,「……不在了,我找不到他,失望的正要离开时,我在水面上看见你,我以为是幻觉」
「柳儿,不要离开我,请一直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好」柳儿头靠着苍的胸膛,听着平稳的心跳他闭上了眼,「苍大哥,我们永远在一起」他们谁也不会离开谁,谁也不会失去谁,有些话或许永远都说不出口,但无所谓
紧贴的胸膛中,跳动的究竟是怎样的情感,答案不重要……
只要相拥的彼此怀中小小的世界,不会孤单、不再寂寞,快乐的、幸福的,而且是唯一的,就够了
「对了!苍大哥,破镜他们在找你」他差点忘记
「那我们快点回去吧,别看破镜这样,他生气起来可恐怖啦!」苍拉着柳儿的手,飞上半空
过去的美好,永远回不来,逝去的生命,再也不会复生
这世上,悲哀的事太多太多
要紧紧握住,手心里小小的幸福!
坐在门前托腮等他们回来的破镜感应到苍飞行带起的风流,看到他们出现在视线中,松了一口气
「终于肯回来啦!」不然他会被那群大妖怪撕了!
苍周身的风流带动气旋,柳扬之境内吹起和徐的风,苍的书房内,纸镇压着的画纸被风吹的翻了个面
墨色画迹细细勾出苍的面容,他手抚着柳枝,笑着
──这是人族与妖族千万年血战史中,小小、小小的一段
柳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