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抓狂 第一、二卷——晓xiao米

刘连激动地摇着我的肩膀，那张忧郁的孩子一般的脸落下了泪。我默默地看着他。连，别哭了。

“我也曾想过就这样将就着结束算了，但是我根本做不到。从那天开始我天天惦记着你，我好后悔自己对你说了那些话然后地丢你在雨中。心疼你却不能表达出来，那种感觉太让人受不了了。黛菲前不久跟我分手了，她说我心里根本没有她，我一点也不爱她。是的，我不是她理想中的情人，因为我根本不爱她！”

“连……”我哽咽着，伸出手，轻轻碰碰他的泪痕。这时候那些逃避刘连的想法早已在我脑海里被他的眼泪冲得无影无踪。

“我，我爱的是你。”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我已经不恨你曾经离开我，因为比起我渴望你回来的心情那根本不算什么。我还是，我终究……还是无法……”

“连，别说了。”看着他流着泪难以继续说下去的表情，我心里好不是滋味，抓着他的手，抬起头亲吻他的唇。那是冰冷的，苦涩的。

这个吻让他欲言又止，他安静地看着我，重新吻了过来。我被他压到墙壁上，深深地沉醉在这令人销魂的夜色和妄想中。

我们忘情地吻着，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天台，网吧，魔兽，天，地，月……全部都化为了虚无，化为了一种囤积已久突然得到解放的某种快感。我们吻得浑身发热，全身心的投入让我喘息连连。我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在心中呐喊着他的名字。

“唔……”他松开我的嘴，吻向我的耳根，双手拉扯着我的衣服，用力地揉捏着衣服下面的皮肤。

我身体一软，挂在他身上。他压着我，想要脱去我的衣服。

“连……”我轻轻推开他。内心剧烈的挣扎让我不想继续下去，虽然这种地方很具有挑战性很刺激。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热得有点过火，松开了我，有点局促地把手滑在我的腰间，但眼睛还是一刻也不离开我。

“回去吧。”我拿开他的手，慢慢地走向楼梯口。

“队长。”重新走进嘈杂的网吧，我找到队长。

“快点，就等你了。”

“今晚我不去了，改天吧。”

“靠，不管。”说着就拉我。

“不了，我有点事，你们去吧，不好意思了。”

“真的？”看着神情坚定的我，队长无奈。“那好，随便你吧。”

“谢了。”我刚转身，遇到了ｃｏｄ。

“早点回家吧。”他咕哝着什么。

“什么？”ｃｏｄ一口浓重的闽南强调，我没听清。

“没什么。”

我应付了一声就匆匆告别了他们，走出网吧。ｃｏｄ刚说什么？让我早点回去是什么意思？听错了吧。那小子思维怪异也不多话，一说话就雷到一片人。

我看到路对面的刘连，走过去，和他一起走到车站等车。

“那个，你为什么放水。”

“紧张，失误了。”

“你失误得好假。”

“呵呵。”

“别装了，你是故意的吧。”

他没有说话，歪着嘴笑了一下。那神情媚媚的，我心里痒了一下。我耸耸肩。

车来了，没有座位，我们只好站着。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ｍｕｓｉｃ ｒａｄｉｏ不停地在耳边吵着。我呆呆地看着车内人头不安地晃动着，窗外墨色的风景被路灯划成碎片。最后我们和一群人拥挤着下了车。

“那个，你回去吧。”到了学校附近，我停了下来。

“我送你回宿舍。”

“不用了。”今天是周末，阿蒙打完球就会上来，我不回去宿舍的。

“为什么？”他的表情依旧很自然。“因为和阿蒙在外面住吗？”

我没有说话，不自然地挪了挪脚，转移视线看向别处。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恩。”我低着头，没有看他。

他捏起我的下巴，啄了一下我的唇，若无其事地对我笑笑，默默地转身走了。我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一点回家的欲望都没有了。

40.放手

“咚咚咚！”我敲着门。

门开了。

“你怎么才回来，还喝成这个样子！”阿蒙一脸焦急地说。我靠在墙上，软得像一滩泥。阿蒙把我拖进来，关好门。

我讨厌喝酒。那种越喝越郁闷，直到想吐的感觉实在让人厌恶。我一进门就扒着马桶，呕啊呕啊，除了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烧得我喉咙痛死了。

“你没吃晚饭吗？空腹喝酒容易胃穿孔，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阿蒙按摩着我的背，埋怨着。“都说了，晚回来要提前告诉我一声，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

其实我很早就回来了，阿蒙。

我漱漱口，扶着阿蒙慢慢站起来。呕吐让我浑身无力，胃里面翻江倒海着。阿蒙扶着我上了床，给我盖好被子，一脸生气的样子，坐在我旁边。折腾了半天，估计把小子等了一星期的兴致全折腾没了。

“没事别老喝酒。”他背对着我，周围安静的气氛让人心疼。

“恩。”我把嘴巴捂在被子里，哼了一声。然后我们就这样默默地静止着，谁也没有打破沉静。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喝酒。”我耐不住了。

“你不想说，自然有你的理由。”

“阿蒙，你太小心了，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我都喝成这样了，你为什么不问我原因，为什么还那么在乎我的感受？你就不替你的立场想想？为什么那么小心翼翼地对我，像个宝一样捧在手心里，其实我很垃圾你知道不知道？”

“我不管那么多，我只喜欢你。”

我闭上眼睛无奈地摇摇头。“蒙，你知道吗，你的好让我没办法对你狠下心做绝情的事情，这让我很困扰。我被你无私的爱缠绕着，纠结着，我想逃脱却无法做出来，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我不忍心。可是你越是无私我就越是想叛逆。我感到沉重，我感到厌倦了，这些你知道么！”

阿蒙没有说话，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别闹了，睡觉吧。”

“我没有闹！”我腾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阿蒙，我实话对你说吧。你知道我舍不得赶你走，你才一次次对我宽容，像个慈祥的父亲一样，你的温柔无时无刻不包围着我，可是我根本不需要这些！我需要的是爱，而你根本给不了我！因为我根本不爱你！你只是利用我心软的弱点把我自私地留在你身边，你的办法对付我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太有效了，但是我已经受够了！在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他皱着眉，失神地看着我。

“我累了，请给我自由吧！”我疲倦地说。

“我可以把你刚才说的话当作是你在发酒疯吗？”阿蒙轻轻地说。

“不可以！蒙，对不起。原谅我吧。我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今天喝了酒才有胆量对你说出来。我不想自欺欺人了，你也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好……好。”沉默了很久，阿蒙像被雷击过一样，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整理起自己的东西。

“蒙。对不起。”

“没什么。我知道你放不下他。我也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有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天作为回忆，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有点诧异地看着他。

“今天你没有参加庆祝吧。你们队还是需要你来鼓舞士气的，你缺席，他们一定很失望。以后，还是用点心对待他们吧。”

“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刻意去调查你，只是偶然一次在ＶＳ上碰到了一个玩得来的家伙，我们一直有联系，后来才知道他就是ｃｏｄ。刚才他说你没有参加庆功会和刘连一起走了，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如此。

“还有上次的聚会，我也知道你们并没有去Ｋ歌。”

听到这些，我突然觉得很对不起阿蒙。他没有撒泼，没有对我叫嚣，没有对我有任何不满反而是我在这里满腹哀怨地对他发飙。阿蒙，就是你这种性格，这种让人即抓狂又无奈的对我的放任，让渴望解脱的我最终不得不伤害你。

“对不起。”我不想狡辩。事已如此，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没什么。”阿蒙浅浅地笑着。“我早就知道这些了，我的自我欺骗只是因为我还想多和你呆一段日子……多一天就算一天。呵呵，只是有点可惜，到最后，我还是没有能力留住你。可是我不后悔，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阿蒙说到这里，眼睛里一闪一闪的亮着，然后一低头，两行晶莹的泪珠滚了下来。

“蒙……”

“好了，我不为难你了。”阿蒙拿起整理好的包包，开门。

“蒙！！！”我跳下床。已经走出门口的他回头看着我，我的泪水不自觉地涌了出来。他就这样走了吗，就这样毫不挣扎地走了吗？突然觉得好伤感，好不舍！毕竟，陪我走过我最低迷时刻的是他，在我最需要关怀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是他，被我自私绝情地丢来丢去却从无怨言的还是他！我不要这样！阿蒙，你就不能反抗一下吗？你就不能为自己争取一点什么吗？不要说因为爱就任其为所欲为，你自己一点原则都没有么！你对爱的理解就只有放纵对方么！你……真是白痴傻叉呆瓜！！你个木讷的家伙，快回来啊！！我舍不得看你走，我舍不得你躲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喊着我的名字为我祈祷，那样支离破碎的场面会让我心碎！只要你回来，我就再也不赶你走了！！

“祝你们幸福。”阿蒙笑着流泪，对我挥别，然后消失在被茫茫的黑色浸染过的走廊里。

“蒙……”听着阿蒙渐渐远去的脚步，我已经泣不成声，无力地跪倒在地板上。

眼泪都要哭干了，可是我还停不住地抽泣着。就是跟刘连分手我也没有这样痛哭过。可能阿蒙在我心中，已经有了不可取代的地位了吧，虽然我不清楚是出于同情，还是出于后悔，抑或是真的习惯了他在我身边的存在。总之，我这次是真的伤心欲绝了。

不久，我听到了敲门声。

阿蒙吗？是他想通了回来了吗？那刘连呢，我……该怎么办？

“谁？”隔着门，我怀着复杂的心情问。

“我。”

怎么是他！

“你怎么还没走？”

“我不放心你，就……一直跟着你来到楼下。”

“进来吧。”

刘连有点尴尬地揉揉鼻尖，进来关好门。我落拓地坐在床边沉默着。

“他走了？”

“恩。”说着，我的眼泪又流下来。

深呼吸，放松下因激动而紧张的神经。

刘连望着我呆滞的目光，坐在我身边，静静地等着我安静下来。可是我只要一想到阿蒙那强迫自己不要落泪的表情我的心就像被千万把刀子刮着一样，眼泪哗哗更凶地掉下来。

“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

我红着眼睛，摇摇头。“是我伤害了他，我……他太可怜了……”

“好了，不要难过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刘连轻轻地摸摸我的头发，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为什么……我总是不停地伤害着身边的人，难道我就是天生的扫把星么……”我似乎越哭越止不住了。

“好了好了，你不是回来我身边了吗，我们会好的，阿蒙也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不要那么消极，慢慢来，都会好起来的。”他吻着我的额头，鼻尖，然后把舌头伸进我苦涩的嘴里。

吻了一会，我扭开头去，把脸窝在他的胸前。一切都会好的，但为什么到现在一切都还是很糟糕。

“你根本不会明白的。”我喃喃地说。

“不明白什么？”

我摇摇头，没有继续说。

“我怎么会不明白？他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是最了解的。你不要再想多余的了，既然你已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瞻前顾后地犹豫了。亲爱的，多少也考虑下我吧。来，放松点，我们才刚刚开始，不要对我这么冷淡。”

说着刘连就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按到床上，吻了过来。

“唔……”

为什么，既然有过同样的遭遇，为什么还可以说得这么事不关已！连，我知道你爱我，你不想看到有别人插足，你肯原谅我已经做出很多退让了，但是我还是无法在短短几分钟从对可怜的阿蒙的自责中换一张脸来面对你！

“对不起……”我挣脱开他的吻，流着泪。“请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刘连看着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过了很久，他松开我坐起来。

“好吧。我不勉强你。”

“谢谢。”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无力，重重地栽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41.天使与恶魔

也许真的习惯了有阿蒙惯着我的生活，我一时间有点不适应刘连。阿蒙在的时候几乎什么事情都不用我操心，早上起床，吃饭，叠被子什么的统统都不用我管。当然我很了解刘连从来都没有像他这样的好习惯也没有像他那样的忍耐力，也就没有太在意。

最主要是，在蒙的面前，我可以为所欲为，做什么都不用考虑那么多，反正他不会生气。而刘连就不一样了，我毕竟曾经伤害过他，现在更是百般小心地呵护着他，生怕一不小心亏待了他，自己的良心又收到谴责。

阿蒙，现在过的还好吗？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本来应该上来我这里，现在的你去哪里逛了呢，是不是像个失落的流浪小猫一样，到处寻找着我们的痕迹？或者是对队员们疯狂地进行着你魔鬼式的训练，以此发泄心中的积郁？或者你根本就忘记了我呢……

“亲爱的……你又在想什么了？”

“唔……没有，我……唔……”在刘连急速的进攻下我渐渐燃烧了起来，那些飘渺的思想即将被蒸发。

“你还是老毛病啊……一点都不专心……”连喘着气，在充满了湿热的水蒸气的浴室里，他显得那么野性，充满了诱惑。他的技巧无人能比，我深深地陷在热浪中不可自拔。这场景是我做梦都想经历的场景，这个人是我做梦都触摸不到的人，现在全部就在我面前，我的夙愿终于得以实现，我是多么幸福的啊。但为什么我会觉得如此不安呢。有时候，我甚至会希望这一切依然是个梦，醒来以后，还是阿蒙那张乖乖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捏着我的鼻子喊我起床。

“啊！！”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同时攀上了顶峰。欲火烧尽，我在朦胧的水汽中沉醉着，亲吻着身边的爱人。我慢慢张开眼，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有点旧旧的却依然好用的热水器，洁白的洗脸池，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还有熟悉的空气和温度。只不过，主人公换掉了。

“连，我们换个地方租房好不。”我被他拥着亲吻着，在他耳边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