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程枫好不容易把自己送了进去,长出了一口气,“几天没做,你又和第一次一样紧了。累死我了。”
“你才跟第一次一样呢。”许方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接下来就被程枫连串的动作顶得说不出话了,只剩了呻吟。
痛并快乐着……
激情迸发,爱旅结束,程枫却紧紧搂着许方不肯松开,满脸的意犹未尽。
许方凑上前亲吻他,手指摸到程枫的身体上画圆,轻轻柔柔地恳求,“让我也来一次吧,我想要你。”
程枫默许,两眼水汪汪的勾着许方的魂,许方最受不了他这种表情,妖媚得让人心魂俱失,单是想想那么强势的程枫会在自己身下展现出这样的神情,都能令许方销魂了。
于是,又是一通折腾。
最后泡进浴缸里,俩人才开始好好说了几句话。然而也不过说了几句而已,程枫的手就不老实地爬到许方胸前去揉那粉色的小点,许方受不住他的挑逗,主动把舌头伸出来和程枫纠缠,于是程枫分开许方的腿,又把他抱到了自己身上。
这澡洗完俩人是彻底满足了,至少许方是被榨干了。
一头栽到床上,几乎是立刻的,许方就睡了过去。
醒来天色已昏沉,程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手里拿着烤面包片在他鼻子前面晃,好像在逗小狗。
“饿不饿,饿不饿,想不想吃?”
啊呜,许方直接张嘴开咬。
“来,起来吃。”
许方坐直身体,和程枫分吃餐盘里的食物。
程枫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许方身上打转。
“你老看我干什么?”
许方被看毛了。
“不对,有什么不对劲。”程枫自言自语道。
“什么不对劲。”许方回视自己,赤裸的上半身斑斑点点都是吻痕,很正常啊,每次都会这样啊?
程枫拿过件睡衣,给许方披上,突然大叫,“想起来了,许方,你的项链呢?”
许方一楞,无数的借口谎言从他脑海里一掠而过,怔忡间已经答了出来:“我送人了。”
“送赫连剑哲了?”程枫几乎是凭直觉问了出来。
“恩。”许方点头。
啪!
活生生被拎起来翻了个身,热辣辣的巴掌就打在了屁股上。
“啊,好痛。”许方大叫:“程枫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吗。”
程枫根本不听,带着怒火的巴掌一下接一下在许方的臀部着陆。
“哎呀呀,疼死了,疼死了。别打了,别打了。饶命啊。”
不是许方夸张,就程枫那手,使足了力气打下来,不比板子轻多少,所以说许方那不是装的,是真疼。
“唉哟,饶命啊,饶命,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许方总算反映速度还可以,很快意识到解释是愚蠢的,求饶才是上策,于是开始一叠声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在许方的求饶声中,程枫终于停了下来,余怒未歇吼道:“那是你贴身戴的东西,能随便送人吗,啊?”
许方是欲辩不能,因为提到送项链的原因就要提手机就要提安俊杰,就要提那个车里的吻,那就不只是打屁股了,程枫说不定会杀人的。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许方含着热泪,揉揉自己被打肿的屁股,心里那个委屈啊,我招谁惹谁了啊。
49.阴谋
年假接下来的几天,许方差不多都跟程枫待在床上。
每天,起床,早饭,出去散步,回来,上床,午饭,吵架,再上床,夜宵,睡觉,然后第二天到了。
那叫一个健康而有规律啊。
欢娱恨日短,许方和程枫很快就要返程了。
回去之前那天,程枫拿出个盒子,把一条新的项链系在许方的脖子上,黑着脸问:“这回还敢不敢给人了?”
“不敢了。”许方老老实实点头,然后也神秘兮兮摸出个盒子。
竟然和程枫那个一样,也是卡地亚的。
“我也给你买了。”
就算再气,程枫现在也忍不住乐了,这个人怎么老能跟自己想到一起去呢。
把许方锁进怀里,吻了又吻,程枫低低絮语:“这世上那么多的事你都管的过来啊,能管的你管,不能管的就算了。别帮不上别人再把自个儿搭进去。”
“我怎么感觉你监视我了呢?”许方搭着程枫的肩膀,眼睛眨啊眨的,“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我还用监视啊。”程枫得意地说,“咱这就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下面这人是不是还打算气死赫连剑哲,然后让人家慨叹句“既生哲,何生枫?”啊。
……许方无语了。
初十那天,程枫许方回北京,下飞机刚打开各自的电话,程枫的手机就响了。
程枫拿起电话没说俩句,手机从手里掉到了地下。
许方还没见程枫这么失态过,顾不得是在机场里,大庭广众之下,握住了他的手:“怎么了?”
“我妈妈……”程枫看着许方眼神有点对不准焦距,“我妈妈住的房子着火了。”
……
与此同时,在赫连剑哲那幢豪华的别墅里,阴云密布,某人正在发雷霆之怒。
“混账!谁准你们这么干的?你们脖子上长的是脑袋吗?从来没有见过比你们更蠢得。愚蠢之至!”
咆哮声响彻云霄。
根本没在北京停脚,程枫许方俩人又飞回了西雅图。
在西雅图冰冷的冬天里,程枫为他的母亲和继父举办了简单的葬礼。
许方简直担心程枫担心得不行了。
这人从得到消息,到处理完葬礼的相关事宜,一滴眼泪也没掉。冷静地就好像在处理别人家的事,他越是这样,许方越害怕。
他也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在他二十多岁的生涯里,还从未经历过这么残酷的事,现在他只能从早到晚,眼珠不错地盯着程枫,吃饭睡觉上厕所,一步都不敢离开,唯恐程枫出什么事。
许方不但是白天跟着程枫忙活,晚上还要醒来好几次看看程枫,程枫看起来还没怎么样,他自己倒开始精神恍惚起来,结果这天许方煎三文鱼的时候,一个不当心,手烫了,出于人类本能的反映,许方低呼了一声。
程枫冲进厨房看了看,连忙拉许方到水龙头底下冲冷水。
疼不疼?程枫就问了这么一句,许方的眼泪顷刻决堤。
程枫从始至终一滴泪没掉,许方却哭得程枫的衬衣都湿透了。
等到许方停了下来,程枫脱掉衬衣,拉着许方进了浴室,在浴室里,程枫把许方按在墙上上了他。
有点粗暴,和平时相比的话。但许方能感觉出来,程枫并不是拿他来发泄,开始的虽然很猛,后来也就慢慢温柔起来,进进出出有了节奏,许方渐感舒畅,就在程枫的手里泄了出来。
“许方,我买好了机票,明天你就回S市吧?”
仿佛头顶上炸响了一个惊雷,许方的嘴唇哆嗦起来,然而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心比嘴唇颤抖得还更厉害。
“程枫,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程枫的心好像在滚油里浸着了,他不愿意看着许方这样子,他必须解释,必须把该说的话说清,可是他实在是累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吗?方方。”程枫叹口气坚持着说下去:“我只是,不放心你父母那边,懂吗?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联络了蒋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在你父母身边。你明白吗?没有别的。”
许方的嘴唇仍然颤抖着,完全陷入了失落的情绪里,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喃着:“程枫,不要,不要赶我走。”
然而此刻的程枫,满面倦意,眼里流露着种种复杂的情绪落寞,哀伤,隐忍,却独独少了那份眷恋,许方看着他,已经明白,分别是必须。
“我想先睡了。”
许方直起身子,骄傲地把眼泪藏起来。
程枫掩住脸,他尽力了,他真的尽力了,他想做得更好一些,可是没有时间。
50.难解的方程式
从睡梦中醒来,程枫习惯性地摸摸枕边,没有人。
那个人无声无息地从他生命中消失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那个悲伤的晚上过去,许方就已不见,没有任何预告,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没有用到他买的机票,就那样安安静静地不见了。
程枫常常恍惚,常常在沏茶或者切水果的时候仍然准备俩个人的分,常常在做好饭时习惯性地多盛一碗,添上一双筷子,然后看着饭桌对面空空的位子,自言自语地给另一边的饭碗里添菜。
然后在一个人辗转反侧的夜晚发现,没有他,原来整个世界是一片荒芜。
……
赫连剑哲蹙着眉,凝视着手机上的那一串号码,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一个月以来,他一共受到五次伏击,攻击他的武器里甚至有烟雾弹。
除此而外,他公司的股权莫名其妙地流失了30%,那些愚蠢至极的老家伙,不知道是从哪借来的胆子,竟敢擅自抛出自己手中的股份。
而原本准备上马的俩个项目,突然因为一些阿里不达的原因,遭到所谓上级部门的阻挠,停滞了。
赫连剑哲本来想忍耐,虽然是手下擅作主张做了那件蠢事,但现在说跟他无关谁信,至少也要落个管束不严之罪,可也就是这样了,他实在没有授意或暗示任何人去那么做。
但现在在他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在昭显,那个人疯了。
根本没有理智,只是不择手段地想要置他于死地。
赫连剑哲深吸口气,提醒自己要冷静,然后拨通了程枫的电话:“我把凶手交给你,这事就这么算了好吗?”
多么简洁低调又有诚意的问询啊,赫连剑哲觉得自己的态度简直诚恳到极点,可是程枫什么话都没答就挂断了电话。
TMD,以为自己怕了他,赫连剑哲又拨过去,怒喝:“程枫你到底想要怎样?”
这次程枫回答了他俩个字:偿命。
崩溃,赫连剑哲扔了电话摔在椅子上,终于开始痛悔自己的用人不当,从某种意义来说,对手强大并不可怕,可怕是帮手太愚蠢。
赫连剑哲从来都不想扮演卑鄙无耻阴险下流的大反派,可是冥冥中似有天意,终于还是让他一步一步越走越远。
又是三个月过去,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京城一片绿色。
程枫的车从贴着停课告示的许方音乐教室经过,不由停了下来,三个月过去了,他怎样,他怎样?
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程枫强撑的坚强突然都消失不见,真是想念他啊。
他还那么小,他在这件事中完全是无辜的,为什么让他承受那么多?想到这个,程枫一刻也不能等,即刻起身飞赴S市。
一路上程枫都在猜测,许方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会不会自暴自弃,又回去过他花天酒地的日子。
他会不会不好好照顾自己,把自己弄得憔悴不堪。
他会不会……
程枫满脑子不好的联想,从心底生出一股对自己的厌弃,活了三十多年,最后处理起事情来还是一团糟。
飞机停在S市,虽然两地相隔不过1000公里,可是温度差了好几度,程枫步出机场,拉了拉外套,看见了不远处停着的保时捷。
“你喜欢这个车?”程枫的话题开始地若无其事。
“小凌喜欢。”蒋道答道,眼睛直视前方,手中稳稳地抓着方向盘,接着抱歉地说:“这孩子太任性,因为许方的事很不满你,也不肯来接。”
“许方,现在怎么样?”程枫表面沉着地问,心跳已经漏了半拍。
“回头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先到我那里住下来吧。”蒋道如是说。
循着蒋道给他的地址,程枫向许方现在授课的地方走去。
脑子里一直回想着韩凌的话,就算韩凌不说,程枫也完全可以想象,许方一个人向家里出柜会引起的反映以及将要承受地打击。
心里绞痛着,不应该的,不应该那么决绝地就赶他走,都是自己的错。
站在那间教室的窗外,程枫看着教室里的情景,许方满脸认真而又专注的表情,正在耐心地握着一个小朋友的手为他讲解着。
和数月前相比许方略微瘦了些,可也并不是形销骨立的凄惨情形,短短的整齐的头发,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白衬衣……程枫不由地联想到自己当初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到许方的情形,广州的天气澳热无比,可是他从头到脚不见一丝汗渍,真的就好像夏日里一股清凉的风,程枫就是喜欢他这份干净清爽,就是迷恋他那种尘嚣不染的气质……
半个小时以后,俩个人在许方教室外面小花园里的石凳上落座。
北方的清晨,阳光温暖,空气清新,教室里咿咿呀呀的二胡声隐隐约约,程枫坐在许方的旁边,一时竟不敢开口。
“什么时候跟我回家去?”到底还是程枫先说话,一开口才发现声音竟然有些嘶哑。
“回家去啊?”许方略显犹豫,“前几个月一走,把那边的孩子都耽误了。这回再走,这边的孩子又耽误了。要不,我每周飞回去一次陪你?”
……什么?
程枫不悦地蹙起眉,许方识相地更改自己的提议:“再不然你每周飞过来一次陪我?”
程枫还没有发飙,许方的电话就想了。
电话里蔡医生的咆哮震疼了许方的耳膜:“许方,你到底什么时候来住院?你给我立即到医院来。”
啪地挂断电话,已经来不及了,蔡医生的声调是如此之高,手机的质量是如此之好,和许方并肩坐着的程枫听清了刚刚的每一个字。
“走吧,我陪你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许方觉得程枫此时平静的表情显得有点狰狞。
医院里,蔡医生不顾许方身边还跟了个人,继续在他的办公室里咆哮:“你别以为确诊不是白血病就没事,你这是恶性贫血,恶性知不知道,你要住院!住院!你能不能对自己负点责任。你能不能配合一下医生的治疗。你……”
程枫用一个有力的手势阻止医生继续歇斯底里下去,“不存在不配合治疗这种事。需要做什么麻烦医生您跟我说。”
蔡医生这才把目光放在程枫身上,不知道他从程枫的目光里到底领悟了什么,蔡医生马上放弃了所有对许方的宣讲,开始一二三四一条一条地跟程枫讲起来。
“你自己说。你是回北京去住院,还是在这住?”程枫的语气平平淡淡,波澜不惊,可是许方分明感受到了这平静背后酝酿着的暴风骤雨。
“我听你的。”许方表态的及其坚决。
这个时候就不能说别的了,相处这么久,如果许方还不能从程枫的表情里嗅出危险的味道他就白混了。
时势比人强,还是别惹这头暴龙发飙的好。
“回家。”程枫恨恨地吐出俩个字,把他们家走失的猫牵了回去。
51.尘归尘,土归土
啪,皮鞭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
“对你来说,一点点怜悯都是多余的。”
程枫面目狰狞地挥舞着皮鞭,毫不留情地让鞭梢在许方身上印出一个个血痕。
“你打我,明明就是你不对你不好你还打我,坏蛋。”许方委屈地呜呜咽咽。
……
“醒醒,醒醒,方方,做什么梦了?”
程枫推醒许方,有点奇怪地问。
许方瞪大茫然的眼,好一会儿才弄明白刚才是在做梦,重又闭上眼,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