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小方就好象我的亲弟弟一样,咱们又在合作,所以说都不是外人,这是应该的。”
亲弟弟个屁啊,虚伪的家伙,许方腹诽着,有把舌头伸到亲弟弟嘴里的吗?
小坐片刻,赫连剑哲起身告辞。
程枫冲许方使眼色:“许方去送送你哥哥。”
靠!
许方无奈,跟在赫连剑哲后头出了病房。
走廊里,赫连剑哲看着许方叹了口气,摸摸他的脑袋,苦笑了下走了。
“程枫,”送走赫连剑哲回来许方说,“这次回来以前,我已经想好,你要和他斗,我帮你,咱们俩个一起,还怕弄不死他。总之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要打,咱们就打场漂亮仗。”
“许方,这事你不用掺和,你千万别逞强又去做傻事了。”现在轮到程枫求饶不迭了……
44.用力的相拥着沉默
程枫出院时医生叮咛了一大堆,例如开始以进食流质、米汤、藕粉较好,饮用牛奶要适量。不要……要……诸如此类。 其中还包括一条,保持心情愉快。
即使医生不说,许方也绝对不敢让他心情不愉快了。
一次就足够后悔了哪敢再来。
在家里消消停停坐好,许方又开始了:“对不起啊。程枫。”
程枫立马陷入崩溃。从许方回来,他每天都要说一遍对不起,一开始程枫不以为意,现在真的有种受折磨的感觉,自己良心也不好受了,吵架吗,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俩人都有错,现在许方一个劲地认错,程枫到觉得自己没理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和人争吵过,偏偏和你在一起就控制不住自己,真是后悔死了,以后再也不和你吵了。”
许方表态完毕,自己起身去了厨房。
程枫想他话里的意思,一时竟怔住。
相处日久,许方的性子他也了解,从来很少和人争的,淡泊宁静才是他性格里根本,而且他一个学音乐的人,平时不知道多注意自己的仪态风度,轻易跟都不会跟人大声讲话,遑论吵架了,这次突破性地和自己大吵一场,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太在乎自己。
这么想着,程枫心里一时千回百转,万般滋味都上心头。
许方就在这时从厨房里伸出脑袋,手里举着一个盒子问:“这个要怎么处理?做给你吃还是扔了?”
程枫看到是赫连剑哲送来那个盒子,皱皱眉道:“我不吃他送的东西。”
“那我扔了。”许方随手就要向垃圾桶丢。
“别啊。”程枫手快地阻止了他,“你知道这东西多少钱?败家子。咱不要可以给别人啊。”
“我还真不知道。”许方咧嘴憨笑,然后坐下拨电话给他姐:“姐,你把咱爸柜子里那些吃不完的人参啊,燕窝啊都给我快递过来,恩,我最近身体虚,要补。恩,地址XXXXXXX。”
=T=,自己家这口子还真是,这就从娘家开始划拉东西了。程枫无语了。
许方他姐办事效率超高,当天就乘飞机亲自过来送东西了。
许方程枫被闹了个措手不及。
门铃声响正是傍晚做饭的时间,许方从门镜向外一看,大吃一惊,手足无措地看着程枫说:“我姐。”
程枫到底比许方多吃八年盐,虽然也意外,表面上丝毫不乱,轻声道:“你姐慌什么,开门。”
于是开门,许蝶拖着行李箱进来,一进门就给了许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弟,姐想死你了。”
许方一边出汗一边回抱姐姐:“姐,我也想你。”
放开许方,许碟把目光投向程枫,程枫主动趋前伸手:“你好我是程枫,许方的室友。”
“你好你好。”许碟热情回握,赞美道:“哇,许方你竟然有这么有品的室友。”
咳,许方尴尬轻咳:“那个,我姐讲话比较直接。”
程枫已经在心里给许蝶打了分,服装简洁雅致,气质高贵雍容,第一眼程枫就确定自己喜欢许蝶。
然后,许蝶把行李箱往许方那里一推:“喏,亲自送上门,哪个快递公司有你姐服务到位。”
“没有。姐你简直是天使的化身。”
许方毫不吝啬地狂抛溢美之词。
然后许方继续进厨房,程枫跟许碟寒暄了几句,溜进厨房里说:“你去陪你姐,我做。”
“不要不要。”
那不是虐待病人吗?
“没关系,我不至于一顿饭都做不了,你出去吧,要不你姐看出来了。”
“不要不要。”
许方轻轻向外推程枫。
“哎哟,你怎么……我跟你姐可聊点什么呢……”满心苦恼。
“快出去快出去。”
许方硬是把程枫推出去关上了厨房的门。
结果饭弄好时,程枫和许蝶相谈甚欢,俨然知己。
“那么你大姐叫什么?”吃饭时程枫问。
“许蜻。蜻蜓的蜻。”许蝶脆生生的回答。
“真有个性。”
程枫赞美道。
“蜻蜓、蝴蝶,为什么到你这变了?”程枫好奇地问许方。
不等许方回答,许蝶就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本来当年爸爸都已经想好,如果小妈生的也是女儿,就叫许蜜儿,可是小妈肚皮争气,一下子就生了个胖小子,爸爸一高兴,就把起名权交给了小妈。”
“那你妈妈为什么要给你起名叫做许方呢?”
“我妈妈说做人外圆内方,应该敢于坚持自己想要坚持的。”
程枫许蝶二人肃然起敬,许蝶叹道:“原来你这名字竟是这个意思,怪不得当年爸爸不让你考音乐学院,小妈却偷偷带你去报名。原来小妈竟然是这样想的。”
“是啊,你妈妈很了不起。”
程枫跟着赞美道。
“哦,弟,你哪里不舒服,要那些人参燕窝啊什么的?”许蝶随口发问。
“我,我,”许方给鱼晒太阳的急智又一次发挥的淋漓尽致,“我有点失眠。”
人参治失眠,小方方啊,会不会有些太大材小用了?
许蝶相当的大而化之,似乎早就习惯了许方的这套,手一挥:“不管不管,明天你陪我shopping去。”
“没问题。没问题。姐,我明天陪吃陪喝陪逛,实行三包,管退管换,包君满意。”
第二天许方果然开着车带许蝶奔商业区。
车子拐出住宅小区没多远,许蝶命令许方靠边停车。
“许方你跟我说说,你动用那么一大笔钱还联系了一股子黑恶势力想干什么?”
呃,许方黑线了,“姐,蒋道不是黑恶势力,人家是复员军人,将门虎子,金光灿灿,绝对不黑。”
“那好,你说你为什么事要用那笔钱?”
“A公司听说过吗?”
许蝶想了想,“赫连剑哲?”
“哇,不愧是外经贸公司的老总,有见识。”
“许方,你拿那点钱挑战赫连剑哲难道不是飞蛾投火吗?”
“嗯,也不一定,我想试试。”
“许方啊,”许蝶苦口婆心地说:“那可是咱爸给你留的老婆本啊,输光就没钱娶老婆了。”
我求之不得,许方暗想,“娶不到就娶不到啊。”
“可是亲爱的弟弟,当初是谁说自己最讨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一定不肯接受老爸的安排,现在为什么你又自己陷进去了。”
“姐,”许方考虑了下,觉得自己这个时髦的二姐有可能具备接受某些事实的心理素质,“我不是为了要帮程枫吗。”
(⊙o⊙)哦,许蝶的嘴巴张成O形,好一会才说,“许方你是什么意思?”
……
“你这不是要断了许家的香火吗?”从许方的表情确认了自己的判断,许蝶悲愤道:“当年爸爸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家庭幸福来冒险,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给许家续一脉香火,你,你竟敢?!”
是哈,许方现在有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怜巴巴地说:“姐你先替我瞒啊,实在瞒不住再说。”
“现在能瞒,你还小。可是你信不信过了三十你还没小孩爸会绑你去结婚的。”许蝶冷静地提醒道。
……
“要不然这样,”许蝶突发奇想,“到时我帮你找一个代孕妈妈,嗯,要可靠的……”已经开始谋划起来。
“姐,那样对那女人很不公平的。”许方决绝的说:“我不会那样做。实在不行我就领养一个跟爸爸说是我生的。”
“许方你啊。”许蝶叹口气,从钱夹里摸出张支票,“喏,数目不多,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许方看着支票上的一排零,感激无已,“姐,不用了。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哎,算我入股的。”许蝶开始奸笑,“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你这次的行为很傻,无异于以卵击石,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但是,我感觉有的赚。”
45.恶灵退散
程枫基本的思路是这样的:
他和赫连剑哲合股以承债的方式接手目前濒临破产的B公司,然后用一些没有什么业绩的资产来冲抵几个亿的应付款,然后呢,B公司用真金白银来收购他们公司旗下的一处资产,这资产是负债的,但不是一开始就是,于是B公司就一步步地被掏空了,到这个阶段他和赫连剑哲都是赚的
,都纯属商业行为,不搀杂任何的个人感情在里面,可以说是做足表面工夫了,然后在程枫的计划里至少B公司还要经历两次重组,他才能够金蝉脱壳把赫连剑哲自己扔在坑里面。
说来简单,其间的复杂奥妙不是一言能尽的。
当然即使这样,也不见得就真能成功,如果不成功,赫连剑哲的反击是可以预料的。
这也正是许方替程枫担心的地方。
所谓耳濡目染,虽然许方没亲自操作过,但是这方面他家可以说是一个培训学校,他爸爸,他的俩姐加上俩姐夫,每个人都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他那几百万虽然在程、赫俩财主眼里不算事,可是在蒋道的操作下,一举一动都照足规矩,确实起到了干扰赫连剑哲视线的作用。
程枫对于自己小爱人的作为相当无奈,管又管不了他,只能替他留心着,想着就算自己那些钱赔干净了,许方的钱必须保住。
在程枫和赫连剑哲表面关系最融洽的时候,安俊杰回来了,也就是说,那次小报记者的偷袭事件已经被赫连剑哲搞清楚了。
赫连剑哲一向是谋定而后动,约程枫出来打高尔夫的时候也是循序渐进,先聊天气,再议时政,绕来绕去说要请教程枫一个问题。
程枫就知道赫连剑哲有话说,客客气气地说愚兄不过比你痴长几岁,也未必就知道,请教二字从何谈起,有话请讲。
赫连剑哲一派讲寓言的风格说道最近我发现我家的花园里长了杂草,花匠却不锄掉它,感觉很纳闷,程兄你说花匠为什么会放任杂草的生长。
程枫一听就明白了,随口答道听说,有些植物能彼此共生,取长补短,互助互利,花匠留着它,也许有自己的用意。
赫连剑哲微笑道我也这么想,既然花园交给他了,我还是别插手的好,呵呵。
笑笑把话题岔了过去。
那天回来之后程枫想,既然这事赫连剑哲知道了,不交待一下说不过去,而且战小西实在逍遥够久了,也到了给许方出气的时候了。
许方对周围的风起云涌茫无所觉,他在魔兽里刚被选为工会的会长,每天率领队员杀怪,管理财务,任免队长,其忙碌程度不在程枫之下。
除了上课时就都在电脑前面。
这天白天许方鏖战良久,出去放风时战小东就在车边突然给他跪下了,把许方吓了个够呛。
“方哥,你救救小西吧。”战小东可怜兮兮地开口。
……
夜凉如水。
许方洗完澡,破例没有去打魔兽,而是装模作样地拿着杂志倚在沙发上看书,程枫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手里拿着遥控器寻找英超联赛的相关报导。
从书页上方偷偷看过去,程枫貌似心情不错。“程枫,”许方合上书商量道:“你放过战小西吧。”
“哼?”程枫似听非听的样子。
其实许方也觉得自己特没劲,脑抽了才替他求情,他死不死关自己个屁事,而且干预程枫决定这样的事,许方怎么想都觉得像是古代祸水妖妃的所为,没办法,答应了小战了,硬着头皮说吧。
“孩子才十七岁,犯错也是难免的,给他一次机会吧。”
“哼?”
“行了,我说。”许方凑过去搂住程枫,“你还真跟个小孩一样的?”
“哼?”
“别哼了,程枫。你是不是怕没法跟赫连剑哲交待,要不我去求他?”许方是故意的,我看你还哼不哼。
程枫果然不哼了。
“这么说你觉得你在赫连剑哲跟前挺有面子?”醋意十足地提问。
“我又不是他情儿,我有什么面子。”许方继续坚持不懈地努力向程枫身上爬。
“关键是我现在在我情儿跟前没面子。”
“你啊,你。”程枫慨然一声长叹,回报住许方,“滥好心。”
“就看在小东为我们出生入死的分上吗。”许方干脆坐到程枫怀里胡乱蹭着。“你把战小西解决掉容易,以后让小东怎么办?再说战小西已经认错了。”
……程枫沉默。
“放他一马吧!我知道你有办法。”许方解开程枫的衣服扣子,尽职尽责地脱着。
“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神?”程枫没好气地把许方按倒压住,拽开他的浴袍吻上去。
“嗯……啊……”娇吟声中许方断断续续地说着,“你是神。你是我的神。”
所以说,糖衣炮弹永远比风刀霜剑更难应付。人家都把你敬奉到神的高度了,你说你不把问题完美的解决还像话吗?
欢情过后,程枫仰起头点燃支烟,“好,就听你这次。”
战小西就这么留下一条命,被远远的发配了。
其实这孩子还不算太傻,和程枫待的时间越长,他心里越明了,自己跟程枫玩得那两下子实在不怎么高明,自己干过的事程枫肯定是知道了,他就是不明白程枫为什么没跟他算,真正死心还是医院那次,当着他们的面程枫和许方那么热烈地亲吻,战小西一下子就灰心了,突然觉得有些东西确实求不得。
所以赶在程枫对他动手之前,他把什么都跟战小东坦白了,不意外地挨了两记耳光,但兄弟就是兄弟,战小东怎么也不能看着他死啊,本来战小东要去求程枫,战小西扯着他说没用,你必须得去求许方,除他谁也救不了我,战小东这才跑去给许方下跪去了。
年关眼看就要到了,许方手脚麻利地把家里好些装饰都换成红的,然后开始去商场狂扫年货。
程枫冷眼看他忙活,脸越拉越长。
“我说,你因为什么那么不高兴啊?”
过小年那天吃了饺子,许方问。
“哼?”
= =
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