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计画 第二集（网游）+外篇——佑壹

「啊，还有一个转组生，也请假没来。」同学忘记把另一件事告诉真澄。

……

「打扰了。」办公室的门自动开启，到了放学时间老师们也几乎回去了。以前靠窗边的空位多了一位教师，正埋头批改学生作业中，凑过去看办公桌上的牌子，全新的，印刷时墨水把名字弄得有点馍糊，但不至於太难辨识。

「『白岚谛』……」原来是同音不同字。

「同学有事吗？」老师抬起头问，是位和气的男老师，而且相当……年轻。

「我这几天有请假，来跟老师签到。」

「好，你是……羽生同学吗？」老师说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不，我是舒奈亚，真澄．舒奈亚。」

签到板子在我跟老师中间卡了几秒，「老师？」

「啊……不！没事，你签吧。」听到我出声才拉回注意力。「肩膀受伤对吧？那就不留你课後辅导了，早点回家休息。」老师语气很温柔，不会让人有距离感，应该可以好好相处。

「老师再见。」将笔归回，拿起书包跟老师告别。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很熟悉呢，那个孩子……」看着学生离开後白老师有感而发，「连名字都很相似。」

看看时间发觉有点晚，要是来不及去买晚餐大概又要吃真空包食物，肩膀的伤不碍事，小跑步没问题。

「啊，那个。」前面较显眼的建筑，这栋五楼直通一楼的楼梯，不过已经不能用了……

三年前那场火灾後变得破损不堪。

五楼到四楼部分完全焦黑，我没亲眼目赌当时的经过，媒体报导出来推测是恐怖份子所为。校方至今尚无任何整修行动，将它搁在那，详细原因不明，三年前到现在早已无人过问，楼梯任由它腐朽，转而成为学生们打发时间的怪谈。

「哇啊啊！」想到一半时转头发现那楼梯口有个坐轮椅的人，距离不到一公尺，没办法减速啊！

「啊！」

相撞的同时两人不小心跌落，那个楼梯，直冲地面足以变植物人的高度。一时心急抓住了那个人的手，很对不起连累他。

拜托！浮起来！

浮起来！

……

混蛋快给我浮起来！平常Second不用时都会爆走！今天要用就不灵了！

给我浮起来！

「啊……！」好痛！叫不出来。

Second发挥作用，两个人轻轻落到黑色中间，肩膀碰地！……轻……轻……碰……还是会痛啊！一下从明亮的上面掉入漆黑的空间，真是不舒服的感觉，没有受伤反而换得一身脏衣服。

「你没事吧？」

「很好。」少年简单回答。

少年的双脚似乎没办法走路，花了不少力气把他背上楼梯。

「刚刚真的很对不起！都怪我没看路！」

「谢谢你。」不在意我的过失和刚才的景象，他直接道谢，说起来真的很不好意思……如果我注意点就不会撞到人了。

「呐……我觉得很奇怪……」

「嗯？」

「我们是不是有在那见过？」

我对少年提问。

黑白发丝相互参杂，服贴的短发，他时而抬头看时而低头思考，表情微妙变化，最後……

他笑了。

淡淡的微笑。

「我们确实有见过面。」

「国一的时候同班过。」

「啊……怪不得！」自己的记性向来很差，国一後就分班的同学……难怪隐隐约约有识曾相似之感。

他手指着我的衣服问道：「那个，不要紧吗？」弄得满身污垢的制服。

「穿上学校外套就看不出来了，衣服回去洗衣洗就好。」

「不是衣服……」

顺 着他眼睛看的方向，制服左肩部分鲜红色的点不断渗出，似乎是……伤口裂开了。

「那……！对不起……我有急事得先走，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再找我吧！」再道歉後匆匆离开，他的名字，忘记问了。

……

「有擦到一点啊，不过算了……」少年看着远去的背影喃喃的说：「这才是，活着的感觉吧？」微微擦伤的手试着伸展，疼痛确实传达至脑中。

「还有事情要做。」坐轮椅的少年从反方向离开，今天来学校是为了办一个手续。

「复学手续。」

■■■

黄昏时分，太阳差一点没入地平线，代表我的晚餐也再见了。

没有啦。

「呜啊……老板和老板娘人真好，还有剩余的材料给我弄便当。」回咖啡店一趟的意外收获，只是被训了一顿，最近老是跌跌撞撞的。

「嗯？」某个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背着书包却提着大包小包东西的小女孩，完全超过自己所拿得动的量，走路摇摇晃晃感觉快跌……

「啊！」

跌倒……嗯，已经跌倒了。

「小朋友没事吧？」

赶紧看看那孩子的情况，小女孩坐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

「梅梅没事。」不会哭的小女孩，乱中把散落一地东西收拾好。

「要不要我帮你拿一点？」

「梅梅虽然小，但这点事可以自己来。」

固执和逞强容易坏事，所以我给她看一样东西，「你的袋子破了。」手上拎着底部一个大洞的袋子。

「啊呜……」

最後妥协，刚好顺路所以没关系。

「对这附近不熟吗？」大大小小的袋子装的差不多是生活用品、蔬菜水果等，却来自不同的店家。

「嗯，才刚搬来没多久。」

梅玖是小女孩的名字。和家人从市中搬到保留区，她和同年龄爱打扮小孩不一样，穿着简单且戴个发饰，小小年纪便帮忙家务啊……真是好孩子。

「梅梅住哪里？」

「南街十七巷喔，房租真的很便宜喔，所以才搬到那。」

南街十七巷……

在梅梅停住的地方仰望，「跟我同栋公寓嘛！」最近房价都这个贵？房客越来越多。

「梅梅住四楼喔。」

啊，就在楼上。

可爱的小邻居说了声谢谢後，拿一瓶罐装奶茶当作谢礼。

「有空来玩喔。」

「好。」

经过一整天波折後终於回到家，把该处理的东西弄好，绷带重新换过。

「包得真难看哔咕。」

「不用你罗唆。」反正我就是手拙。

学校的功课和今天的晚餐摊在小桌上，一个人的家，我，是个学生，还是个二心子，虽然与游戏世界大家在一起时快乐的时间令人难以忘怀，现实才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每个人都一样。

「对了！」

突然想到在学校遇到的那个人，找找国中时的毕册应该就知道他是谁，就算不同班看图片也会记得。书柜中被参考书夹在其中的硬皮书，在自己班级名簿的後一页便找到那名少年的身影。

■■■

名字……

一方面，少年在注册组办理手续。

「你的名字？」负责的老师询问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真澄在零碎记忆中寻获遗失的拼图。

「我是……」少年说出他的名字。

「──韩霜因。」

第二十四章 营业与信函 (在萤幕前饮食的各位请放下手边食物……)

「为什麽光用素材店的废弃物就可以弄出一把小提琴？」我看着齐克，一脸愕然，手工小提琴对他来说就跟做劳作一样简单。

「手巧，唯一优点。」他试了几个音後说。

光亮的木质面、曲线和圆滑的音色，手巧不是这样说的吧？

Millis开店一天後马上碰钉，门可罗雀的情形让老板娘叹气连连。

「果然地点太偏僻了……」

西门，城外靠近高等魔物区，经过此处的玩家寥寥无几，这个时候只好到外面宣传了，广告单在昨日大家空闲时早已准备好。

「小齐、小齐……」

「不行。」

「我什麽都还没说啊。」

「总之，不行。」

艾儿向齐克有所求被一秒驳回，就算不开口也知道对方想什麽。

另一方，店里柜台上的一小角被一群小家伙占领。

「大家练习说一次。」

「欢迎光临！＠＃＄％︿＆＊……」

「後面乱码是怎样……」

十三只灯灵排排坐在柜台，柳生大哥在指导他们吉祥物应有的，微笑和招呼方式，目前因为他们的尾语不同正苦恼中。

「尾语是什麽咪？」小艾问。

「就是你说的那个『咪』。」

「可是我们其他人没有『咪』唷。」小澄，我家那只。

「不是，是你们讲话的最後一个字，没有意义，把它去掉。」

「可是已经习惯了啊，对啊对啊！＠＃＄％︿＆＊……」灯灵们开始各说各话，就算是程式写出来的东西，高性能AI不会让人觉得他们只是程式，个性倒是跟主人差很多。像人一样有说有笑、摆弄迷你的四肢。

「真的很可爱呢。」响子姐姐将烤好的饼乾放一旁，摸摸小铃，她自己的灯灵，「会吃饼乾吗？」姐姐，他们不是宠物啊。

灯灵们看到比自己大的饼乾，被甜甜的香味所诱惑。

「嗯……不行。」大哥拿走饼乾盘，像抢走小孩子棒棒糖的坏人。

「练习去掉尾语吧，然後才可以吃饼乾。」

「好！」

接受食物贿赂这点，真的跟人一样……呢。

「老板娘，我建议……」

「小熊先生讲话了。」雪花拉拉穿着布偶装的鸦的外衣。

「是大熊啦，等我讲完话！」

「PUMA？」

「KUMA──」熊的日文发音。

鸦，你到底想说什麽？

「咳，我是想建议，把导览的系统初期化，毕竟所有竞争者使用的都是同款系统，不如自己重新设计，从地理位置这家店确实是劣势，不如改变一下原方针，以玩家利益优先。」

喔……小熊先生说得有理。

老板娘看着半透明萤幕皱眉头，「我对电脑方面的东西一窍不通啊……」她在系统初期化的按钮前犹豫不决，快哭出来了。

「让我来。」神人齐克，又有什麽主意？

「可是、可是……管理系统设计方面是我的工作啊。」深怕违反考试规则。

「不，其实没关系。」大哥边拿饼乾逗灯灵玩边说：「以考试内容来说的话人事管理也是其中一项，老板娘的工作不就是管理好整个店情势？我们当中有人才只代表有眼光，完全──跟违规没关系。噢……！」最後被灯灵咬一口。

「哇啊啊，那、那麻烦你了！」

萤幕面版前的位置换人，齐克第一步就是豪爽的按下系统初期化钮。「重新编辑，需要任务表及地图资料叠合。」

「地图资料在七号档案夹，任务表在四二四号。」资料管理能力也是一流的老板娘。

「复制功能锁死？任务清单的内容没办法复制。」

「啊，因为上头要求必须自己筛选任务提供给玩家，以训练看趋势和了解玩家互动情形，必须由自己编写或照着上面内容打。」

我在一旁看他们两个对话，虽然一丁点都听不懂，但是稍微感觉到，当GM真的很辛苦，在欺负灯灵的那位例外；悲观想法的话就是公司……太刁难人了。至今接触与GM的回忆如跑马灯在脑海闪过……

「全都是些怪人。」超．悲观想法。

待齐克把系统调好後一起去招揽客人。

「真是麻烦。」

感受不到任何感情波动的抱怨。

「噫……他生气了。」艾儿轻描淡写的说。

「他只是发牢骚吧？」

「小齐很讨厌麻烦啊，会这样说表示生气了。」再回头望一下打资料中的齐克，「已经有点焦燥了呢，工作应该一下就可以完成了，到外面等他吧。」说完後走出店外，果然没多久齐克也出来，表情有点郁闷就是了。

留下NAO、雪爸、阿飞、柳生大哥和刹那姐看店，我跟着其他人往广场移动。

走了一点距离，忽然听到老板娘大叫的声音：

「硬碟空间怎麽只剩一百MB！」

据说齐克把所有大陆的任务内容全输入了。

「因为小齐他是机械工程方面的天才嘛。」

除了艾儿以外的人，傻傻地看着还在给小提琴调音的齐克。

「唉呀，大家这样看我会害羞的。」

「你羞什麽啦──」

■■■

广场有划分好每家店宣传的固定位置，平常就人来人往的广场今天更是挤满人潮，像是小型嘉年华。

「哇啊……连杂技团都有？」有表演的，有发赠品的，人声嘈杂，叫破喉咙大概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小提琴也派不上用场，不知道哪来的唢呐SOLO跟齐克比音，他一焦躁起来下就把弦拉断了。

「安啦，交给本姑娘保证没问题。」邱比，怎麽用大姐的第一人称？「已经拜托老板娘申请好城内武器使用权了。」她将麻布涂上药水连同传单绑在箭上。

「不、不会又是那个吧？」

「风牙！」长弓展开，跟上回一样。

穿旗袍不要随便开弓啊！

「穿云箭！」

上空有东西炸开的声音。传单从天散布落入玩家们手中。

「这是有聘TVC优胜队伍的店嘛。」

「原来在这啊，找好久说！」

「再表演一次！」

一部分人潮转向，反而使我们不知所措……

「可以使用武器是吧？」洛因要召唤吗？

「听从你主人之名召唤。」洛因今天大失血，或出去直接用洒的。

「格里风。」

「还有棉花糖。」从洛因袖口钻出来。两只各拿传单飞到空中发送。「可以小盹一下了。」原来他是想睡觉。

「真怀念……这麽热闹的场合，跟校庆真像。」他累得把头抵在我背後。

「还有比学园祭更热闹的吧？」

「N高的学园祭今年好像是在四月办吧？」

「没错啊……嗯？你怎麽知道？」我们学校学园祭每年半的时间都不同，为什麽他知道今年是四月办？

「洛因？你该不会……」

「真澄哥哥，邱比姐姐叫我们带客人去店里。」

「啊？什麽？等……！」雪花直接把我拉走。

洛因的事，只好晚点再去了解。

「－－要到Millis的各位请跟着我们走！」

像是吹笛人哈梅尔，人群跟在我们後方，可是为什麽我感受到某种奇怪的压力？

「那个带头的是神谕刃使吧？」

「没想到是个可爱的女生耶。」

直接无视那些话。

「嗯？你很在意吗？」艾儿与我并肩走，给他安慰一下後觉得舒服许多。唯一肯穿女装共患难的夥伴，或者说不穿实在太暴殄天物？

「可是艾儿……」

喀啦！

「嗯？」

喀啦！

该说出来吗？我好像听到几只咸猪手被折断的声音……

离广场有点距离的Millis店面，柳生大哥和刹那姐在外面接我们。

「欢迎光临Millis。」

柳生大哥一定是受年轻女孩喜欢的类型，唔……连我都没有看过他用这麽爽朗的微笑。

「红莲姐姐！」

「姐姐好帅啊！」

「红莲姐姐！LOVE──」

「噗！……你的支持者不少耶？」柳生和刹那两人互相密语。

「阿柳，不要笑了……！」

「还叫姐姐，有百合的味道……」

两人表面上持续微笑大放送，私下密语几乎在调侃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