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囧双雄(五胡情乱 穿越)第一卷+番外——绝世猫痞

作者:绝世猫痞  录入:10-25

夜色很美,躺在柔软的沙滩上,天上的星星异常明亮,城市里的灯火都被那星光衬的暗淡了,苏宁躺在他的臂弯里,呼吸平稳,正静静地熟睡,他忽然放松下来,闻着咸湿的海风,发觉自己还在2008年的深圳,不禁百感交集,心中透出平安喜乐。

严欢看着身边的苏宁,她短短的头发和白皙的面颊都沾了些白色的细沙,海风吹过,她有些瑟缩,便往严欢怀里钻了钻,发出一声嘟囔,随即又沉沉睡去。

炎热的夏夜他们喜欢在沙滩上过夜,他们的初夜也是在沙滩上的帐篷里,想到那个销魂的夜晚,严欢心底泛起难以名状的柔情蜜意,不禁轻轻抬起手:“阿宁……”

触手忽然一片冰冷,黑暗中睁开双眼,严欢看到的,是梨木雕花的床顶,挂着水墨丹青的幔帐,他长叹了口气,重又闭上双眼。

这是穿越以后他第一次梦见苏宁。

思念的塞子一旦拔开,心痛就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的神思,她幼儿园时被人欺负了哭起来的样子,她小学毕业典礼上跳的那支孔雀舞,他考上大学时她为他弹的那首彩云追月,她青涩的初吻,她柔软的身体,她初夜时的眼泪……

然后是她浑身是血躺在他臂弯的样子,那失神的黑眸,颤抖的嘴唇,那揪心的“别管我,快走……”,和那撕心裂肺的“我爱你”……

死去的人其实是幸福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茫然无知地撒下手,把一生一世的痛都留给了深爱的人,让他在无尽的思念的炼狱里,熬过剩下的岁月。

严欢头痛欲裂,却再也睡不着,于是便起了床,也不点灯,伸手拿下了桌上的短笛。

外面乌云闭月,一丝天光也无,他却轻轻吹起了那首“彩云追月”,这本是苏宁最喜欢弹的一首古筝曲,他改为短笛,此时却将这婉转清亮的曲子吹的分外低迷惆怅。

一曲既终,顿了一顿,他又再重头奏起,不过吹了两节,忽听一丝若有若无的筝音轻轻响起,和着他的笛声,弹起这首“彩云追月”。

他不禁停了吹奏,侧耳静听这筝音,只听了一节,便心下大震,这弹奏之人的指法、节奏,以及转音的小细节,简直与苏宁如出一辙,一念及此,严欢心头狂喜:她真的没有死?而且此时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怀着失而复得的激动心情,他倏然间拉开房门,奔了出去。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严欢循着筝音,急步出了西跨院,穿过垂花门,沿着抄手游廊,直进了正院。

他的心弦绷的紧紧的,紧张的连呼吸都快要忘却,循声脚步踉跄地走近侧屋,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房中没有点灯,但黑暗中他感觉的到,没有错,她就在这里,那若有若无的熟悉的感觉,那洋溢着果香的体味,还有那丝丝入扣的眼神。

“阿宁……”他呼唤她的名字,却没有人回答,借着微弱的天光,他逐渐看清了面前的人,却立时怔住了——抚筝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日间与苗蔚一同到来的美少年。

他听到了他的呼唤,忽然怔忡了,清澈的眸子盯着严欢的眼睛,流露出掺杂着惊喜、疑惑、迷惘和痛苦的神色,玫瑰色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却一言不发。

他的手没有停,还在筝上熟练地游走,一曲“彩云追月”如行云流水般从他手下倾泻而出,他按、捺、挑、拨,将这一千多年以后的曲子,奏的如同浸淫了数十年似的举重若轻。

严欢震惊地看着他,心中犹如被雷击一样,只觉得心尖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揉搓着一般抽搐,一跳一跳地酸痛,老天啊,你是玩我的吧?不带这么整人的,他不是她,不是……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良久,压抑下心头的恐惧和不安,声音怪异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不……不可能……你是谁?”

少年停了手,却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费力思索,英挺的长眉渐渐地蹙起,原本雪白的面孔泛上苍白的病容。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他伸手紧紧按住了额头,闭上双眼,喉间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随即身体软倒,向地上滑落下去。

严欢在他倒下的瞬间抱住了他,随即感到他的身体与苏宁的不同,触手虽然柔韧,但又带着些少年特有的刚劲,精巧的骨架上包裹着流畅的肌肉,随着他轻微的挣扎,整个身体都流淌着奇异的力量。

他貌似非常痛苦,紧紧地咬着牙关,模糊地道:“头好痛……我到底是谁……大哥……你认识我吗?”

严欢正思索间,忽然惊讶地发现,一丝红线从少年的鼻梁悄悄地升起,随即蜿蜒生出无数细细的红色藤萝,沿着他的额头、眉角、发际快速地蔓延,顷刻间没入他的头发、脖颈,同时,他原本柔软的身体忽然绷得紧紧的,仿佛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忍受了片刻,便颤抖着撕扯着头发衣襟,发出难以忍受的痛呼:“啊……!”倏然间身体蜷缩起来。

严欢奋力将他蜷曲颤抖的身体抱到床上,忽听的房门一声轻响,一个迅捷如鬼魅般的身影快速掠进来,而后一阵凌厉的掌风,将严欢扫的后退了数步,撞在一旁的琴案上,案上的古筝发出一声巨响。

那人运指如风,快速点了那少年几处穴道,见他停止挣扎,昏睡过去,这才转过头来,借着天光,严欢认出来人正是苗蔚,此刻他凌厉地扫了他一眼,眼神中透出焦虑、愤怒和鄙夷的神色,厉声道:“严公子,深更半夜,你潜入韩缇房中意欲何为?”

严欢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呐呐地道:“苗帮主,他到底是谁?”

苗蔚记得韩缇说过,自己仿佛对严欢很熟悉,听他出言相问,不禁神色一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认识他?”

严欢闻言忽然间怔忡了,是啊,我认识他么?他是她么?他明明是个男孩,可他不可能会奏一千年后的曲子,即使是听了自己的笛子,也不可能转瞬间就能在筝上弹的这么流畅。

严欢一边想,一边嚅嗫道:“这个……大约……不认识吧……只是和我一个故人很像。”

苗蔚玩味地看了他片刻,道:“严公子,韩缇确然是我徒弟,你不要见他长得俊美,就错认做娈童之流,请你自重,今日看在拔拔郡王面上,我不与你计较,请回吧。”

严欢瞠目,继而面红耳赤,这才想到他一进来就看到自己抱着这孩子往床上放,导致居然产生这样尴尬的误会,忙摇手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只是……他很像……”他张口结舌,一时无法说清,只觉得自己这样的解释太过匪夷所思,连自己都不太相信,说来也没什么意思,便苦笑了一下,道:“抱歉。”随即转身出门。

外面的雨不知不觉下的大了,严欢茫然出了前院,站在垂花门边的大树下,让雨水落在自己头上、身上,冰冷的雨丝让他渐渐平静下来,不知不觉又回想起方才的情形,那少年流畅的弹奏,清澈的眼神,微微翘起的嘴角,虽然面貌不同,那神情与苏宁却像极了,还有那独特的,散发着果香的体味……

她的身体无疑在秦陵就已经死亡了,所以她不可能和自己一样穿越,莫非时光机器给与了她另一次奇特的生命——借尸还魂,这太匪夷所思了吧,严欢想,但自己的穿越不也同样匪夷所思么?这个猜想也许是真的呢?那又该怎么办?OMG!老天爷你让她还魂我很感激,但不要这样乌龙好不好,好死不死把她弄成个男的也就罢了,还未成年……

一想到那少年初长成的,柔韧、温润的身体,严欢闪电般抽搐了一下,心仿佛漏跳了一拍,泛上一丝异样的柔情。STOP!他立刻悚然觉醒,一阵恶寒,眼前马上开始回放苗蔚那愤怒鄙夷的眼神,以及“他不是娈童之流,请你自重”的话语,不禁打了个寒战,用力将脑中混乱的念头甩开,飞奔回后院。

第九章:BL养成第一步

严欢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直到清晨才沉沉睡去。陆心髓只道他昨晚喝的太多,就没叫人打扰他。

这一觉直睡到黄昏,严欢才在头疼中醒来,穿上衣服胡乱洗了把脸,一时心慌意乱,也不想吃饭,便出了门向校场走去,想活动活动。

黄昏时分,校场里也没什么人,严欢漫步走到门口,忽然看见校场东侧的一片桂花树旁,一个墨绿色的人影正在舞刀。

八月的桂花树开的几乎荼靡了,浓艳的花瓣被秋风一吹,就纷纷扬扬地撒下来,如同飞雪一般,落在那墨绿色人影的周围。

韩缇正在舞一趟很洒脱的刀法,夕阳温暖柔和的光撒在他身上和周遭,让他小小的身影如同画中人一般潇洒飘逸,严欢着了魔似的,被他吸引着,缓缓走到了他身边。

觉察到有人走近,韩缇停了下来,一手挽了个刀花,将短刀收在鞘中,回过头来,对严欢灿然一笑。

他脸色有点潮红,挺翘的鼻梁上有些微汗,长而大的眼睛里,漆黑的眸子如同婴儿般纯净,薄薄的嘴唇微微地向上翘着,看着严欢,微笑道:“严大哥。”

严欢心中仿佛有一根绷的很紧的细弦,此刻被人忽然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轻响,随后浑身洋溢起一种寒夜中垂死之人忽然得救般的暖意。他不由自主地走到他身前,用衣袖轻轻擦去他鼻尖的微汗。

韩缇没有动,严欢失神地看着他,他大约到自己胸口这么高,身材很修长,虽然不甚健壮,但匀称而挺拔,他的眉眼简直俊美精致极了,却一丝都不显柔弱,他的脸虽然还是孩童模样,但眉宇间却隐隐有着少年的英挺。

“你叫韩缇?”严欢问他:“你家是哪里的?”

韩缇点了点头,笑了笑:“听师父说我是巴蜀人。”

“听你师父说?”严欢奇问:“你自己不知道么?”

韩缇皱了皱眉,道:“我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掉,后来活转来,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严欢记得他昨晚发了奇怪的病症,便温言道:“昨晚我见你发病了,这会头还痛么?”

“不太痛了。”韩缇笑笑:“只要我用力回忆过去,就会发病,不过这两天已经有点习惯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么?”严欢有些失望:“父母、亲人、朋友、还有……一丝也想不起了?”

韩缇迷惘地看着他,忽然间有点失神:“虽然我记不起以前的事,却我总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怪怪的,无论语言还是习惯,我都不太适应,仿佛这是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我不该呆在这里。而且……”他仔细想了想,缓缓道:“我仿佛有一件重要的事,或者一个重要的人,必须要记起……可一想就头疼的厉害……”他蹙着眉,思忖了片刻又舒展开来,嘴角微微翘起:“一开始我很难过,觉得无所适从,这些日子习惯了以后,似乎好了点,师父对我很好,我也就不难过了。”

听到这席话,很多猜想都被印证了,此时严欢看着面前这个十二三岁的懵懂少年,只觉得心中空洞洞的,似悲似喜,难以言喻。

她已经死了,虽然上天给了她第二次的生命,却没有给他第二次爱她的机会。

韩缇抬起头望着严欢,忽然问:“严大哥,你认识我么?”

严欢深深地看住他,半晌,微微地笑了,摸摸他的头,眼中全是伤感的颜色:“也许吧……”

“那么我是谁呢?”韩缇急切地问:“你能告诉我吗?”

严欢摇了摇头,伤感沉痛的眸子让韩缇的心莫名地揪了起来,韩缇不由得看着他,片刻间,他眼中有些晶莹的东西开始闪动,却刻意垂下眼睑,静静看着地上的落花,良久,才抬起头,清明的目光看着韩缇,缓缓道:“小缇,你年纪还小,即使以后永远想不起以前的事,也没什么打紧,重要的,是从现时活起,过去种种,忘了就忘了,也许这也是上天的旨意。”他的目光含着绝望的悲伤,神情却柔和的仿佛如月色一般:“其实有许多人都想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却不能如愿啊……”

韩缇失神地望着严欢,看着他转过身去,刹那间心里难过的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永远地失去了一般,不由自主就拽住了严欢的衣袖:“别走……严大哥,我一定是认识你的,我感觉得到……你……是我的亲人么?或者……”

严欢忽然仰起头,半晌才转过身来,伸手整理好韩缇那微微散乱的衣襟,嘴角浮起一抹温暖的微笑:“是的,我认识你。”

韩缇看着他温润的笑颜,心中却忽然忐忑起来,嚅嗫道:“那……我们……”

严欢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着道:“小缇,现在我们是纯洁的男男关系……”

韩缇没有听懂,严欢的笑容璀璨起来:“我以后会像哥哥一样保护你……”想了想,又道:“虽然大约你现在武功比我要高上许多……”

韩缇听了他的话,觉得仿佛遗失了些什么似的难过,但又有些开心,脸上浮起模糊的笑容:“严大哥……”

严欢笑了笑,转身,在荼靡的花雨中飘然而去,虽然走的淡定,韩缇仍看出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踉跄。

到了夜晚,严欢又开始失眠,喝了许多酒也无济于事,便爬到了屋顶上,开始吹笛子,吹完“彩云追月”吹“乌苏里船歌”,之后又开始吹“金枝欲孽”……吹到半夜,陆心髓终于跃上屋顶,苦笑道:“严大哥,你难道不气短的么?”

他披着件灰色的袍子,乌黑的头发披散的肩上,严欢看着他略有些疲惫的俊秀面容,知道他日间事务繁忙,自己随心所欲地吹了半夜笛子,肯定是吵得他不能安睡,不禁歉然道:“小陆,抱歉,我吵到你了.”

陆心髓见严欢面色苍白,神情凄恻,便坐到他身旁,温言道:“严大哥,你怎么了?”

严欢勉力对他笑了笑,道:“没什么,你去睡吧,我再不吹了。”

陆心髓道:“你又在想尊夫人了么?”

严欢没有回答,喝完酒又吹了半夜笛子,他胸口憋闷的难受,不由咳嗽起来。陆心髓皱了皱眉,道:“别吹了,心情不好睡不着,我陪你坐一会吧。”

严欢摇头道:“你日间事务很多,去休息吧。”

“不妨事。”陆心髓笑了笑,站起身跃下屋顶,片刻间又返回,怀里多了一具琵琶:“你吹的咳嗽,不如我弹琵琶给你听吧。”

说着他调了调弦,因为右手受伤没好,指甲也没长出来,他便戴了指套,轻轻地撩拨了两下弦子,之后开始弹一首清淡素雅的曲子。

他指法娴熟,将这曲子奏的如同露珠从初生的荷叶上落入湖水般动听,让人听了心情平静,甘之如饴。

一曲既终,他停了手,秀眉轻蹙,右手缓缓地活动舒展了片刻,显然还是有些疼痛。

严欢心下感激,道:“别弹了,郡王不是嘱咐你少弹的么。”

陆心髓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妨事,好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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