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师宣走到玄关处时,不放心的回头看着苏妄,还是忍不住问道,“楼主,您真的没事吗?”
苏妄闻言,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小宣儿,你这说的是什麽话,我能有什麽事。好了,快去通报吧,别让义父等急了。”
师宣离开之後,苏妄脸上的笑容立刻散去,义父会在这个时候找他,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但愿,一切都只是他想多了。
覆水难收 第五十章 苏妄的选择
苏妄来到欧阳玥房间的时候,欧阳玥已经在房间里备好酒菜。看着笑得过分亲切的欧阳玥,苏妄心中的不安不停的扩散,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一场鸿门宴。
苏妄不动声色的坐到一旁,看着欧阳玥道,“义父,您叫妄儿叫来,是有什麽事吩咐吗?”
欧阳玥并没有回答苏妄的问题,笑得脸上的皱纹都皱成团,站起身给苏妄旁边的酒杯倒满酒,热情招呼道,“过儿,来来,陪义父喝一杯。”
苏妄端起酒杯,轻啜一口,继续刚刚的话题道,“义父,您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吗?”
“怎麽,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我们父子两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对饮了,今晚就当是陪义父,不醉不归,怎样?”
苏妄放下酒杯,偷偷观察着欧阳玥,然後皱着眉头道,“义父,如果没有什麽事情我就先告退了。江信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实在没办法在这饮酒作乐,还请义父见谅。”
说罢,准备起身离开。
“妄儿,你就不想知道信儿的情况?不想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
欧阳玥突然的一句话,让苏妄停下了准备离开的动作。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欧阳玥,微微勾起唇角,“义父的意思是,义父知道江信的下落?”
最後的瞬间,眼神变得凌厉和凶猛。
欧阳玥并没有马上回答苏妄的问题,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个人独饮起来,等到苏妄的耐性快要磨光的时候,他才淡淡开口道,“妄儿,你放心,信儿暂时没有任何性命之忧。不过──”他放下已经见底的酒杯,笑道,“至於以後,那就要看妄儿你的表现。”
苏妄眉毛一挑,面不改色的看着欧阳玥,“义父,我可以理解为您这是在用江信的性命威胁我吗?”
“如果妄儿你要这麽想,那为父也没有办法。不过,我更愿意你把这当成是合作。”
苏妄低下头,双肩因气愤而微微颤抖,虽然从最开始就知道欧阳玥是只会咬人的狐狸,却没有想到他竟会把狐狸的爪子伸向江信。缓了缓神,压下满腔的愤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欧阳玥道,“不知道义父口中所谓的合作是指?”
“呵呵,这对於妄儿来说根本就是举手之劳。”欧阳玥笑得慈祥的说道,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他正在用着卑劣的手法逼迫自己的义子,“我只是想跟妄儿借样东西罢了。”
“哦,义父抬举了。我这又有什麽东西能入义父的眼?”
“这样东西别的地方都没有,偏偏只有妄儿有。”
苏妄眼神一变,他似乎猜到欧阳玥口中的东西指的是什麽,冷冷的看着欧阳玥,“义父,您要这个做什麽?”
“看来,妄儿是知道我要什麽了。”欧阳玥面不改色的又替自己倒满酒,“妄儿,你觉得我要他做什麽?”
苏妄豁的从椅子上站起,脸色铁青,纤长的手指指着欧阳玥,冷冷道,“义父,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三人也是您一手带大,你如今有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妄儿,你也该明白,不是为父不义,是艳儿他先背叛了为父。”
“哼。”苏妄冷笑,“义父,您这话着实可笑,杨艳不过是不愿做您的傀儡,又何来背叛之说。”
欧阳玥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起身,双手重重按在桌上,阴冷的看着苏妄,“妄儿,那东西你是借还是不借?”
苏妄甩袖,冷冷拒绝,“不借。”
“当真不借?”
“义父,看来你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还是先行告退。”苏妄说着,人已经大步朝门口走去,走到玄关处时又回过头冷冷道,“义父,看来这天仙楼并不适合义父再呆下去,明日我会让人送义父去避暑山庄。”
“妄儿,你似乎忘记了什麽?”欧阳玥不急不慢的叫住苏妄,语调中带着笑意。
“义父,您是说江信吗?”苏妄转过身,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欧阳玥,“义父您认为只凭您小小一句话,我就会相信江信在你手中吗?”
“信儿并不在我手中。”欧阳玥倒是很老实的答道,“他在应雪天手中。”
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名字,苏妄又是一惊,却没了最初疼痛的心情。时间似乎可以愈合和磨平许多的东西,包括曾经疯狂的迷恋和心口的伤疤,只是某些东西时间却没有办法治愈。
见苏妄不说话,欧阳玥又继续道,“妄儿,应雪天对江信的恨意,你大概也清楚。他会怎样折磨信儿,你也一定能够想象。我是听说,信儿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啧啧,真是惨不忍睹。”
苏妄压下内心的波涛汹涌,强装不以为意的看着欧阳玥,“义父,我都不知道您什麽时候和天仙楼的叛徒关系如此亲密了。”
“呵呵,妄儿,你还是太不了解为父了。只要对为父有利的人,都可以从敌人变成朋友。”欧阳玥忽然从腰间拿出一个绣着一只飞鹰的银色玉佩在苏妄眼前晃了晃,“如果妄儿还是不相信为父的话,见到这个应该相信了吧。”
苏妄见到这玉佩,脸色大变,伸手想要要回来,却被欧阳玥灵巧的躲开。这玉佩是天仙楼第八楼楼主的信物,也是江信的贴身之物,当日从第八楼老楼主那接过这玉佩时,江信就立下重视,物在人在,物毁人亡。现在这东西竟会在欧阳玥手中,由不得他不信。
“妄儿,我再问你一遍,那东西你是借还是不借?”欧阳玥见苏妄的神情有了变化,趁胜追击的逼问道,“妄儿,人不可以太贪心哦,艳儿和信儿你只能有一个选择。”
“江信,江信他现在怎麽样?”低着头,握紧拳,苏妄颤着身体问道,声音却冷得发寒。
欧阳玥被他这冰冷的气势给惊骇住,对了几步,答道,“妄儿,我刚刚也说了,信儿并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不过,迟些我可不敢保证,毕竟这要看妄儿你啊。妄儿,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犹豫了,毕竟你犹豫的时候,信儿可是正在承受折磨。”
“够了。义父,你要的东西,我给你。现在,把江信交出来。”
“妄儿,你恐怕误会我的话了。信儿在应雪天手上,我又怎麽能给你。我啊,只能保证你答应我的条件,信儿就没有性命之忧,至於其他,就看你自己了。”
“你──”苏妄现在头脑一片空白,他必须冷静下来,才能想到办法救江信,甩了甩袖,冷冷道,“必杀令,明天我会发出,也请义父您遵守承诺。若是江信有个万一,休怪孩儿不念及养育之恩。”
虽然不甘心成为这只狐狸手中的棋子,为了江信,却也只能无奈的接受。耽误之急,是尽快找到应雪天的下落,救出江信。但愿,杨艳能够理解自己的用心。
覆水难收 第五十一章 必杀令
“楼主,大事不好了。”
天仙楼第七楼,向来冷静的副楼主林静慌慌张张的跑进客厅,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道。白胤见到林静慌张的样子原本想要取笑几她几句,却在听到她接下来说的话之後敛去了眼角所有的戏谑。
“林静,你说什麽?再说一遍。”白胤皱眉,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的酒窝显得特别突兀。
林静缓了口气,又重复了遍刚刚的话,“楼主,苏楼主和老楼主一起,对总楼主下了必杀令。”
天仙楼的总楼主,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为了怕他们被这种权利蒙蔽心智,做出对天仙楼不利的事情,天仙楼创立最初的第一位总楼主特别设立了“必杀令”,由历代的第九楼楼主掌管。只要前任总楼主以及第九楼楼主一致同意的时候,必杀令才可以发出。
必杀令一旦发出就代表强制性的正式废除杨艳的天仙楼总楼至之位,同时天仙楼的杀手会竭尽全力天涯海角的追杀杨艳,直到确认杨艳死亡为止。必杀令一出,天仙楼恐怕又要大乱。
“这怎麽可能?”白胤不可置信的看着林静,“你确定你没有听错?”
“楼主,这麽重要的事情我怎麽可能听错。”林静忍不住白了白胤一眼,认真说道,“刚刚,第七楼已经接到命令。楼主,我们现在该怎麽办?”
“什麽怎麽办?”
“是杀还是不杀?”
“林静,你觉得苏楼主和总楼主的关系怎样?”没有正面回答林静的问题,白胤反而问了林静另一个问题。
“他们的关系具体怎样,我不清楚。不过,属下并不认为苏楼主会背叛总楼主。”
“可他对总楼主下必杀令却是千真万确的事情。”白胤像是在对林静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手搭着下巴,漂亮的眉拧成一团,“总觉得这事情很蹊跷。最奇怪的是,老楼主竟然也同意。总楼主他们不是老楼主带大的吗?”
听到白胤提起老楼主,林静像是忽然想到什麽一样,急急开口道,“楼主,我听师宣提起,苏楼主似乎是昨晚见了老楼主之後才决定对杨总楼主发必杀令。”林静秀气的眉转了转,冷静道,“这事情似乎并不简单。而且,我觉得,和失踪的江楼主也有关。”
林静的话,让白胤的眼神微微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林静,此话怎讲?”
林静摇了摇头,苦笑,“楼主,你让我解释我也说不出个大概。或者,你可以把他当成女人的直觉。自从江楼主失踪,苏楼主就一直竭尽全力的寻找江楼主的下落,现在却没有任何理由的对总楼主下了必杀令,总觉得这中间有什麽牵扯。”
白胤沈默,脸上的酒窝几乎遮住了他大半个脸,似乎正在陷入苦闷中。抬起头看着林静时,刚刚的苦闷消失无踪,露出大大的笑脸道,“林静,第七楼就暂时交给你了,老楼主那你也要多多注意。”
“楼主,你要做什麽?”
“我要下江南。”白胤淡淡说道,“既然这事和江信脱不了关系,那我就去找他。”
白胤拿江信最没辙,这是天仙楼的杀手们都知道的事情。换作平时,他对江信是避之唯恐不及。然,江信失踪之後,却又觉得烦躁不安,每到夜晚,江信被应雪天羞辱时痛苦的面容就会浮现在脑海,如同魔咒一样,挥之不去。
“楼主,天仙楼的人找了这麽久都没找到,你又有什麽把握找到江楼主。”
白胤自信的笑了笑,“我去找个人,或许,还有希望。总之,你去给我准备行李和马匹,我马上出发。”
林静还想说什麽,但见到白胤的眼神後,只好放弃。摇了摇头,莫可奈何的出去准备。林静离开之後,白胤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但愿,一种剧烈的不安笼罩着他。
总觉得,有什麽大事即将发生,风雨欲来。
覆水难收 第五十二章伤害(虐/微H)
应雪天不知为何,忽然很好心的答应让江信和曲幸见上一面。
曲幸躺在床上,看上去睡的非常的安详,却像个漂亮娃娃一样没有一点生气。想到以往这个漂亮的少年总是笑得天真的叫着楼主楼主,那副灵巧逼人的模样,江信心疼的无以复加。想要伸手去碰碰那张熟悉的脸,在半空中被应雪天粗鲁的打掉。
应雪天把江信拉到怀中,动作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笑道,“江大楼主,你这样可是犯规哦,江大楼主明明说好只是看看而已。你这样我可是会生气哦,我一生气就不知道会做出什麽过分的事情。这样,也没关系吗?”
江信低着头看着应雪天,用一种悲愤又恐惧的眼神看着他。在应雪天以为江信会大叫的时候,他却只是平静的像无波的湖水一样淡淡的应了声,“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看到江信妥协,应雪天却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非但开心不起来,反而有种无法压抑的愤怒。那愤怒就像是毒蛇猛兽,突然而来,让他没有办法控制。应雪天心中火烧一样,脸上却还带着温柔的笑,那笑容越来越迷人,也越来越危险。察觉到应雪天的不对劲,江信有些害怕的想要挣脱来应雪天的怀抱。
“应雪天,你不要乱来。”江信的声音急得都快要哭出来,“在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在这里,求求你了。”
不要在曲幸在的地方,他不想再让那孩子看到自己如此不堪肮脏的一面。
江信的话让应雪天脸上的笑容阴沈了些,一个用力,把江信压在旁边的墙上,用蛊惑有性感的声音在他耳边道,“江大楼主,你就那麽在意曲副楼主?你这样,我可是会嫉妒哦。”
应雪天粗鲁的撕扯掉江信的衣服,俯下身温柔的用舌尖舔着江信胸口处印着他名字的伤痕。江信闭着眼睛,他不敢去看曲幸熟睡的面容,那如同最无暇的宝石一样的容颜。他觉得像这样脏乱的自己多看一眼对於曲幸来说都是亵渎。
胸口的酥麻感觉不断涌出,江信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也不肯让自己发出难堪的呻吟声。
这是他留给曲幸的最後尊严。
江信的这副隐忍又挣扎的样子让应雪天很恼火,嫉妒像是毒蛇不断的侵蚀着他的理智。他抬起头,一双迷人的美目带着冷冷的笑意看着江信,说着残忍又无情的话语,“江大楼主,您很在意曲副楼主吗?”
江信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
应雪天笑得更邪魅,他手指像三岁小娃一样在江信的胸前胡乱的划着,“我刚刚忘记告诉江大楼主一件事情,曲副楼主虽然昏迷没有办法醒来。可是,他的意识还非常清楚。”
江信猛的睁开眼睛,像是看到鬼一样看着应雪天。
应雪天继续开口说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做什麽,曲副楼主都知道哦。”应雪天说着,故意做出一副非常为难的表情看着江信,表情无辜的就像是个不明世事的孩子,“江大楼主,您也知道曲副楼主对您的心意。让他听着你被我压在身下,被我狠狠的侵占,却无能为力,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呢?”
“应雪天,你不是人。”江信狠狠的想要推开应雪天,眼中布满恐惧,就好像他前面站着的是吃人心,啃人肉的妖魔。不,这个人比妖魔还要恐怖。
看到江信的样子,应雪天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再次把江信禁锢在自己双手间,靠在江信耳边,压着声音低低道,“江大楼主,如果您再动一下,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麽过分的事情。”
江信闻言,放弃挣扎,不敢再有任何动作。江信的动作让应雪天眼中的阴霾又深了几分,忍不住嘲讽道,“江大楼主,为了曲副楼主您还真是尽心尽力。”
“应雪天,你放过我好吗?”从来不肯认输的男人,终於忍受不住向自己的仇人求饶,为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应雪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阴沈的难看,如同暴风雨降临一样,应雪天伸手抓住江信的下巴,力气大到只要他再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捏碎,“江大楼主,为了曲副楼主,您竟来可以向我求饶?呵呵,想不到你竟然下贱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