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裴元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什么样的陷阱啊?」
红宝扳着手指头慢慢数,「这个池子是天然形成,集天地之灵气于一体,再加上我在里面加了七种草药,七种补药,七种毒药,一共二十一味。等你里里外外都泡透了,吸收了这二十一味药的精华,然后我再把你迷昏了慢慢吸了你的精血供我修练,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哦。」
裴元尧听了哈哈大笑,慢慢游到红宝身边,伸手攀住他脚的石头看着他,「红宝脚下死,做鬼也风流。就是不知道你要怎么样吸我的精血啊?」
红宝在他身边扔了颗小石头笑瞇瞇的说,「自然是咬了你的脖子,慢慢吸你的精血。」
裴元尧摇了摇头,冲他招手,「我还有个更好的法子。」说完小声把另一个法子说了一遍。
红宝先是听愣了,随后一张脸涨得通通红,气得把手里的一把小石子全都扔了,跺着脚骂道,「你这个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和你开开玩笑你都会想到下流的事上去。」
裴元尧放声大笑,趴在水里看着他,目光越来越温柔,「两个相爱的人亲热怎么会是下流的事呢?这是世上最美妙的事。」
红宝看着他,慢慢垂下头,「可是,我是要练道成仙的。我才不要想小绿那个大笨蛋一样陷入情劫。」
裴元尧叹了口气,「我对你是真心的。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光阴,修道成仙自然是比陪着我短短几十年来得重要。只是,你问问你自己的心。这几天我们不见面你是不是每天都要想我好几遍?若是你已经动了心,陷不陷进情劫又哪里是你说了算的?」
红宝看着他轻轻问,「我每天都想你好几遍,那你每天想我几遍?」
裴元尧和他双目相视轻声说,「我每天只想你一边,只是这一边是从早上起来开始,一直到晚上睡觉为止。」
红宝伸手解开自己腰带垂着眼睛轻轻叹了口气,「流银说你们人是最会花言巧语的,可是偏偏我听得心里很高兴。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当是真的信了。」
裴元尧看着他脱掉衣服,骨架修长清奇,肌肤胜雪凝脂,胸口两点粉樱被漆黑批散的长发似有若无的盖住,说不出的魅惑动人。忍不住感叹道:「怪不得人人都说狐狸精生性yin媚,便是什么勾引的意思也没有,单单就看着这样一副身形样貌,试问这世上又几个男女能守得住不动邪念?生得太美果然也是一种罪过!」
红宝沿着水岸慢慢走进水里偎在他身边,「你现在动的是邪念还是yin念啊?」
裴元尧伸手搂住他低头在他前额上轻轻吻了一记,正色道,「我不是花言巧语。我总觉得我和你是天生就该在一起,只见你几次就再也忘不了。」
「我是只妖。」
「我知道。」
「流银说人妖相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流银又不是我们,我们的感受他又怎么会明白?」
「要真没好结果怎么办?」
裴元尧伸手握住红宝的下巴缓缓低下头,「若真没好结果,那快活一天是一天,死也死在一块!」说完在他艳红的双唇上深深的印上一吻。
红宝伸手揽住裴元尧的脖子,发出像叹息一般的低声呻吟。
两人赤裸着身体抱在一起,肌肤相触浑身如同着了火一般惹得几乎爆炸。裴元尧低头沿着红宝的脖子一路吻下来,落在他胸前粉色红樱上,伸出舌头轻轻舔吻。红宝半闭着双眼抬头身子任他为所欲为。呼吸越发急促,身上印出一层薄汗。
裴元尧只觉得一股异香扑鼻而来,红宝越是娇喘得厉害这香味也越发的浓烈,只激得他血气上涌,那火热的硬挺几乎迫不及待要找个去处好好泻泻火。手顺着他织长的腰身一路下滑摸到他双臀之间的细缝,接着水的润滑轻轻松松就探了进去。这手指越是抽插得顺滑,下身越是涨得厉害。裴元尧担心红宝受伤,自己又实在有些忍耐不住,只好一边用手指软化那后穴,一边忍无可忍抵在红宝大腿根上轻轻摩擦。
红宝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亏你还是个大将军,怎么猴急成这样?」
裴元尧一边急促呼吸一边咬着牙骂他,「还不是你这小狐狸精不知道怎么这样会勾人,我不想你受伤只好忍耐,你还要笑我?整个人早晚死在你手上!」
红宝伸手轻轻握住他轻颤不已的硬挺,慢慢引导到自己密所吃吃轻笑,「我是妖,哪有这样容易受伤?你自己要忍耐怪我什么事?」
裴元尧听他狗咬吕洞宾的话,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可奈何,只好拔出手指抵上自己的硬物,「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要怪我。」
红宝回头看着他,目光盈盈如秋水,「谁会怪你?」
裴元尧提刀上马,直捣黄龙。只觉得自己进入一个又是湿滑又是温暖的所在,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畅。低头再看红宝,微微闭着眼,双腮潮红。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哪里还忍耐得住,凭着本能轻轻抽动。两人在这潭水之中颠鸾倒凤。云雨巫山当真是说不出的快活,说不出的甜蜜绮丽。
两个人初定终身,在这枫林深处的潭水中初尝了情浓滋味,自然是好得蜜里调油,一时一刻也不分开。翻来覆去做了好几回,直到两人都觉得疲累,这才上岸穿好衣服互相靠在一起说说话。
裴元尧见红宝一头乌发又长又湿,随披在身后,怕他着凉,拿着身上的长袍替他轻轻擦拭。红宝看得只是笑。
「笑什么?我怕你着凉。」
「你又忘了我是妖怪了。要头发干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裴元尧伸手轻轻揽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继续伸手替他擦拭湿髪,温柔道,「我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在我心里总是想要好好照顾你的。」
红宝看着他,拉低他的头与他缠绵亲吻,许久才分开。
「我今天来找你还想告诉你一件事。前些天我遇到一个道长,本来我还想借他的占卜之法找到你住的地方,给你个惊喜。后来发现此人心术不正,所以给他银子打发他走了。听他说,你们成了精的妖的内丹可以拿来练药。你可千万要小心!」
红宝靠在他身上半闭起眼睛,懒洋洋的回答说,「这个世界上想要找我们妖麻烦的人本来就多不胜数,那个臭道士要想来就让他尽管来好了。」
「你一向迷糊,还是当心点好。说什么大话?虽然我已经派人监视着他的行踪,但是心里还是不放心的很。要不是念在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想悔改的心,我早就将他杀了,省得留下后患以免牵连到你。」
红宝睁开眼看着他,「你千万不要乱造杀孽,你身为将军带兵打仗,已经有很深的杀戮了。那道士虽然有这样的心,但是毕竟没有做出这样的事,不能算恶人,你千万不要杀他。」
裴元尧伸手轻轻拍了拍他,安慰他说,「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红宝点点头又想了想问道,「那道长叫什么名字?」
「只听他说姓林,以前拜在长白山玉林道人门下,还说他曾经偷过他师父一颗玉生丸想换官位」
「林非鱼啊!原来这个牛鼻子还没死?」红宝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认识他?」
「说到这个人,你那个小舅舅还受了他不少好处。」红宝神秘一笑,「要不是那个林非鱼一心贪图荣华富贵,偷了玉生丸换官位,谭呆子只剩下一缕魂魄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好日子每天和小绿亲亲我我,成天肉麻兮兮的?」
裴元尧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倒要多谢林道长的贪心了?」
「这个人现在又想搞什么?他既然当初偷了玉生丸换官位,现在做什么又想修练什么丹药?」
裴元尧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听他说什么觉得无颜见九泉下的师父,想练颗丹药还愿。但是我觉得此人心肠极狠,我怕他说的未必是真的。」
红宝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莫非他现在在官场混得不如意?又转头想重新修仙了?可惜那颗丸已经不可复得,所以他才想另辟蹊径?」
「极有可能。」
「你说你本来想留他,后来给他银子让他走了?」
「是啊。」
红宝气得用力裴元尧头上敲了敲,「你怎么这么笨?」
「我并没有放虎归山,我有叫人监视着他的。我也是担心他会跑来对你不利呀!」
「我是问你干什么还要给这种人银子?让他饿死在外面好了。谁让他想出那种恶毒的主意?」
裴元尧摇了摇头,坚决道,「不行。万一这人真是个恶人。我怕他被逼到绝路狗急跳墙。所以故意给了他银子,观察一阵子再说。」
「你说到底还是心软。」红宝叹了口气,「就像我第一次见你。你刚打了胜仗。死在你刀下的亡魂虽多,但是倒也少见怨灵。可见你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倒也不枉费小绿当年救你一条小命。」
「我的命又不是你救的,你还老是老气横秋的来说教,也不知道害臊。」裴元尧笑着伸手刮他脸皮,「还骂枫珏脸皮厚,你的脸皮也不薄嘛。」
「你知道什么?我和小绿、流银在一起修练了好几百年。这关系亲得就像一家人一样。他救了你就等于我救了你。」红宝不甘心的伸手用了点着裴元尧的胸口,「你要记住我就是你救命恩人,要好好对我。」
「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裴元尧笑着摇头,突然又想到一件好玩的事不由问他,「我一直以为土地都是老头子,怎么枫珏还是个小娃娃模样?」
「土地属于地仙,虽然等级低,但是也属于一出生就位列仙班的。枫珏才一百八十岁,还有二十年才成年,在此之前他都是小娃娃模样。满两百岁就可以转换成少年的模样,再满四百年就可以转换成青年的模样,以此类推。大多数地仙终其一生都无法升迁,所以老头多,少年少。至于像枫珏这样的小娃娃模样的更是稀少。我还能欺负他二十年。等他长成少年模样法力就会比现在增加一倍,要是我到时候还没得道,到时候我可不一定打得过他了。毕竟他是正宗的仙家,我只是妖。」
「打不过不要紧,我帮你拿宫里的果脯点心哄他乖乖听话。」
说到这个红宝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枫珏最贪吃了。你拿了好吃的糕点过来,他肯定乖乖的什么都听你的。」
两人越说越开心,放声大笑。
红宝笑得累了,靠在裴元尧怀里闭上眼睛小憩。裴元尧拿披风盖住他,因为没有睡意,便靠在树背想事情。突然之间一道银光一闪而过,速度极快。裴元尧生性警察,目光追着银光而去,却已经不见了踪影。等他回过神来,发现一头浑身银白色的狼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他平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一匹银狼,毛色雪白闪亮如一片流动的月光。盯着他的眸子漆黑莹润,充满冷冷的审视。
裴元尧一时之间心中一动,忍不住想伸手去摸身边的佩刀。他这样一动,靠着他的红宝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那边有一只很奇怪的白狼。」裴元尧伸手指着白狼的方向,可惜银白色的狼已经失去了踪影。
「刚才还在,难道是我眼花?」
「白狼?」
红宝一下子从他怀里跳了起来,神情慌张到了极点,「完了完了,被流银发现了。他肯定要骂死我了。」
裴元尧伸手拉住他,放柔声音安抚他,「发现就发现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挨骂。」
「他才不会想见你。」红宝摇了摇头,「你还是快些回去吧。万一他生气对付你,我可拦不住。」
裴元尧不肯松手,「可是我还舍不得放你回去。」
红宝又是叹气又是跺脚,「你这人怎么这么磨磨蹭蹭?他早已经过了天劫得了道,而且一心修练,法力高得不得了。他要取你性命也是易如反掌,你留下就不怕死?」
裴元尧听他讲得急切,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安危。不顾他反对揽他入怀说,「你呀,把我想得太贪生怕死;又把你的朋友想得太蛮不讲理。若是他想对付我,刚才早就动手了。我们两情相悦,虽然说我影响了你修道成仙,但是情字又不是说不动心就不动心的。何至于伤我性命?」
红宝只是叹气,又说不出反驳他的话。
裴元尧见他实在着急,叹了口气松开他,「你这样不放心就回去看看吧,只是我最多在家等你两天,两天你不来找我,我可又要过来找你了。你和我约好下次见面的日子,我才好安心回去。」
红宝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点头应允。
裴元尧伸手拉出红宝的小指,与他轻轻一勾,「言出必行哦!」
「你可真缠人。」
第四章
眼见着裴元尧骑着马离开枫林,红宝一咬牙风也似的回了枫树林的洞府。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流银正坐在石凳上发愣,见他进来抬了头看着他一言不发。
红宝心虚的在他身边坐下,「你,你都看到了?」
「你说呢?」
「他不是坏人,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红宝抬头看着他,目光之中充满坚决。
流银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劫数。」
「是劫也是缘有什么关系?我觉得快活就好了。」红宝情不自禁握住流银的手,飞快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你也说了,裴元尧是我命里的劫数。既然是命定的又怎么可能躲得掉?那种滋味真的太美妙了,我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他的心跳,每一记都像轻唤我的名字,既温柔又有力。天底下再也没有一个地方更好,我只愿意生生世世都待在那里。」
流银摇头,「当初我推算出你会遇上情劫,劝你无论如何不要去招惹裴元尧,你偏不信邪。才见了他两次居然就陷得这样深了!」
红宝低下头,「我没见他的时候心里也是很不服气。才不相信什么『天劫易过,情劫难逃』这种话。本来只是一心想证明我比小绿有出息,才不会被一个凡夫俗子迷上。本来只想偷看一眼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谁知道我一见到他,心里就不知道为什么乱成了一团,情不自禁就想招惹他。
回来之后,你知道我偷偷跑去找他,不许我再去。我只好假装在山洞修行,其实心里天天在盘算着他何时才回京,好和他再见上一面。我第二天见了他,才发现他脸皮又厚,又油嘴滑舌。可是我虽然被他作弄,心里却老想着他,忘也忘不掉。生气一两分,好笑却有八九分。」
流银看着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掌轻轻摸他的头发,「真是傻啊!」
红宝咬住下唇靠在他肩上,闷声道:「我认识你的时候还只是只小狐狸,在我心里你和小绿就象我亲兄弟一样。和你在一起在云雾山修行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可是不能和那个人比是不是?」流银侧头看着他问。
「这不能比的。」红宝伸出手指发誓道:「我只陪他这一生一世,然后自然就会回来继续修行。」
流银摇了摇头没说话,脸上尽是无可奈何。
「你不信我?」红宝急切道,「我还一心一意想长出这额间的痣呢。」
「若是收发自如又怎么能叫情劫?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傻啊,红宝。」
红宝低下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是拉着身上的衣角小声说,「我答应了两天后去见他,我不想失信于人。」
「你要去也可以,但是你只能陪他到离京为止。」
「离京为止?」
流银点点头,「不错。你若只是陪到他离京为止,我还信你还有修练之心,如若不然」
「好好好,我就陪他到离京为止。」眼见流银松了口,红宝想也不想连忙答应,「那你放我两天后去见他吗?」
流银站起身,一言不发往洞内走去。
红宝又是担心又是着急,提高声音问他,「你,你让不让我去?」
走到一半流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他,「你都已经答应了,还问我干什么?」
「那,那是」
「你现在就去吧,别等两天后了。」
红宝听了大喜,一股脑站起身,想了想又觉得似乎不太妥,心虚的问,「我真去了你不生气?」
流银摇了摇头,「生气有什么用?你看看你自己,哪里还待得住?」
红宝被他说得脸红,做了个鬼脸说,「我去了之后天天要整这个坏小子,让他每天陪着我玩,什么事也干不成。等我玩腻了我就回来,就算他苦苦求我,我也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