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
杜悠予望着他:「嗯?你不做了?」
「呃,不是,」钟理老老实实地,「是我比较结实,不容易伤到,下面就下面吧。你等下轻一点。」
杜悠予看了他一会儿,用力抱住他,笑着咬他鼻子:「傻子..」
对于这男人的温柔,钟理是最没抵抗力的,被亲了两下,就乖乖把眼睛闭上了。杜悠予吻着他,脱了他的裤子,两人衣衫不整地接吻,而后让他站着撑在墙上,从后面爱抚他。
杜悠予的手都让人销魂,仅仅被抚摸着就两腿发软。钟理不知不觉就被引诱得张开了腿,等着被那东西插入。
「我要进去了。」声音听着都让人脊背发抖。
硕大的器官将他一点点填满,虽然很温柔,被撑开的胀痛还是难免。
「疼吗?」
钟理摇摇头:「不疼。」
杜悠予一下子抱紧了他。钟理被弄得忍不住发出声音,不知道是变得敏感还是怎么的,体内的性器分外炽热似的,烫得他一阵阵战栗,格外激烈的抽插轻易就让他克制不住。
「杜悠予..啊..杜悠予..」
狂野的撞击里好几次都腿软得站不稳,靠杜悠予的双手握着他的腰,钟理才勉强站直,身后男人的火热还在他臀间进出。
难耐的情潮里听见杜悠予在他耳边呼吸急促的低哑声音:「乖,舒服吗?」
「嗯..」
回答之后就会被更恶劣地侵犯,一边大腿被高高架起,更方便杜悠予的肆意抽插。钟理气喘吁吁的,被动的摇晃中全身像要烧起来,颤抖不已。感觉得到汗水顺着脸颊,胸口和脊背淌下来,而后被杜悠予一点点舔掉。
明明觉得轻微羞耻,但挡不住那种诱惑又甜蜜的感觉,下身膨胀得更厉害了。
觉得快要接近顶点的时候,钟理已经控制不住地在迎合身后男人的插入,焦躁地昂扬着的前端却被一手恶意地牢牢困住。
钟理慌乱起来:「啊..杜悠予..杜悠予..」
「傻瓜..」杜悠予坏心地用拇指摩擦他顶端的出口,边把他顶得挣扎不已,「你这么傻要被人欺负的。」
钟理已经被刺激得满脸通红,难耐地抵抗,但落在他手里,只有任他摆布的份。
杜悠予狠狠折磨了他一通,喘息着退出来,边意犹未尽地吻他,一手抚摸他大腿内侧,很满意于他下腹部可怜兮兮的反应似的,尽情逗弄着他。
「杜悠予..杜悠予..」
「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杜悠予吻住他胸前的突起,钟理被噬咬得有些痛,而后就被推倒在桌子上,从正面狠狠插入了。
「只有我能欺负你。」
一边说就一边真的在欺负了。杜悠予揉着他的臀部,从容地在他敞开的腿间挺着腰,划着圈进入,慢慢地延长到达高潮的时间,增加快感。钟理仰在桌子上,大口喘气,被这漫长的性爱弄得全身战栗,一身的汗。
长时间无法释放的欢爱里,钟理几乎觉得自己都快要死了,接近崩溃边缘的时候,杜悠予才终于忍不住,松开束缚他的手指,将他抱起来狠狠抽送,野兽般弄得他失控惊叫,两人终于连桌子也弄翻了。
虽然被折磨了,但不知怎么,钟理总觉得今晚的杜悠予特别的热情和耐心,跟往常不太一样。
他觉得很喜欢。
醒来的时候,钟理望着天花板发了半天的呆。
「那个..」
「嗯?」
「你说,同性恋,能行吗?」
「怎么了?」
「不能结婚,也不能生小孩。可人都得成家的吧,老那么凑合过着真的不行。」
虽然他现在也有做伴的人,但欧阳是好朋友,朋友跟恋人终究不一样的,欧阳以后总会有心上人,需要更多的空间,他们就不能一天到晚在一起了。
他平时嘴巴上总半自嘲半安慰地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也并不好色,单身汉的日子照样过得很有滋味。
但他内心很想结婚,有个妻子,情投意合,两人安稳生活在一起。
人是需要伴侣的,他很想要稳定的家庭。
「谁说的?」杜悠予笑着亲他耳朵,「去荷兰找个小教堂就可以结婚,孩子可以领养。其实那些也都只是形式。只要有心在一起,就算没有仪式,男人跟男人也能有家庭,不是吗?」
这勾勒出来的美好画面最大地安慰了他,同性相恋这灰暗无光的前景,突然就变得明亮起来。
不过也来不及做更多的思考,内裤已经落在杜悠予手里了。下身赤裸着躺在棉被里的感觉很古怪。醒来的状态都是欲望勃发的,杜悠予摸着他,爱抚着,而后贯穿了他。
两人卷在被子里又做了一回。清晨的欢爱过后,都分外困倦,便手脚交缠着,在琐碎的亲吻里迷迷糊糊又小睡一阵。
钟理觉得也就认了吧。还挑剔什么呢?杜悠予有那么多的好,那么多他喜欢的,仅仅性别不那么合适而已。人生在世,能这样恋爱一次,感觉如此强烈,已经够幸运了,就算对方是个男人。
「真不想起来..」日上三竿了,毫无节制,把自己累得快要精尽人亡的杜悠予还在赖床。
「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唉,下午我得工作嘛,」杜悠予懒洋洋的,「什么时候能不用工作,天天睡到自然醒就好了。」
「也可以啊,」钟理穿着衣服,「我来养你嘛。」
杜悠予望着他:「你能养我?」
钟理有点不好意思了:「呃,你这种衣服就穿不起啦。普通日子咱们还是能过的。」
杜悠予微笑地看着他,等他走到床前,就把他拉下来亲吻。
「已经这么喜欢我了吗?」
钟理脸红了。缠绵的接吻里只觉得心脏怦怦跳。
他以为杜悠予要说点肉麻的,结果倒是没有,只是纯粹的亲热。
第二十四章
不过杜悠予倒确实是忙碌了起来,他毕竟不只是钟理他们的制作人,等着要被他点石成金的歌手还有很多。
杜悠予看起来懒洋洋的对什么都不在乎,睡饱了才写词,策划书只看一眼就定生死,但他不是真的那么散漫,分内的事他都相当负责,而且严苛。专辑上印了他名字的歌手,作品一定得对得住他的眼光,不至于辱没他的名声,不行就打回去重做。
狼多肉少,歌手们排成长队,杜悠予却只有一个,争抢状况自然难免。钟理虽然拥有了他最近几乎全部的床上时间,工作时间却未必能抢到多少。
这天钟理他们又坐着干等了杜悠予两个钟头,也不见他出现,然而连脾气最暴躁的阿场也没有出声发火。
那是杜悠予,他挤不出时间来是再正常不过的,这公司里上上下下,谁没等过他,能拿他怎么办呢?
还是钟理先坐不住了,「我去找找他。」
钟理找了几个地方才总算碰上杜悠予,杜悠予确实是在忙,边大步出电梯边打电话,行色匆匆的,年底刚拿了最佳新人的Nicolas 正紧跟在他身边。
钟理赶上去叫他:「杜悠予。」
杜悠予眼睛望着他,冲他微笑了一下,但电话里的事显然没谈完,只朝他做了个「稍等」的手势。
这下紧跟着他的又多了个钟理。
Nicolas 不悦地瞪着他:「你有什么事?」
「我们的MV拍摄服装..」
不等他说完,Nicolas 就打断他:「你这点事,不会去找经纪人造型师吗?杜悠予哪来的时间管你们那些事。」
钟理有些莫名于他的态度,但还是老实回答:「杜悠予会亲自为我们监督,这是早就说好了的。」
Nicolas 笑了:「我还没见过有人能有这种待遇,你算什么东西?」
钟理被说得辩不过来,杜悠予也打完电话了,只是笑笑,「今天我没时间过去了,下次吧。」
说着话的时候都已经到了公司门外,两人钻进外面等着的车子里,车子绝尘而去,钟理一个人在路边站着,略微有些茫然。
被放鸽子的事情最近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以前杜悠予虽然也忙,但对他们是分外优待的,因为钟理的缘故。时间再紧,他也会推了别人的来迁就照顾钟理他们。现在别说优待,连正常的时间也排不出来。
钟理回来通知大家不用再等,众人默默散了,只有老伍嬉皮笑脸地叹气:「唉,我们要失宠了。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被老伍乌鸦嘴不幸言中,果然第二天杜悠予就明确表示无法为他们监督,连等也不用等了。
不过钟理觉得这也没什么,原本这就不是杜悠予非做不可的。杜悠予只是掌握专辑的大方向,那些细节的东西,他有心思就帮忙策划打理,没兴致就都不参与,从来都这样。他们只是少享受特权罢了,不等于被冷落。
大家继续按部就班地工作,staff 人手齐全,杜悠予不必亲临,这张专辑也能顺利完成,只要最后交给他审核就可以了。
然而钟理也不得不承认,愿望固然美好,事情却没有他们所自我安慰般的顺利。
之前只是轻微的失望,这次大家却是真实地感受到了打击。
商棋乖乖沉默着,爱笑的老伍也收了笑脸,阿场更是脸色阴沉。
「这算什么?原本去伦敦拍MV的不是我们吗?为什么换成Nicolas 那混蛋?那我们的策划呢,又得重新来过?得等到什么时候?」
钟理安慰大家:「没事没事,杜悠予说了会给我们安排更好的。」
「他说的你也信?」
老伍喝了一声:「阿场。」
阿场闭了嘴,却反而让钟理觉得更不安,「这是怎么了?一个MV而已,我们只是换地方,又不是拍不成。」
「钟理,说实话你别介意。现实一点,能往上爬的都是得宠的。你和他的交情一直不错,所以我们之前能有那么多便利。
但现在这交情是有点不够用了。」老伍拍拍他肩膀,「都是这样,男人嘛,见色忘友是正常的,比如我。」
说着老伍又笑嘻嘻起来:「也别太在乎了,说不定我们真能去更好的地方拍呢。」
商棋也打圆场:「是啊,其实我还比较想去丹麦哥本哈根..」
什么见色忘友当然是老伍随口说的,那家伙花花公子惯了,看谁都是带桃色,不足为信。
但钟理微微的有些心慌。这几天连私下的时间杜悠予也不来找他了,不像以前一有空就想方设法把他约出来。
不过他们确实是忙,忙起来谁还顾得上做那种耗体力的事呢?即使他身体这么好的人,每次在杜悠予那里过夜,第二天录歌录久了也觉得声音发虚腿发软。
快发专辑了,都得养精蓄锐。他想,杜悠予这是为他好呢。
专辑延迟的决定传达下来,四人一时都没了话说。
「专辑推迟发行也没什么,」还是老伍先打起哈哈,「反正MV一直都还没拍,多点时间我们才能做得更好嘛,慢工出细活。」
商棋也怯怯的:「是啊是啊。」
「Nicolas 的第二张专辑要提前发,就跟我们撞上了。给他让路也是正常,他现在势头正猛,别说我们,前辈碰到他说不定也得让。大家别郁闷了,我们今晚吃火锅去,闲了也好,我就能睡好觉了,顺便陪陪女朋友。」
商棋乖乖应和:「是啊,我们最近都没怎么休息,趁这时候,也可以出去春游什么的。」
阿场一直不吭声。
钟理瞧瞧这个,瞧瞧那个,说:「我去找杜悠予谈谈。」
「算了,钟理。」这回阿场跟老伍倒是异口同声。
钟理突然觉得心口越发有些发沉。
「你别去了。我们已经沾了你不少光。这是我们四个人共同的事,不能老让你去出头。」
「顺其自然吧,能走到哪里算哪里。让我们等我们就再等等看。」
商棋忙说:「也没那么糟啦,我们别往坏的地方想。其实不差几个月的,也不是早出就一定好,专辑推出的时机合适,才是最重要,是不是?」
「是嘛,我们小棋棋说得有道理。」
大家越是这样想不动声色地安慰他,钟理越是轻松不起来。事情是真的糟了,他们才会这样担心和杜悠予交情最好的他。
反正现在时间凭空多了出来,除了钟理在发呆,另三人索性坐着吃东西聊起天来。
老伍又发扬直逼小报记者的八卦精神:「说起来,杜悠予原来真的是喜欢男人啊。」
「你怎么知道?」
「Nicolas 啊,你们看不出来吗?他现在这么得宠。」
「切,多点心思制作而已。Nicolas 那什么鸟人,杜悠予不至于那么没眼光。」
商棋也怯怯加了一句:「那个,我们不也得宠过吗?」
「笨,我们不一样,小理是他老朋友啊。Nicolas 肯定是被他看上了,我的眼力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