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雨————小渡

“没想到你有这种爱好。”碧索特摇摇头，然后拈起了一根长长的金属针。“不过我也快喜欢上这种游戏了。”
下体被刺穿的锐痛使修罗剧烈的痉挛起来。分身在暴虐之下竟然抬头，激烈的颤动着，却无法宣泄。
“真可惜，这样被穿刺，你就没办法生育后代了，不过——”碧索特玩弄着修罗的性器，缓缓的插入了第二根针。“即使可以，我也不会让你碰女人的。如果想要孩子，我倒是可以帮你怀孕。”似乎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碧索特吃吃的笑起来。
“疯子！”修罗疼得全身发抖，却也随着男人的笑声而大笑。“玩呀！把我的身体弄坏也没关系，但是你休想我会爱上你！”
把所有的针都刺入修罗的身体，碧索特拉高他的双腿，然后进入了他的身体。“你那个小刺猬上的针，隐隐的扎到我了呢。”
“那就扎死你这个混蛋好了！”奋力的挺动着身体，直到意识渐渐远去。
每天，碧索特都会让修罗选择“要”还是“不要”。如果选要，就会被碧索特挖空心思想出来的方法折磨得死去活来，而选择不要——
那就代表着对“麦文”的背弃。
修罗情愿被凌虐而死，也不愿意放弃对麦文的爱。
被注射了媚药的身体，每一根血管都在搏动着，几乎炸裂开来。“想要的话，就自己坐上来。”碧索特坐在床上，注视着双臂被钢丝绑在背后，因为欲火无法宣泄而在地上扭来扭去的修罗。
“怎么样，要还是不要？”碧索特清楚的知道，三份效力的媚药会把人折磨的怎样生不如死。
第一次，修罗抬起头，咬牙切齿的笑道：“我、不、要！”
还没来得及醒悟过来，泛着可怕桃红的身体已经从半空重又跌落在地上。床边的墙上，溅满了鲜血。
“以为撞墙就可以死得了吗？”碧索特呆呆的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修罗，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难道……这场因为爱所引起的追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方向吗……
难道自己……真的想要修罗死吗？
滚落在床下，碧索特紧紧的抱住那因为肉体上的折磨而越发消瘦的身体，一滴恐惧的泪水掉在了修罗的嘴唇上。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坐在床上，修罗张开嘴巴，咽下碧索特喂到嘴边的食物。
从那次受伤算起，已经过了一个月，碧索特居然没有再碰他。修罗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现在看碧索特，好像除了有点别扭之外，并不像以往那么不顺眼了。
“我和你都疯了。”碧索特看着修罗的目光，让修罗起鸡皮疙瘩。
“碧索特，我不知道我哪招惹你了，但是算我倒霉，你把麦文放了，我就当以往的事没发生过。”修罗这么说，已经是很低声下气了。
“麦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划过嘴角，碧索特淡淡的说，“他已经把你忘了。”
“不可能。”修罗当他瞎说。“一定是你把他关起来了。”
“我没有关他——他现在很好。”“胡扯！我不在他身边他怎么会好，他一定会想我！”
“他永远也不会想你了。”碧索特攥紧了手中的勺子，“麦文……和莉莉斯在一起。”
“……”沉默了一会儿，修罗眨眨眼笑道：“混蛋碧索特，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
“混蛋碧索特！混蛋！……”
“谁准你这样骂我！”劈手把手里的碗摔到修罗的脸上，碧索特抓起修罗的头发把他拖到床下，“我想好好的爱你！我是真的想好好爱你！可是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为什么！”
修罗抬起腿狠狠的踹到了碧索特的膝盖上，“我为什么要爱你！你不停的害我，侮辱我！我为什么要爱你呀！”
跪到修罗的面前，碧索特似乎感到了一丝转机，“你是说，如果我不再伤害你，我对你好，你就会——”
“你去死吧你！”一头撞到面前男人的鼻梁上，修罗连踢带打的叫道：“你讲不讲道理！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
捂住口鼻的鲜血，血腥的味道狠狠的摧毁了男人的神经。碧索特扫倒那个纤细的身体，孔武有力的跨坐上去。“为什么爱你会这么复杂！你就在那里乖乖让我爱该有多好！”抓住修罗的手腕然后按在地板上，用最最野蛮残忍的方式，又一次侵犯了最终也没有放弃抵抗的人。
一切结束后，男人的脚步声在走廊渐渐远去。修罗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到角落里。“好像……再也没有力气了……”反抗的力气……终于快要用尽了。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修罗拼尽全身的力气站起身。刚才盛怒中的碧索特，在他离开的时候，似乎忘了锁门呢。不禁有点儿佩服自己的观察力，在那种时候也可以看到碧索特的一举一动。
果然，门是开着的。被囚禁了半年，修罗第一次跨出了这间整洁宽敞的“牢房”。
心底，有什么在搏动着。修罗咬着手背，堵住了从喉咙传来的心跳声。
十几步远的地方，那扇淡蓝色的大门之后——咚、咚、咚。修罗几乎快要被自己的心跳声震昏了。是什么……如此不祥的预感……在门的后面……是什么……
“今天感觉好吗？我们的孩子在踢我呢，它一定是个小女孩，要是男孩子的话，肯定像你一样乖，女孩子就像我喽……”
轻轻推开房门，印入眼帘的是一幅非常温馨的画面。一身黑衣的女人抚着平坦的小腹，对着床上的人柔声细语。床上的人，静静的，一动不动，从门的方向看不清面孔。
“……”眼泪滑落下来，修罗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尽管看不到脸，但是那种激荡在肺腑间的感觉却根本不会错。“麦文……”
女人似乎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在看清浑身是血、几乎完全赤裸的来人是谁之后，娇美的脸上露出难掩的厌恶和鄙夷。
“麦文……”本来以为恋人是在熟睡，但是在蹒跚的走到床边之时，却看到麦文大睁着的却黯然无神的眼睛。
“他不会理你的。”女人后退一步，然后冷冷的说。
“……”转过头，在记忆的废墟里找到了女人昔日的样子，“莉莉斯……”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女人的手抚着小腹，“如果不是你，麦文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麦文……”试图唤醒一脸茫然的麦文，但是却在那双眼睛里看不到自己的影子。“麦文……”
“他怎么了……麦文怎么了……他，为什么不理我……”修罗哽咽着，双手抚摸着麦文枯槁的面颊，“是我呀，麦文，麦文……”
莉莉斯又后退了一步，此时她已经站在了门边。“来人呀！”她转身跑出去，尖利的声音划破寂静的走廊。
根本不在意莉莉斯的举动，修罗伏下身，亲吻着麦文紧闭的嘴唇，却蓦然间，看到了恋人耳后和发迹的伤痕。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手指在麦文的头部游走，追逐着几乎环绕一周的伤口。尽管那伤口早已愈合，但是修罗的脸色却渐渐灰败，“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正如你所见，这是真的。”碧索特的身后，除了冷若冰霜的莉莉斯，还有一个荷枪实弹的卫兵。
“你对他……对我的麦文……做了什么……”修罗一步步走过来，身下的血顺着大腿滴到地板上，艳丽的宛如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蔷薇。
“非常人道的方法。你不觉得这样的麦文很幸福吗？”碧索特扶住摇摇欲坠的修罗，“我只是叫人切除了麦文的脑白质。现在的他，已经永远不可能记得你是谁了。”
“你还不如杀了我！”最后的一点儿力气也抽离了身体，之所以倔强的不就此倒下，是因为情愿死，也不愿倒在碧索特的怀里。
“你一定不会相信，这是麦文自己要求的。”碧索特冷冷的看着脸色灰白的修罗，却故意说出可以令人心碎的话。“他因为感激你所以才和你在一起，可是他喜欢的人不是你，为了不辜负你，又可以和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他情愿……”
“你胡说！”这句话是修罗想喊的，但是却被另一个人凄声叫了出来。莉莉斯捂着脸，飞奔出去。那天的景象，即使是想欺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自欺呀……
“碧索特，到底为什么，你要赶尽杀绝我！”厉声叫着，修罗扑到那个卫兵身上，夺过了那人手中的枪。
冰冷的枪口贴在额上，修罗退到床边。“别过来——”
“放下枪，你以为你死了，我会放过麦文吗！”没有想到变生肘腋，碧索特向着修罗伸出手，却难受的，心脏都揪到了一起，“放下枪，到我这里来——如果你不放下枪，如果你就这样死了，我会找人天天强暴麦文，然后……”
“你以为你可以吗……”深深的望了一眼安静的躺在那里的恋人，修罗捂着痛得无法呼吸的胸口，对着那曾经深情凝望着自己的眼睛，扣动了扳机。
陪伴着肉体碎裂的声音，是修罗残痛欲绝的悲声。

第十章 狂蚀灵魂的紫色泪水

五十四街夜总会。
飒德望着窗外，没有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那个人走了之后，你一天的时间里倒是有多半天是在愣神儿——还有少半天，是在睡觉。”凌一屁股坐在飒德的办公桌上，“我都在考虑，是不是索性跳槽算了。”
“我想——”窗外下着紫色的雨，“我们还是回地球吧。”
“咦？”凌吃惊的捂住嘴，“你吃错药了吧。”
“也许吧。”飒德微微一笑，抬手压住了凌按在桌子上的手。
“……”凌低下头，“你是认真的？”
站起来，然后跳上桌，很没形象的和凌背靠背坐在桌子上，飒德点点头。“我和你，一起回地球吧。”
“这里怎么办？”“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想干了。”
“为什么……”“这些紫色的雨令我心烦呢。”
“我是说，为什么是我……”“……”
沉默。凌回过头，却对上了飒德笑眯眯的目光。
“只是想起来了，心血来潮而已。你不愿意吗？”
“谁说我不愿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凌跳下办公桌，但是手，还抓在飒德的手里。
“回到地球我们能干什么呢？”
“唉，那些问题，到时候再说吧。”
“说的……也是呐……”

碧索特有七八天没有去看修罗了。第一次派去照顾他的人，好像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对那个活生生的人偶娃娃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第二次派去的人，是在观看了对第一次那几个人的处刑之后才开始工作的。修罗应该被照顾得很好吧。
而自己，之所以不去玩弄那个玩偶，是因为厌倦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碧索特懒得去分辨。
也许，在很久以前，牢牢抓住自己目光的，并不是那美丽的身体，而是在那身体里蕴含的某种东西吧。
而现在，却再也看不到……
碧索特的思绪纷乱，却难以理清头绪。
有人敲门，是特雷西多家族的御用律师。
“我送来莉莉斯夫人的遗物，还有一件事，想请示您。”
不置可否的挥挥手，接着，碧索特听着那个人所说的话，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莉莉斯夫人曾经引用宪法二百二十七条，把一个判了二百四十八年徒刑的重犯从泪之遗迹提出来，据说是交给了某个夜总会的老板，这件事，用不用我去查清楚？”
摇摇头，碧索特颓然的倒在椅子上。
“……第二百二十七条，服刑中的犯人可以被他人担保假释，而担保者有权命令被担保者做任何不违反宪法的事。”
“第二百二十八条，如果被担保者违反上一条法律，将被切除部分大脑，并终生成为担保者的私有物品，即性奴隶或是器官提供者。”

这部残忍的法律……
碧索特终于明白了修罗情愿在五十四街也不冒险逃跑的原因。

窗外，紫色的雨像病了的血液，纵情侵蚀着大地。
也许……是时候回地球了。
站在莉莉斯的墓前，碧索特对这个夹杂在麦文、修罗和自己之间的女人无法提起恨意。会和她生活在一起，是因为她有着一双大而明亮的黑眼睛吧。
“莉莉斯，今天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把修罗从麦文的记忆里永远抹去的那个晚上，你人工授精所怀上的那个孩子，并不一定是麦文的。
“那个时候，试管中，也混了我的精液。”
长眠于钡星的莉莉斯与麦文，还有那个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麦文的孩子，希望你们沐浴着这紫色的雨，永远的看着我们……
肌肤被烧灼的泛起红色的水泡，碧索特打开雨伞，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已经在宇宙间生存了二十一亿年的地球，又迎来了第二十二亿分之一的新年。
“喂，飒德，五号桌的客人要橙汁——”“马上来！”
“哦，八号桌的客人买单！”“知道了！”
“一号桌的客人……”“好的……”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营业，飒德被凌使唤的腿都要折了。
“飒德……”“拜托，我的女王，就让你的小乖奴歇一会儿吧，我真的快要累死了。”
凌甜甜的笑着，然后递给飒德一杯热咖啡，“是呀是呀，我是要叫你歇一会儿的嘛。”
“我就知道凌最疼我了。”感动得快要热泪盈眶了，却不经意的，看到店门外的人影。
黑色的夜空里下着毛毛细雨，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狭小的屋檐下，为身前坐在轮椅上的人撑着雨伞。黑色的长发和肩上的衣服被透明的雨水打湿，在静静闪烁的霓虹灯下，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但是轮椅中那包裹在柔软毛毯里的瘦削身影却被细心的呵护着，没有被一滴雨侵蚀。
“大晚上，什么人呀？”凌捅了捅飒德，有些不满的说，“讨厌，站在人家的店门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