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含烟

原来如此，老头子从来没好好对待过母亲。
原来如此，老头子才对没有好好照顾雅竹的穆家痛下杀手。
原来如此，老头子才对我和溱恒的事情不闻不问。
尽管他的手段是那麽毒辣，不给对手半分余地。
但，换做是我，我的溱恒是雅竹，我也不会手软。
没有比失去最爱的人更加心痛绝望的事。哪怕是让伤害溱恒的人死一万次，也不能换回爱人受到的伤害。
透过烟雾，我第一次看清老头子──不，我的父亲已经鬓白的头发，和那双隐含著温和、深情与回忆的眼睛。
但──正如我所说，绝对不放过伤害我心爱人的人。
即使那个人是我的父亲。
“翰祯，对不起！”
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高傲、决不认输的老头子会对我说对不起？？还是用那麽亏欠的眼神？！
透过老头子亏欠的眼睛，似乎可以感受到仍然深植在他心底的对雅竹的爱和痛苦。
或许，老头子没有我想象中那麽冷酷。
我不也是除了对爱的人之外，所以的事情都心狠手辣、决不留情？！
是冷酷的商场教会了我的冷酷，是父亲的严厉造就了我的冷静。
忽然间觉得是否要对他伤害了溱恒的事情报复已经不那麽重要和急切了。
打开门，准备离开，身後传来他低沈的声音：“溱恒不是雅竹的儿子！”
心里最大的石头落地了。
心情突然变的轻松了些。
嘴边甚至有了笑意。
18

晚上躺在我和溱恒每晚温存的床上，仰望著垂吊著浅蓝水晶灯的屋顶，呆呆地发了半天呆。
拿起手机，播通了最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一听到溱恒低沈的声音，短短半天未见的思念突然强烈起来。
“溱恒，是我。──还好吗？”居然哽咽起来，自嘲地笑了，果然事关己则乱。
溱恒的声音也有些许停滞，但还算冷静，“恩，翰祯呢？还好吗？”
“我去见了老头子了！”
“他……他怎麽说？”
“没什麽，一切都是真的，你也不是雅竹的儿子。”
“哦……”半晌没下文。我有些著急了，才听到他闷闷地坑声，“翰祯说，我们有希望拼除上代的恩怨吗？”
“我们家这边问题不大……不过……”
“母亲是不会原谅你父亲的。”
“但你母亲的病……”
溱恒突然生气了，“翰祯为什麽从来都只从最有利於你的立场考虑？我母亲的身体是不大好，也支撑不了多久，但，要是不能在母亲离开前解开两家的恩怨，就算可以再和翰祯在一起，我也不能安心！……翰祯可为我想过我的处境？我的难处？我的家人？”
我的宝贝还是那麽善良而体贴，想到的不仅仅是我们的将来。
这个正是我缺乏的东西。
所以，我们的确是天生的搭配。
“为了你，我会尽力的！”哈，我居然可以说出这麽感性的话，连我自己都吃惊。
我的宝贝也很惊讶於我的话，久久才念念低语著说：“我知道翰祯也不是那麽绝情……对不起，说这麽刻薄的话。”
“溱恒会回来我身边吗？”这个是我最担心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不知道……我也爱我的母亲！”
看来，是该我为我们的将来努力的时候了。

 

第二天大早到公司把事情处理完毕，把一大堆杂事全部扔给润，我这位跟了我3年的特助现在已经是我的左右手了。
再次见到溱恒的父母，已经心平气和。
“穆先生、穆夫人！”
“你来干什麽？我们家不欢迎你！”雅兰还是那副恨只入骨的模样。
一旁的溱恒黯然垂下头。
我笑了笑，把我历来颇受赞扬的风度和教养拿了出来。
阳光照在我脸上，泛著笑意的脸、俊秀出众的美丽，相信看到的人一定又会拿“王子、天使”之类的词汇来形容我了吧！我现在需要的正是这副美丽的外表。
据说人类对美丽的事物都无法抗拒。
连声音都被控制在最温和最又礼貌的程度，“穆夫人，我这次来，不是和您争论我父亲的所作所为，也不是来和您争夺溱恒，今天，我是特意来对我们宋家为你们带来这麽多灾难和不幸诚意道歉的！”深深地鞠躬，“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哎~~~~~~~~~~~~~能让我做到如此让步的人，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溱恒了。
幸好不会被我商场上的敌手们看到，不然，我冷血高傲的形象彻底被破坏了。
眼角映出溱恒惊讶的表情，那麽可爱，嘴边的笑意更浓了。
就算不能打动穆家的人，对溱恒，绝对多了一分感情的束缚。
抢回溱恒的胜算又大了一分。
“少来这套，我们不接受！”雅兰果然不是那麽好对付。宿怨至深，非一时可破解。
我拿出昨完让润准备好的钥匙，“这是S
市P区高级住宅小区房子的钥匙，我可以为穆先生办理调职手续，也联系好为溱恒的兄弟姐妹们转学的事宜，穆夫人住院的医院也联系好了，只要您愿意，请移居到S区来吧！──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对您的愧疚，你们也是溱恒的父母、亲人，你们的幸福才是溱恒快乐的源泉！──请收下吧！”
呵呵~~~~~~~~~~~~~~~我的溱恒，你已经无法招架我这麽猛烈的攻势了吧！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雅兰没有半点动容，“别假惺惺的作态，你们宋家的手段，我见识多了！”
“如果穆先生打算在S市或者是C市重新开始公司，我可以以个人名义为公司入股！──总之，我会尽力挽回以前我们家对您和您的家人造成的所有伤害。──请为您的孩子们和先生的将来考虑吧！他们需要一个安定宽裕的环境！”
谁说金钱不是万能，从唐隆闪烁的眼睛里，我已经看到了他的动容。
果然生意人看到的永远是利益第一。
“钱、钱、钱！！──果然和你父亲一样！以为钱就可以解决一切吗？钱能换回我们失去的青春？能填平孩子们曾受过的痛苦？能唤回我姐姐和父母的生命？──别以为用钱就可以收买我，可以用钱就买走我们家溱恒！──告诉你，休想！！”雅兰赤红著眼睛，恶狠狠地直视著我，丝毫没有妥协的意味。
“是吗？可是，你们也得承认你们现在很需要钱！”
一直没开口的溱恒突然插嘴道：“我们家以前或许缺钱，但现在不缺，──翰祯忘记了，我现在也算有钱人！”
啊，我的小鸟翅膀早就长硬了，以前就已经有足够经济基础离开我单独生活了。艺人的收入并不低，何况我怕他被剥削的厉害呢？
我直视著溱恒清澈的眼睛，心里有些发凉，溱恒的眼睛素来不会说谎，现在，我却看不透那眼中执著的坚持。
你在坚持什麽？
我微笑著，淡淡地回驳溱恒话，“可是，唐先生需要的更大的帮助，这个不是你可以解决的！”
“这个事情，我们再考虑考虑！”唐隆不是傻瓜，应该留些时间给他说服他的家人。
“那，我三天後再来拜访！”我鞠躬、退出。
临走前，还顺手把溱恒拉了出来。
背後是雅兰声嘶力竭地喊声：“小恒，给我回来！！……小恒，别相信他啊……”

一上车，先把他按在椅子上。
“翰祯……恩……”想说话的溱恒，美丽的小嘴当然被我封的死死的。
多久没仔细吻过这张小嘴了？一天？？还是更久？感觉仿佛是隔了一个世纪。
刚开始的细吻抵挡不了对他的思念，慢慢变成了凶猛地吮吸、啃咬，狂吻地怀里的宝贝喘息连连。
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反应也非常明显。
“翰祯，别……不要在这里……”大概是我的欲望吓到了宝贝，溱恒开始闪躲。
放开他，姑且给他时间喘口气。
车飞速地开往我们的家。
溱恒一路上出奇的安静，连平素爱吃的东西就在座位旁边的箱子里，他都没取出来吃。
进门就往卧室里拉。
溱恒微微有些抗拒，但很快就在我技术高超的吻技下弃械投降。
躺在床上喘著粗气，衣衫半解，明眸迷朦。
已经好久没看到这副撩拨心动的画面了。
根本没有足够地扩展、滋润，就急切地冲进了他颤抖的体内。
当炙热的紧息花道牢牢吮吸著我的欲望，动人的呻吟在耳边徘徊时，这些天都戴在脸上的面具被彻底击溃。
我忘情地穿梭在紧息的花道里，每一次进攻都几乎整个脱离，再狠狠插入。
炙热的爱液随著我的动作慢慢溢出我们紧紧连接的部位、身下人儿开始颤抖、呻吟也开始变为哭泣。
但怎麽也停不下来。
尽管知道身下的人儿已经完全脱离了性爱的消魂、只剩下被侵犯的痛苦，但是，就是不想停下来。
只有这充满血腥和精液味道的时刻，才真正可以体会到他是属於我的东西。
吻去他脸上漫溢的泪水，那被痛苦折磨地变形的脸，却分外令我情欲高涨。
就著结合的姿势，将他翻过身，耳边又一阵尖锐地哭喊，但双手仍执意将他的腰拉得更加贴近。
大概是变换了位置，更加刺激到他的脆弱，溱恒开始哭喊著，声音已经沙哑：“翰祯……不要了……别在进去了……不要……我受不了了……翰祯……求你，不要了！！……”
看不到他的脸，但那嘶哑的求饶却令我心疼。
可是，我停不下来啊，宝贝。
只有这样，才可以真正拥有你，不会被你逃脱。
轻吻著他耳下的耳垂，低低地安慰著他：“再忍一下……快好了……再忍忍……溱恒，乖……”
自己的欲望耐久力连自己都吃惊，怎麽持续了足足四十分锺，还没有消退的征兆？！
看来，今晚我的宝贝注定要被我折磨了！
19

一晚断断续续地做爱。
累了休息，醒了又继续。

溱恒满身都是被我啃咬留下的红紫淤痕，不像是做爱，却象被虐待的痕迹。
富士山般翘敲的小嘴也被吻咬地红肿出血。
更别谈饱受摧残的後穴，暗红色的血液和白色的精液干涸後的痕迹、红肿地仍在收缩抵抗般的花道。
把他抱进浴室，放进温热的水里。
温柔地为他洗去一身的不适。
以前从来不亲自给他清洗，一来，何苦为难自己的欲望和控制力？再来，溱恒也不喜欢我看到他狼狈洗涤的样子。

总算清爽的睡在我换过了床单的床上。
溱恒很疲倦，但，大眼睛挣的圆圆地，很清醒。
“什麽要问我吗？”被他盯地难受。
“恩~~”溱恒念念地，“翰祯，爱我吗？”
“怎麽突然问这个？”我别过头。不喜欢回答这样的问题。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占有他是理所当然的，留住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不是爱，不知道。
爱情是什麽？
没见到过，我的父母没有爱情。
我和我妻子也没有爱情。
所以，
和溱恒，也不应该有。
“翰祯还是不愿意面对！”溱恒垂下眼睛，又开始有些湿润。“翰祯那麽激烈地抱我，为我向我的父母请求，不是因为爱我吗？”
这样就是爱？
“我爱你，翰祯！”溱恒斩钉截铁地，字字都刻进了我心里。
面对那清澈坚定的眼睛，我的心居然乱了……

中午，照日程安排，叫润把溱恒送到片场。
今天溱恒有4个通告。
在没正式解约前，溱恒还是我们事务所的签约艺人。
从临出门到我到达公司，耳边一直回响著溱恒那一句“翰祯，我爱你！”，他的话很强烈地震撼著我。
没心思去理会公司的烦琐事务，一个人关上门坐著发呆。
爱？？？
很陌生的字眼。
溱恒居然会说“爱”。
他爱我？！
应该不是撒谎。至少我能感觉到他在乎我的程度远远超过对他的家人，甚至他自己。
但是这到底是不是爱，我不知道。
爱情到底是什麽？会有什麽具体的表现？
他说爱我，我是不是应该很高兴？？
……有……那麽一点点吧~~~
但除了心里的欣喜外，反而有种压迫感？觉得突然被什麽东西困住了一样。
爱情是个负累，老头子从小就教导我必须做到心狠手辣，绝情绝意，才可以把这个诺大的集团管理好，才可以保证自己随时有最最冷静的头脑不被任何人左右。所以，突然有人说爱我，还是我很在乎的人，心忽然被打乱了。
心底有个声音一再提醒自己：不能让自己动摇！！！绝对不能为了溱恒而丧失素来的沈稳、冷酷。
不然，真的会有意想不到的灾祸或者错误等待著我。
润打来电话，汇报说，有个合同有些棘手，据说因为对手有黑社会背景，怕惹麻烦。这个原本是很严重的事情，但现在也却没心思解决。
你瞧，这证明我已经被他左右了！！！已经被他影响了！！！！
绝对不是个好征兆！！
越想越烦躁，从公司里出来，开著车在城市里乱转。
心很乱。

居然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我家门口。
“你怎麽来了？”婉菱看到我也很吃惊。我们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已经2年没来往了。为了家族的利益，我们不能离婚。──可是，我永远不会原谅染指过我的宝贝的人。
闷闷地吸著烟，冷眼看婉菱叫佣人给我沏茶、招呼我坐。静静地喝著茶，客套的交往方式反而让我和我的妻子有种和谐的味道。
“怎麽了？翰祯？”大概是我沈闷的样子有些吓人，婉菱很是担心的模样。“是和溱恒有关？”
溱恒的名字令我一跳，闷了半晌，才低声问她：“婉菱现在还爱溱恒吗？”
她低下头，揉弄著衣服角，回答却很坚决：“对不起，翰祯，可是，我没办法不爱他。”
“为什麽这麽肯定这个是爱，不是一时迷惑？”
“不一样的，爱情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婉菱突然抬起头，直直的对视上我的眼睛，“溱恒那麽爱你，你也该知道那种感觉。”
仔细一看，我的妻子其实也是很漂亮的女人。眼睛很大，睫毛很长。──象他一样，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溱恒爱我？”无意识地重复著她的话。
婉菱惊讶地瞪视著我的迷惘，半天没啃声。
“我输的好不值得！……翰祯，你赢的太幸运！”她突然有些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
觉得再呆下去也没意思了，默默地喝完茶，起身准备走。
婉菱似乎又恢复了常态，沈默地跟在我身後送我出门。
车门快关上时，一旁的她突然出声：“翰祯自己不也爱著溱恒吗？──要是不爱他，请给我和溱恒一个机会吧！”
我木无表情地发动车，平稳地经过她身边，丢下了一句话：“没有机会！”
20

下午的时候接到唐隆的电话，他考虑再三，还是想东山再起，在C市重头做起，做回原来的机电批发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