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包括聪义?”
晓伊义直接的说,韫君仪没生气,“我和聪义在合作。”
“合作?怎么样的合作?吃饭我能理解,一起上下公司我也能理解,可是晚上你们还贴在一起,我就不能理解了。”
“伊义,我和聪义是走得很近。”
“很近?是本来就近,”晓伊义声音高了些,“不要以为我老呆在家不出门,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的心比我的眼睛还要清楚,你和聪义好得怎样我就不说了,只要不跨跃我能接受的范围,我都可以忍受。现在呢?现在你都什么样了,几天不回家,要回也晚上回,你睡在书房,客气点说你不想闹醒我,其实你压根都不想见我,是不是。”
晓伊义要哭了,韫君仪知道,五年了,韫君仪和晓伊相处的五年里,韫君仪从未见到晓伊义落泪过,今天看是晓伊义的极限了。“我很抱歉,我知道,你嫁给我那么久,都没有一次真心笑过,我对不起你。”
“够了,我听厌你的对不起了,你要是想对得起我,就不要再和聪义呆在一块。”
“不行。”韫君仪拒绝。
“我就知道。”
“知道还这么要求我?”
“我有几次要求你做这做那的?没有——没有啊——我现在只求你为我做一件事,就一件,君仪——君仪——”晓伊义来到韫君仪面前,“看着我——想想我们的孩子。”
晓伊义的泪水已经湿了脸庞,韫君仪只觉得麻烦,“伊义,我已经很头痛了,不要再增加我的负担。”
“负担?呵呵——我没听错吧,你以前从不这么和我说话的,是不是那家伙教你的?”
“伊义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不要说聪义。”
“呵呵——叫得多亲啊,聪义。”
“伊义。”韫君仪声音严厉起来。
“怎么,你要为他教训我?”
“我没教训你,伊义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说。”
“和我说?说什么?离婚?”晓伊义很敏感的反应,“韫君仪我告诉你,我晓伊义能和你结婚,就没想过要离婚。”
“伊义,你太激动了。”
“我激动?要是你爱的人说要和你说,我们完了,走不下去了,你能不激动?”
“伊义你听我说,我们都五年了,我还是对你没感觉,我们才29,还有时间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想你也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有多不快乐,是时候了,也该改改了。”
“改?你要改?我可不——”
“你要孩子我不和你抢,他们所有的生活费我会给。”
“谁稀罕啊,韫君仪我知道你有钱,但你有钱可以给孩子们买个爸爸吗?韫朔5岁了,知道你是他父亲,他知道,他知道的。我还知道他还很小,你还记得韫朔吗?”
“我——”
“你全忘了。”晓伊义无力的松开手,“君仪,以前的你,再怎样都只有我一个人是你的依靠,是——是因为你父亲,你才会想到结婚,也是因为你父亲才想到要小孩,即使这样,你就没有一点不是因为你父亲,只是为了我的吗?”
“我——”
“你为了那个认识不到几个月的男人来和我说离婚,你好意思吗?”
“那我们这样就幸福吗?”韫君仪知道对不起晓伊义,“伊义,我也有想过,我为了父亲才结婚,这是不可否认的,但,也是应为你对我太好了,我才和你说要和你结婚的。对,是我的错,要是我不说,要是我为你好,我就不应该和你结婚。”
“君仪——”
“这些话,我忍了好久,现在说开了,就这样吧。”韫君仪拿起工作用的小皮箱,转身,来到玄关,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晓伊义哭着跪在地上,地板冰冷的触感,和韫君仪此刻的心情一样,冰寒刺骨,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半开的门旁,晓伊义看到了,却不能止住眼泪。
离开家门的韫君仪,看是只能回公司的休息房里睡觉了,看着只有华美灯光的夜色,好寂寞,寂寞的时候,韫君仪就会想到聪义,可是这么晚了,要是给聪义打电话,看是不可以了。韫君仪叹气,坐在绿化带旁的公共坐椅上。
久久的,吹着夜风,突然,“君仪。”
“郡赫?你怎么?”
“嫂子叫我来找你的。”
“伊义?”
“是啊,你以为谁啊,真是的。”郡赫和韫君仪一起坐下,“都三点多了,你不想睡觉了?”
“你说我这样的心情,能睡觉吗?”
“君仪,不是我说你,你真的要离婚吗?为了聪义。”
“不是为了聪义,是为了我,我很自私,不能承受了,就只想着分开。”
“不,你不自私,其实你们这样,我看了,也难过。可能长痛,不如短痛吧。”
“能去你家吗?”
“做什么啊?”
“当然是喝酒睡觉啊,不喝酒叫我怎么睡觉啊?”
“那也用不到我家啊。”郡赫挑眉。
“我在这里喝醉了,你还不是要带我回你家?”
“也是哦,带你去旅馆真不放心。”特别是这个时候。
“怎么?你这混蛋还有良心啊?”韫君仪笑起来。
“你这是什么话啊,关心你有罪啊?”郡赫不高兴。
“别啊,我知道错了,马上道歉还不成啊,我的好郡赫,”韫君仪抱住郡赫,“香一个。”
“一边站去。”郡赫笑着推开韫君仪。
“不站好不好?”韫君仪可怜兮兮的看着郡赫。
“呵呵——那和本大爷回家。”郡赫起身。
“好。”韫君仪也起身。
“不许乱来哦。”郡赫先说。
“我很乖的,你知道的。”
“——”
“呵呵——”韫君仪手搭上郡赫的肩膀,快乐的和郡赫斗嘴,郡赫呢,当然会奉陪到底。
第 7 章
“先生,您的花,麻烦签收。”
送花的人,微笑亲切。聪义的表情却冷到谷地,看到对方说不上英俊的脸庞,手里的大扎红波丝菊,那多到离谱的支数让聪义受不了,大红的刺的颜色叫聪义无处收藏,“——”
“先生?”送花的人见聪义不吭声。
“你将花送回去吧。”聪义声音平淡。
“那麻烦先生给要求送花的人打个电话。”
“——”
“麻烦了。”给聪义一张纸。
“这——”看号码,聪义觉得自己快疯了,“你不想给我台阶下?”
“我没这意思。”
“那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工作。”
“——”送花人温和的态度,让聪义气不起来。
“聪义行啊,这花开得还真是灿烂啊。”突然有人拿起那看似夸张的花,“荷兰的大波丝菊。”
“——”聪义抬头看到自己的同事,“江含,你很闲么?”
“没。”江含将一本策划书给聪义,“我只是刚好有空。”
“那你就多练练手绘,你知道你的笔上工夫要厉害也要花心思的。”聪义的暗示江含怎么不明白,即使明白,还是拿走送花人的签单,交给韫君仪,聪义眼睛挣大,“真是有空啊你——”
“这是人家的工作,又没做什么。写个名字OK?”
“——”
“用不了多少墨水。”
“——”
“也用不了多少力气。”
“——”
“难道你怕你的专门手笔被人盗取?”江含和聪义说话从不顾及,谁叫大家都是老油条呢?好到比兄弟还兄弟。“放心我会全全要回还你。”
“好,我签。”聪义拿过签收单,写上名字,交给帮送花的人。
“谢谢先生。”离开。
“他是你亲戚啊?那么帮他?”聪义不高兴。
“那——那——不要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啊,很让人怀疑的。”
“我不是——”
“对——”江含点头,“你不是,说不是的人还快30都没交个女朋友。”
“我没时间。”
“是——是——”江含微笑,“你就是工作狂的标准。”
聪义叹气,“你想我向夜节学习啊?”
“那个就不要了。”
“呵呵——”
“不要笑了,你还是处理处理你和这位小姐的事吧。”
“啊?”小姐?
“啊什么啊?人家都向你示爱了,你还想怎样啊?”
“——”聪义有口难言。
“不要这样,要是不喜欢人家就直接说不喜欢啊,这样拖拖拉拉的,很没诚意的,别人等着也难受啊。”
聪义叹气,“江含,你以为我没想过啊,喜欢是喜欢,还喜欢到自己都觉得不能没有他,但是我不能喜欢啊。”
“不是吧?那么凄美?”
“少来,我难过着呢。”
“都收到花了,还难过什么?我没有花收都不难过,真是,虽然说女追男隔层沙,现在看来是不流行了,男女平等,没高,没底。”
“我的心有高有底啊。”聪义办公桌上的移动手机响了,不用看也知道,接起电话,“喂。”
“收到没?”是韫君仪温柔的声音。
“收到了。”
聪义没有开心的口气,韫君仪很担心,“怎么了?”
“没事,我忙。”
“哦,那忙吧,我挂了。”
“嗯,再见。”聪义挂好电话。
“还真是时候,花刚到,就来电话了,看人家追你追得这么紧,给个机会人家啊。”
“江含,你闲得发荒啊?那么多事。”
“猜对了,我就是发荒了。”
“——”手机又响了,聪义接起电话,“你到底还有什么要说?就一次性说完好不好?真麻烦。”
“不麻烦的。”不是韫君仪的声音,是另一个个人的声音,还是女的,“我是韫君仪的妻子——晓伊义。”
韫君仪的妻子,聪义愣住了,“你—好——”声音都硬了。
“你好就不必了,我只想和你说,离开我老公。”
“什么?我?我和韫君仪只是朋友。”
“要真是朋友,希望你离开他。”
“我和君仪是好朋友,真的是这样,不论你相信不相信,我和他没什么的。”
“要是没什么,就不要再有交际。”
“您的意思,我知道,不过我要是和君仪停止来往,不就是真的承认我和君仪有什么了吗?”
“听你这么说是不想离开我丈夫了?”晓伊义把丈夫着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不管你怎么说,我不会离开。”天啊,我在说什么啊,不想离开?聪义你是变态吗?天啊——我这张嘴啊。
“你要做第三人了?”
“我——”
“要是是,你就给我记住,韫君仪爱的不一定是你。”
“——”聪义知道,韫君仪爱的不是自己,天啊,我怎么这么难过——我——聪义觉得现在的自己不像自己。“我——我理解。”
“理解?我和我丈夫相处的时间比你还要长,你呢?你才多久啊?要和我说你理解他?我本不想和你这样的人多说的,你这么不通情达理,小心我——”
“你想做什么啊?杀了我不成?你和他时间久又怎样啊?还不是靠不住,感情和时间是不可以对等的,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聪义挂上电话,发呆了好一会,“天啊——我刚才说了什么啊,混蛋啊——混蛋——”看相江含,“你闭嘴。”
离开他——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就不能是他吗?聪义这可是气啊——聪义不能说,只好等到下班。
之后的时间聪义忙于工作,即使不忙也不相见韫君仪。聪义尽量拒绝韫君仪的邀约。久而久之,聪义和韫君仪已经有几个星期不见面了。
刚下班的聪义,要到停车场拿自己的车,却发现自己的车“不见了?”聪义要崩溃。
“要搭车吗?”
聪义转身,“韫先生?”
“叫我伊义。”韫君仪下车,“怎么样?”
“什么?”
“我的新衣服,新车啊。”晓伊义还不忘在聪义面前亮一下,还提醒似的,“聪义家很远的哦,要是没有方便的交通工具,聪义怎么回家呢?”
“你做的?”聪义生气的忘记称呼韫君仪的名字。
“是,但是它没什么事的。”
“——”
“一起吃饭。”韫君仪微笑。
“我——”聪义想杀人了。“我很忙,不要给我造成多余的问题好不好?”
“没有啊,我只想请你吃饭。”
“——”
“一起吃饭。”韫君仪笑意不减。
“我们不适合的。”聪义不想说的,但是忍不住。
“——”韫君仪呆住了,不是应为意外,自己做得那么明显,聪义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只是在自己没开口之前,却这样,算尴尬吗?
“我不是歧视,也没有另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想让你把太多的时间放在我身上,这样没有意义,你可以把放在我身上的时间,拿去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聪义深吸口气,“对不起,我不想——”
“我不觉得我在浪费时间,你不喜欢我太夸张的表达,是我不好,我只是不想和你成为底下情,我请你吃饭,你说你没时间,其实你没什么事做,你不喜欢我正式的出现在你面前,我不知道是衣服,还是我的品味不好?我尽力改——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韫君仪泛泛眼,“对不起,对不起——我——太自我投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