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 第一卷————阳春江上客

一会儿关月磊跑上来，脸色不太好。

“见鬼了？”十有八九是在李季蓉那里吃鳖了。这小子确定我对李季蓉没那意思之后，早就开始采取行动。

他摇摇头，心有余悸道：“方才在楼梯口遇到杨韦辰，没把我吓死，那家伙瞪着我好像要把我撕了一样。我招谁也不招他啊？神经有毛病！你们是不是……”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烦呢，去游泳。”扯着关月磊的衣领就走。康韦辰的事情我不想听。

游泳馆的比赛已经完了，我们光明正大地进去，脱剩内裤就扎下去，还在耍的一群小P头愣了眼可也没辙。以前我挺恨那些仗着牛高马大去抢地盘的大孩子和高年级学生，现在自个儿干这种事却很是心安理得，人这东西就这东西。

小P头们惹不起我们，纷纷离水走了，很快大大的游泳馆就剩我和关月磊。关月磊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李季蓉的事儿，我飘在水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觉得超没劲。

头顶的玻璃膜透进一些阳光，游泳馆内晃动着一片水影。这是唯一能让我感觉身心舒畅的地方。跟康韦辰重逢是在这里，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这里……

这大半年里，有时候康韦辰也会来游泳。有些个中午我过来舒服一下，发现康韦辰已经在里面。我没进去，不敢进去，就站在外面一直看。我不知道康韦辰是不是知道我站在外面，总是一直游着，一直等到我离开。

这样的我们，真的很可笑。

飘着飘着，忽然关月磊游到我旁边，低声说：“不要看右边，有鬼！”

我赶紧看向右边，立马吓得沉到水里。真是见鬼了，康韦辰那家伙跟阎罗王一样黑着脸瞪着这边，隔着玻璃墙也能感受他强烈的杀气。

这家伙今天真是阴魂不散，去哪儿都看见。往常想偷瞄他一眼都找不到人的说。好不容易稳住气息，重新浮上水面。康韦辰已经进来了，跟煞神一直戳在池边，一张本来很俊的脸简直阴沉得没法看

关月磊戳戳我，用眼神询问要不要走人了。我怒瞪他一眼！咱又没犯着那煞神，怎能这么没种示弱给他看！

气氛有点古怪，哗哗的水声是唯一的动静。关月磊不晓得我们的别扭，自顾自就玩得挺舒服，围着我游了一圈，忽然说：“路遥看不出来你皮肤很不错耶。”我没搭理他，一个大男人被人说皮肤好该高兴吗？

“天天训练，怎么就你能这么好命呢？”说完他一手搭上我的小肚子，来回摸了两下，“好滑——”

猛然一阵落水声，边上的康韦辰扑下水，一下子到了这边。我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关月磊已经被快速而至的拳头打偏过去。

“康韦辰你干嘛？！”我尖叫出来。但是他丝毫听不进我的话，拽着关月磊就揍。关月磊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反应过来只管打回去。两人扭在一起，一阵阵激烈的水花，伴着我拆架的声音，混乱得可以。

第十三章：强迫关系（上）

终于一个拳头不长眼地招呼到我脸上，嘴巴尝到甜腥的味道。妈的！老子不管了，他们俩打死好了！

那俩东西终于停下来了。关月磊赶紧过来关心，康韦辰呆在那里，不敢相信似的看着自己的拳头。

“不要管我。”把关月磊也挥开，爬上池子，捡起衣服。康韦辰跟着出了池子，追过来拉着我，把我手中的衣服也扯落在地。“对不起！我不是……”

“不要碰我！”使劲把他的手打落，捡起衣服，却给他抓过去扔得远远的。

“杨韦辰别太欺负人！”关月磊过来想帮忙，康韦辰暴喝回去：“我们的事与你无关！滚！”

他的表情太过凶狠，眼神太过凌厉，关月磊一下子给镇住。

“月磊，你先走吧。”这的确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不想不相关的人被扯进来。

“路遥……”他很担心我。我一再示意，他迟疑一会终于走了。

“现在没人了，姓康的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嘛？”我瞪着他，一边用力扭动被他紧握的手臂，却无法挣脱。

“想你把话说清楚！”他眯着眼睛，锐利的眼神如刀刃，想剖开我的身体探进最深处一般。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一开始都说完了。放开我！”

“当初你是说我变态，我承认！对着你我就是变态！你不要，我依你，我放手。但是那家伙是怎么回事？！”一副兴师问罪的严厉口吻，最后一句拔高声调，刮得我耳膜生痛。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那家伙？！”他哪根神经不对了？

“睡觉的时候都念叨着‘关月磊’，方才又让他摸你？你还不认？从初一开始你就跟他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我都看着！你拒绝了我，就别想再跟其他男人一起。”

“你神经病！我们是哥们，别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关月磊不是你！”

他被触到某条神经似的，原本凶狠的表情更显暴戾，语气却由沉喝变为森冷：“我是神经病，遇上你我就没有正常过。”制住我的双手，将我用力拉近，猛然咬上我的嘴唇，吞噬一般瞬间席卷我的呼吸。

完全是泄愤一样的撕咬，嘴唇破了，除了痛就是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记忆中温情的亲吻好像上辈子的幻觉，只有现在这般激烈的撕咬才是真实。

他终于放开我，近在咫尺的两张脸都在用力喘息，氤氲出来的潮热让我的脑袋有点发晕。康韦辰的喉间发出某种东西滚动的声音，好像尝到了血腥的饿兽，准备再次扑向猎物。强烈的不安感侵袭全身，双手仍在他的钳制中不得动弹……如果拼尽全力挣扎的话我不至于任他摆布，却无法狠下心彻底摆脱……

是不是我心里留着一个任康韦辰施为的地方，是不是我还在期待什么？老莫的警告言犹在耳，为何此刻却觉得那些痛苦无望的未来无所谓……

“康……放开我……”呼吸不稳而带着颤音的话，犹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别想！我本来告诉自己不要再靠近你，现在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他恶狠狠道。

“那你还想怎样？混蛋！放开——你要去哪儿——”我惊恐地喊叫起来，但是他一意孤行地拽着我的胳膊直往游泳馆的更衣室去。

更衣室里面空无一人，两排铁制衣柜中间一张长椅，一进来他就将我推倒向长椅，拧上身后的门锁，紧绷的俊脸散发着森冷的气息，那双充了血一样的眼睛紧紧锁在我的脸上。

直到他强势将我压在长椅上，湿濡的衣服贴在我光裸的皮肤湿濡的衣服贴在我光裸的皮肤上，我才明白他的意图。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一脸坚决的表情，一下子手足无措，用力推据着他的胸膛，“你疯了你，你别想！滚开——”

他的双手不由分说地在我身上揉捏，带着发泄一般的力道。从嘴唇到脆弱的颈项，蜿蜒的啃咬留下道道牙迹和隐痛。

“别这样！康韦辰！我不要！”他高大的身材显示出前所未有的压倒性的优势，将我紧压在长椅上，一切推拒化作无谓的挣扎。无助的感觉给我要被破坏的预感。我情愿他打我一顿，也不要他这样在我身上做这些事情。

“不要？不要告诉我这半年来你从来没有想过？”他含糊不清地说着，来到我的胸前，开始慢慢的舔咬和撕扯，电击般的酥麻无法控制地传导至脑际。我真恨这样的自己，更恨他说中了我心底最隐秘的秘密——很多个夜晚，我和他曾经亲密的那一个场景出现在梦中，我坦然承欢，醒来时更发现下身一片濡湿。

一直以来，梦中的对象竟然只是他一个男人，叫我情何以堪？！可是梦中的虚幻怎能拿到现实相比。我不得不昧心大声反驳：“从来没有！呀——”胸前骤然刺痛，他狠狠咬住，仿佛要把那块皮肉扯下来。

“住手！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他支起身体跟我面对面，鼻尖碰着鼻尖的距离。“你知道这一刻我想了多久？这些日子里我要用多大的努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去接近你？你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想揍你……”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伸到我身下，将我唯一的遮挡物扯下。下身的脆弱被他掌控在手里，用力一捏让我痛得直冒冷汗。“这都是你自找的路遥！别再跟我讲以后的事情，那些东西我不想管！”

跟上一次完全不同的暴力，我放弃一般不再挣扎，也不再想着逃离。我不知道他做的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但既然他这一刻想这样做就随便他了，不过一次发泄而已。

这么想着的时候却猛然发现他的手自我两腿间伸到身后，掌心摩擦着囊袋，他的手指却在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戳刺。难以置信地尖叫出来：“康韦辰你干吗？！住手！你恶不恶心？！”

他一言不发，再次咬上我的嘴唇把所有声音都堵住，手下的动作越趋激烈。挣扎中他的手指沾着未干的水迹挤进了体内。我闷声唔咽，身体疼得一下子腾起来。他全然不顾我的痛苦，继续深入，其他的手指也在开口处不断挤塞。

另一只手指终于也挤进来，两根手指在体内不断捣动和深入，我疼得冷汗直冒拼命摇头却无法动摇康韦辰的坚持。

这究竟是在做什么？他到底想干嘛？！混蛋！我抬脚猛向他踢去，膝盖撞在他的腰侧。听见他闷哼一声，却是趁着动作将第三只手指也挤塞进去。

尖叫的声音被他吞下，我的眼泪却再也忍不住。如此难以启齿的痛苦，让我如此难以忍受。

究竟这是为什么？康韦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终于松开对我呼吸的禁锢。我紧咬嘴唇，痛苦啜泣的声音还依稀可闻出来，看见他冷硬的表情泄露软化的心痛，来不及捕捉更多他便轻吻我的眼睛。闭上眼，感觉他安慰一般的舔去眼角的泪，不知道他究竟能品尝到什么味道？

下身的痛苦不像最初剧烈，却并没有好受多少。想着最难受的时刻已经过了只需慢慢忍受过去的时候，康韦辰解下自己的裤链，抓起我的手伸向里面。炙热的欲望早已惊人，触到的瞬间最深沉的恐惧猛然袭来，明白了他到底要做的事情——

“不！不要！”再次反抗起来，用尽全力拳打脚踢，类似求生本能的挣扎。体内肆虐的手终于离开，将我翻身过去压在长椅上，双手被反折在后背。“不要逃遥子！就给我这一次！

“我不要！不可能的！不可能进去的！放过我，康韦辰——”

强大的压迫感伴随着较之先前更强烈的痛苦自下身袭来，感觉有一瞬间脑袋在神经抽搐般的跳动中失去意识。康韦辰覆在我背上，全身的重量都似压在残酷入侵的凶器上。我尖叫嘶喊，却听不见自己的一丝声音，他压抑的痛苦的闷哼却在耳边无比清晰，拼命扭动身体，却只是让入侵的异物更加深入……

终于再也无法深入的时候，一切才停止下来。痛到肌肉几乎痉挛的身体似乎让康韦辰也慌了手脚。

“放松，遥子，用力呼吸……”他伸到了我前面仔细抚弄，我的欲望却始终没有反应。

全身的感觉只剩下和他结合之处的痛苦，被扩充至极限的入口好像撕裂了，包含着的炙热巨大有如烙铁，从内里开始焚烧，让我整个神智不清，唔咽着，哀号一样的声音乞求：“放开我，求你了康子……呜呜……”

“放松就好……一会儿就过去，你忍忍……”他隐忍着痛苦的声音，加快抚弄我得身体仍唤不起任何反应。他忍受不了地动了下，撕裂的地方被拉扯出更大的裂痕，我发出凄厉的尖叫。

康韦辰终于重重地叹气，猛然抽出，全然退离我的身体。我在嘶叫中瘫软下去，他心痛地抚上我的脸，拭去眼泪，“不要了……不要了……对不起遥子，对不起……”

轻声地安慰和在我身上安抚一般的轻拍，身体的痛楚缓慢地一点点消减，泪水却停不了，惹来康韦辰不断内疚的道歉和安抚。“是我不好，不要哭啦……你打我……”

“你滚！”我用力推开他，他的气息仍然提醒我他的可怕，我不要他在旁边。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没别的好说，也不肯离开。轻轻地将我翻身，把我搂进怀里，像呵护宝贝一样小心翼翼。“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我只想……只想……我没想到你会这么难受！”

这个混蛋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不是喊得跟杀猪一样的话，他就不会停止？！我的意愿呢，明知我不想这样，为什么还要勉强我？这是强暴，野蛮的强暴！

怒斥的话翻涌在喉间，怒瞪着他，所有怒气化作不争气的眼泪从眼眶逼出去。他拧着眉头，无奈又歉疚地看着我，擦拭眼泪的手笨拙得弄痛我，最后还是轻吻下来，顺着泪痕一一舔舐。柔软的唇和温热的舌头舔过眼睑、鼻尖，又在唇瓣流连许久……

满腔的怒火和委屈，竟然在这样的亲吻中渐渐消融……我真恨自己的软弱！

第十三章：强迫关系（下）

眼泪渐渐收住，身体残余的痛楚也消退不少。可是身下，康韦辰紧贴着我的欲望并没有消减的迹象。他无奈苦笑，抱起我一起到旁边的洗澡房。

“水有点凉……”

“你当我是你，还要洗热水？！”

“不是……你的身体状况……”

还好意思说了！我瞪着他，直到冰凉的水从头顶洒下，打了个哆嗦。双腿之间还在抽痛着，他非得让我靠在他身上。

我瞪着他双腿间精神抖擞的玩意，很想问他这种情况下他要怎么让它蔫下去。越看越想踹一脚。

他退缩了一下，不安道：“你的眼神好可怕……”

哼！“没事儿以后离我远一点，不然叫你好看。我也不是好欺负的。”狠狠说道，要论掐架我是没指望赢他，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我堂堂路遥大爷，不想想手底多少学弟把我当偶像崇拜。

“想也别想！”他一下子强硬起来。“我之前说的可不是气话，我不会放开你的。以后那些什么的我不管……”

“你不管不代表我……”

“我们只有一年的时间！”他大声打断我，“一年之后我读大学，谁能知道我们有没有再见的机会，你想过没有！”

“我知道……”

“你怎么都不懂！你说我们没有未来，为什么不想想就因为我们没有未来，所以我们才应该在仅有的时间里尽情在一起！”

我怔在那里，他的话在脑子里轰然作响。我们没有未来，只能把握现在——我们——

“想到以后可能再也看不见你，我恨不得把你揉进身体里，你知道吗？你没有跟我一样的感觉吗？”他紧紧拥住我，仿佛真的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所以我才会对你做那种事情，至少，我以后能告诉自己，我们曾经结合在一起，我真的拥有过你！”

“不要说了——”我紧紧回拥他，覆在我身上的他有着宽厚的肩膀、昂藏的身躯，但是在我面前他却脆弱得像个孩子一样，仿佛最初那个只想在我身后屁颠屁颠的康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