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性之月 下————撒旦的小柠檬

......

"贝贺？......集中精神，再试一次好吗？......好，宝贝，你做得非常棒......用力，我看见它了......你看，非常容易不是吗？......第三个小孩，你想要男还是女，雷米说它喜欢小猪呢......快结束了......贝贺，你是最好的母亲......真勇敢，就是这样......"

......

"沙利耶！"

──

"沙利耶......"很久之后终于虚弱的得以放松，贝贺感到自己像大病过一场。

"多美的蛋蛋啊──哦，闻起来触摸上去都很好。"沙利耶将怀里的圆滚滚递给他。

"......我想是双胞胎......"贝贺接过，轻柔的抚摸。

"双生？"沙利耶。

"嗯......并且跟我一样，是中性的哦。"

"两个小美人哦。"

"沙利？"

沙利耶的身体摇晃──

刚刚将卵产出的贝贺再次焦虑起来。

"他们一定像......你一样......"下一秒，月之君倒在他怀里，眼眶里更多红色液体......沙利耶完全的失去知觉。

第三卷─梦魇17、

第无数次的，度玛双指轻轻滑过那冰凉的脸颊。

沙利耶躺在那儿，脸上缠着绷带，渗出些许红色。他嘴唇终于微微蠕动："度......"

无声无息的跪下。

"是你吗？"沙利耶淡淡问。

沉默。

"沉默──那么一定是你。"沙利耶嘴角翘起。

度玛摸摸伙伴的指尖儿──沙利耶握住他。

"贝贺呢？"沙利耶。

"收到超感信号后，我们随即找到你和贝贺。他很好，他把一切情况都详细说明了：马门、阿撒兹勒、被复制的前魔王──包括被你毁灭的利未安森、他们对你的围攻、以及遍地的萝丝玛丽。"度玛。

"遍地的萝丝玛丽......是的。"沙利耶无丝毫光感，却知晓度玛在凝视自己。

──寂静──

"打我！沙利！狠狠的踢我、揍我、用石头砸我、把我放到油锅里、扔进熔岩口、杀了我吧！"度玛突然的。

"呵，我没力气。"

"把我的眼睛挖出来给你──"

"会排异啊。"

度玛不再言语，痛苦的低低嘶吼。

"很动听。"沙利耶。

"......"

"我好饥渴。"

"沙利......"

"我现在只想要──度玛的舌头。"沙利耶声音嘶哑低靡。

那双法眼均已不在，然而度玛的身体就像被同样的力量控制，他缓缓站起，迷茫的爬上床，跪在沙利耶双腿之间。

舔舐他的小腹，轻轻撕咬大腿内侧......他需要自己的"舌头"......度玛既张口，用舌尖抚慰那坚硬起来的雄性器官，下转至双球和隐藏的角落，借着兴奋产生的润滑将两指插入其弹性的内部做为辅助，而后整个口腔再次包裹住坚挺。

"......哦......呃......好棒哟，小度度......啊，真舒服......"缓慢摇曳着腰肢，沙利耶魅人而淫荡的。

小腿挂上度玛肩膀，脚趾顽皮的刮弄他的脊髓。

度玛的口交技巧一向很好，但今日沙利耶让他感觉异常疼痛──当然这根本算不上什么惩罚，若是有所谓"凌虐"，度玛倒是希望更刺激些。

血腥味从舌尖儿蔓延，很久之后沙利耶似乎就要爆发。

"吞进去，亲爱的。"

"......唔......"度玛眯起眼，炽热的液体喷射进喉咙，在那雄性器官退出之前，他吮吸的一滴不剩，满意的品尝着。

内壁性感的收缩了数次，度玛随即将手指亦抽离，舔舐带出的滑液。

他躺到沙利耶身旁，抱住，额头顶着后者肩膀。

人类世界。

迷迦勒用钥匙打开门，临时租用的小房子里迎面扑来温馨的味道，百合花的清香以及......

"哥哥。"一双温柔的手臂接过小肉卷，加百列吻吻婴儿的额头，"我们一直在等你们。"

加百列隔着哥哥躯体将门关好。

迷迦勒揽住他，轻轻搂在怀。

加百列脸稍许发热，唇不知不觉与哥哥贴在一起。他们静止了很久，直至小肉卷胖胖的爪子开始抓妈妈衣服。

"我们是不是不该在孩子面前......"迷迦勒。

相视一笑。

"嗨，乖乖，你还好吗？"加百列揉捏婴儿肉乎乎的身体。

"妈咪......妈咪。"它开心的叫。

"今天检查得如何呢？"加百列。

迷迦勒重复："魔性的原因尚不清楚，但对它身体不会有影响。"

"哦......"

"嗯？"

"哥哥对待它不会有什么变化的，是不是？"加百列轻声问，"不会因它具备魔性而有什么不同吧？"

"当然，怎么可能呢？"

（"亚尼，这件事决不能透漏出去。"）......（"对加布也不可么？"）......（"不行，那会伤害他。"）......（"你打算怎样处理？"）......（"先放着吧。"）......（"我能帮你吗？"）......（"谢谢，不用了。亚纳尔......"）──迷迦勒头脑中回顾某段对话。

他望着那已忘记过往的一切、曾被自己及路西法深深伤害的弟弟......现在加布奇迹般的回到身边，难道不应该加倍的补偿、让他生活在最美好的童话中么......

"哥哥，我和纪念做好晚饭了哦。"加百列打断他思绪，牵住手。

"晚饭？"

"嗯。"

成年天使几乎不需食物，他们的世界没有人类这般的一日三餐......不过加布......加布和女儿做好晚餐等自己回来，越来越像个家了。

魔界，中心魔域。

"Saanael。"埃比格，"你说马门等在制造这个？"

"沙利耶与我于封印能源聚集空间发现──Saanael正在无限混沌中生成。我们没办法徒手毁掉它，那会干扰许多封印本身。"贝贺道，"马门很聪明，让我们眼睁睁看着威胁逐渐生成。"

"Saanael......Saanael......"茵蔯迷糊的走来走去，食指顶着下巴，"啊，是撒达奈。"

"是的，Saanael──传说中先魔王们为避免魔界沦陷天界之手，曾通过某种方式复制‘神之子'的身体与力量，并用自身的人格和意念拼凑出灵魂，制造了终极‘撒旦'──Saanael。但这东西完工之前，众前魔王关系分裂导致计划停滞，Saanael的未完成品被藏在魔界某处。"埃比格。

"实际上，有关Saanael的传说一直是圣魔族最大的威胁。"贝贺道，"如今马门找到它并重新制造......"

"嗯，甚至有过预言──路西法的统治将最终葬送与Saanael之手不是么？"埃比格。

"啊，决不会的......"贝贺。

"当然不会。"──某个新的声音加入进来。

"沙利耶......"贝贺。

沙利耶重新封好结界，他脸上缠有绷带，被包裹内已没有眼，但走得却那么自然，未停靠摸索，亦没被障碍阻挠。

"陛下数千年前已预感到此事终有一天发生，私下里做过充分准备。"沙利耶道，"既然我们确定事实，只要行动严禁，Saanael将永不会生成，毁灭在最初级形态。"

"沙......你醒了，你不要紧吗？"贝贺。

"那么要怎么做？"埃比格。

"都交给我好了。"沙利耶。

第三卷─梦魇18、

......

"这样？"埃比格不禁道。

"正是。"沙利耶。

"如此说，需再考虑。"茵蔯忽而又不再迷迷糊糊，双眸锐利起来，"叛变很容易被激起，此时我们内部再牺牲掉一个高位将领是极为不利的。"

"宝贝。若非形式严峻到这种地步，当然保留资源最高。"沙利耶向椅背靠去，唇瓣微开，低沈而缓慢的道："倘Saanael真的被制造成功，那么不单是暴动──即便将来陛下返回，这个存在也是非常令人头痛的问题。更何况......"

"更何况母亲很可能无法从天界混乱时空中脱离。"埃比格。

安静。

"Saanael的制作已是最后阶段，我们的计划必须配合协调、步骤紧凑，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便开始详细说明了。"沙利耶打破沉默。

贝贺蹙眉，双臂抱住胸口，声音有点低沈："沙利，你跟大家讨论的是──如何杀死你自己啊──，我们怎么能这么快接受呢？"

"你已负重伤，或许不得不如此，但至少应重新决定人选。"茵蔯。

"我解释过──眼睛瞎了并不影响什么，如果不是有把握我自不会白白送死。"沙利耶身体前顷，"王子。"

"嗯？"埃比格。

"假若用残缺的工具便可以完成，没必要再为此牺牲状态良好的分子。时间紧迫，请尽快决定吧。"沙利耶。

"没错。"──对于在场大多数来说陌生的声音，度玛随沙利耶一同进入秘密会议室，但就像每一次内部讨论，他通常不在公共场合开口的。

贝贺和茵蔯甚至是首次听见"沉默魔神"讲话。

他那般的坚决和冷酷──"或许王子你即成为统治者。如今是关乎政权存在与毁灭的时刻──"度玛毫无停顿的表达，"做为魔族，妇人之仁我等不需有，不必在此类事情上拖延时间了。"

人类世界。

"晚安，小肉卷。"

"......安......妈妈。"

"晚安纪念。"

"晚安......加加哥哥。"

"加加哥哥？"──关灯，合好儿童房门后，迷迦勒些许惊讶的。

"嘻嘻，不可以吗？"加百列。

"当然......可以。"迷迦勒摇头。

"我让它这样称呼我的──我有五个哥哥，还没有弟弟或妹妹喔，心理会很不平衡。"加百列轻轻道，"想感受被叫‘哥哥'是怎样的。"

"嗯嗯，我明白。"迷迦勒非常理解的道，实际上他很清楚......是纪念仍不肯称加布"妈妈"......

相视一笑，加百列回忆不久前发生的事──纪念自上次突然哭过，近日来心情逐渐的好转，虽然这个宝宝依旧不太开口说话，但举止与自己亲密多了。

于是某次陪它做功课，加百列找机会试探这个提议──（"如果纪念喜欢，叫我哥哥怎样呢？"）

出乎预料，孩子非常高兴的答应了，同时它心里似乎有一块石头落着了地──

"......在想什么？"迷迦勒揽住他。

被碰触，身上是暖暖的。"在想什么"是继"对不起"后，哥哥说得第二多的语句。这种时刻他往往只温情脉脉一笑，其实迷迦勒并非一定要答案不可。

"你也该休息了。加布。"

──天使不需睡眠，但小天使需要、自己这般"排异魔性"的情况也需要。

加百列很听话的乖乖躺在床上，任凭哥哥盖好被摆好枕头肢体，把他弄得舒舒服服──有时候迷迦勒会爱抚他一会儿，为这虚弱的身体并不天天如此。

偶尔也异常激烈，但他从未觉得那是猥亵，相反却很温馨。正像哥哥所说──对天使来讲肉体并不是必要，只做为所有亲密接触中的一种，为他们如恋人、如知己又是兄弟的生活平添了些乐趣。

当抱着迷迦勒，时而觉得自己不会消失了。发冷和无力的症状仍存在，不过肉卷、纪念还有哥哥本身让他把那些抛在思维之外，久而久之便好像忘却......

那么"对魔性的排斥"究竟还存在与否，或者说那只是某种求死的意念......？

好奇怪，似乎自己在恐惧什么......与哥哥和孩子们有很大关联......到底......？

"还好吗？你的脸色有些苍白。"迷迦勒浅浅的吻他。

"我很好啊。"

"确实最近状况好多了，可我仍感到担心。我有几个信任的治疗天使，我们找时间去检查一下好吗？"

"嗯......哥哥觉得怎样合适就怎样办吧。我只是不希望自己被路西法哥哥救活并魔性化的事泄漏出去，给你带来麻烦。"

"绝对不会的，你放心。"迷迦勒抚摸弟弟背部，"你永远不会给我带来‘麻烦'。"

第三卷─梦魇19、

"对刚刚的治疗系天使有印象吗？"迷迦勒问。

加百列摇头──按哥哥的意思，他们两个私下来到天界空间，适才接受检查完毕。"你这么说，他从前是我身边的同事吗？"

"一个你很信任的下属。"

"忘记了，"加百列伸出臂，眯起眼，茫然的任奇异光线在掌间流转，"伊甸......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我曾誓死守卫的地方么，好奇怪，没有丝毫印象。"

"不要紧，加布，别想了。"迷迦勒揽住弟弟。

"嗯，不去想了，这样不是很好么？忘记一切，重新开始。"侧过脸看他，微微笑。

倘若真的可以忘记，自是最好。

然而某种阴影残存，至高天中央天使树的孩子们永无法逃避那潜藏的烙印......

（......沈睡于黑暗中的灵魂啊......）

小翅膀无力的扇动两下，肉卷"砰"的垂直砸入草坪──它大哭。

"摸摸，怎么了？"纪念姐姐随即飞到它旁边，揉婴儿摔痛的额头安慰着。

亚纳尔──两个孩子的叔叔──被这异常事件吸引。他身体轻盈，此时正稳坐在一条细树枝。

照顾小孩是又累又麻烦的。──亚纳尔飞下，到肉卷身边，查看它的身体。

"我去接点水来。"纪念跑去对面的"圣喷泉"，"爸爸他们什么时候来？"

"不会很久了。"亚纳尔。

"哦，不知道加加哥哥的身体诊断怎样了？"纪念。

"加加哥哥......？他不是你妈妈吗？"亚纳尔。

"叔叔你要不要一杯？"纪念转移话题问道。

"不用。"亚纳尔有点厌倦。

而后──那一刻的到来，万分突然......突然，并且悄无声息。

婴儿肉卷的身体爆发出奇异且强大的力量──

纪念正在圣泉边，变换色泽的恢复溶液流入其手持杯中。小天使如今的能力还不足以觉察。

然而亚纳尔切切实实的体验到了──他大睁着眼睛──双眸的美丽非常独特──他凝视那儿──

那里──那叫做"小肉卷"的可爱"侄子"。

它已悬浮在空中，没有了眼仁儿，浑身泛黑，深蓝色的气流从体内发散──压迫的、熟悉的、黑暗的气息──远古战争中不可抹煞的一页──

"别西卜。"亚纳尔轻微吸气。

（"亚尼，这件事决不能透漏出去。"）......（"对加布也不可么？"）......（"不行，那会伤害他。"）......（"你打算怎样处理？"）......（"先放着吧。"）......（"我能帮你吗？"）......（"谢谢，不用了。亚纳尔......"）──几日前与迷迦勒的对话翻转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