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算什么意思?星赤从牙缝里吐出冷笑:"你不过是讨厌他挑战你的权威而已。"
眯起眼睛,奥伽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不错。你也最好给我记住,这个地下空间里,我才是唯一的、至高无上的王者。所以......"
他重新低下头,火热的手掌带着不容拒绝的姿态,潜入了星赤的腰带:"无论是阿尔丰还是你,服从我就好了。"
星赤浑身猛然一个冷战,被他的手掌触及的地方,不知是敏感还是惊惧,立刻浮起一层细小的疙瘩,就像触了电一样,居然有刹那的不能呼吸。
不能失去控制,要冷静。他反抗不了的,假如这个男人想要他的话!
"你要我投入魔族,就是为了收养一个床上的宠物?"他终于克制住想要猛然跃起,一拳砸向眼前男人的冲动,静静地开口。
没有停下手指,奥伽好整以暇地握住了他的下身,满意地感觉着那形状美好的分身。还是那么敏感,只被他这么轻轻一握,就已经颤巍巍地挺立起来,和主人脸上那种像要被屠宰一样的隐忍表情比起来,这个小东西显得很精神。
"宠物的话,比食物好得多不是吗。"他微笑,"何况你本来就是我们魔族的人,既然甘心接受我的庇护,就该做好全身心服从我的准备。你该知道,身为魔族之王,我挑选食物也好,宠物也罢,都是很挑剔的。"
身上火热的坚硬已经勃发地顶在了星赤的下身,他含糊地道,"你应该感到幸运。"
无意中抬头,他的神色一窒。
那个少年的脸上,没有羞愤和惶恐,甚至没有头一次被他侵犯时的强作镇静。淡淡的讥讽和不屑是那么明显,正写满在那张俊秀明朗的脸上。
"你那是什么表情?"奥伽淡淡开口,皱眉观察着他。
"正如你看到的,我是个无处可去的异类。"星赤冷笑道,"既然得到你的保护得以栖身在这里,我想,我的确应该学会忍受这种事情。我猜阿尔丰就是这样,被强逼着上过你的床,却因为一点点忤逆,而落到那种凄惨的境地。"
所以他打算聪明地顺从些,就这样张开他的双腿?奥伽扬起眉毛,不知怎么,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这样的反应,不像是几天前那个锋芒毕露的卧底小猎人,甚至,不像片刻前那个不顾一切去救阿尔丰的骄傲少年。
下身的器官忍耐得几乎发疼,他几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立刻进入这个少年的身体!上一次被那突发的状况打断,这几天来,天知道为什么会时时刻刻地想着,想象着和这个吸引了他目光的少年交合在一起的情景。
狠狠地,冲进他那柔韧的身体,击碎他骄傲的面具,让他那双有着人类特征的漆黑眼眸,呈现出他们魔族才有的赤红,假如那颜色胆敢消褪,那就一遍一遍地,让他高潮,让他尖叫着再也变不回去!
是的,他是那么想完全地把眼前的这个少年变成真正的魔族,而不是什么混血的东西。
可是,要用这种方式吗?要在他那种不屑的眼光里,进行这让他期待已久的占有?
一瞬间,奥伽陷入从未有过的犹豫。
假如这个时候强行将这个少年纳入自己的羽翼下面,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少年将会永远用那种让他不快而不屑的眼光看着自己。
强压住欲火焚烧的身体里的渴望,他慢慢坐了起来,松开了星赤。
"这些天过得怎么样?"他轻松地转移开话题。
"还好。"星赤迅速地坐起身,不动声色地远离了奥伽。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么厉害--像有重鼓一样重重撞击心室,那种感觉简直和死里逃生没什么区别,直到现在,他仍然怀疑奥伽会随时扑过来,他的眼睛清楚瞥见,那个魔族之王的那里依旧剑拔弩张,坚挺无比!
"哦?我还有点担心呢,怕你没办法适应魔族们喜欢的黑暗环境,又或者想念你原先的盟友们。"奥伽的眼睛深不见底。
星赤沉默了一下,冷冷道:"盟友?已经不是了。就连养我长大的那个人,也是我的杀母仇人。"
那个独身来救他的男人?想起那个人拚死将星赤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的攻击的那一幕,奥伽的眼光越发深沉:"是他养大了你?可是看上去,他却完全不惧怕你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当然不怕,因为他想不到你会解开我的封印。"星赤淡淡地道,"你知道我的父亲为什么在我生下来没几天,就抛下我和我母亲,自杀在猎血同盟总部的大厅里?他是被猎血同盟的人连手逼死的。"
单薄的身体颤抖起来,他的语声越发嘶哑:"而我的母亲,赶到同盟去的时候,也就这么死在那个人的手里。他为什么要养我?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以为封住了我的记忆,就可以把我养成一个按照他的意愿去杀人的机器。什么战斗,什么任务,都是他微笑着用来骗人的东西。"
"可你是他亲手养大的,你还是对他有种特殊的感情。"奥伽伸手抬起他的脸,细细观察着他的眼睛,缓慢却如同惊雷的话语尖锐地吐出来,"你喜欢他,对不对?"
浑身一震,星赤猛然甩开他的手掌,咬牙盯着他:"你......说什么?"
"不想承认也没什么。很多时候,小孩子总是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微微一笑,残忍的神情倏忽浮现在奥伽英俊的脸上,"好在我已经帮你杀死了他。你完全不用挣扎了--在那种包着养育之恩外壳的依恋之情和杀亲之仇里徘徊,会让你发疯的。"
细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星赤垂下眼帘:"是的,他应该已经死了。不用我动手。"
大约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跑到筑波山上,已经连着很多天,星赤都会出现在那棵熟悉的大树下。
陪着他的,还有一个小东西。
抱着膝盖坐在树下,星赤伸手揪下一大把鲜嫩的草叶,放在身边那个长得肥嘟嘟的小灰兔嘴巴边。就是几天前被他救下的那一只,居然很有灵性地认得了来这里的路,不知是贪恋每天星赤给他带来的食物,还是它的窝根本就在这附近,这几天,它居然热门熟路地天天来这一片玩耍,早已经和星赤混得很熟了。
"小灰,你都认得这里了,真好。"星赤轻轻地说道,"你都没有别的朋友吗?没见你的同伴们呢。"
老实不客气地嚼着汁肥叶嫩的马蔺草草叶,小灰兔斜眼看看他,好像在说:你不是也一样吗?
眼神有点黯淡,星赤怅然地点点头,有点自嘲地道:"是啊,我也没有什么同伴。
同盟那边......我一时是回不去了,而这边魔族的人,我讨厌他们。"
脸上忽然有点火辣辣的,他恨恨地抿住了嘴唇。魔族是一个情欲旺盛,滥情滥交的种族吗?为什么那个奥伽和阿尔丰,会不约而同地,都对他作出那种可怕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小灰兔却忽然竖起了耳朵,惊慌不安地向着四下里张望着,红红的眼睛里露出惊疑的神色。
"怎么了?"星赤惊讶地抬头看看静谧依旧的树林,也猛然脸色一变。
结界出口的方向,有种越来越大的异能力,从微弱到狂大,是这么来势凶猛而霸道,似乎根本不屑于有任何内敛的行为!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
"快点离开这里!"他短促地叫,有点慌乱。
晃着耳朵,小灰兔犹豫地转身向后跑,却又反折回来,咬住了星赤的裤腿,想要拉着他一起跑。
星赤低低地俯下身抓起它:"那个人暂时不会对我不利的。"
看准灵力传来的相反方向,他拿准腕力,拎着小兔的耳朵,将它远远地抛向了草丛。
被他远距离地抛起又落下,小灰兔稳稳地落在丛林深处,犹豫着回头看了看,它居然又死命地跑了回来,重新咬住了星赤的裤腿。
仰起头,它小小的红眼睛里居然充满了担忧和焦急!
心里不知什么样的滋味,星赤就那样怔住了。很快地,他狠狠心,再度把它扔回到草丛里:"不用啦小傻瓜。你才要学会保护自己。"
小灰兔终于抵抗不过对那股力量的恐惧感,灵巧的身影藏在了深深的草丛后,却没有跑远。
怎么不知道跑得越远越好?这只担心他的小笨兔。
日色渐沉的山谷深处,果然很快出现了奥伽的身影。
银色的头发在沉沉的天色中,依然闪着金属的亮泽,随着他的身影高高飘起。
"这里有什么有趣的事吗?你已经在这里流连了好些天。"他走近,立在星赤面前。
"空气好,视野开阔。你呢?为什么到这里来?"星赤淡淡道。
点点头,奥伽赤红的眼眸泛出惊人的正红,迎着西方的最后一缕夕阳余晖,相应成辉。
"六月六日就要到了,我想来问一问你,你现在有没有准备好,认同自己的身分?"
奥伽的眼中,除了绚丽,还有一种平日少见的惊人热度。
"六月六日......"星赤喃喃重复。
传说中魔鬼之子降临的日子。
魔族的力量六百年一个轮回,而这个六百年间,黑暗的能力最容易聚集爆发的那一天,就是每年的六月六日。
"不错。"大笑着,奥伽傲然道:"血族的贵族们已经同意和我们魔族连手,在那个时候从地下城里倾巢而出。"
"光是那个非官方的猎血同盟,就有非常多的异能者了,这些人绝不会轻易妥协的。"星赤道。
"猎血同盟?再强大的异能,也不过是出自人类身上。"奥伽微笑,"而人类,是比魔族血族都孱弱得多的生物。速度、力量、体能......哪一样能比得上我们?"
他冷冷一笑道:"知道古希腊的阿基利斯吗?那个全身上下都没有弱点,唯独脚后跟没有浸过地狱之河河水的英雄?"
"知道。"
"强大如他,尚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你以为,孱弱的人类没有吗?"奥伽哼然冷笑,"受伤后缓慢的复原能力,这就是人类最致命的阿基利斯腱。想想看--作为一个富有战斗经验的前人类猎人,你该知道的,血族和魔族连手后那种互补的力量,最有优势的地方在哪里?"
互补?星赤微微打了个冷颤。
血族行动速度敏捷,魔族杀伤力惊人,人类中的异能者固然有很多能够单独击败他们,但是......假如那个人类的猎人是面对血族和魔族的连手进攻呢?
被魔族击伤后,假如有血族就在附近,随之扑上来大肆吸食他受伤后流出的鲜血?
又或者是,被血族严重伤害后,有魔族的同伴狙杀过来,趁机吞噬他的灵魂?
星赤忽然觉得身上的寒毛悄然立正,倒竖的感觉清晰异常。
"一样的,就算是力量增长中的魔族,也一样有致命的弱点--谁的身上都有阿基里斯腱,就连你也一样。"他看着奥伽,缓缓地道。
"不,我没有。"奥伽温柔的笑了,就像在听一个笑话,"你知道每一代的魔族之王出生时,会怎样?他们会得到路西法的祝福,用他的一滴血滴入洗礼用水中,浸泡整整六天--而我被浸泡的时候,没有人捏着我的脚后跟,也就是说,我身上并没有任何软弱的地方。"
星赤不说话了。
"你该知道,一旦大规模侵犯人类,会遭到人类坚决的反击和抵抗。"他很久才低声道。
就算血族和魔族的连手再可怕,只要给人类喘息的机会,就一定能找出大规模有效的武器吧?古往今来,尚且没有那个种族,能真正战胜过看上去孱弱无比的人类啊。
"哦--没有人要大规模地杀死人类。"奥伽摇摇头,胸有成竹地道,"我们只是想得到足够我们生存的空间。比如血族想得到足够多的新鲜供血;而我们,也只求让更多的魔族可以从此安然地觅食。"
脸色有点阴沉,他冷冷地望着筑波山那霞光五彩的山顶:"没有任何理由,我们魔族的子民就该生活在这阴暗而贫瘠的地下,干巴巴地找寻那点儿低等的食物来果腹。我要更多的魔族可以像很多年以前一样,可以随心所欲地吞噬食物链中更高级的灵魂!"
"为什么一定要是人类?吸食动物的精魂已经足够魔族生存了。"星赤皱眉道。
"日本东京的菱美集团,已经是你们的根据地了。怎么,那个集团里离奇地变成植物人的人类员工,不够满足你们吗?"
"不够。"奥伽冷笑,要看穿他一样的锋利眼光紧紧盯着他。"人类为什么能成为现在数量最多的高等生物?因为他们体力虽然不济,但是很多时候足够聪明。而你要知道,吞噬聪明的生物和低等的生物,对于魔族来说,意味着完全不同的生存质量。"
沉默良久,星赤道:"既然这样,人类也应该聪明到有办法反抗你们。"
"你错了。"奥伽大笑,"一开始当然会遇到抵抗,但是假如他们发现面对的是超自然的能力,会很快妥协的。"
星赤的眼睛,明亮的光芒一闪,却没有再说话。
"实力面前,由不得他们。"傲然一笑,似乎为了证明什么,奥伽身上的灵力骤然增加,一道惊人的光圈蓦然从他脚下散开,就像平静水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一样,泛起层层光影的滔天涟漪。
仿佛受到这股涟漪的催动,他脚下的土地,也忽然开始震动,沙沙的响动从四面八方不约而同地响起来,就像有无数蠢蠢欲动的生物在地下伺机而动。
星赤静静看着四下里涌动暗流的土地。惊人的不是这些动静的威力,而是它们越来越大的规模。脚下的震动频率和范围,已经不是一个筑波山地下的魔物群所能带动的了,或许,已经传到了千里万里之外!
那都是些什么?奥伽能够调动的力量吗?
像是看到了他的疑问,奥伽轻声道:"不仅仅是供我们驱使的魔物而已,凡是能感应到我的召唤的魔族子民,也都在回应。"
就像是要证明他的话,筑波山上的土地,忽然一起,崩裂出大大小小的裂缝,像是地震,又像是山崩,无数本该属于暗夜的生物悄然从那些裂缝中探出头来。
有低劣丑陋的低等魔物,也有俊美高姚的高级魔族!
现在不是午夜,原本不该是魔族喜欢出没的时间。但是星赤已经发现,这些魔族和以前遇见的不同,很显然,在这初夜时分,他们就已经开始兴奋!
六百年一次,魔族本身的力量会有一次从弱到盛的循环,看来这是真的。就连那些低等的,极度喜好午夜的魔物们也双眼炯炯有神,丝毫没有衰弱佣懒的神态。
没有得到奥伽阻止的讯息,那些魔物已经开始贪婪地四下转动着头颅,向着身边一切能够发现的动物发动袭击。
没来得及归巢的山鸟,仍然在觅食的野兽,已经栖息在窝里的各种生物,整个筑波山上,眨眼间,弥漫起一股巨大的血腥之气。
无数声哀嚎厉叫,生命濒死时发出的惨烈叫声充斥了整个耳膜。
奥伽的眼睛,赤红更盛更明亮,而星赤一直平静如波的脸色,却在同一时刻,忽然想到了什么,赫然变色!
恐怕没有生物,能够逃脱这筑波山上魔族的大片袭击!
"一次小小的演习,仅此而已。"奥伽眼中嗜血的光芒闪烁地无比强烈。
可他对面的星赤,眼神里却慢慢浮去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像是有什么在里面翻滚沸腾,又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斩断了什么让他疼痛的东西。
"你怎么了?"也觉察出他的异常,奥伽观察着他的脸色。
"没什么。"有点魂不守舍,星赤的眼光,半天才从远处的某个地方收回来。"很少见这么大规模的血腥而已。"
"还是从小生活的环境和我们不同啊。"奥伽微笑起来,身上的灵力慢慢收敛,四周正在大肆吞噬生物灵魂的魔物们,终于开始也慢慢潜回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