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元笑言转头,瞪着他问。
果然是这个问题,知道了问题出在哪儿,元殷好脾气地笑笑道:“那皇叔过几天把他送走,好不好?”
这样好说话?元笑言狐疑,道:“你不会舍不得?”
“我为什么会舍不得?”元殷眨眨眼,故作不明白地问。
虽然不太明白元殷怎么会这么好说话,虽然元殷同意送走娈宠让他有点高兴,不过元笑言并没有因此满意,又哼了声,吭吭唧唧地道:“我的后宫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处理过了,你呢?你王府里应该还有不少娇童美婢吧,如果我都清散了你不清散的话,那我岂不是很吃亏?我不管,你也要全部送走才行!”
以前跟元殷说自己不准备再碰宫妃的时候,元笑言并没想过要让元殷也这样做,以显公平,但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生出了这样的想法来,谁让他一想到那些人就心情郁闷呢?这样郁闷,他想大概是因为元殷让他享受惯了,他想专有吧。那样的舒服,他才不想让别人也享受到呢,他是皇上,好东西是自己一人的,哼。
元笑言这样想着。
——或许,要到很久很久以后,元笑言才能真正开情窍了解自己有些时候的某些想法是什么原因吧。
元殷还是很好说话,笑着答应道:“好吧,皇叔也全部送走。”
这么好说话让元笑言更加怀疑了,半信半疑地强调道:“不许瞒着我偷偷留一两个哦。”
“保证不会。”
呵,这小鬼最近疑心病加重了嘛,看来知道吃醋,是好事也是坏事呢,至少,自己以后要是跟谁有什么暧昧的,只怕这小鬼就会变成小夜叉了吧?
其实他这次回府就是处理这件事的,他既然跟元笑言在一起了,在自律这方面哪还要元笑言开口,他当然会主动搞清楚。
看元殷说的那样认真,元笑言松了口气,推倒元殷,坐到他身上,双手卡在他颈项上,露出虎牙,威胁道:“我会监督哦,你要是出尔反尔,我就处你欺君之罪,听见没有?”
不监督不行啊,谁让元殷这么狡诈,他要偷偷留一两个,自己只怕很难知道的,所以,他决定了,以后要三五不时派宫人到摄政王府打探打探情况!
“听见了。”元殷托着他的俏臀,轻轻揉弄,笑道:“哪需要笑言动手,皇叔会主动把头提到笑言面前的。”
尾椎处的抚摸有一种甜美的快感,元笑言的双颊渐渐染上了红晕,有点把持不住,便松了卡在元殷颈项上的手,凑上去吻元殷。
元殷搂住了他,手从衣摆处伸了进去,抚摸他光洁的身体。
元笑言被他摸的喘息加剧,不由低声唤了声“皇叔”,娇软软的声音里带着渴望,让元殷不由深吸了口气,也有点把持不住,勉强控制心神,元殷声音暗哑地笑道:“笑言宝贝,皇叔今天再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礼物?……刚才不是送过了吗?先做完再送啦……”
这时候还送什么礼物啊,赶紧做才是真的嘛。
元笑言怕元殷要离开,便七手八脚地缠住了他,不让他走。
元殷暗笑,这小鬼,可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矜持啊,不过,恐怕他也不知道这种事该矜持吧。
“皇叔不走,这个礼物不需要离开的。”
元殷的声音粗嘎而火热,说完便在元笑言疑惑的目光下身体下滑,下一刻,元笑言感觉到自己的欲望之源进到了一个温暖湿热的所在,他模模糊糊知道了那是什么,不容他多想,湿热的舔舐碰到了欲望之源最敏感的所在,泛起了阵阵强烈的快意,令元笑言不由轻叫起来。
不错,元殷给他的礼物,就是先前答应他的,回来也会像那次走前他侍候他一样侍候元笑言,只是这一段时间在忙善后事宜,一直没情趣做这种事,今天看元笑言这样吃醋,心情不错,所以就用这种方式奖赏他,另外嘛,元笑言气的不轻,也需要用一些比较独到的东西安抚一下,现在这个侍候应该会让元笑言彻底消气吧。
没想到元殷今天会兑现承诺的元笑言自是被元殷搞的既飘飘欲仙,又惊喜不已。
原来用舌头帮人做是这么美妙的事,皇叔当时一定很爽吧,唔,他真是吃亏啦,要知道这么有意思,早就应该让皇叔教自己了。
第四十四章
元笑言被元殷舔弄的全身都酥了,一丝力气也没有,随着欲望积累得越来越深,暖洋洋的感觉如潮水般卷来,元笑言知道那是最快乐的时刻,想到那时候元殷差点让自己呛到了,元笑言不想让元殷也吃那种苦,便轻叫着挣扎道:“皇叔我到了……你快放开我……”
却因浑身软的无力没挣脱,反而在元殷加重裹吮下,快感顶峰迅速来到,精华悉数进了元殷的嘴里。
元笑言浑身瘫软,半晌才回过神来,看元殷嘴角还有乳白色的液体,元笑言脸不由涨得通红。
“宝贝你在害羞吗?这有什么,你也吃过皇叔的,皇叔自然也要尝尝笑言的呀,来来来,宝贝,你尝一尝你自己的味道吧,还不错的。”
元笑言想说自己不想尝,元殷已是堵住了他的双唇,跟他唇齿纠缠起来。
因元笑言吃醋而心情大好的元殷,足足索求了元笑言三次,看他累得昏昏欲睡才放过了他,累坏了的元笑言在清理好身体后,沾床就睡着了,而因为今天事务不多,所以精神充沛的元殷则一时尚无睡意,看着紧紧挨着自己的元笑言,脸上是完全信任的放松恬静睡容,元殷不由越看越爱,便轻轻在他额头上烙下一个吻。
如此怜爱的心情有多长时间了呢?五年前,七年前,甚至更早?元殷觉得可能自己都说不清楚,只知道当自己意识到他是那么喜欢性格开朗、粗神经的元笑言时,就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
事实上,由于元笑言是唯一的皇子,宫中同龄男孩少的可怜,所以自己那时虽是他的皇叔,虽比他大八岁,但没有玩伴的元笑言仍将他当作是同龄玩伴,跟在他后面玩。
元殷从小就性格深沉,对任何事向来不多说什么,让人很难了解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而元笑言恰恰相反,他性格开朗,活泼,爱闹,粗神经,然而实不堪帝国重任。
那时候元笑言的父皇、元殷的皇兄曾想过算了,不让这个孩子即位,让元殷或者其他有能力的皇室成员接管,可是又担心自己那傻乎乎的儿子由于身为正统皇权继承人,即使让别人即位别人也忌惮他与生俱来的身份,让他难逃待宰厄运。
所以元笑言的父皇曾有很长时间颇为踌蹰,不知道怎样在死后还能护住他这个单纯的儿子,及至后来看到元殷和元笑言相处的情形,才决定任命元殷为摄政王,辅佐自己的儿子。
事实上,他跟这个才二十来岁的弟弟殊无太多感情,虽然现实中有忘年交这种事,但年龄的差距在大多数时候仍是一条相当大的鸿沟,阻隔了两人的手足之情,更何况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看到他这个皇弟越长大越如此深不可测,一想到自己儿子的无能,还曾将元殷视为眼中钉,曾一度想为皇儿除了他。
不过元殷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让人除掉的人,元笑言的父亲虽设了不少绊子,终是没伤到他分毫。
本来对元殷的担心是与日俱增的——毕竟他那么害他,搞不好元殷会记在心里以后报复他儿子的——直到有一天偶尔看到元殷看自己儿子时眼里那抹柔和。
他当然不知道元殷对自己儿子是那种感情,只想着看来元殷并非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可怕,至少对自己儿子还是亲善的,看来自己儿子其他能耐没有,讨人喜欢倒是宫里宫外所向披靡。
于是便想着,与其杀了这个能干的皇弟,让儿子一人迎接未知的未来,不如让他辅佐自己的儿子,看看儿子会不会是另外一番天地,另外一番有人照顾、继续无忧无虑的天地。
他是在赌。
反正自己儿子如果没人辅佐,多半会出大事,不如试试看,至少还有一半的几率儿子会逢凶化吉,后半辈子继续大吉大利。
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他当然也没法知晓他这个儿子在无意中已把元殷吃的死死的了——幸好是无意中的,要是元笑言知道原来元殷对他那么好,那还不知道会怎样使唤元殷呢,元殷的受苦受累也多半是要翻番的,所以元笑言的大脑缺根筋,在想让他开情窍的时候虽然由于他太过慢半拍让人恨得直想咬牙,但有时候也是件让人愉悦的事。
时至今日,元殷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元笑言时的情景。
那是元笑言七岁时的事情了。
在元笑言七岁以前,元笑言的父皇怕他出事,都一直藏在深宫里,直到长大了点,他父皇觉得他的生命力应该强了点,再加上这时候也该进宗学(皇室学堂)读书了,这才把他放了出来——当然保护那肯定是非常严密的。
元殷那时候也在学堂里,当然他那时由于书读的够多了,本来是根本不用去的,但元笑言的父皇为了让元笑言多一些同龄人,将京城里十五岁以下的皇室子弟以及三品官以上的子弟经过删减,专拣那些人品不错的,都弄到了学堂里,好让元笑言觉得热闹些。
于是马上就要超过标准的元殷也因挂上了十五岁的尾巴,进了学堂,继续读他八百年早会的童蒙初训,然后自然的,元殷便看到了元笑言。
那天元笑言穿着太子的绛红常服,小小的脸上一看就能看出来是装的严肃,憋得紧紧的,一点儿笑容都不露,眼里还有根本藏不住的惊慌,矮矮的个子看起来像个小豆丁。
上课的时候,小豆丁两只手放在膝上,小腰板儿坐的笔直,还是很严肃。
这些并没让元殷有什么其他感觉,还以为像大部分皇室子弟一样,很小的年纪就被人教导着老气横秋兼装模作样。那时候他还想着,看来元笑言也是个讨人厌的小鬼,和他父亲——也就是近年来越来越喜欢跟他过不去的皇兄一个样,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然而等上到半截的时候,有趣的事来了。
第四十五章
原来前一晚想到要上学了,兴奋过头,晚上没睡着,再加上那个大臣又讲的太无趣,于是上到半截的时候,元笑言两个眼睛便实在睁不开了,头撑着撑着就撑不住开始小鸡啄米了。
元殷看到那个大臣眼光扫了过来,一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坐在元笑言身后的他就不动声色地拿尺子从桌下捣了捣元笑言,让他醒过来,元笑言果然醒了过来,和大臣的眼睛对上了,大臣对他的睡没抓个正着也不好批评,于是元笑言躲过了一劫。
元笑言悄悄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他听说过的,这个老师可严厉了,父皇就算再宠他,听说他都会照样训斥自己的——其实这是元笑言的父皇故意说给他听的,他怕他这个儿子上课不好好学,所以吓他的。
下课了,出宗学门的时候,元笑言就咚咚咚跑到元殷面前,勾了他的手,很友好地甜甜地笑道:“谢谢你刚才提醒我。你叫什么名字呀。”
对着跟刚才装小老头完全不一样的讨好笑容,元殷不想理的思绪梗在了肚里,缓缓道:“……我叫元殷,算起来是你五皇叔。”
“啊!你就是五皇叔啊!我听大家说过的,他们都说你很厉害呢,学什么都快。”
在宫里是不缺乏八卦的,所以对于这个很能干的小皇叔,他当然是知道的。
对于元笑言的赞美,元殷只淡淡说了句“他们过奖了”就含笑听着,言多必失,所以还是听元笑言说,借机了解了解这个皇子吧。
至于元笑言说很多人都说他很厉害,呵,也不是什么好事吧,其实他也有过一段韬光养晦的日子,后来确定自己能力够强了,能保护自己了,才慢慢显山露水的,唔,他不否认,其实他还是挺喜欢权力这东西的,并不想像其他皇室成员那样,为了避免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就是有点能力也都装得无比的愚蠢,好平平安安过完一辈子。
虽然别人怎么活是别人的事,他没有置喙的余地,不过就他来说,他不想那么活,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做点什么,也不枉来人间走一遭,活得那样浑浑噩噩,那还不如别让他出生得了。
身为帝王之子,当年因为年纪太小没捞到皇帝做做已经够霉的了,要是连点呼风唤雨的权力都没有,那还做什么皇族啊,还不如做个平民呢,至少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拘束,既然付出了辛苦,总要有等值的回报才合算,这是他的想法。
大概他的侵略性让皇兄察觉了,所以近年来皇兄才越来越喜欢找他的碴吧。
其实他的野心并不大,虽然他从很早就知道他这个皇兄只是个庸碌君王,他就是想篡位夺权,认真经营个几年,要成功也不是很难,不过他虽然追逐权力,却并不是非要做皇帝,毕竟元笑言的父亲虽然庸碌,不过还算宽厚,不是那等暴君,所以他也就没那方面的想法,只想着只要给了跟他身份差不多的权力就够了,所以他就准备在弱冠之后“申请”当云州王——这个申请,自然是先来软的,如果皇兄不答应,再来硬的逼他答应。
他是想着,云州是射雕最富庶的州郡,做了云州王,只要经营得好,跟做皇上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正准备着过几年就跟皇兄提这个想法呢,却没想到这个想法因为碰到了元笑言,在未来慢慢偏离了它的轨道……
“以后你经常到我的东宫来玩,好不好?我一个人玩都闷死了。”
其实陪他玩的人不少,可都是宫人与后妃,虽然不乏年龄不大的小太监,可是他们除了恭敬,说话说不到一块儿去,这时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年纪差不了多少然后又有好感的同龄人,而且还是男孩子,元笑言就喜欢上了,就想跟对方在一起多玩玩。
“……只要殿下有需要,元殷谨遵吩咐。”
面对这样可爱的小孩如此殷切、盼望的目光,元殷想婉转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只得答应。
虽然只有十五岁,可自觉自己是大人的元殷实在没兴趣跟小孩子玩,所以眼下虽然答应了,心里却在想着回去以后一定要多想几个让元笑言没法反对的拒绝理由,以后只要元笑言找他去东宫,就用那些理由搪塞他,别搞得像今天这样措手不及,不知道怎么拒绝——说来也奇怪了,像今天这样不忍说拒绝话的时候他生平还真是从未有过,他把这归结于大概是元笑言太可爱的缘故。
只是他没想到元笑言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立马就想做,于是当下就听元笑言高兴地拍掌道:“哎呀,那太好了,你今天就跟我去好不好,我那儿还有好多好吃的,都是奶娘她们早上做给我吃的,我没吃完,好多好多糕点!”
“……现在就去?”
这让元殷有点不安,想着万一他看走眼了,这元笑言其实是个装可爱的小恶魔,自己进了东宫,不等于送命吗?这几年随着他年岁渐长,皇兄对他越来越狠辣,所以自己该去吗?
“是啊,现在就去嘛,好不好?我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你吃都给你玩,好不好?”
元笑言晃着他的手臂撒娇,水灵灵的大眼睛、红嘟嘟的小嘴儿,看起来真的很可爱,元殷有半会儿着魔,便不由自主被元笑言拽了过去。
最后一丝理智让他要求道:“去你那儿可以,不过我不想让别人发现,免得又要行礼又要寒暄,太麻烦了,你要能不让别人发现我去你那儿,我就去。”
怕麻烦只是小部分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怕有陷阱,如果元笑言真的是小恶魔,那没有外人,只有小恶魔一人,他也好应付些。
元笑言当然不知道元殷脑里想的这些,听了皇叔的要求,便立马答应了,道:“我们从小门进去,宫人们都在正门等我回去,小门那边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