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自己还真是可怜,竟然无缘无故飞来横祸遇到这种女人。
"不要脸的狐狸精!"
『红色坦克车』奋力撩起裙脚,继续追赶叫骂。
拜托!晓菁姑娘以为自个儿骂久了就能变咒语让他白昼变身啊!?
他身上又没长毛绒绒的尖耳朵和摇来摇去的狐尾巴,更别说他一天必定洗一次澡,还特地用皂角和香花从头搓到脚,一点狐臭都没有,哪里像狐狸!?乱讲!
哭笑不得的卓文君不知怎么地,气一提捉着凌方就轻飘飘地飞掠起来。
唉唷!百年半次不灵光的神技居然在保命关头起作用。
相准下一个定点跃去,这次不错稳稳降落,连摔都没摔着,可见他有的是天赋。
从后院跳到前庭,卓文君看不到身后追杀的『红色坦克车』,看看连根汗毛都没少只是满身花粉的凌方,心里松了口气。
卓文君把凌方交给因为迎面撞上『天外飞仙』而躲避不及被他手到擒来的小仆,细心地嘱咐小仆带凌方回院里清洗干净。
卓文君送走小凌方后拍拍自己头发上的落花,刚刚不小心跳到树上,凌方都沾了一头一脸的花粉,他自然也无法幸免。
摇摇头,他顿时了解古代人的武艺为什么会强盛的原因,这绝对与他们所处的『环境』有关。
打打杀杀追追逃逃的日子过多了,身手不进步才怪。
歪着头思考而心不在焉的卓文君,远远听到遥平郡主的声音呼啸而来,立即想走人为上。
没料到一个没看清楚就笔直撞进一堵肉墙怀里,撞得差一点流出鼻血的卓文君正摀着倒霉的鼻子想转头骂人,抬眼就看到害他和凌方惨遭『红色坦克车』追杀的万恶原凶,大脑还来不及想什么,身体本能已经做出反应。
肚腹突然一计火辣刺痛,广宣呆了五秒钟才意识到自己被卓文君『扁』到的事实,连衣袍都不用拉开他就已经可以预知伤处的红肿程度。
被揍了...,他好端端地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揍得这么没防备,痛得他不禁想弯腰流眼泪。
不行!男儿有泪不轻弹,广宣把眼泪眨回去,恶狠狠的瞪视卓文君,如果这里不是人来人往的前庭,他一定宰了他。
"不是吧!你那么脆弱!?"始作俑者凉凉地讪笑。
卓文君看了眼自己用来行凶的拳头,再看看脸色发白的广宣,好个动手比动脑快,可见他压抑已久。
他没想到居然会一次就打到重点,基于广宣害了他无数次,报仇的感觉真美妙!
"你...",广宣忍下冲到舌尖的『数百万个三字圣贤书』,"你打我。"
"没错!的确是我打的,你没认错人。"卓文君回答。
『诚实是美德』,做都做了还怕人知道不成?
"为什么打我?"广宣摀着痛得要命的肚子问。
"因为你欠打,你想惹事就自己承担,为什么要我背黑锅?你表妹虽然吓人了点,人家对你可是死心蹋地,你若真对她无意就讲清楚,教她别上门来发神经,这一拳是告诉你『各人罪业各人担』,别拖累我和我儿子。"难得暴力的卓文君就事论事。
"对不起啰!我也没料到她会这样,我原本还想英雄救美,可是你却自己先脱险了,看你扮女人扮久了还真忘记你是男人,下手这么残,我还是你夫君吶!好痛!"被骂的广宣嘟起嘴扮无辜。
卓文君吃软不吃硬,唯有装可怜才会被原谅。
思索了一下广宣话里的诚意度,卓文君看看天色再看看广宣的脸色,好吧!广宣的脸真的很白。
"真的很痛吗?我们回房去,我先帮你看看好了,如果不行就请大夫来。"簇起眉头,卓文君有一点不安。
他其实也没在拳头上施什么力,可是看广宣冷汗都痛得冒出来...,他就生出罪恶感,他真的有那么用力吗?
"好!我们回房,你扶我。"运功逼出大汗的广宣在心里窃笑奸计再度成功。
唔!卓文君想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可能性有多大,但是要是这身体的前主人狄错月练了什么『万佛朝宗』、或是『大力金钢拳』的,他的一不小心轻轻出拳,广宣可能肋骨就会断两三根或是内脏破裂。
"你如果真的很痛就别勉强,我去找人来抬你好了。"卓文君越想越不对。
要是肋骨断了或是内脏破裂在这时代可不得了,搞不好会出人命的,万一广宣『翘辫子』那他身为『未亡人』要找谁靠去?
第二十三章
广宣袒腹东床对着卓文君哀哼着。
唔!以学术眼光来看...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他正半裸偎在卓文君怀里鸡猫子鬼叫。
"你还疼吗?"卓文君用药酒揉着广宣肚子上红咚咚一片的肌肤。
照颜色看来也没怎么样,没瘀伤、没肿大也没任何撕裂伤,怎么会痛成这样?
这瓶紫红色的药酒...没问题吧!?
连张标示都没贴,也没经过药品管制审验过,自家浸泡数年炼出来的药酒到底样成效如何,他根本无从知道起。
况且他又不是学医的,肚子受了内伤真能就这么任他揉吗?
"疼,右边一点,好疼,对!就是那。"广宣气若游丝地叫。
舒服,简直像到天上成了仙,若能再来壶小酒就更妙了。
醉卧美人膝有多舒服知道吧!?
广宣蹭了蹭,啊!...比那更舒服个百倍。
他现在大刺刺地窝在卓文君怀里,任凭卓文君三脚猫的工夫玩弄他的腹部,就地利之便,了眼往卓文君猛瞧,带着担忧的卓文君可美了,大白天靠得这么近,他连卓文君脸上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舒服归舒服,他却要装出一副要死了的表情,还必须唉唉叫,多多少少尽一点称职『重伤男主角』的义务。
舒服,他快睡着了...,卓文君真是天生来让他玩的,嗳!
半的眼,沉沉的眼皮,撑不起的精神...,广宣忘形地梦周公去。
摸了半晌发现广宣『没动静』的卓文君吃了一大惊,不会吧!广宣让他一拳打挂掉?
伸出只有一点勇气的颤抖食指往广宣叹去,有呼吸,还活着。
不行!他绝不能让广宣呈现出昏迷不醒状态,他不能让广宣就这么去了。
一阵气势雄厚的摇晃和纱网般细密的掌法全施在广宣身上,一代名门潇洒俊逸小王爷当场就被打成红面龟、摇成波浪鼓。
"广宣,你醒过来,不准闭眼睛,喂!"卓文君以最强大力道唤醒要死不活的广宣。
"噢!啊啊!啊啊!...文文文,我...我要要死死死了。"广宣惨不忍睹地发出声音。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一时不察被周公勾引去,造成卓文君以为他陷入昏迷,唉!坏事真做不得,绝不是妙手神医之流的卓文君快把他由活的弄成死的。
"广宣,你不可以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不行!我绝不让你死,你给我活过来,赶快活过来,你若活过这一次,你想怎样就怎样。"望着越来越虚弱的广宣,卓文君紧张地叫。
骗人的吧!每次都发同样的誓,到头来又反同样的悔,卓文君又是说说罢了!
再好的誓,最后落得哑巴吃黄莲的还不是他!?
上回也说要随便他,结果衣服脱一半后,卓文君居然一把跳起来跟他喊:"宵夜时间到!",然后跟睡在新辟隔壁小房间的凌方两个手拉手冲向厨房。
他们快得得连狡兔都追不上,拋下目瞪口呆的他一个人独自在床上,衣衫不整地搥胸饮恨。
"你你你...又骗骗我我我,上次,你你你也这...这么说说说。"语句被摇得支离破碎,广宣心中暗叫苦,卓文君的力道可真大。
被晃点多了,再笨的人也会知道自己是被骗了。
"我这次不骗你了,只要你活过来我就随便你做,爱怎么做都行,我发誓。"卓文君表现得既慷慨又激昂。
"...真的?"广宣质疑。
"就是真的,你绝对不能死。"卓文君把『心急丈夫不久人世』的模样演得丝丝入扣。
权衡一下轻重,广宣活着总比死了好,这年头要找比广宣这种接受度高的饭票可难了。
他就牺牲一下,借广宣摸摸,虽然有一点对不起狄错月...,希望狄大侠别太介意自己的豆腐才好。
"那...把眼睛闭上,紧紧抱着我。"广宣白着唇说。
"噢!"卓文君闻言照做。
广宣的武功走的是哪一路他并不知道,但是卓文君敢拍胸脯打包票保证,广宣不是那种在庙口耍刀卖膏药的那种小角色。
这样就行?...早做不就得了,干什么还要他揉?
然后呢?
广宣不会是要弄个『天蚕神功』之类的来『Recovery』吧!
他可一点都不喜欢自己身上黏着线,不管是蚕丝或是蜘蛛网都一样。
看卓文君一脸正经地使劲把他抱在怀里,广宣忍住差一点溢出口的笑意。
这宝贝,一点都不像江湖上排名前五的月修罗,上官家的『壁鬼们』铁定是忙中有错。
唔!好了没啊?...又不能睁眼看广宣在做什么,卓文君感觉到一个火热的掌,平贴着印上他的肚腹,...怪怪的。
是『吸星大法』吗?
或是以我肚换你肚...唔!这太恶心了,别想太多,别想太多。
"文文别动啊!我要借你的功力救人,好吗?不要睁开眼睛,你信我,我不会害你的。"意思意思地问一下卓文君,笑得颜面严重抽筋的广宣说。
听到这话,心里觉得反正自己用不上,拿来让广宣应急应该没关系的卓文君乖乖地点头说好。
光明正大的色狼得到允诺,那放肆的掌就忙得不可开交,不但拉开卓文君的衣服急冲冲地探入,还一下子摸一下子揉的,弄得卓文君既讷闷又不敢睁眼。
到底是什么邪门功夫需要这样?
噫!怎么还扯动他胸部平原上头的两颗小红豆,热热的...痒痒的...湿湿的...他流血了吗?这感觉令他起鸡皮疙瘩。
"喂!喂!喂!你是不是在骗我?"
总算感觉情况有那么一点失控的卓文君神经很大条地问,广宣的眼神像要『吃了他』似地。
"没有啊!我没有骗你,绝对没有。"广宣一边毛手毛脚,一边还必须抽空说话。
这当然不叫『骗』,『采阴补阳』也算是练功的一种,不过卓文君是男的,所以拿来当成『采阳补阳』也不错,最近他有点『虚』,『空虚』的『虚』,非常需要调节调节。
第二十四章
卓文君这型的男人,是那些『爱好此道』的人眼中属于上上等的美食。
大唐花街小胡同里的男妓多半泛着浓浓脂粉味,有的甚至于跟女人没两样,看得都让人乏味。
卓文君就不同了,虽有女气但是硬是比别人多长了颗脑子。
十八窍的玲珑心让他一眼就对上,更别提那晶光流转的眸子,在他还莫名其妙不解自己『为什么对个男人朝思暮想?』时就将他魂都牵了。
尤物!
他虽然没干过这档事,不过,多少耳闻了些风言风语,知道眼前这敏感得不象话的男人的确是尤物一个。
"啊!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噢!呵呵呵...呵...啊!"
全身痒得受不了,卓文君抓着广宣又邪又佞还在他身上滑来滑去的双手,他已经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这是什么古怪神功?不知道的人搞不好以为他们两个在玩『搔痒游戏』。
光是让广宣在他身上摸着摸着,他就痒到非笑不可,还极没形象地敞着衣襟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几番差一点掉到床下去。
要不是广宣一脸疑惑地把他抢救回来,受皮肉痛的就是他了。
"拜托,我那么努力的在『练功』,你可不可以专心一点?"广宣无可奈何地说。
笑成这样,再怎么好的气氛都被笑光了,想『下手』也得不到『配合』。
趁『魔掌』离开,抱着肚子缩成球状猛笑的卓文君好不容易有喘息的空间,这功真是太折腾了,一时之间害他连反驳的声音都没了。
广宣直直地看了卓文君窝在床尾扶着揪成一团的被半晌,他心里那块『男性的自尊』显然地崩了一角。
"我很专心啊!是你一直搔我痒的。"终于把声音找回来的卓文君说。
很少有机会笑得满身大汗,甚至于拼命喘气,卓文君一脸地无辜,他是被害者啊!
好心拿内力助人还让自己笑得那么累,『好人好事代表』的那条红带子应该挂在他身上才对。
"嗳!文文,你是不是真的对我的努力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所向无敌的男性魅力撞上卓文君这块加厚大石板,不挽回点面子怎么行?
嗯!问题一定是出在卓文君身上,而非他的调情功力差。
"感觉啊!有是有...可是你真想知道?"卓文君想了一下。
"有感觉?什么感觉?"广宣一招恶虎扑羊趴到卓文君身上。
"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不要吧!我怕你会...。"他把『很难过!』三个字吃到肚子里。
"我确定真的想知道,你就告诉我吧!"广宣趁机摸摸碰碰多吃了几口豆腐。
他怕他会怎样?太高兴?
嗯!没错!做人真的不能太得意忘形,他就假装受宠若惊一下好了。
"既然你坚持,好吧!我对你的感觉就是..."卓文君欲言又止。
不行!说他『功夫差!』这太直接了,广宣可能会受不了。
换一个词,说他『功夫不到家!』?唔!这好象也有杀伤力。
要不然...有了!
"快说嘛!就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广宣急切地问。
卓文君在等什么?
直说又不会怎么样,难到是形容词不够以形容他?
哈!他就知道自己很强,强到让卓文君无话可说。
"我说了喔!你可别太在意,我对你的感觉就是...没关系!还有很长的人生,你真的『很有未来性』。"卓文君伸出手拍拍闻言变化石的广宣。
『很有未来性』...,广宣的那块『男性自尊』已经碎成细沙随风而逝,任凭天涯海角找都找不到了。
"嗳!广宣,你的伤不要紧吗?"卓文君担心地问着趴在他身上动也不动的广宣。
『石化的广宣』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次不会笑得那么夸张了,我可以发誓,...不然,我先咬着被子好了。"他好意地提供点子。
广宣仍然持续『震撼』当中。
"广宣,嗳!你睡着了吗?...是不是打击太大啊?我说过的,你不用太在意嘛!"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天照样蓝,草依旧绿,鸟而还是在树上低快乐地唱着歌。
广宣的『第一次』宣告落马,没关系,十八天后仍是一尾活龙。
不过这次他有备而来,抱了一堆『喜欢那种事的男人』所『必修』之『手册』。
他在书房里挑灯夜战死啃活咬还特地足不出户,这还是他欺上瞒下叫人偷渡进来的。
日日夜夜几天下来『功力有没有大增』是不知道,火气却上升不少,鼻血流了一缸,还欲求不满得连痘子都冒出来。
他的改变,每天帮忙送饭到书房的卓文君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他根深蒂固地想着广宣有可能是在闭关练功之类的,武侠小说里不是有,要想功力进步一定要闭关苦练,练到某个程度就会成功。
然而,广宣的憔悴看在他眼里倒也印证一件事,古人练功时并非容光焕发,什么一出石洞就『闪闪动人、玉树临风』之类的全是鬼话,只要不走火入魔,闭关练功会让一个常人练得『人不人、鬼不鬼』才是事实。
广宣在练功,卓文君无事一身轻就教起凌方念念书、算算术,开开凌方的智能,反应还不错的小凌方学得不慢九九乘法背得差不多,卓文君顿时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