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债难偿 下(穿越)————心束负人

作者:心束负人  录入:07-14

下了飞机,踏上N市的土地,突然有一种回家了的感觉,不知道老妈现在过得好不好,没了我的照顾,应该被送进疯人院了吧。

“下午一点会有一个记者会,会在饭店的礼堂举行;晚上七点是歌迷见面会,会持续两个小时,主持人会进行一些简单的问话,还有一些跟影迷们的互动游戏。”在去饭店休息的路上,平凡向我报备着一天的安排,“晚上我们坐十二点的飞机回台湾。”

“我们不能改明天走吗?”我还想去原先的家里看看,打听一下妈的情况。

“如果你觉得累的话,可以啊,不过酒店住宿费得由我们自己负担。”平凡对我的请求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

“我们不可以住民宿吗?”当初我住的隔壁街附近,就都是民宿。只不过我当初因为没钱,租了最便宜的破铁房来住。后来跟了鲍富以后,条件有所改善,就住进了那条街的民宿屋,稍贵、但干净。

“可以吗?”平凡对我这个提议有些不赞同。

“反正在这里也没几个人认识我。”今晚的影迷会有没有人来,还是个未知数呢。再说出租民宿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眼睛都不大好使了,谁知道我是谁啊!我提出了一个具说服力的理由:“这样我就不用太累,而且花费也不多。”

“好吧,我找这边的人帮忙联系下。”平凡拿出手机,替我询问了起来,果然最终定了住那条街上环境最好的一间民宿,而且那里离我原先租住过的地方不远,这让我十分欢欣。

晚上的影迷见面会,来的人比我预料中的要多,虽然清一色都是女性,好在各个年龄段的都有,说明我的受众范围还满广的,至少在女性部分是这样的。

晚上十点半,我躺在民宿的浴池里,盘算着待会怎么才能避开平凡的眼睛,偷溜出去,询问以前的房东,我妈的近况。

“萧啸,没事不要泡太久,对皮肤不好。”自从做了我的经纪人以来,平凡俨然成了我的全职监护人,只要是有关我的事,他从头到脚都要管,“还有,我就住你隔壁,有事敲我门。”

“知道了。”那是什么隔壁啊,中间就只有一扇薄薄的纸糊的移动隔板,无论是哪边一有什么动静,另一边总能第一时间知道。

从浴池里爬出来,立即窝进被子,关灯。然后瞅着隔壁房的灯,在平凡关了灯后,我又等了半小时,直到没再听到平凡翻身的声音,才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走下楼梯,穿上鞋,一口气跑到我原先和我妈一起租住的地方。

“要住宿吗?”很幸运的,房子的主人还是原先的阿婆。

“不好意思,我来是想打听一个人,您知道我……”在“妈”字之前,我及时地改了口,“您知道余素秋现在在哪儿吗?”

“余素秋?谁啊?”阿婆的记忆力显然不太好。

“她有个女儿,叫常晴翟,以前她们母女俩在您这儿住过一阵子。”我只得讲得更详尽一些,好让阿婆快些记起来。

“女儿?什么样子?”阿婆依然是一头雾水的表情,做努力回忆状,“我这边住过好几对母女咧!不过有过一个小姑娘是满漂亮的,就是她妈有点神经兮兮的。”

“对,就是她们!她妈妈现在在哪里?”总算阿婆想对我们母女还有些印象。

“小姑娘死了以后,她妈妈就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听说有一天晚上突然神经变正常了,医院就放她出来了。现在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阿婆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就像在讲一个传奇故事一样,津津乐道。

“那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她在哪里的?”知道我妈没死,还变正常了,我立即追问阿婆她的下落。

“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阿婆很干脆地给了我一个否定答案。

“您再仔细想想……”我随即轻抓住阿婆的胳膊,纠缠道。

“萧啸,你怎么跑出来了?”但是平凡的出现让我没能再继续问下去。

“哦,没什么,我想出来买些土特产。”我放开阿婆的胳膊,随便撒了一个谎。

“那你买了什么吗?”平凡看了眼我空空的两手,却并没有怀疑我说的话,“快回民宿休息,明天到机场免税店去买吧。”

“哦!”跟在平凡身后,我在脑子努力搜索着在N市,我所认识的人的手机号,结果只有华子的号码,我依旧清晰地记着。

第二天一早,趁平凡在浴室洗漱的时间,我跑到楼下柜台,用公用电话拨了华子的号。

“喂?你哪儿啊?找我有事儿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这七年来,他始终没有换手机号。

努力稳定下激动的情绪,没让眼泪流出来,才开口说道:“哦,我是常晴翟以前的朋友,听说她母亲出院了,你知道她母亲现在在哪儿吗?”

“你找她妈有什么事儿吗?”华子似乎知道我妈的下落,但又不想告诉我的样子。

“没事儿,我就是想探望她一下。”华子,你就告诉我她在哪儿吧。

“常妈妈现在住我这儿,不过她总认为晴翟没死,你要是来看她,千万别提晴翟死的事儿……”

“那你现在在住哪儿?”没等华子把话说完,我即刻问服务员要了纸笔。

“X街X小区X搂X号。”华子很爽快地告诉了我他家地址,我也马上记了下来。

“我现在马上过去。”

“等等,我不在……”电话那头的华子还在说些什么,我却没有心思再听下去。

挂掉电话,穿上鞋,不顾背后平凡的叫嚷声,我出门就拦了辆车往X街方向去。

平凡在我身后也拦了辆的士跟了过来。

下了车,我直奔华子公寓的楼层;由于我跑得飞快,平凡没能跟上来,只能在小区下面等。

第四十五章

终于到了华子家门前,我使劲地按着门铃,几分钟之后,铁门后面的一扇门终于开了。

“你找谁?”伴随着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一张我看了二十一年的脸再我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之后,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眼前这个头发白了一半的中年妇女,看了我好久,便默默地开始流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不知道说这句话时的母亲精神是正常的,还是疯的,我只知道我很高兴她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流着泪,掏出口袋里仅有的五百块人民币,塞到妈手里,我恋恋不舍道:“妈,我马上就得走,下次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这是我在台湾的电话,想我就打给我!”我拿出随身携带的签名笔,在妈的手上写下我公寓的电话,“记住,不要弄丢了。我走了。”介于平凡还在下面等,又得赶飞机,我只得暂时离开妈妈。

“等等。”妈突然叫住了我,然后自己又跑回屋内,再次出来,塞给我一包松饼:“给,带着路上吃。”

带着母亲给的松饼,含着泪,下了搂。见到平凡,就抱着他哭:“平凡,我以后经常来内地行吗?或者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把人从内地迁到台湾。”

“你到底是怎么了?”平凡被我搞得有些思绪紊乱,“算了,这个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得马上回去拿行李去机场,要不然就要赶不上中午回台北的飞机了。”

“来内地后,你变很奇怪耶!刚去那儿又是做什么?”匆匆忙忙赶上飞机,屁股刚坐定,平凡就开始了对我的盘问。

“去见个人。”不能和平凡说实话,那只有继续编造谎言。

“谁?”如我所料,平凡果然追问下去了,“你在内地有认识的人吗?”这次来内地的手续都是平凡帮我办的,他知道我没来过内地。

“是我一个以前偷渡到台湾的兄弟的妈。”不能说是自己的,就随便找个人做靶子。

“那个兄弟和你很要好吗?”平凡似乎还不太信我的话。

“因为他死了,所以我萧啸才能活到现在。”正因为作为常晴翟的我死了,才有现在的萧啸存在。

“对不起。”平凡终于信了我的话,这多半归功于我半真半演的哀创表情。

“告诉我,怎么才能把我……兄弟的妈合法地接到台湾去住?”手捧妈给我的松饼,我真的很想接妈去台湾过好日子。

“这个,可能会有些麻烦。”平凡用手指推了推他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帮我分析着,“你可以先帮你朋友的母亲移民到另一个国家或者申请香港户籍。后者可能有些难,从内地迁到香港,可能比移民到一些小国家更麻烦。”

“那如果她有过神经方面的病症,对移民会不会有防碍?”过户到香港,肯定是不行了,移民还可以试试,“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这个没什么问题,只要有精神病专家开一张她已经康复了的证明,就行了。”平凡的话让我十分雀跃,这样我就可以和妈在一起过幸福的生活了。

飞机起飞,我闭上眼,做了个美梦,梦见妈来了台湾,和我一起住在一间大房子里,她看着我演的电视剧,我坐在她旁边帮她捏着肩膀,窗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屋,微风吹起白色的窗纱轻盈地摆动……

下了飞机,回到公寓里,打开电话留言,我打开电脑,搜索起最容易移民的国家。

“恩哼,是我,”第一个传入我耳朵的是鲍富的声音,“打你手机关机,所以就打来你公寓了。”一长段的沉默过后,鲍富终于再次开口了,“小兰的事,抱歉。我会尽快解决的,所以你,就别再生气了,听到我留言,回个电话给我。”

“那个,还是我,”第二条留言,还是鲍富留的,“听说你去内地了,没想到你会这么快过去做宣传。回来,记得回我电话。”

“真罗嗦!”虽然嘴里在抱怨,我还是起身走到了电话旁,准备回电话给鲍富。

“你好,请问您是早上给我打电话的那位先生吗?”接下来的一个留言让我伸出来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晴翟的母亲今天早上在家里过世了,不过走得非常安详。我听邻居说早上有人来看过伯母,所以我想是不是你,就按着伯母手上的号码拨了过来,我们打算在三天后办丧礼,如果方便,您也可以过来。”

听完留言,我呆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感觉到眼角有液体在滑落,由滚烫逐渐变冷。

“喂,平凡,给我定张三天后去内地N市的机票。”等到我回过神来,整个身体无力地跌坐到地上,才慢慢拿起听筒,机械地拨着号码,无力地嘱咐着一些事情。

“好。”平凡可能以为我是去替妈办些移民的手续,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叮嘱了一句,“作好伪装,注意安全。”

一直在伪装成萧啸的我,去见已故的母亲,还需要再伪装什么吗?

三天后参加完母亲的丧礼回来,在公寓门口遇到了一个和我一样胡子拉碴的男人。

“怎么没回我电话?”鲍富双眼疲惫,充满血丝,却依旧睁大了盯着我。

我没有回答他,将头重重地压在他的肩头,无声地留着泪。

“发生什么事了吗?”鲍富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有些手足无措。

“没什么,让我靠一会儿。”不跟鲍富说明,只是觉得说出来既没有任何意义,也于事无补。

“在这里?”鲍富提醒我这是在门口,只要有人路过,出去八卦一下,明天我们就能上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

我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给鲍富,脑袋依旧没离开他宽阔的肩膀。鲍富开了门,扶着我进了屋,关上门,在沙发上坐下,我仍然头靠着他的肩膀,只是停止了流泪。

“要不要我帮你洗澡?”半小时过去了,鲍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了。谁叫我这三天都没洗过一次澡,换过一身衣服呢。

“你也一起洗吧。”鲍富身上的味道也比我好闻不到哪儿去。

“好。”第一次鲍富答应和我一起洗,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脱去衣服,炮进温暖的水池里,鲍富温柔地替我撮着背,不自觉地我冒出一句:“好暖和。”

“你刚有觉得冷吗?为什么不说?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鲍富听到我一句随便乱发的感想,捭过我的肩膀,直问我。

“没,”鲍富的关心虽然有些夸张,但却消去了一些我心中的哀伤。顺着被鲍富捭了一半过去的上半身,我把下半身也转了过去,双手托住鲍富因热气变成枣红色的脸,深深一吻。

“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吻完,鲍富用受伤的眼神望着我。

“不是不能告诉你,”又再鲍富唇上轻啄了一口,我苦笑了一下,“只是有些事,我一个人难过就够了。”我的伤心,我自己承受,毕竟鲍富也帮不了什么忙。

“一个人不行了的话,别死撑。”鲍富抚摸着我的脸,眼中漫溢出疼惜。

“好。”给出一个惨淡的微笑,我再次将头靠在鲍富的肩上,这一靠就是一个晚上。

早上醒来,我头枕着鲍富的手臂,斜靠在他的肩头。轻移了一下身体,爬到鲍富的胸口,我做回一个需要依靠的小女生。

“醒了?”鲍富睁开眼,看着趴在他胸口的我,活动了一下被我压了一夜的右臂。

“恩,不过还想再睡会儿。”在鲍富的胸口来回挪了挪,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我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时鲍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不得已,鲍富起身去接电话。

“喂……哦……这样啊……我现在就回去。”鲍富接完电话,就迅速地找衣服穿上。

“出什么事了吗?”我从床上坐起来,问。

“小兰说鲍梓他发烧了。”鲍富快速着装完毕,出卧室就要走。

“等我,我也去。”我下床穿衣,示意鲍富先把车开出来,在楼下等我。

于是俩个依旧没刮胡子的男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鲍富家里。

“鲍梓他怎么样了?”一进门,看到正从楼梯上下来的欧阳兰,鲍富抓住她的手,就问。

“医生刚来过,给他打了一针,刚睡着。”欧阳兰也没把手抽出来,任凭鲍富握着她的手。

“恩哼!”心里突然感觉有些憋闷,“我先上去看下鲍梓。”说完,没再看鲍富一眼,我便径自上楼,悄声地进到鲍梓的房间。

窝在被窝里的鲍梓听到声音,微微张开眼睛,偷瞄着来人。

“原来是你啊!”鲍梓见到来人是我立即坐了起来。

“你没睡啊?”瞅着这可爱的孩子,发现他的鼻子和脸型还真像他爸。

“我是假装的。”鲍梓流露出孩子爱作怪的天性,“帅哥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呀!怎么样?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即使我不是很喜欢欧阳兰,但对于鲍梓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第四十六章

“还好啦,就是很久没有骑马了,想骑马。”鲍梓嘟着嘴,用他那大大的眼睛瞅着我,像在求我给他做马骑。

“行,那有什么难的!”像拎小鸡儿似的,我一把拎起鲍梓,让他骑在我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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