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
"当然了,他似乎不太想见到我似的。"
"你多心了,这家伙太腼腆了,见了女孩子就没话说。"
"是吗?可我总觉得......"
"唉呀,他是我多少年的哥们呀,我会不知道他!"
程心对着张馨打包票,眼睛却也向着房里瞟去。
这样的巫起的确有些奇怪呀!
隔天在家,巫起的同事,兼大学时的校友李笑平来了。他现在被分到了校教务处,是个一等一的大忙人。每天数不清的人在他面前晃进晃出,早就听到巫起病了,但等能抽出时间来看他,都已经是人家出院的时候了。
为此巫起笑话了他几句,"我还好是小病小痛,这要是人命关天的事找你求救,岂不是小命都没了,你人还不知在哪?"
李笑平天生是个不服输的,到巫起家也不客气,自己倒了茶,舒服地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笑着:"客气,本人平日里干的就是杀人不见血的买卖,等着我救命呀,只怕把你的小命卖给我都不够本钱。"
"人可贵,贵在有自知之明呀!"
"那是。"李笑平气定神闲,放下手中的茶杯,"我这人一向信奉不做不可为之事。"
巫起无奈地摇头。算了,和这家伙说话,总是可以气死自己不偿命!
"听说你们系尹教授把中文系主任的女儿介绍给你了。"
"嗯。"
"怎么样呀?那女孩我见过,长得非常不错,气质也好。"
巫起叹了口气。
"怎么了,不行?"
"不会呀,"巫起露出一个无奈地笑,"我和那女孩加起来也才见了四次面,要说感觉你还是问程心比较清楚。"
"不是吧,那家伙......"李笑平早知道程心这家伙花心,没想到还这么没有道德,所谓朋友妻不可戏,这家伙,也太可恶了!
巫起笑了起来,"呵,你想什么呀,反正我也不会和那女孩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巫起你这样不是个办法,要知道......"
"笑平,别劝我,你知道这没用!"巫起平静地摇着头,凝视笑平的眼神是少有的坚定。
笑平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胡乱扒扒额前的发,不自觉地手就摸进了口袋,拿出烟,点着抽了起来,"你要我怎么说?巫起,你要我怎么说......"
"呵呵,你好像就比我强上多少似的。"巫起有点调皮地看着李笑平,眼睛一眨一眨的,"别忘了,某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申明,禁止你抽烟,怎么一逃出某人法眼,就开始本性毕露了?"
李笑平一听这话,一口烟被呛着,几乎没从耳朵里冒出来。
"咳咳,你别在这里造谣好不好,我这不是在为你想主意吗?男人没了烟,能想出什么狗屁主意!"
"呵呵,原来是为了我呀,真是多谢大哥了,那你想出解决方法了没?"
"这个......"趁机深吸一口,吞下烟到胃里,慢慢转一圈,由鼻子吐出。真是神仙般的感受呀。眼睛这么一转,一条妙计就浮上心头:"不如......你就牺牲一下,色诱吧!"
巫起刚喝进去的一口热茶,几乎没一下子全喷了出来,"什么?"他大叫一声!
"那个,色诱呀!"
"李笑平,这话你也说得出来!你们家那位当时就是这样上的你呀!"
"这个嘛......"李笑平一下子又恢复了开始的优雅,吸烟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眼睛慢慢眯了起来,"说不上来是谁诱惑了谁,大家好像一开始就彼此有了好感,只是没人愿意先捅破那层纸。"
"那当然了,他可是当年校长的宠儿,号称建校百年来,难得一见的才子,怎么就喜欢上了你!"
"喂,我好像也不差吧!"
"那是,人家不过是比你权力大点、人面广点、手段多点罢了!"
李笑平脸一黑,几乎没拍桌子。他这人什么都可以谈笑风生,一笑化之,只除了有关韩栎的事,虽然名义上现在是他老公,但他李笑平就是听不得有人说他老公比他强。
×××的,凭什么平日里就被压迫在下面,现在在外人面前,还翻不了身?
"好你巫起,我来安慰你,你倒好,消遣起我来了!"
"呵呵,生气了,小心气痛了胃,某人回家要发飙的。"
"他敢!"李笑平气概不凡,一声大喝,手一拍桌子,那效果简直和拍惊堂木没什么区别。瞟眼看好像镇住了巫起,他才又坐下。
"不过说真的,阿韩也在为你担心。今天出门时他还在跟我说让我劝劝你,总这样不是个办法,要么就说了,要么就分了,总这样不清不楚的,他也不明白你的心意,指着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满世界地找女人,你这不是活受罪吗?"
巫起何尝没有想过这些,也不只一次地想对他说,但话总是到了嘴边又吞了进去。
他不敢说,他怕说了有些东西就要失去。所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想收也收不回来的。
"我知道你担心,我当年和阿韩也是这样,明明都喜欢着对方,但就是怕这怕那。
那时我马上大四了,急着只好找女朋友来激他,不想他也找女朋友激我。那种日子说有多难过,就有多难过。所以有时候对自己诚实点,不也是件好事。"
"笑平,如果他拒绝了我,该怎么办?"
李笑平无语了,是呀,那时候该怎么办?他和韩栎没有这样的经历,他们告白后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然后开始了幸福的两人生活。就算大学毕业对他们的影响也不大,他李笑平因平时学业不错,留了校,而韩栎原来就是连任三年的校学生会会长,一说要留校,校长马上当宝一样地挖走了,日后平步青云,也是指日可待。
但巫起和程心的事和他们不同,没有他们这样的基础。程心从大二起就不停地换女朋友,他应该不是个会喜欢男人的人!
"巫起......"
"没事,别担心,"巫起微微笑了笑,把身体向沙发里面缩了起来,直到身体无法再卷曲的时候才把下巴放在了膝盖上。
"事情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别为我太操心了。听说阿韩这两天要和校长一起到中央去开会,怕不是一定又是一个星期,你还不快回去。"
"别管他,三天两头地出差,说是一个学校的,可要见个人影都难。反正我也乐得逍遥快活!"
"呵呵,你这样不冷不热的不怕他跑了?"
"哼,他要有这胆,跑给我看看!"
巫起看着李笑平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幸福表情,心微微一痛。如此的幸福,到底离我还有多远?
病了一场,回到离开多日的家,突然敏感地发现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间起了变化。
常常可以看到程心和张馨凑在一块谈着什么,然后交流一个只有彼此才了解的笑。
这让敏感的巫起陡增一种陌生感,好似自己成了横在两人中间的一道墙,待之多余。
隐隐的他知道,在他把程心推向张馨的那段时间里,有什么他不愿想象的事情发生了。也许只是告白,也许开始接吻,更也许两人已经发生更实质的关系,巫起知道但没有立场指责。只能收敛自己的悲伤,努力笑着面对再一次心碎。
程心因为那三天的假,后来的一个星期都异常忙碌,说是在赶项目,有两天晚上都是一点才回到家。张馨还是会来,但每每看到程心不在时,表情都会有些落寞。
"要不你先回去吧,他今天大概也是加班!"
巫起看看钟,已经九点了,再晚就没有车可以回学校了。
张馨有些可惜地叹着气,"嗯,只有这样了。"
她是个开朗的人,但每次和巫起在一起却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也不是说巫起人不好,他其实只是个表面冷漠的人,内心里要真关心一个人了,一定为那人掏心挖肺。理智告诉张馨找男人应该找这样的,可以依靠,但感性却让她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我送送你吧!"巫起起身去房里拿外套,被张馨止住了。
"你身体还没好,不要为我操心了。到车站近着呢,还怕遇到坏人不成。"张馨摇着头,出了门。
其实,她真的是个好女人!
巫起这样想着,一个人站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张馨的身影出现在楼下,然后慢慢走往车站的方向。突然她的身影停住了,然后一下子飞奔几步投入了另一个怀抱,在寒冷的冬夜里,拥抱得如此紧密,甚至--还分享着不为人知的热吻。
程心!
巫起轻轻拉上窗帘,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尽力想平复看到刚才那幕而冲撞翻腾的心,但没有用,越是用力地呼吸,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心就越是痛得厉害,到最后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生生地剐着心头的肉。连忙站起身,到酒柜找酒。抬眼就看到了那瓶教授从国外带回来的"沙露"。
尹教授知道巫起不喜欢喝酒,但如果要喝,对酒又特别挑剔,所以那次出国特意带了他最爱的"沙露"回来。巫起那时候才开始工作没多久,穷得苦哈哈的,只把这酒当宝贝,想着,这酒一定要等哪天和程心一起喝才好。却万万没猜到......
苦苦一笑,巫起打开瓶盖,拿起瓶子猛地灌了一口......
程心回到家,快进楼门口,就看到张馨出来,心里正高兴着,张馨就扑了上来,亲了一口。
"你怎么......"程心着实被吓了一跳。
"不喜欢吗?"张馨微微分开了些,望着程心。
"不是的,你也知道的,上次的事......"
"心,我不怪你的,真的!那事我是自愿的!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可你是教授介绍给巫起的。"
"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张馨......"
"你不是已经开始叫我馨了吗?为什么又要改口?"
"你该知道......"
"你怕什么?我和巫起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根本连十句话都说不到!"
这一点程心知道,巫起其实是个沉默,而不善于交际的人,特别是对不熟悉的人,他的寡言少语常会让人误以为是冷漠的象征,而令女孩望之怯脚。很少有人能够接触到巫起的内心深处,也很少有人能够看到他内心的温柔。
"馨,其实......"
"送我回去可以吗?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好吧!"
所以当程心回到家的时候,时钟已经转向了十二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想不发出声响地回自己房,哪知道瞟了眼客厅,几乎吓了一跳。只看见客厅的沙发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坐着,在漆黑的夜里,惟有两点幽亮正闪着熠熠的光。那光景怎么看是怎么诡异。
"起起吗?"他试探着大声问,手已经在声音响起的同时按下了电灯的开关。
"啪!"的一响,一室的灯火通明。
只见巫起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幽幽地盯着他。
"真是你呀,怎么也不开灯,把我吓的!"程心放了心,这才脱了鞋、脱了外套,走了过去。
今晚的巫起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有些慵懒,侧靠在身侧的沙发靠背上,头发凌乱地微翘着。见程心在他身边坐下,脸上突然带上了莫测的表情。
"怎么了?"程心瞟了眼桌上的酒,拿起来摇摇,好家伙,他一个人居然干掉了二分之一。这酒要不对水、不加冰地喝,度数可是很有一点高,和白酒有得一拼,这家伙怎么就这样喝了这么多。
再回头看看巫起,只见他对着自己傻傻笑着。
"哎,不能喝就别喝呀,你也真是的,身体才刚好点,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絮叨着想扶巫起站起来,去冲个热水澡醒醒酒,可谁知一只手刚扶上巫起的肩,他便一下反扑上来,把程心压在了身下。
"......喂,你还好吧?"
兄弟这么长时间,程心哪看过巫起这样失态的时候,只以为是他心里不痛快,便轻轻摇了摇巫起的双肩,见他不动,头依旧埋在自己的颈项间,也不好推开,只得柔声问了句:"怎么心里不舒服了?"
巫起埋首在程心颈间,觉得只是这样便足矣,但身下传来的热量,又是如此的让人无法放手,只此一次,也许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这样告慰着自己,便又情不自禁地在身下人身上磨蹭了几下。
马上,只听见一声倒抽气,身下人的某个部位撑起了一个小伞。
"别闹了,起起!"几乎从牙缝蹦出这几个字,程心已经开始用意志在控制自己了。但任程心如何努力想推开巫起,巫起就像喝醉般,一见程心挣扎就越发蹭上来,最后双手竟环上了程心的脖子。
"起起......啊--"脖子敏感处居然被起起不轻不重地咬了下!
"该死,别闹了,起起,会出事的!"
其实程心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也从不认为自己是,平常送到口边的东西,也是来者不拒,但起起是不一样的,他是兄弟!是不可以碰触的!
意志在和身体的本能做着斗争,谁知道身上这个醉得胡里胡涂的巫起居然还火上浇油,对着他最为敏感的脖子后方发动了攻击。那不轻不重,带着挑逗性质的轻咬彻底摧毁了程心的意志。
该死!明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还这样来诱惑我!好你个巫起,看你是兄弟,我今天才给你机会,不想发生这事,我好人做尽,是你自己不要这逃命的机会。那么,今天晚上被你挑起来的火,我可非找你消下去不可!
这样宽慰一下自己,程心终于放开手脚,一个翻身把巫起压在了身下。
"小样,敢惹我,今晚非让你知道什么叫铁杆银枪!"
胡乱嘀咕两句,程心低头向巫起脖颈吻去。
身下的身体其实再熟悉不过,从同寝室到现在的室友,在一起六、七年,哪里还有什么隐私可言,看惯了,就是平常懒时,也在一个床上睡过不少。只是这样亲密的相拥相吻还是第一次。
巫起有一种感动得想哭的冲动。
献祭般,我把自己的全部给了你,你是否些微地了解我对你的感情!
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说,又有太多的话说不出口。
今晚的一切可以当成一个错误,可以当成一种回忆,但如果错话说出口,一切就只能走向完结!
所以巫起退缩了,他只能藉由酒劲,只能藉由程心对自己酒醉的误解,把自己的心思无言地吐露。就算只有今晚也好......
吻,热烈到可以说粗暴的吻!一路由眼睛开始向下蔓延,绕过嘴唇,直接攻下巫起细嫩的脖子。啃咬,吸吮,留下斑斑红痕后,程心再转而向下,来到胸前的两颗果实上。不深不浅的两点淡红,在细白的身躯上显得异样地诱惑人。程心轻轻用嘴嘶咬着一边的,一只手已经抚上另一边的淡红。
衣物已是多余,被不耐烦地除去。
从来拥抱的只有女人的身体,原来男人的身体抱起来更别有一番滋味。手下的触感是如此光滑而紧致,还有着轻微的颤抖。
程心突然觉得他掌控中的就好像是万里江山,可以任他为所欲为。
再也忍不住,将瘫软迷茫的巫起翻了个身,粗大硬物终于一下插入幽穴的最深处。
巫起闷哼了一声,把疼痛吞入肚内。
程心用力地在巫起身后抽插着,没有终点,也没有满足的时候。
突然的一插,好像顶到了巫起身体内最敏感的一点,本来痛苦地他,在那一瞬间发现身体有了反应,好像全部热了起来,就连先前因为疼痛而软下去的宝贝,也再次渐渐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