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胃部的痛已经改变频率,开始抽痛了,巫起才站起身。
门外却在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巫起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声。
"起起,开门了。"
居然是程心!巫起有点惊讶,但马上上前开了门,走道上的冷风就随着程心一起进入了温暖的室内。巫起有点冻地缩了下脖子,程心马上反手关了门。
"怎么,一夜没睡呀?"
其实不需要问,只看一眼巫起满眼的红血丝,程心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那双秀气的眉毛几乎揽在了一起,苍白的脸上隐隐有冷汗流出。程心知道起起的老毛病大概又犯了。
把手里的保温瓶放在桌上,拉着巫起坐下,把勺放在巫起手上,动手把保温瓶的盖子拿掉,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就出现在巫起面前。
"快吃吧,暖暖胃。"说着另一只手又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了好几样冒着热气的早点。
巫起眼一热,赶忙低下头吃粥。程心就在一边不停让他多吃点这,多吃点那。
"你不上班吗?"快吃完的时候巫起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一点离开意思都没有的程心。
"你也不想想你们这考试都拖到什么时候了,都快过年了,所以我干脆就多放了几天假。本来还做了一桌子菜等你回去吃的,谁知道你倒好,干脆来个夜不归宿。"
巫起当然理解情人的抱怨,所以只好在一边好声地安慰讨好程心:"就知道你对我好了。可改卷子这事你也知道的了,学校只给那么几天时间,我不赶不行的了。"
"系里老师不是不少吗?怎么就看你每天累死累活的。"
巫起开始讪讪地笑,"年轻人嘛,多学学。"
"你呀......"程心无奈地拉起巫起的手,拍了拍,然后问道,"胃还痛吗?"
"这你都知道呀!"巫起开始觉得程心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什么都知道。
程心只是叹气,也不理,拉过巫起左手,在虎口处就是用力地按压。直按得巫起开始哇哇叫的时候才停下。
"怎么样,好些没?"
巫起先只顾着手痛,不想这会子竟真觉得胃舒服了许多,似乎也不痛了。
"神了,真的不痛了,你是怎么搞的?"
"向人学的,这叫穴位治疗法。"
大概这就是程心的温柔吧,总是那么不经意的一点一滴流淌过心间,有说不出的暖意。
过了八点,门再次被从外开启,进来的是程心前不久才认识的陈丛雨。
"早!"
显然对于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只有点头之交的人颇为意外,陈丛雨好半天才点了点头,也回了声"早"。
"昨晚没回去吗?"
"嗯,想赶点进度,所以干脆就没回去!"
陈丛雨点了点头,就埋首在案前的卷子里,不再说话了。程心顿时觉得这人的出现给办公室造成了不小的低气压,所以拿过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句"怪人一个!"
巫起看了轻轻一笑,也在纸上回了句,"他人其实不错,而且治学也很严谨的,只是为人严肃了些。"
程心摇摇头,继续写,"哪是严肃,我看完全是刻板。我猜他一定没老婆。"
巫起侧头想想,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我看你当算命的好了。"
"我说对了吧。"程心写完无声地咧嘴笑笑。
"那我先回去了,你卷子还要多久才改得完?"程心终于出声问了。
"赶赶的话,晚上应该可以。"
"那行,你自己记得吃饭呀。"说着在纸上留下"晚上来接你"的字样后,程心起身走了。
巫起刚舒了口气,把刚才写字的纸丢到垃圾篓里,就听见陈丛雨和外貌一样一丝不苟的声音传来,"那位程先生好像和你很要好的样子。"
巫起本能地心脏一颤。
"嗯,因为以前是同学,所以......"
"专门给你送早饭过来?"
"不是的,我是自己饿得受不了,所以打电话让他帮忙的,他快没把我骂死。"
"......是吗,我还以为是他主动的呢,他看上去很关心你......"声音越说越小,直到没有下文,陈丛雨又埋头改起了卷子。只留下巫起心里那个翻涌,生怕这个目光如炬的副教授真的看出了什么端倪。
如此这般又奋斗了一天,在觉得自己都要死去的时候,终于发现放在自己身前的是最后一垛卷子,巫起无力地垂倒在桌上。
"很累吧!"
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室内的灯发着惨白的光,而站在光源照射处的陈丛雨把一杯热茶放在巫起面前时,突然用一种温和的语气这样问着他。这让巫起有些不能适从。
"嗯,有点了,不过总算是快完了。"
办公室的人走得只剩他们俩了,而陈丛雨的桌上依旧是整齐地放着一垛卷子和一个本子。
"开始登记分数了?"
"是呀!算是快的了。"
陈丛雨这样说着取下眼镜,用手在鼻梁处压了几下,闭上眼睛休息了会。巫起就抬着头,打量着这个年轻有为的副教授。往日被黑镜框隐藏的眼睛轮廓终于暴露在了光线下。巫起扬了扬眉,说实话,陈丛雨的五官还真不错,特别是鼻梁、眼睛有些欧式的感觉,应该说是比较深刻吧,配上有点方的下巴,只那样闭着眼站着,就有一种高傲而不容侵犯的感觉。
也许是察觉到巫起的目光,陈丛雨睁开了眼,"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巫起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抱歉,只是突然觉得你的五官很不错,所以看入了迷。"
这样一说,陈丛雨的脸马上阴沉了下来。
"有关这样的话题,以后请不要再讲了。"有些无礼地说了之后,陈丛雨戴上了眼镜,回到了自己桌前,埋首登起了分,直到巫起改完卷了离开,他都没有再抬起头。
"还真是一个怪人呢!"
路上和程心聊起此事,程心也和巫起一样的想法。
"他呀,八成是因为长相原因吃过亏,不然哪至于这种反应。"
巫起侧头想想,也对吧,不过不管如何,少去惹此人是他此刻唯一体会到的。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渡过了两天一夜后,巫起也算是迎来了他的假期。
起先说是要做实验的,但在某人的软硬兼施下,巫起不得不空出年初二至初八的时间,只因为程心的一句想带你出去玩玩。
这样实验就赶得更紧了。元月中旬过年,再加上出去玩的时间,能留下给巫起做实验的时间也就那么十来天。出去玩的安排一切都推给了程心,巫起只在家大睡了一觉,就赶回了实验室。然后关起门修炼了六天,直到程心忍无可忍地把他从实验室拖出来,他才发现原来已经是年三十了。
两人坐在车里,外面是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商店早早打了烊,只有饭店、餐馆门口的生意好的出奇。
"你不回家吃团圆饭吗?"巫起这样问程心。在这样的日子里,似乎谁都会想和亲人待在一起吧。
程心在一家不错的酒店前停下了车。看看霓虹灯照耀下,身边人寂寞的脸,他忍不住越过座椅,一把抱住,紧紧搂在怀里。
"傻瓜,我现在不是正准备和家人吃团圆饭吗,你还要我到哪里去?"
泪再也不受控制,落了下来。一颗不安的心好像只要在这怀抱里就可以安定下来,再也不用担心什么。巫起哭着又笑了。
"怎么又哭又笑呀!"程心有些好笑地用指腹擦干净巫起落下的眼泪,然后捧着他的脸,在眼睛上落下几个轻柔的吻,"好了,走吧,知道你这几天没吃好,今晚我们去大吃一顿。"
好像是很疯狂的一夜呢。两人吃了年夜饭后,就着微醺的酒气,就那么随便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停了车,然后在车里彼此撕扯了起来。但这一切似乎还不够缓解流淌在两人血液中的疯狂,当程心开车回家时,两人居然在地下停车场又大干了一回。
抱扶着双腿有些发软的情人上楼,程心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有那么好笑吗?"
巫起觉得程心有些过分,为什么同样是野合,自己每次下面都被脱得光溜溜的,而程心却还衣冠整齐?
身下的裤子从里到外都湿湿的,特别是那个被插入的部位,因为没有清理的关系,只是走动就可以感到程心洒入他体内的热液在向外慢慢渗出。
真是可耻呀!巫起不由脸红到了耳根。程心在一边看着这样的巫起觉得特别的可爱,就在走出电梯门的一瞬那,他再次拉过巫起,又是一番亲吻与抚摸。
"不......"
巫起红着脸想推开程心,但腿软得不行,只能由着程心把他按在墙上。手已经越过毛衣伸进了最底层的内衣里,热掌所到之处无不像燎原的火,引得巫起一阵轻颤。
"求你,别在这......"
哀求的声音已经小得如蚊子叫了,程心却不管,一手握住巫起微微反抗的手,另一手已经向下伸到了裤子里,然后一阵窸窣,裤子掉了下去,露出巫起光洁白皙的臀部。
"你......"巫起小小惊叫了一下,下一刻却被程心一个大力的挺进刺激得呻吟了出来。"啊--啊,嗯......"
还没有完全收缩的小穴,完全没有遇到任何阻挠,只是抬起一只腿,那小穴就自然地打开,迎接着程心的进入。程心就着这个yinmi的姿势,一举攻占着那只为自己敞开的神秘之所,出出进进,一下猛过一下。引得身下的人呻吟连连,甚至到了最后都大声地叫了出声。
程心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还真叫这么大声呀!"又一次射在巫起体内后,程心就着结合的姿势取笑着巫起。
巫起红着脸想推开程心,但哪有那个力气,现在双手交抱在程心的脖子上,就已经花去了他所有的力气了,再推开他,站起来,只怕刚着地就会软倒在地上吧。再说程心也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反而是更向上地抱起了他,在加深那紧密结合的同时,程心迈开了脚步。
"啊,你干什么?"巫起哀叫了起来。该死,他不知道这样的走动会让他的那个东西更深入他的体内吗?
"回家呀,怎么,你还想在这里再来一回吗?"
程心笑着咬了咬巫起的小小耳垂,巫起马上红了脸,把脸更深地埋在程心的肩上。
然后程心就这样技术高超地抱着巫起开了门,进了屋。门关上了瞬间,巫起只觉得他都要哭了,如此强烈的刺激,不过是几十步的距离,但敏感的身体还是受不了,特别是那一下深过一下,利用地心引力的插入,几乎让他忘情地大叫起来。
"你的这里怎么又哭了?"程心坏心眼地握住了巫起硬挺的前端,明明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可那双手就是握住不放,还有意无意地擦过下面的两个小球。
巫起彻底软倒在程心的身上。
"不,求你......让我......"
巫起可以明显感到程心也和他一样硬着,但就是忍着不射。所以他干脆自己动了几下,只这一下,程心就像触电似的,身体一弹,一阵强力的热流就那样冲到了身体的最深处。也在这一刻,程心松开了手,巫起只觉得眼前一花,白浊喷了出来,染上了两人的衣服。
"你还真是不少呀!"
听着这种揶揄的巫起,奋起地咬了下程心的脖子,本想听到某人求饶再松口的,却一直没有动静。他松开口,轻轻抬起了头,只看见一双黝黑的眼睛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他。
"怎么了?"巫起舔舔舌,才发现有血的味道。看向程心的脖颈,一处牙印就这么明显地嵌在了他的脖根处。
"对不起!"
程心却摇摇头,重新笑了起来,"味道如何呀?"
"嗯,不错,既然你被我咬了,那以后就是我的人,如果你敢离开我,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追回来!"巫起这样说着,再一次紧紧搂住了程心的脖子,"让我沉醉在你的怀抱里吧,心,求你!"
不知为什么程心那个眼神,让巫起从心底深处升出不好的预感。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一定是的!他不知道会是什么,但心就是那样没来由地抽痛起来。明明是相爱地拥抱,甚至已经是强而有力地结合了,为什么心里就是空空的?
巫起不安地一遍遍向程心索求着,直到身体完全承受不住地陷入昏迷......
醒来已经过了十二点,身边的被子也已经空了很久。巫起艰难地爬起身,脚才落到地上,腰就痛得受不了。慢慢晃到客厅,桌上放着烤好的吐司,盘子下压着一张纸。巫起拿来看看,叹了口气,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回父母家了呀!巫起再次打量了下字条上的话。很简单,只是说有点急事,大概中午前后会回来,然后一起去尹教授家拜年。
巫起看看钟,已经一点了,也差不多要回了吧,于是巫起啃了块吐司,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程心,直到慢慢睡着......
"嗯......嗯......"
朦胧地,巫起只觉得有团火在围绕着自己,而且随着这火的蔓延,下身的中心地带已经慢慢有了反应。身体无意识地在沙发上扭动,嘴里发出猫咪般地嗯嗯声。
突然火热被一个东西牢牢抓住,也不管巫起如何的不舒服,只是一个劲地抓着,还有一个湿湿的东西不停挑弄着下面的两个小球。巫起快要疯了,这是梦吗?为什么会有如此真实的梦?
巫起瞬地睁开了眼睛。
可那种想喷发的感觉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巫起挣扎着半撑起身,看看压在身上的人,却只看到一个黑黑的头埋在他的股间,如蛇般细滑的舌头,一遍又一遍地玩弄着他的两个小球。
"嗯,心,你......"手已经抓住了程心的头发,想让他住嘴,可是都已经被这种舔弄搞得发软了,抓住的动作看上去更成了一种抚摸,和要求更深入一种暗示。
"醒了?"程心终于抬了头,看着巫起的眼里有着少见的玩世不恭和放荡无忌。
"你怎么了?"巫起努力想撑起身子,可程心根本不给他机会,一只手已经沿着股缝滑到了后穴,然后趁着巫起不注意,一根手指就这样插了进去。
巫起啊地叫了一声,又倒在了沙发上。
"你,啊......"
谈不了痛,终究已经运动一晚上的地方,早已经习惯了更大东西的进出。只是这样突然的插入还是让巫起觉得有些不舒服,再加上进入的手指一点也不老实,不停地想着深入更深入,摸索着体内的那个突起点。
巫起快觉得这个春节也许就是自己的末日了。
程心表现得很急躁,就如同俩人的初次一样,程心只是胡乱地套弄了一下自己,就抬起巫起的腰,硬生生地挤进了那个密穴。做爱的时候也少了往常的关怀的亲吻,只是一个劲地插入、拔出、再插入、再拔出,完全不顾身下的人是否在这样的性爱中也获得了快感。
直到热流激荡而出,程心喘着粗气,抽出自己的肉棒,巫起才觉得稍稍好过了些。
慢慢坐起身,用褪掉的衣服盖住根本没有发泄过的地方,想关心两句,但巫起又觉得自己实在也很难受,于是就小心地站了起来,打算到浴室冲洗一下。谁知道程心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脸埋在他的背后,久久地不出声。
"怎么了?"巫起温柔地问。
"我该怎么办?"程心这样问着,声音透着沙哑。
"你父母给你什么压力了?他们知道我们的事了?"
"......"没有回答,只有更用力的拥抱,巫起也无语了。
无法接受吗?是呀,男男相爱本来就是一种禁忌,违反了自然的规律。再说程心是大户人家的独子,就算现在和家里闹得不愉快,以后终究是要继承家业的。而到时候他巫起大概就成了这位钻石继承人人生中最大的耻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