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男性才能这麽有力地拥抱自己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似乎真的没办法了──
CHAPTER 38
在这种情况下──
“你怎麽一天到晚都这麽精神啊──真是佩服。”
“不要说了啦!”
“我知道了,一定是太久没工作了所以才──”
“不是啊──!”
──还能闹成这样的两个人……
“最近是真的很频繁──小M你怎麽回事?”
楠保持那种侧身的姿势往上挪了一下,盯著飞鸟看。
“你不要动好不好……”
“这也会难受啊?”
“你不明白也不要折磨别人……”
飞鸟现在真是不知道该怎麽办了──又不敢松手又不敢怎麽样──松手的话可能会被踢,动手动脚的话可能会被揍得半死──
“怎麽总是不明白啊──真是神秘。”
楠一副感到奇怪的样子──
(我才想问咧!为什麽你都没生理反应──!)
最困扰又痛苦的人是飞鸟才对。看著楠那种无动於衷的表情,觉得自己可能是──如果不是疯了就是运气实在太差──哀叹。
“嗯──”
似乎是若有所思──
“好了,放手吧。”
“嗯?”
“我要写稿子了。”
“你……”
全身无力──除了稿子还是稿子──
“好素材──不错。”
楠一起来就在那自顾自的碎碎念。
(唉──又是这样──)
感到──失望,总算知道以前那种感觉是怎麽回事了──使用完以後就被忽视的失落感。难怪当时会觉得自己发疯了,以前根本就不想被楠注意到,因为被他注意到就是表示要当小M──忽然间那麽期待楠对自己重视──结果还是失败,失败给稿子──让飞鸟过上这种生活的罪魁祸首。
“喂。”
“什麽?”
飞鸟也觉得自己反应太快了点──
“那麽紧张干什麽。”
楠看著飞鸟的样子觉得好笑,在他旁边坐下,弯下身子──
“给你点感觉等会自己解决去。”
依然是让人感到突然的──熟练而温柔的吻。可是等到飞鸟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结束了──
“你你你──你下次──”
“快办你的事去!少在这吵!”
“唉啊啊────”
什麽叫後悔莫及?现在飞鸟的情况就是──刚才顾著嫉妒稿子,等到醒悟过来的时候都要结束了。
“下次能不能等我准备好──?呜呜──每次都这麽突然──”
那点淡淡的感觉想留也留不了多久,不过──这也算进展吧?虽然现在仍然有种一头撞死算了的感觉,心里仍然是万分雀跃。
既然被赶了出去,自然是要想办法消遣时间──
“你是来找死的吗?”
蓝毅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趴在吧台上,看著一直在傻笑的飞鸟。
“不是啊──我是来消磨时间的。”
“哪有人在刚开门的时候就跑进来的……又被楠楠赶出来了?”
蓝毅勉勉强强地直起身子,接过调酒师给他的冷饮。
“是的──现在似乎用不上我。”
飞鸟双手托著腮,嘴里咬著吸管慢慢喝著果汁──大白天的没酒喝。
“那你也不用跑到我这来吧──?客人?唉……”
“你没睡醒吗?不是吧?现在都几点啦?”
“你以为现在很晚吗!?也不想想自己昨天晚上几点走的!还好意思说──”
凌晨两点锺关门的GAY BAR,飞鸟是待到快关门的时候才走的。
“那跟我没关系吧?你平时不都那个时间关门吗?”
“可是平时没这麽早开门啊──”
(现在是下午四点,怎麽睡也该睡够了吧?)
飞鸟觉得蓝毅实在是莫名其妙──
“应该说平时我没这麽早来──奇怪啊──怎麽今天就跑出来了──”
正自言自语的蓝毅。
“对了,你怎麽真的每天都穿长风衣呀?现在是秋天倒好说,夏天的时候也穿。”
“因为楠楠喜欢啊──好想睡──”
“什麽??”
“他说我穿这个好看嘛,反正也不会死人的,就一直穿了。”
(这人有问题──变态果然是变态到底──)
飞鸟用一种审视怪物的目光看著蓝毅。
“而且我也答应他了,怎麽能不守信用。”
“答应??”
“算是──吧。因为对楠楠来说──你跟他说过什麽就一定要做到,不然就不相信你了。”
慢慢恢复精神的蓝毅,又在教导飞鸟。
“是吗?好执著──”
“也不是那麽说啦,只是会比较容易相信你而已。如果真的想被信任的话──”
看起来似乎在回忆──想以前的事。
“连信任也做不到,说什麽喜欢都是假的。”
“你该不会现在还是只喜欢西邑吧──?”
“你想当我的情敌吗?如果是的话我就说YES。”
“那到底是怎样──?”
(真讨厌,这家夥还是人吗?连这也拿来玩。)
“不知道,暂时没其他喜欢的人,所以我才那麽说的。”
(你快去死掉算了!)
看著蓝毅那种欺负人得逞的笑脸,飞鸟忽然觉得自己好象来错地方了。不过──为什麽蓝毅就那麽愿意把楠的事告诉自己呢?
“你还有多少时间?”
蓝毅很突然地这麽问,没有看著飞鸟,但是很认真。
“大概──一个月左右吧。”
原来已经没什麽时间了──还是不希望离开那里,离开那里就没意义了。
“够了,自己加油吧。”
“嗯?”
“我以後帮不了你,如果你真的喜欢楠楠,一个月就够了。”
“什麽意思──?”
“嗯──拿到新契约的意思。”
蓝毅别有用心地笑起来,看著一头雾水的飞鸟。
CHAPTER 39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
“可恶啦──怎麽最近总是在测验──”
快抓狂的飞鸟──因为频繁的测验让他本来就不太活跃的脑细胞几乎全军覆没。
“因为已经十二月了啊,快放假了。”
仍然是轻松愉快地在赶稿的楠,好象学校里的事对他来说像消遣一样,什麽测验都没当回事。
“十二月──放假跟测验有关系吗?”
“放假以前就是让学生受苦受难的嘛,你快把练习补上,免得那个死老头又烦我。”
楠一边敲著键盘一边督促飞鸟的功课──因为他们两个“看起来很亲密”,所以班任让楠监督飞鸟补功课。
“我不想写了──好烦啊──!”
飞鸟差点就把那本东西撕掉了。
“不写就出去,别在这吵我。”
“你又不肯借我抄──”
“我借给你抄你会懂吗?到时候测验还不是不及格。”
(怎麽这话听著这麽熟──)
想念著那整屋子的漫画──继续做功课。
──但苦难依然在持续中。
十二月,也就是说已经是冬天了──
“喂──”
“干嘛?”
“你不觉得这样不太好吗──?”
“有什麽不好?”
“总之就是很不好……”
“是谁说睡这里觉得冷的啊?”
“我也没说要这样啊……”
“哼,吵死了,睡你的觉去!”
“怎麽睡得著嘛……”
──冬天,两个人挤在一起睡好象没什麽问题吧?
先是躲在暖暖的被窝里,然後旁边还有一个──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让这变态作家成性冷淡的──!)
──让身体正常健康的男性HOMO痛苦万分的存在。
飞鸟现在只知道自己很讨厌睡觉时间──虽然睡觉时间能缩在温暖的被子下面,可是同时也要忍受旁边那个对自己的反应无动於衷的楠。
“你知不知道憋太久会死人的啊──”
“知道啊。”
“那你还……”
“你自己解决掉不就好了嘛,别烦我,死HOMO。”
目前正处於复习与赶稿期中,楠的火气也特别大。
(再这样下去又会神经紧张了啦……休息一下会死啊!?)
第N+1次被踢出书房的飞鸟有著满怀的不满,包括欲求不满──
“真的啊──你真是可怜,久野小弟弟。”
同时被蓝毅这个曾经恋童的HOMO用这种同情的目光与语气──
“都是你害的……还好意思说……”
现在只能怪罪於这个人身上了。不过比起这些──飞鸟现在最大的敌人应该是那些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停止的测验才对。
这是一个冬日的早晨──
“死HOMO!你快点好不好!迟到了啦!”
“你以为我想慢啊!?”
两个勤劳的高中生如同往常一样匆匆忙忙地赶去上学──
(都不晓得是谁三更半夜的说要赶稿──然後还把我踢醒──接下来还要这个那个的──)
飞鸟心里一边骂一边往车站跑,虽然昨天晚上那麽兴奋是自己不对,可是楠也不用折磨他到快天亮了才停吧──不过再想一下──
“发什麽呆你,不走我不等你了。”
正好一辆公车经过──
“等我一下会死吗──!!”
好不容易挤上人满为患的公车,又好不容易找到个站的地方──
“真是的,每天都这麽麻烦。”
飞鸟正碎碎念著,习惯性地搂著站在他前面的楠。
“嫌麻烦你就早点起来,别老是要我叫你半天,再睡那麽死我就拿冷水泼你。”
“你不是认真的吧──?现在是十二月耶,老大。”
“说得到做得到,不信就试试。”
楠仰起头对他冷笑,然後飞鸟就屈服了──
“是我不对,好了吧──”
不管是不是自己不对都要认错──虽然是自己错的情况比较多。
车子开动──随著路边的景物变化──好象周围的视线也有点怪怪的──飞鸟好奇地四处扫了一眼──几个女生正偷偷看著他们偷偷地笑──旁边的人不时瞄他们一眼,然後很快又看向别处,同时有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生好象是想尽量躲开──虽然平时也是这样,有几位很脸熟的乘客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还是觉得有点──
“有什麽好奇怪的──没见过HOMO啊?”
飞鸟小声地说著,感到不满。
“HOMO是没关系啦,表现出来就有关系。”
楠因为公车上的拥挤而几乎整个贴在飞鸟身上,所以即使小声说也听得见。
“这也算吗?”
“不晓得,人家觉得算就算。”
“你还真冷静……”
“我无所谓,反正清者自清──”
“这还叫清者自清?我看你是浊者自浊吧?”
“少废话,禁声。”
“嘁──”
从拥挤的公车上下来──冷风吹在身上,让刚才因为人与人身体接触而升温的身体骤然冷却下来。
“冷死人了──”
楠拉了拉衣领,急急地向教室走去──教室里人多,会比较暖和。飞鸟看著他的背影发了一阵呆,感觉好象有些什麽想说又说不出口──再次忘记自己想说什麽了,然後匆匆地追上去。
CHAPTER 40
冬天真是个适合待在室内的天气──最好是缩在被子里面睡觉──
“可是为什麽我们现在还要在这里站著──”
飞鸟一边忍受著寒风一边抱怨。
“等车啊。”
楠也觉得冷,不过不太看得出来就是了。
两个勤劳的高中生在凛冽的寒风中等著公车的到来──
“小M,你以前住哪里啊?”
楠忽然这麽问。
“嗯??什麽?”
“你以前啊,在日本的时候,住哪里?”
“哦──千叶。”
“东京……会不会下雪?”
“有时候会啦,不过也很少,反而是圣诞节前後人造的比较多。”
说起这个话题,飞鸟真的感到很困扰──自己在的这个地方会不会下雪?
“这里都没下过雪,所以觉得好奇。”
楠用手扯著衣领,下巴往里面缩了缩。
“这里不下雪的吗?”
“这里还算是南方好不好──白痴。”
“是吗……?”
飞鸟对中国的地理是一窍不通的──不过目前来说这个不重要。
“喂,西邑。”
“什麽啊?”
“冷不冷?”
“你那不是废话。”
楠没好气地说著,一团白气从他嘴里冒出来──天气真的很冷呢。
“冷就说嘛──干嘛还这麽倔强。”
飞鸟拉开外套的拉链,把楠搂到自己怀里──
“你不是在意别人吗?”
楠是没什麽反应,只有说这麽一句话。
“反正现在附近没人嘛──真是的,这麽冷的天气就我们这些学生还要受苦。”
“别人受苦你看不到而已。”
“知道了啦,别给我说教。”
“谁在给你说教啊?死HOMO,嫌烦就别跟我说话。”
“没有啦──是我说错话了好不好。”
“哼──”
楠往身後那个散发著热量的身体靠了靠,好象──总是会想起类似的事。
“那个家夥也是这样──”
“嗯?”
“那变态啊──以前到冬天就用风衣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好象我没御寒能力一样,真是的。”
听到楠说这种话,飞鸟觉得──很不高兴──为什麽就是想起别人,明明现在是自己在他身边。
“不过他也真是很笨耶──本来我还以为他已经笨到没法再笨的地步了,没想到他现在还在穿风衣──我只不过是……”
“别说他好不好……”
飞鸟收紧双臂,垂下头在楠耳边说著。
“……公车来了。”
楠挣开飞鸟,离开他怀抱的同时风也吹在他身上──骤然冷却的感觉。然後再挤上公车,那种温度和拥挤仍然没变。
在那拥挤中找到一点属於自己的空间,刚站好──身体向後仰去──虽然已经成了习惯,被飞鸟搂住,可是好象有那麽一点──一点点的异样。
一路上保持著沈默,让气氛变得压抑──都在想自己的事情。慢慢走到家门口,开门──
“一月份还有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