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深夜天使

我要走的时候谭箫跑了过来，跑得气喘吁吁的，跟着老爸老妈送我到火车站，老爸送我去学校。谭箫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纸包，说是昨天给小侄女做花生油酥的时候偷偷留下了一点，让我在车上吃。我们说定两个星期后我下了学就回来，差不多五点半点的车，八九点就能到这边了。

上车前，我抱了抱谭箫，他的身体紧绷了一下，我一下就撸起了他的袖子，他胳膊上面一道道的血印子证明了我的想法，他还是笑着说没事，也说不让我再往他家打电话了，他嫂子不喜欢，到时候他会记得来接我的。

我上了车，看着窗外，直到看不着，我的做法果然又让谭箫挨打了，然而他还是那样，一点也不怪我。我打开纸包，里面是个塑料袋，解开，是一个个跟小丸子似的小球，我拿了个吃，又甜又香，花生碎屑嚼着还脆，比强子他们外面买的那些花生蘸好吃多了。我一个个吃着，停不了口，老爸也在那跟着吃，没一会就全没了，老爸还说回去也买点花生，炸炸试试。

第 11 章

虽然是上高中，但头两个星期也没什么大事，学的也没有什么，除了大家相互都混熟了之外，一点别的兴趣都没有，下课就走人，住在奶奶家也没什么意思。

第二个星期五，最后一节课还没下课我就开始收拾书抱，下课铃一响，我第一个就背上包冲了出去。我算好了，跑到车站正好能赶上那班车，要不下一趟要后半夜的那趟了。冲到车上，我喘着气，车上没多少人，这趟车是专门回矿山的，就是给矿上的工人家属什么的回家用的，有工作证跟学生证就不用买票，其实平时也没人查票。

坐在车上，我想着一会谭箫就会在车站接我，心里高兴，我奶不爱做饭，天天就给我点钱，让我自己外面吃。都是谭箫把我的嘴都惯刁了，吃哪的都那么回事，就想赶紧回去吃顿谭箫做的。

下车果然看到最边上出口那谭箫抻着脖子在那等着呢，我故意走得慢了点，看着他在人堆里找我的样子。

“来了多长时间了？”我胡噜了一下谭箫的头。

“没多长时间，给家里做了饭才过来的。”谭箫说着要接我手上的书包。

“我妈说晚上给咱炖牛肉。”我没把包给他，就他那小身子骨，这么个包还用他拿。

“我直接过来的，还没去阿姨家呢。”谭箫走在我的身边，侧着头看着我，笑得还是那么开心，一点也没有变过。

“你这回该紧了吧，我妈讲话的，小套紧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向他做手式比划，我初三的时候，老妈就老这么说我。

“也没什么，还是讲课。”谭箫笑着说道，很轻松，其实我也知道，初三刚开学，也没那么紧，就到最后我都没当一回事。

我们一起回到家，老妈笑着就迎上来，“大儿子回来了，小箫，赶紧进来。”

“老妈，想我了没？”我大笑的说道，老妈很夸张，我也跟着夸张。

“赶紧洗手，吃饭了。”老妈催着我和谭箫，我把书包往我屋一放，就回来洗手了。

吃完饭都已经很晚了，因为我们两到家都九点了，坐在我的床上，我跟谭箫说我们那的同学，谭箫倚着床头一边看着老爸的全唐诗。一边听着我讲的笑。

晚上我又再被渴醒，这段时间在奶奶家，已经习惯了自己床头放杯水，起来喝。我刚一动，身边的谭箫就起来，很自然的开了台灯，倒了杯水，笑着送到我的手上。我喝了，他又接过去放好，看我躺好了，又关了灯。

“箫，你都把我惯坏了。”我躺在床上说。

“怎么了？”谭箫的声音从我的身边响了起来，我回头，正好对上他亮亮的眼睛，在黑夜里，更加的亮，映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光。

“在外面吃不惯，吃我妈的也吃不惯。要是以前我妈做的，这会儿子去外面吃，我还没准正高兴呢。”我侧过身来看那双眼睛说道。

“明天我做给你吃，想吃什么？”谭箫的眼睛眯了起来，一定是在笑。

“还想吃那纯肉的饺子。”我又想起了那只吃过一次的美味。

“明天包，早上我就把肉化上。晚上再给叔叔阿姨包上点菜的，两样，省得阿姨不爱吃。”谭箫说着。

“箫，你要是个女生，我就把你娶过来，我妈铁定高兴，都把我妈的口味看得这么透。”我翻了个身，看着房顶大笑。一边的谭箫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就又睡着了。

早上起来，谭箫一定是不在身边的，我下床洗了脸，就看到谭箫已经把几个屋又都擦得一尘不染的。我又感叹，我昨天晚上说要我娶他过来，我妈一定高兴。现在看来，这么下去，谭箫要是个女生，我不用说什么，我妈都会催着把他娶进门吧。

我先吃了点粥，就想等着我的纯肉馅饺子了。谭箫在厨房里弄着，我靠在厨房门边上看着。我们聊着天，他说着他们学校的事，我问他明年干脆也考唐山去得了，到时跟我一起去我奶家住。谭箫说能报的话，一定考。

吃了三盘子纯肉的饺子，我躺在地上的凉席上，撑得很满足。我开着电视，谭箫坐在一边。他一向不怎么样喜欢看电视，我看的时候，他有时就靠在我身边打盹，这会对老爸那点子藏书感了兴趣，抱着一本全唐诗又开始啃。说老实的，老爸买了那几套，就光当摆设了，一直也没怎么看。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谭箫趴到了我身边，不久又打起盹来，真像一个小懒猫，闭着眼睡得很可爱。皮肤白白嫩嫩的，什么都不用的人，竟然比我这个天天用大宝的皮肤还好。我动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皮肤，就摸到几个青春痘。我又摸了摸谭箫的脸，谭箫睁开眼睛，看着我，笑了一下。那皮肤真好，一个青春痘也没起，摸上去还水水的，细得可以拧出来水似的。

第 12 章

晚上，老妈老爸又享受到了谭箫一进门的迎接，沏好的茶水，包好的手工水饺，收拾干净的屋子。我妈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一个劲的夸谭箫，老爸那边也一个劲的说是，我就说吧，谭箫要是个女生，再过两年，我妈一准说让我给她娶回来。

我看谭箫那一直被夸得不好意思，就拉了谭箫出去找强子他们玩，他们是每个星期都回来。一看到我带了谭箫过来，都先胡噜了一下谭箫的头，然后大家就去了以前学校的操场，开始讨论了起来。

“还以为宾河村那边好点呢，跟咱这边也差不哪去，东凯，你去市里念，那边好多了吧。”强子一边喝着边上小铺买的汽水一边说。

“是比这个学校好多了。”我指指背后的教学楼，坐在了领操台上。

“唉，以后东凯你一定就是大学生了，我啊，现在连高中都懒得上了，跟我爸说买个高中毕业证，明年当兵去得了。”大鹏一边说着，一边在我面前转来转去。

“强子，你咋想的。”我又问一边坐在花坛子上的强子。

“我先混，估计考大学也没戏，也不想去当兵去。”强子一边拔着花坛子上的草一边说着。

“我啊，这几天也没听出什么来，以后未必什么大学，到时回来，咱还都在这儿当工人得了，大家不都还在一起。”我靠在了一边坐着的谭箫身上，找个支点，坐着后背也挺累的。

“咱这儿那几个去北京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呢，昨天海山还给我打电话了，说中专都不学咱学的那些了。看来不错，他说挺有意思的。”强子又扔了个石子，“还是有北京户口的那几个好啊，这会儿子都跑北京去了。”

“首都啊，怎么着都比咱强。”大鹏在一边感叹着。

“箫，怎么不说话啊？”强子歪着身子看着箫问。

“我明年才中考，现在不用想那么多。”谭箫笑着说道。

“东凯，你大学也往北京考吧，你不是也有北京的户口吗？”大鹏在一边说着。

“应该是吧，我妈是那么想的，姥家都在那边，本来说高中就让我过去，上北京就得住校了，离姥家村太远。就说先上我奶那边上，大学再过去也一样。”我说着，我这个老妈老爸早就商量好了。

“到时还不带你宠物一起上北京玩玩去？我们也沾沾光，去北京玩趟去。”强子从花坛子上跳下来，也跑我身边来。

“到时都过去，我姥家有得是地儿，都能住下。”我拍了拍强子的肩。

总觉得这回回来，强子他们都在考虑以后的事了，我一向都没有考虑过，我的安排就是上完高中，考大学。可能是我们又坐在了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在的校园里，才招来的感叹吧。

休息了一天，周日，我们去灯光球场打篮球，谭箫在一边看着，让他一起来玩，他说不会，怎么也不上来。我看他啊，所有的运动就会做家务。晚上我吃过饭就要走了，谭箫把我送到车站，包里还带着一饭盒的饺，还有他煮的小发糕，弄得跟蛋糕似的。

第 13 章

就这样，我每两个星期回去一次，每次回去的时候谭箫都会在车站上接着我，住在我家两天，然后送我上车，给我带上不少他做的好吃的。他的身上时常还会有伤，他一直说没事。直到十一放假过后，天气渐渐的冷了，我跟他说那么晚，就别去接我了，现在天黑得早，他说没事，依然每次都去接我，我一下车，就能看到他在站台口那边，不知道他是多早就过来等了，有时候拉他的手时，冰凉冰凉的。

我从学校那边买了双手套给他，就看他戴过一回。天冷了，不天天洗澡了，谭箫就天天烧好了热水，给老爸老妈端过去，让老爸老妈泡泡脚。也每晚都给我把洗脚水端到面前，开始我特别不自在，他老这样，也就习惯了。

天凉了，晚上睡觉我们两也不再一边一个了，他喜欢把头靠在我胳膊上，蜷在我身边睡。有时候晚上我就抱着他睡，他身跟着火炉子似的，抱着特别暖和。

跟强子他们一起在外面吃饭，强子喝了口酒，就问我，“东凯，你怎么也是咱几个里外观最好的，没弄个小女朋友？”

“吐不出象牙来。你这边没弄个？”我打了下强子的头。

“弄什么弄啊，看看还不是以前那批，说实话，还不如咱们班那那几个女生呢。一个个比着谁难看，好不容易有个还算可看吧的，那一脸的痘，你都不敢亲。”强子面部表情夸张的说。

“有那么差吗？”我看着强子，不太相信，说得那边女生都没法看了似的。

“一点都不带夸张的，说实话，还是咱箫长得是越看越好看。”强子表情很认真的说道。

“他那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大鹏用筷子敲了强子的头，“不过说实话，还真没咱箫长得好的。”

“东凯，你那边应该有漂亮的吧。没弄个？”强子又来了劲。

“虽不像你说得那么惨，也好不到哪去，这会都长青春痘，我这也一个劲的长呢。”我说道，其实跟他们感觉一样，觉得我们谭箫看着最顺眼了。

“我这不也又长了两个，你看咱箫就不长，天天抹得啥啊。”大鹏也指着自己鼻头上的一个大红疱说。

“跟着我天天用大宝。”我笑着说道，看着谭箫一直在一边笑，他是在外面总是不多话，在一边笑着听着。

“箫，你没偷着用什么秘方吧。看我这个，疼着呢。”大鹏又转向箫问，他们都爱逗谭箫。

“我也不知道，就不是怎么长。”谭箫说着给大家都倒了酒，又调皮的一笑说，“是不是跟你们抽烟，喝酒的有关啊？”

“这个可没关，要不你也来两口？你要是长痘，我们立刻就戒烟。”强子把手上抽到一半的烟举到谭箫面前，让谭箫抽。

“这个还是不抽了，我可不当试验品。”谭箫笑着，吃菜。

“你就别逗他了，这要是吓到了，不来了，我们看什么养眼去啊。”大鹏打开强子拿着烟的手。

“东凯啊，你说你咋就那么好命，上了两小时的网，就找了个这么好的宠物，我比你早上，到现在也一直有空就往网吧跑，咋就没遇上一个呢？”强子笑着抱怨。

“命好不能怪社会啊。”我举起酒杯，我们三个一饮而尽，跟强子他们喝酒就是爽，在外面都没有喝过。

酒终人散，强子和大鹏跟我们在路口分开了，他们俩是一道的，我们在月色下走着。其实呢，我不想那么早回家，在外面坐在了马路牙子上。又想着强子那一遍又一遍的报怨，怎么样我就遇上了箫这么好一个宠物呢？照强子给的词，什么温柔，可爱，漂亮……一堆一堆的。最后又想起强子那笑着搂了下谭箫，说这小腰怎么样那么细呢。我突然也来了兴致，伸手揽了身边的谭箫，然后惊讶又夸张的叫到：“哇，强子说得还真对，这小腰，怎么样就这么细呢？”

谭箫早已经习惯了我的玩笑，躲也没躲，回头朝我做了个鬼脸。我又继续说到，“唉，真是没得说，这眼睛咋就这么亮呢？还有，看看，这皮肤，咋就是不长个痘呢？”

“我听同学说，这叫坏包，做了坏事就长包。”谭箫调皮的笑着，也开始拿我开玩笑，指着我脸上一个个的包开始数，“这个是抽烟的，这个是喝酒的，这边这几个是欺负我的。”

“那好，我现在就再欺负你试试，如果我明天长包了，就相信你。”我把手伸到他的肋下一通挠痒，我知道谭箫最怕这个。

没两下，谭箫就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喘息着求饶了，“东凯，求，求求你，我不说了。放，放，放了，我吧。”

我停了手，知道谭箫也是不行了，他蹲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我只好把他扶了起来。谭箫的表情很赖皮，有点不服，又有点委屈，十分逗人，别看他在别人面前都是温和安静，处处最好的样子。在我的面前，他是很调皮的，也是很生动可爱的，相比较之下呢，我更喜欢他这个样子。

回了家，谭箫一向是先向老爸老妈打招乎，然后就是给大家烧水，都快成他的习惯了。今天是周六，明天又要去学校了，还真有点不情愿呢。一会谭箫就给我端了洗脚水过来，我把脚放在盆里，水温正好，在奶奶家可是没有这种待遇的。泡了一会，我用毛巾擦了擦，倒在了床上，谭箫就把水盆又端去倒了，我是多么幸福享受啊。

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臭毛病，半夜准得起来喝口水，我动手碰了碰身边的谭箫，他立刻知道怎么回事，起身给我倒了水，看我喝完躺下，他也躺下了。我翻了个身，看着侧躺着的他，正面对着我，月光透过窗帘，可能是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得很清楚。这会那双亮亮的眼睛闭着，脸上仔细看了半天，还真是没有一个逗呢。以往我的眼神都会被他那双亮亮的眼睛吸引，这个时候他闭着眼，我的眼神落在了他的唇上，谭箫的唇很漂亮，就像是市里美容院门口牌子上画的那些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含着笑一样。

我看得有点走火入魔，突然想舔舔他的唇，试试到底是什么样的。虽然我知道谭箫睡觉很轻，但我还是轻轻凑了过去，伸出舌头，用舌尖轻轻的碰了下他的唇，软软的感觉真好。我又侧过头舔了舔，抬头就看见那双亮亮的大眼睛正看着我，吓了我一跳。定了定神，我再看那双闪亮的眼睛里似乎还带着笑，好小子，笑我是不是？我心里一股气让我过去狠狠的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还带着响的。

谭箫抿着嘴还是笑着看着我，这小子还敢笑我！我不服的又在点了下他的唇，带着响亲了一口，手揽着他的头，突然觉得下身也跟着有了反应，完。我有点尴尬，以往自己的时候都是用手解决的，可是现在，再自己用手解决，不是更让谭箫看了笑话。让你小子笑！我心里不平的一下揽住了他的腰，让他的身体与我尽量的贴紧，动着下身在他的双腿间上下磨擦，反正是他惹起来的。磨擦了几下，我感觉到他也起了反应，抬头看着他咬着唇看着我，我不禁又亲了下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