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干什么?」
一声怒斥响起,紧接着,一条铁臂箍住纯一的脖子,假装使劲去勒:「我跟你说过几次了,你又直接从锅子里捞汤偷喝!你就不能等到我把它装进汤碗端上桌再说吗?真是的,你的餐桌礼仪比家里这堆猫儿还糟糕,该去重修了!没教养纯一!」年轻男子边关火、边骂道。
「嘿嘿」地笑了笑,纯一吐吐舌,说「我都快饿扁了,面前又是这么一桌美食,谁还管什么礼仪啊?那能吃吗?总之,我最最最好心的食神时雨大人、时雨天使,让我们快点开饭吧!」
双手扣着纯一的双肩,转回他的身,过去的苏时雨=现在的况时雨,凑上一张锐气逼人的俊脸。
「满脑子只知道吃而已,你是不是一点儿都没有想到,我今天煮这满桌子你爱吃的菜的理由?」不爽极了。
「理由?」纯一歪了歪脑袋。
茫茫然的视线,憨得可爱,但......也很可恨!
「你当真想不起来吗?你最好给我用力地想、好好地想!」时雨的口气中已经多了丝杀气。
真不敢相信,这么重要的日子,纯一竟、竟然完全把它忘记了!
「......」心虚地移开脸。
噗滋、噗滋的两道小青筋冒出。「我好心给你一个提示算了,通常在什么日子,人们会煮大餐?」
「嗯......是不是......」回头,转转无辜的黑色大眼,怯怯地开口试探说:「肚子饿到不到的日子?」
时雨脑中浮现一堆消音字,圈叉了半天后,忍不住怒火中烧地说:「我到今天才知道,一个人要被活活气死,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在月历上头画了那么大的一个红圈圈,而且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暗示你,结果你这个稻草札的脑袋根本没在想,没在注意,对不对?我上辈子一定欠你不少债,这辈子才会活该被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气死!」
脱下围裙一扔,时雨气呼呼地走到客厅,一屁股坐进沙发。
「时雨,你别生气嘛......你也晓得,我对数字很不在行,平常对这种什么大日子的,都没在注意,不是故意要忘记的啦......」纯一巴巴地跟在他身后解释,并讨好地笑着。
冷冷一撇嘴,转开头,说不理就不理。
「你等我几分钟,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会想起来究竟是什么大日子的!」
纯一扳着手指开始计算,喃喃自语道:「时雨的生日?不,不对,之前已经庆祝过了。那......况大哥的祭......不对,那应该是梅雨季前,早过去了......是小花?阿虎?小小?美咪......究竟是哪个啊?吼~~」
时雨冷眼看着纯一因为想不起来而猛抓脑袋上的头发的动作,照他这么拔头发的速度,让他去订制假发的日子大概也不远了。
「啊!楼上的李阿婆是这个月庆祝七十大寿,难道是今天?!」眼睛一亮,纯一喜孜孜地回答。
「你头壳坏去啊?谁要管阿猫、阿狗、阿公、阿婆什么时候过生日!」
时雨听他几乎把所有的人,甚至连家里的猫咪都数了一遍,却独漏了自己想听的那一个,便彻底了解到这家伙完全没救了,索性把答案扔给他--
「七月十四号,你的生日!大傻瓜纯一!」
一愣,纯一指指自己的鼻子。「我的......对喔......我忘了......什么啊,原来是我自己的生日啊!哈哈哈,那忘了就忘了,没什么关系嘛!时雨你也太大惊小怪了些!」
「混蛋!谁说没关系的?」
眯着眼,时雨不爽他的态度,拍拍自己的大腿说:「给我过来这边,坐好!」
「又要坐那边喔?」抓抓脖子,纯一皱起脸。
「不许摆『便秘脸』!我说过的,只要你对我的宝贝纯一说或做出任何不爱惜的事,不论事态严重与否,一律得到特别『座』中,接受我『爱的说教』。拒绝我,今天你就没饭吃了!」
时雨笃定这招绝对有效,而它也的确奏效了。
纯一嘀嘀咕咕地移动脚步。
「我真的觉得,你该检讨、检讨自己对长辈的态度耶,年轻人。再怎么说,对年纪长了你一轮以上的『长辈』,你怎能用『说教』这咱字眼呢?我吃过的盐都知多你几--呜哇!」
时雨一把将碎碎念的他,拉到自己的两腿中间,安坐好,然后亲昵地用自己的大腿夹住纯一的下半身,双臂则圈住纯一的上半身,两人背、胸紧贴。
将纯一囚禁在身体所做成的牢笼之后,时雨便对着纯一赤红的耳根子吹气,沙嘎啜语:「我爱你,纯一。」
一个震颤,情人迅速垂下的脑袋瓜俯低到不能再低,爆红的雪白后颈尽入眼底,根根立起的汗毛分明可见。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纯一。」
情人伸出两手企图遮住双耳,时雨立即动作敏捷地扣住,不准他做个胆小的逃兵。
「我好爱、好爱、爱死你了,我要爱你百年、千年、万年、万万年。我最最最最爱的人就是你了。我爱你一遍、我爱你两遍、我爱你三--」
时雨使出浑身解数的「爱的说教」惩罚,并把性感又甜到恶心的输出功率推到MAX级。
只见情人浑身止不住颤抖,仔细近看还可以看见他细滑的婴儿肤(一点都看不出是属于三十五岁的大男人)上凸出着一粒粒小小的鸡皮疙瘩,崩溃地求饶着。
「我、我知道错了......别再说下去了,我认错就是了!我真的受不了这种说教方式啦,时雨!」
抬抬眉。「你『真的』知道错了?」
「嗯!对不起,我不该忘记我的生日,我不该说你大惊小怪,我会把这件事当成很大的大事,下次绝对不会再忘记了,我发誓!」诚心地竖起五指道。
「口说无凭,老规矩,『盖章』才算数。」
「那......我去拿印......」
「少装傻,纯一,你不肯盖章的话,我要直接验货喔!」
「我又不是欠税的走私品!不要因为你在报关行打工,就把我也当成验货的对象了!」噘起的嘴,曝露出羁押已久的心声。
「好啦,时间到。既然你拒绝纳税,我只好强行征收了。」
时雨一手溜到纯一的腋下,一手放在他的膝盖后,轻而易举地将他从椅子上捞起,抱在怀中。
「你是哪门子的野蛮政府啊?我又没说不缴!哇......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不要啦!我要吃饭啦!」
踏着轻盈的脚步,时雨置若罔闻地往卧室前进。
「可恶,我可是寿星耶!寿星最大,我说的话,你怎么可以不听!」
红润姣好的性感薄唇,冷挑地一扬。「就是因为你生日,所以我才这么做啊!」
「哈?」
「送给一个超级被虐狂的最佳生日礼物,除了尽力满足他被虐的欲望外,还有别的好礼吗?我可是牺牲自我的良知,压抑住内心的愧疚,为了填饱你无尽的被虐渴望,打算彻底化身为一个变态虐 待狂,好好地折腾你一整晚喔!」
天使般的笑容底下,隐约可看到恶魔的邪恶尖牙。
当时雨踹开了寝室门,纯一立即见机以双手扳住寝室的门框,阻挠时雨把门关上。
「纯一,放手。」
「不放,不放,我死也不放!」哼!看你能拿我怎样!
时雨眯眯眼,冷冽、坏心的表情,刹那间一变,成了郁郁寡欢、有些难过、伤心的模样。
「......原来纯一这么讨厌我。」低喃。
胸口一窒,迅速缩回手。「我、我不讨厌你!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呢?」
说时迟那时快,寝室的门迅雷不及掩耳地被关上,「喀嚓」一声地上了锁,绝佳的隔音设备,让门外剩下来的是一片宁静祥和。
趴睡在客厅沙发上的长毛老花猫,前一刻还敏感地抬头,竖起耳朵听,并扬起尾巴拍打了两下,但下一刻它很快就分辨出主子没有生命危险,于是打了个哈欠,便再次慵懒地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和梦中的周公捕鱼去了。
这是一个云清星稀,暖暖和几的七月夏夜。
苏家,和过去没什么两样,过着吵吵闹闹、甜甜蜜蜜、懒懒散散的幸福日子--起码当隔天的太阳升起之前,一切都十分美好。
二、
况时雨一旦决定要做某件事,绝对会做得彻彻底底,全力以赴,不做到尽善尽美的地步,绝不罢休,因此,庆祝心爱的纯一的生日,又怎么可能小家子气,只准备了那一桌子爱的料理充数呢?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锣。
「啊!」看着紧闭的门,纯一嘟嚷地说:「我、我的大餐......我可怜的大餐被独留在外头了,它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喂,干什么把食物拟人化?难道我得跟自己煮出来的料理吃醋吗?」
放他下来,时雨伸手扣着他的肩膀,不满地抱怨。
「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在纯一心里的地位这么卑微,连食物都不及,可恶,我要雪耻,你等着看我使出最后的庆生绝招!」
「什么绝招?是不是你买了我最喜欢的草莓奶油蛋糕?在哪儿,在哪儿?」欣喜地东张西望着。
「不是!你这贪吃鬼,没有蛋糕,你要吃就吃我吧!」说完,时雨轻巧地抬起纯一的下颚,「啾」地吮吻住他的下唇。
纯一口齿不清地嘟嚷着:「......我就猜......会是这样......嗯......好吧......我喜欢和你亲吻......胜过吃蛋糕。」
原来我的吻和草莓蛋糕是可以相提并论的?
我该高兴吗?
也罢,我就当这是纯一的最高恭维好了。
肚子里闷笑着,时雨逐渐加深、加温、加热这一吻。
要一边笑、一边亲吻,其实有点难度。硬要评分的话,难度大约是总分五颗星中的三星,幸好,这难倒技巧高明,舌如灵蛇般刁钻的时雨。
「嗯、嗯、嗯......」
分秒过去,时间拉得越长,纯一的身子就越软,不出两、三分钟,纯一就举白旗投降地瘫在时雨的手臂上,只脸红通通、眼神恍惚地往床上倒去。
「你、你想吻死我啊......都不用给我呼吸的喔?」
闭眼呼呼地喘息着,显而易见他被吻得晕头转向、不知道东南东北了。
「这是纯一的错,谁叫你一直煽动我的嫉妒心。」
但,你以为这就是我所说的「重头戏」吗?
大错特错,纯一。
拿纯一最爱的草莓蛋糕当比喻,现在的亲吻爱抚不过是蛋糕上的草莓,效果只为了引开他的注意力,时雨真正的目的是--口袋中,放着一只红绒宝盒,里面装着的,是等会儿将让纯一「喜极而泣」的生日礼物。
时雨悄悄自枕头底下掏出预备好的情趣软毛手铐,迅雷不及掩耳地在纯一警觉并挣扎起来前,将他的双手以皮带绑住。
「哇!你、你干么绑我的手?你想干嘛......」不只手,看到时雨连他的脚也不放过,甚至连眼罩都准备好了,纯一的眼不禁瞪得有如牛铃大。「你、你想SM我哟?我不要!拜托,千万不要!我要生气了,时雨!」
时雨有很好的理由这么做。「我是为了你好,纯一,你看过马术竞术没?为什么他们要戴眼罩你懂吗?那是为了避免他们在跨越障碍时,因为视觉上的心里恐慌,而摔断自己的脖子。你把我现在所在做的种种,当成是对你的保护措施,就不会生气了。」
冲着漆黑一片的前方,纯一踢动着被绳子分别绑住的两脚,被绑住的双手也胡乱飞舞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发动攻击。
「我又不是马儿,要你这样保护!我这样还不生气的话,注定一辈子被吃死都别想翻身--」
倏地,「哈哈哈」的大笑声中断了纯一的抱怨,让他本来微愠的怒火一口气成长为熊熊大火。「笑什么笑?这一点都不好笑!臭时雨,我是真的动怒了!」
「天地良心,是纯一先说什么『翻身』才逗我笑出来的,怎么能怪我呢?」
轻易地捉住纯一盲目地在空中挥舞的手,往纯一耳畔性感地低喃。
「我知道了,要是你这么讨厌后背位,认为让你永无『翻身』之日,以后我们只做『正面』、『侧面』、『上面』或『下面』,不做后背位,总行了吧?」
纯一瞬间僵硬不动,接着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发神经......」
「要是上述这些姿势你仍有不满,不用担心,我去找印有『四十八手』姿势的教战手册,做到你开心满意为止。」
「阿雨你、你一定是被什么鬼东西附身了,对不对?呜呜呜......我的小时雨怎么会变得如此邪恶?」
「我好的很,没发神经,也没被什么东西附身。我是百分之一百二的我,所以你就不用再演了,我邪恶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经过我这两年来日夜不间断地身体力行,证明给你看过之后,你还有什么好吃惊的呢?」
同时间,居心不良的邪恶贼手,爬啊爬地爬到某处窃龙袭珠。
纯一「哈啊」地一颤,人家说「眼睛看不见,会更刺激」,果然是千真万确啊的,少了视觉刺激,全身感官更鲜活敏锐地感受到男人施展在身上的愉悦快魔法。
这比自己做更舒服上百倍的「情郎小手」,唤醒背脊淫 靡、妖娆,酥酥麻麻的快乐泉源--纯一在心中不害臊地承认,「邪恶手」,你们真是太销魂蚀骨了!
「啊嗯......啊......这、这就是你说的......庆生绝招?」
呼吸喘急,双颊发烫,纯一竭力不让意识全部集中在时雨的魔手上。
「可是......这和......我们每天做的......哪里不一样了?」
一段细细、微弱的温热气流,抚过了纯一敏感的前端,脑子尚在思考着「这是什么」的时候,不知名的湿热软件物已缓慢地舔擦过贲张发肿的铃口,触电般的快感与解答同时迸现。
「啊......啊啊......啊嗯、啊嗯、啊嗯......」
印象中富有弹力、性感的心状唇瓣,圈含、上下吞吐着纯一的欲望的画面,火辣辣地烧着被囚禁的视网膜。
「哈啊、哈啊、哈啊......啊嗯......」
每当柔软灵活的舌在下面辅佐,刺激着根部下方鲜少被关注的地方时,纯一的脑海中就会浮现自己像坨奶油球般,在高温中爆炸、融化的模拟画面。他知道自己正发出令a 片女星汗颜的呻吟,怎么奈理智早被卷入羞耻+饥渴+贪婪所形成的巨大快感漩涡中,粉碎殆尽。
被当成糖果上上下下地来回淫亵舔舐的部位,迅速茁壮、硬挺,恍若一匹脱疆野马般,不听使唤地、正以全力奔向解放。另外,有股热流悄悄汇往隐密的地带。
「阿雨......这边......这边也要......」
身不由己地抬高腰身,双臀淫 荡地在床单上磨蹭着,等待不到男人碰触的花蕾,花心频频颤、蠢动,像在诉说着内在的空虚寂寞。
「......把手指......伸进来......哈啊、哈啊......不然解开我的手......拜托嘛......啊......嗯啊......」
要是这儿有其它人在,或是被时雨以外的人知道自己会讲出这么「寡廉鲜耻」的话语、提出这么露骨的要求,用不着撞墙,纯一就会因为血冲进脑,当场羞愧至死了。
尽管感到无比羞耻,但唯有时雨能释放纯一的大胆,唯有他能让纯一说出、做出放浪形骸的言行举止。
这个版本的「苏纯一」,仅限时雨读取,密码只有时雨知道。
「啊嗯、啊嗯......我去不了......只有前面不行......后面也要......」
自己的双手不能动,时雨的手又迟迟不肯降临,纯一的身子成了条被钓上岸失去赖以维生的水,濒临缺氧的鱼儿般,缩着脚趾,无助地呻吟,焦急地扭动着。
「阿雨!阿雨!」摇晃着脑袋,叠声呼唤,一声急过一声地催:「啊!为什么绑住我的OO?啊啊,不要绑。快点解开它!这样很痛耶!」清晰地感觉到绳状的东西缠在自己的根部,收紧,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