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妖精 上————非尼亚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找我？”caca终于开口问道。

“因为我怕……我怕你已经讨厌我了。”

“你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吗……”

“人最想珍惜的，就是最怕失去的。”我斩钉截铁地。

“……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谁，不都希望自己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半，一起过幸福的生活。可事实上却有太多的人言不由衷。”

“既然想天长地久，就要明白珍惜比激情更重要。一直忽略身边的去顾盼左右，希望得到更好的，以为会有更适合自己的，获得更多的幸福。人就是这么卑鄙的思维着……”

“我不是他们！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你觉得我特别？觉得我很好？”

“是！”

“但我不一定适合你！”caca苦笑了一下，“就像我喜欢D&G的衣服、但他们却不适合穿在我身上。”

“我知道自己适合什么，也知道什么人适合我！”

“你觉得你了解我了吗？”

“我想用这辈子的实践去了解你，而不是去衡量你。”

Caca愣住，眼睛里闪烁着一些晶莹的东西。

他慢慢呼了口气；“那你肯为了我牺牲所有的东西，包括父母？”

“和你在一起就得牺牲一切吗？”我叫喊着：“父母很重要，但你也是我最想重视的人！难道你和我父母注定是矛盾的吗？”

“你知道同志在这个社会是怎么样生存的，你明白父母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生活的孩子的。”

“他们不接受，我就该放弃了吗？同志又怎么样？同志就做坏事，就害了社会，就该下地狱？”

“你应该明白困难大于认可和体谅的……”

我冷笑：“那又怎样？不是别人否定了，我们就没有权利了。难道说同志就活该得不到幸福？”

我盯着caca看，眼睛泛起泪光——我本来想深呼吸一口气，忍住这股热流——结果我一张嘴，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咬着嘴唇，执拗地盯着面前已经让眼泪弄模糊的caca。

Caca盯着我看，扑闪的瞳孔里反映出我的神态——然后他笑了，很甜很甜。

“你的辩论能力不差哦。”他轻轻地说。

我脑袋来不及整理被心灵冲击过的思绪，口吃起来，“你——”

Caca认真地看着我，郑重地问：“现在，你能抱着我吗？”

我用力地点点头，伸出颤抖的双手抱着他——紧紧的。

我不想再松开caca——真的不想。

我知道，这就是我幸福的钥匙。

“你要做我的男友吗？”caca把头埋在我的胸口，轻轻地问。

“不是已经是了吗？”

caca愣了愣，笑得更肆意了。

我把他抱得更紧。

我终于恋爱了，和caca。

第五节 恋爱时分 1

Caca的手不暖和，总带点凉意。或许是因为他的手不够大，注定需要另一只手给予温度——而那只手，正是我的。

caca认真地看着两旁的景色，任由我牵着他在江边静静地走着。

“你干嘛不说话呢？”我小力地捏捏握在手里的小肉掌。

Caca抬头看了看我，笑着小声说：“你靠近点。”

我低下头去，caca靠着我的脸颊，轻轻地吻了一下。

握觉得一片温存在那里绽放开来，蔓延至全身。我拉过他，吻着他的嘴唇——从他的唇上传过一丝类似香水的气息，却让人麻麻的，仿佛是带电的小颗粒随着嘴唇传了过来。等待暖流经过口腔，化作类似蜂蜜的甜美。

还得带着清凉，然后沉淀在心脏——再慢慢包裹了心。

我忽然像一头饥饿了许久的狼，在经过漫长的找寻后，终于获得了食物。在那一刻的疯狂得以爆发——我贪婪地吸着那些从caca嘴唇传来的诱惑，好来填满那内心的欲望。

Caca顺从地贴在我身上，任由我摆布，乖巧得就像一只小绵羊似的。

等我赶到呼吸困难，才不舍地离开了那片唇。我又兴奋又紧张地看着caca，喘着大气，两颊也发起热来。

Caca深深地吸了口气，笑着说：“我比你长气点哦。”

我看着他那张可爱却透着一丝狡诘的样子，忍不住用另外一只手刮了刮他的脸蛋，“谁让你是唱歌的。”

我们回到车里，坐着看这一大片的夜景。

我把caca抱在怀里，仿佛抱着这辈子最珍惜的宝贝一样，爱不释手。我靠着他的头，能闻到那淡淡的洗发精香味。

“你今天洗头了？”

“嗯。要猜猜是哪个牌子的洗发水么？”

“飘柔？”

Caca摇摇头，笑着打趣道：“还有两次机会哦。”

“什么？那我要是三震出局呢？”

“那就得接受惩罚咯。”caca摆正了盘着的双脚，笑嘻嘻地。

“什么惩罚？”

“把我名字纹在你身上。”caca抬头看着我。

“那我的名字呢？”我意有所图地看着他。

“什么你的名字？”caca故作不知，天真地问道。

“我的名字是不是也该纹在你身上呢？”

“我又没猜东西，干嘛得接受惩罚？”

“那不行。你也猜一样吧。”

“好吧……”caca坐正了，抬头看着我：“我要是猜对了，你的名字也得纹在你身上，怎么样？”

我想了想，点点头。

“我猜呀——”caca摸了摸我的头发，很认真地思考着。我眯着眼，欣赏着他那专注的表情，仿佛小狗第一次辨认食物时候一样的认真。

“我猜，你现在最喜欢的人，是我。”caca眨眨眼说道。

我一愣：“什么？你猜的是这个？”

“我不能猜这个么？”caca一脸天真地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地狡猾。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猜对了么？”

“你是妖精！”我用力地再次把他搂着，有点恨恨地说道。

“我是个只吃喜欢的人的妖精。”caca拍了拍自己的脸，有点傻地说。

“例如呢？”我明知故问。

“没有例如啊——只有你，我才吃。”caca伸手搂着我的脖子。

我没再说话，又吻了caca。

要是没有了这黑夜，我们的浪漫往哪里搁置呢？

我希望的是，这个夜晚尽量的长。

我抱着caca，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睁开眼，就看到caca笑眯眯地在帮我理着那头短发。

我还不太相信昨晚的事情——幸福真地能让一个人变成白痴，特别是由爱情带来的幸福。而对于我这种在过去总是缺少幸福感的人来说，突如其来的幸福更让我昏昏沉沉。

“你的胡须得剃吧。”caca认真地端详着我的脸，然后又笑了，“不过，我觉得你这样蛮性感的。”他说完就摸了摸我布满须根的下巴。

我冲着他的鼻子，半咬着吻了下去。

“我也有性感的身体，你要不要……”我情不自禁抱着caca，挑逗地看着玩笑。

Caca扑哧一声笑了：“你想上班迟到吗？”

临下车，caca看着我问道：“你今天会打几次电话过来？”

“你想接几次呢？”

“两次。”

“为什么？”我有点意外——亏我满心以为他会说越多越好呢。

“一次报平安，一次说晚安。”caca调皮地说。

“不要一起吃晚饭么？我今天不用加班哦。”

“今天晚上约了朋友呢~”

我拉长脸，不爽地问：“什么朋友，比你老公还重要？”

“你说什么？老公……”caca喃喃地念着这个词，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就是你老公！”我狠狠地把caca拉到自己身上，抱得紧紧的。Caca笑了，“那你得尽老公的义务哦。”

我点点头，在他的耳旁吻下去。

“我一定是你的好老公。”

“那我的老婆今晚是为了谁抛弃老公的呢？”

“才不是抛弃。只是一早就说定了嘛。你不会那么小气的吧。”

“啊？你说谁不会那么小气？”我用下巴蹭着caca的脸蛋，装疯扮傻地问道。Caca被弄得忙缩头，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我的老公不是小气鬼。”

听到老公这个词，我心满意足。

我满意地点点头，“我当然不是小气鬼。”这才松开了caca。

“好了，那工作得加油哦。”

“为了老婆，能不加油么？”我笑着。

第五节 恋爱时分 2

我打了电话给bob。

“恭喜，抱得美人归。”

我笑了，“要出来吗？我请客。”

“一顿大餐你是跑不掉的。不过这两天我还在软禁期。”

“你老婆10月临盆吗？”

“9月中旬吧。”bob叹了口气，转了语调：“别说我的了，你小子倒是厉害，居然把摩卡这么厉害的人物也拖入红尘中，你该不会是霸王硬上弓吧？”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哈哈……男人嘛，总有粗暴的时候。”bob意有所指地调侃着，“你们的进度如何啊？”

“当我有进度的时候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放心。”

“那加油了，兄弟——”bob话音刚下，听到了重重的一生闷响。我好奇道：“怎么了？”

“看来是我老婆又打翻东西了，先挂了。”

我挂了电话，这才想起，bob几乎没在我面前提及过他的妻子。

在其他人面前，bob又会不会说起这个本应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呢？

过年之后，就是西方情人节了。

我和caca的第一个情人节。

“你想要什么礼物？”我打电话给caca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想来想去，我还是没办法挑选一样合适的东西作为礼物送给我的小妖精。

“那你呢？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caca在那边懒洋洋地问道。

“你刚刚睡醒吧？昨晚不是只唱到1点吗？”

“嗯……可是还是觉得困啊，就一直睡到现在了。”

“吃东西了没？”

“还没起床……”caca在那边打了个哈欠。我真想能看到他那睡眼惺忪的模样，我真想掐他那脸蛋。

“今晚6点在五月花广场等。”我看看手表，还有不到6个小时，就能看到他了。

乘下午没什么公事，我提前离开公司跑去中华广场。首饰店的女售货员微笑着，拿出了好几款戒指。可惜，成套的戒指都是分成男女款式的，我皱着眉头看了半台年，最后还是失望地离开。

Caca发了短信过来：你是不是在担心礼物啊？偶已经选好了，你负责付钱就行了^^

我笑了：这个精灵鬼。

广州的冬天还没走远，傍晚的6点天色以及国内暗淡下来。街灯开始亮起，我在人群中，轻易认出了caca——他有种不同于别人的步调，走路的时候总是微微低着头，从不顾左右，一副安静而仔细的模样，他头上还是戴着那凸现他气质的耳机。

我微笑地观察着他——就像要好好揣摩今生最宝贵的珍品一般。Caca穿着红色的桃领背心，配了一条窄条西裤，透着学生的气息，却又显出一丝诱惑的姿态。

Caca走了过来，摘下耳机：“准时到达。”

“是~”我讨喜地应着，眼睛却再也离不开他：那服贴在他额头的刘海，多好地衬托着他的五官啊。

“我们吃晚饭，然后看电影？”

我点点头，有点尴尬：“要不你想想还能干什么。”

“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快乐的。”caca眨眨眼，朝我会心一笑——他究竟是太贴心呢，还是太聪明呢，总是恰好地弥补我尴尬的心情。要不是在大街上，我真想狠狠地给这个家伙一个长吻。

“那我们先吃饭吧。”

我和caca并排地走进广场， 里面早就人头涌涌。在这么浪漫的节日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一对对的男女，脸上洋溢着的或是得意、或是开心。女人们手上的一束束玫瑰花又是多么的耀眼。

“哎——”我轻轻地问caca，“你想不想要花？”

他朝那些满场转动的玫瑰花看了看，有点不满地说：“如果是别人送的话还是不错的。”

我愣住：“那我送就不喜欢？”

“你的话就不能送玫瑰。”

“为什么？”

“因为花店里的玫瑰都给去掉刺了。”

“所以……？”

“不带刺的玫瑰酒只剩激情了。你想想哦，两个人如果没有能够保护属于他们爱情的刺，拿爱就脆弱得只剩激情能维系了。”

我又一次听到caca的奇怪理论：在全部人的眼里，刺从来都是阻碍——可在caca看来，这反倒成了爱的保护。

我实在好奇，我的老婆究竟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呢。

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拉过他的肩膀，这样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靠在一起了。

“那我该送什么花？”

“我最喜欢的花是百合。”

“我呆会儿去买。”我朝caca笑着做了个捧花的姿态。他忍不住笑了。

恰恰在这个时候，手机却响了。我皱着眉头把手机拿了出来——

不祥预感。

Caca看着我的嘴脸，苦笑了：“不会是你那个刚失恋的朋友吧？”

第五节 恋爱时分 3

毛虫看见我身旁的caca，愣了一下。

“这是我约出来一起吃饭的朋友。他是毛虫。”我向caca和毛虫互相介绍道。

“嗨，叫我毛虫吧。”

“你叫我Lucas。”

毛虫笑了笑伸出手来要和caca握手，caca下了一跳地把手往后一缩，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对不起，我不习惯和人家握手。”

毛虫很意外地看看caca，又看看我，为难地把手放下：“这位小朋友还真特别。”

3个人的晚餐，果然是令到事物严重失色——或许失色的不是事物，而是我的心情。

毛虫看着我的筷子在菜盘上游走不定，疑惑不解。倒是caca胃口很不错，还是像平常一样小口小口地不停吃着。

“你还好吧？”毛虫见我精神恍惚，有点担心问道。

我摇摇头，没说什么——旁边的caca却忽然笑了起来。我和毛虫不解地看着他，弄不懂这是在笑什么。

“人家都是两个人一桌，只有我们这里是三个人呢。”caca看看四周，小声地边说边笑着。毛虫听到却神情黯淡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才叹口气：“谁让我们是光棍呢。”说完他又看了看caca，忽然笑道：“你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怎么也找不到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