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TRUTH 上————凤晨

「江澄？」他叫了那沈默不语的人一声後。「你生气了？」
「生气？」江澄放松了绷紧的脸容，微微的扬起了嘴角。「没有啊！」
他笑了！蒋严有点惊讶的微瞪著那对星眸。他有预想过江澄知道後的好几种可能性，但就是没想过他会笑？
「可是……」
「没事，回家吧！已经过了十一点了。」江澄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点不愉快的，应该是好事，却让蒋严觉得更不安。
「你真的觉得没事吗？」
「没事，有什麽事？」他伸手抚摸上蒋严的头发。「都过去了，而且……错的也真的在我，就当是给了他一次甜头，我以後绝对不会再让他有任何机会了。」
「嗯，真的是这样想就好了。」还是有那麽一点不安，但蒋严没有再准备深究下去。「那回家去吧！」
「喔……」点了点头，两个人又开始开步往出口方向去，只是走不了几步，江澄突然牵起他的手，把他拉回自己身边去。
「小严……」然後把他的手凑近到自己的嘴边轻蹭著。
「啊？怎麽了？」突然被拉了回来，又做出这种显眼的举动，把蒋严吓了一跳。
「我喜欢你、喜欢、非常的喜欢你。」牵手又变成了拥抱，不过与其说这是告白，倒不如说是在撒娇还比较贴切。「不行，我还是很在意……虽然已经是那麽久之前的事了，但一想到是因为自己，我就装不出洒脱……」
看著他这反常的孩子气举动，让蒋严没办法笑著说一声『我知道了』就算，於是他也环抱著江澄，然後收紧了自己的手，主动吻上了他的双唇。
「我……」江澄还想说什麽，都被那主动贴上来的双唇封住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麽我都知道。」月光下的蒋严红著脸，在昏暗的路灯跟柔和的月色下，迷幻而不真实。「我喜欢你，比你想像中的还有深，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可是……不要再怀疑我对你的爱，我只说这麽一次，以後能够让我像个女人一样躺在身下的人只有你，这双手只会拥抱你，这张嘴也只接受你的亲吻，这身体……」说到这里，蒋严几乎已经说不下去似的，声音愈来愈小了。
「那小严的身体，当然也只有我可以进去了。」这时江澄得意的哼了一声，替他接著说了下来。
蒋严有点窘迫的别过脸，点点头。「嗯，反正就是这样。」
然後他看到江澄重新展露了笑容，是真心的笑容，让蒋严入迷的笑容。
「啊，对了！」在他们离开了公园，又重新踏上归途时，江澄突然叫了一声。「明天你休假对吧？」
蒋严点了点头，然後他继续说下去：「我明天得去参加公司的周年酒会呢！」
「啊，是啊！」蒋严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明天要很晚回家？」
「对啊！不过只留你跟江宁宁在家，你应付得了她吗？」江澄担心的是这个，蒋严没有兄弟姐妹，不太懂跟年纪比自己小那麽多的江宁宁相处，这两天他就曾偷偷跟自己说过，江宁宁的跳跃思想他怎样追也追不上，觉得跟她相处有点累，因为让听了这番说话的江澄笑了好一会。
蒋严苦笑了一下：「就让她看电视就好了，反正我不爱看。」
「也对，晚上让她看电视，她就不会作怪了，中午的话，她一整天都去上课。」
「嗯。」他点点头，只要河水不犯井水，江宁宁不要缠著他，要他猜什麽脑筋急转弯，或是要他听什麽他根本听不出笑点在哪里的冷笑话，他跟她绝对可以和平共处的。
「酒会一完结，我就会回来了。」
「如果同事之间有邀约，那也要赏面的出席吧？」
「不、不可以！」江澄认真的连忙拒绝，让蒋严奇怪的用眼神反问他为什麽？「因为小严会觉得我跟女同事去什麽地方鬼混了不回家，生气了可不得了。」
蒋严没好气的别过脸不看他，说得一脸正经的，原来又是绕个弯来取笑他爱吃醋这回事。
「不过，我就爱你这样的反应，这才是你紧张我的最大表现，不是吗？」江澄说。「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麽事？」
「你认识司徒星宇这件事，绝对不能给江宁宁知道，她现在迷他迷得快疯了，如果让她知道我们都认识他，她一定会吵著要见他一面，我不想再让她惹麻烦出来了。」现在，他只想星期三尽快来，然後把那只小恶魔送回去她应该要去的地方。
蒋严想像了一下她缠著自己要见司徒星宇的画面就忍不住的苦笑连连，所有他也认同的说：「对！真的是这样没错。」
难得两个人都如此心有灵犀，江澄回看了他一眼，重新在这有点寒冷的夜晚，牵紧了蒋严温暖的手，慢慢的在路人愈来愈少的街道上散步著回家。
7
星期六，江澄因为要出席公司的晚会的关系，下午就已经离家往公司去准备了，而江宁宁也在接近六点的时候回到家里，蒋严跟她一起吃了晚餐，也许是前一天晚上被江澄警告过的关系，今天的江宁宁虽然还是难以被自己控制，但她至少没有再缠著自己要他猜一些自己根本猜不到的谜语，或是做出让自己根本招架不住的行为。
晚餐时，江宁宁一个人唱独脚戏说著话，蒋严有细心的听，偶尔回一下话，她天南地北的说著，从学校同学、老师之间的笑话，到家里父母跟另外两位哥哥的糗事，也成功的把蒋严给逗笑了。
这个时候，江宁宁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了起来：「啊！小严，原来你也会开怀大笑嘛。」
蒋严奇怪的轻蹙著眉说：「我当然会啊！」有谁不会笑的？
「可是住在一起几天了，看你这样笑得那麽高兴还是第一次耶。」江宁宁说著，伸出那纤细的指头，捏了蒋严的笑脸一下。
举动之突然，把完全没预料到的蒋严吓了一跳，无意识的把她的手给甩开了。「啊！对不起，宁宁，我无心的。」让他忙不迭的就开声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江宁宁似乎没把这当一回事，收回那只手之後只是笑嘻嘻的说：「小严，你太敏感了啦！还是说，你都没有跟女生有过那麽亲密的举动？」　
「呃……这个……」蒋严避开了她投来的好奇目光，低下头去吃饭。别说他真的没有，就算有……也不是像江澄妹妹年纪那麽小的女生吧？
「小严，真的假的？难道你都没有交过女朋友吗？」看到他的反应，江宁宁惊呼了一声，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那脸颊微红的人。
「啊……还没遇到适合的……」无奈地，他只好这样回答了。
「真浪费了你的一张漂亮的脸呢，你看我哥，顶著那张自以为帅的脸，从高中开始就女朋友不断……」她喃喃自语似的盯著蒋严的脸说，这说者无心的话，却让听者不禁脸色一沈。「啊，对了，小严跟我哥从高中开始就是同学了，那他的恶行你一定也知道得很清楚了。」
「嗯……」抬头对她笑了一下，没有紧接著回话。
「那小严，你要不要跟我交往看看？」突然，在沈默了几秒後，江宁宁突然又爆了一句语不惊人誓不休的说话来，让蒋严差点就被呛到了。
「你、你在说什麽？」
「我们来交往啊？这样的话，我在同学之间多有面子啊！我有你那麽帅的男朋友。」
呃……他突然被开口告白的唯一目的，是用来在同学之间炫耀吗？
看著蒋严手忙脚乱的想找话来拒绝，好几次都想说话却没开口，江宁宁忍不住噗哧的笑了一声：「小严，别紧张，我开玩笑、开玩笑而已。」
咦？开玩笑？害他那麽紧张的一直在心里想著要如何别太伤人的拒绝她，她竟然告诉自己，她开玩笑的？
「小严，你跟我大哥同年，又是我大哥的同学，这样感觉怪怪的，好像我在跟小澄谈恋爱似的，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在你身上打过主意啊！」她一本正经的对自己解释著不选择他的原因，让他觉得……现在是他告白失败，被拒绝了吗？「真可惜呢！如果我们是在路上邂逅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嗯……也许吧！」蒋严有点无力的叹了口气。这哪里好？不好，一点都不好！即使他们在街上偶遇，他不知道她是江澄的妹妹，他也绝对不会喜欢上她的。
不过……自己想得那麽认真是为什麽？这个如果，根本就不会出现的。
於是，结束了这个看起来混乱一片的话题後，很快的江宁宁又跳进了另一个话题去了。
晚餐後，江宁宁用在客厅的电脑上网，似乎正在跟什麽人聊天聊得很愉快，於是蒋严就自己先回房间去了。他在房间也用自己的电脑上网浏览了一下，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有点奇怪，他皱了皱眉头，从椅子上站起来，细听著外面的声音，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客厅的笑声消失了，只剩下了电视机偶尔传来的机械式笑声。
蒋严开门走出客厅，发现本来坐在电脑前的小女生不见了，他转向沙发，却发现她正躺在那里，看起来已经熟睡了。
有点无奈的笑了一下，因为一回来就吃晚餐了，所以身上还穿著外出的衣服，头上的发饰也还没拆下来，但人就已经睡过去了，连续好几天得七点就起床的确会很累人，何况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孩子，会累也是难怪的。
他走近沙发，微笑著看她，果然是两兄妹，这样瞥眼一看，她跟江澄也有著几分的神似，当然江宁宁还有著女生该有的特质，脸庞粉嫩线条也很柔和。让蒋严看著深觉兄弟姐妹之间深深牵绊著的那份不可思议。
他没有兄弟姐妹，其实他一直很想要一个弟弟，小时候，看著别人两兄弟在路上分享著玩具或是零食，又或者在街上打闹著他就觉得很羡慕，他总是一个人，上街的时候牵著成人的手，安安份份的走在路上，牵著他的那双手，不是他的母亲，更不可能是他的父亲，也许是照顾他的褓姆，也许是家中的女佣，到现在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不过他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自己曾经被母亲或父亲牵著手走在路上的回忆。
『因为他们出门，都有司机接送啊！』似乎是有那麽唯一一次，自己在江澄面前说起父母亲时，他的确是这样回答的。
久而久之，一直到高中认识江澄之前，蒋严都不太喜欢出门，他在父母眼中，是个乖巧安静的孩子，安份的接受父母亲安排的所有教学，下课回家，星期一是学钢琴，星期三是学书法，星期五是绘画，星期二跟星期四则是家庭教师的时间，他从没说过一个『不』，一直在要决定升大学之前，他都觉得这没什麽不好，就除了那一次，他决定了自己要念那一所大学，还有在哪里念大学的事，才会让父亲那麽难以接受吧？
他还记得父亲事後那冷淡的一句：「羽翼硬了，我也管不了那麽多。」
他们家人之间的关系，在那之後，似乎就更加淡泊了。
回过神来，蒋严甩甩头把那些他不想回忆的全甩出脑海中，低头再看了依然熟睡的江宁宁一眼，没准备要把她给吵醒，只是静悄悄的把电视关上，每拿了毛毯盖在她身上让她不致著凉，也不敢也客厅的灯全关掉，於是就把灯光调至最暗，深怕她突然醒过来发现漆黑一片会害怕。
一切都弄好了之後，蒋严也静悄悄的回到房间去了。
蒋严自己在床上看书，看著看著也不知道什麽时候睡了过去，直到他被玄关的开门声吵醒了，他才发现自己亮著灯就睡著了。
江澄回来了。他看著床前的闹钟，时间刚过十一点半，他走下床正想开门走出去的时候，江澄却比他早一步开门走进来了。
「啊？」蒋严伸出来的手还僵硬的停留在半空，跟江澄打了个照面，两人四目相投了好一会。「你、你回来了？」
满身的酒味，脸颊也红红的，江澄似乎喝了不少酒。
「嗯。」他收回了视线，迳自走进房间，坐到床边去。
「你喝醉了吗？要不要喝杯茶解解酒？」蒋严有点惊讶他那过份自然的举动，他应该要回客房去才对，但他没说什麽，只是静静的开口问他。
「不用，酒是喝了不少，但还没到喝醉的程度。」江澄回头对他笑了一下，接著伸手把他接近到自己身边去。「小严……」
「什麽事？」
「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把脸埋在蒋严的腹前，江澄静静的低喃著。
还说没喝醉，这种撒娇方式，不是就只有一个喝醉的人才敢做出来的吗？「每天都见得到，还要想什麽？」
「可是……虽然每天都见得到，但我的身体却想念著小严的身体啊……」江澄收紧了手，缓缓的说。
「你在说什麽？真是的……一回来就乱说话。」蒋严挣扎著，再这样被他抱下去，一定会出事的，尤其江澄是个爱『酒後乱性』的人。「放开我，我去倒茶给你喝，然後你就回去睡觉。」
「不要！」江澄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他的安排，抬头眯著眼睛看他。「我是要睡觉，但我要在这里睡觉。」
「说什麽傻……啊！」话没说完，蒋严就被江澄一个翻身，摔到了床上去，虽然床软绵绵的，但这一摔还是让他撞得有点目眩。「好痛！你在干什麽？」
「在干十一点之後，儿童不宜的事情。」江澄伸手松开领带，低下头去就吻上了蒋严微张著想抗议的嘴唇，一阵酒气扑鼻而来，让蒋严紧皱了眉头。
「不要，江澄……宁宁她在家……」他本想告诉江澄，江宁宁就睡在客厅，但江澄根本不听他说，封住了他的嘴。
「没关系，她睡著了天塌下来也不会醒的，何况，她还睡在最远的客房。」
「不、不是……」想努力的跟他解释，江宁宁不在房间，而是在外面的客厅，但喝醉了就一身蛮力的江澄，就是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江澄！」
「小严，就跟你说过了……你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啊。」单手按紧著他想挣扎的双手，江澄用最自然不过的手法把蒋严的睡衣钮扣脱开，吻上了他白晢的胸前。
「啊……住手……」现在不是在讨论要如何叫他名字的时候，蒋严想坐起来，但奈何他此刻连翻身的能力也没有。「江澄，等一下……」
「我不要……」江澄的笑脸不知什麽时候消失了，他任性的在蒋严胸前咬了一口，让身下人不禁颤抖著却躲也躲不开。「一想到你的初吻给那个司徒星宇给抢走了我就火大……啊！！虽然那是因为我的关系没错啦……但那家伙也真的太乘人之危了！！」
蒋严一对湿润的眼睛看著江澄，什麽嘛……昨晚看起来还好好的，原来他心里面还在意这回事。
「……！」就在他这样想著的时候，睡衣被不知不觉的脱下来了，让他更急著的安抚著身上人的情绪。「那……那我找天叫星宇跟你道歉好了……现在，先放开我……」
「还有！！」低下头去，又是一阵疯狂的啃咬，蒋严喘息著，努力咬著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还有？？？还有什麽？
「你叫我就叫江澄，叫他就叫星宇……不公平……」江澄压著自己的下半身，自己也把上衣一件一件的脱了下来。「不公平，明明我跟你的关系比谁都要来得亲密，我却只能被你『江澄、江澄』的叫著……不公平！」
「你别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意这些……」
「我不在意这些，该在意哪些？」看著江澄也把衣服脱下，露出了不如自己白晢的健康肤时色，蒋严的心跳就不正常的加速著了，他甩甩头！不、不对……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他不压著自己的手，那自己就自由了，正这样想著要坐起来，好让自己有逃脱的机会时，却被江澄看到他撑起身子，误以为他忍不住要投怀送抱，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