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玩笑————黑羽亦

而且国文课都是在教室上的，他要怎麽受伤啊！
让教室的大电扇掉下来砸到他吗？
那他会先死吧！
＊＊＊
「各位同学，这位是新来的实习老师，因为学校还没有找到新的国文老师，所以国文课都先暂时由他来上，大家不要看李老师是新来的就欺负他啊！尤其是...你，古清乐...」
级任导师黄振旗，看著坐在中央最前一排欧阳诚後面的古清乐。
「老师，你这样很过份耶！我是那种人嘛？」故作无辜状的表情。
「你就是！」
黄振旗想也没想的就回答古清乐的问题。
「哈～～～」看到级任导师这麽不给古清乐面子，全班同学又是一阵大笑。
「老师你放心啦！古清乐现在跛脚，暂时引退江湖。」
坐在古清乐前面的欧阳诚讲义气的替古清乐说话。
「最好是啦！...好了，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你了。」转头对著李越洋说完，便走出教室。
「...嗯...麻烦大家现在翻开课本第七课...」
站在讲台上翻著手上拿到的教课书，开始认真的教课。
在前三十分钟，李越洋除了知道他上课的时候，坐在最前面的欧阳诚一直很认真的盯著他看之外，传说中最爱恶整老师的古清乐并没有什麽异状。
就在他转过身，诗仙李白的介绍写到一半时，便听到後头传来一句：
「李老师，我有问题...」
转过头，看到古清乐手举的高高的，李越洋很有礼貌的问：
「古同学，你有什麽问题嘛？」
或许是古清乐恶整老师的传言他在上午已经听了不下几百遍，所以现在看到古清乐举手问问题，会有点怕，谁叫他还只是个实习的菜鸟老师，学校只教他怎麽教书，可没教他怎麽对付会恶整老师的学生啊！
「老师，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嘎－？」
对於古清乐这跟课本完全不相干的问题，让李越洋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在不知道要怎麽回答的时候，眼神跟欧阳诚对上了。
看著欧阳诚深邃有神的凤眼对他透露出淡淡的爱慕，李越洋竟然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
「哦～李老师脸红了，你有女朋友厚！」古清乐一看到李越洋脸红，便大叫。
「...没...没有啦！」急忙摇头否认。
「那老师刚刚为什麽脸红...」白目的继续问。
「我...这...」
本来就不善言词的李越洋，只能回答的吱吱唔唔。
「啊～」
古清乐突然发出恍然大悟般的状声词，让李越洋突然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难道老师刚刚是因为看到欧阳诚所以脸红...」
在说这话的同时，古清乐的脸上写著一定是是这样。
「厚～～」
而全班同学则是很配合的跟著古清乐起哄。
「老师，我们都知道欧阳诚很可爱，可是你不可以这样啊！」
瞧古清乐一脸一切我了解的表情，让李越洋看的哭笑不得。
「不...不是啦！我没有...」
虽然他刚刚真的是因为看到欧阳诚而脸红，但这种事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
「老师，这样不行哦！」
郭建明跟著古清乐加入欺负新老师行列。
「想不到老师有此嗜好，喜欢男学生！」
另一个无聊的学生简明彰装著一脸不可思意样。
「我没有啦...」
必竟是个菜鸟，李越洋对於班上调皮同学的行径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能像放在砧板上的鱼一样，任由古清乐那一票调皮学生开玩笑。
第二章
「唉～！」
好不容易上完课的李越洋，沈重的将课本放在桌上叹气。
「嗯！怎麽啦！越洋，干嘛叹气啊！」
坐在对面也是刚上完课的司马清明，好心的问。
「我看啊！李老师应该是被三年一班的那个王古清乐给欺负了吧！」
坐在李越洋隔壁的英文老师龚诚伟依照以往的经验说。
「哦！你是说那个长的很像女生的古清乐啊！」
这是司马清明对古清乐的第一印像。
「...其实那也不算是欺负啦！只不过是被口头上开了个玩笑...」
李越洋一边苦笑一边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那还算好，我记得我第一次去教古清乐那班的时候啊！我可是被他郑重的欢迎呢！」
「怎麽个郑重法啊！」司马清明好奇的问。
「当时他才国一，我上第一堂英文课，他就在门上放了一个桶子，我没发现，一把门打开啊，整桶的毛毛虫全倒在我身上...」
一边回想当时的情况一边说著，现在想起来，龚诚伟还是会全身起鸡皮疙瘩。
「...不...不会吧！」
这样听起来他算是幸运的了，只是被口头上开玩笑。
「是哦！真想不到耶！我本来还觉得他蛮可爱、蛮讨人喜...唔...」
司马清明话都还没讲完，便被坐在隔壁教体育的孟寒霖给捂住嘴巴。
「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不然到时候被误会，还被校长叫去查问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你...」
孟寒霖看了一下办公室，确定其他较年长一辈的老师都回去了，才放开手小声的说。
「...为...为什麽...」
他真的觉得古清乐很可爱啊！
「唉～！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个古清乐跟欧阳诚啊！是学校特别保护的问题学生...」
龚诚伟用著语重心长的口吻看著司马清明跟李越洋说。
「为什麽，难不成他们是校长的亲戚？」
「才不是呢！是因为他们两个从入学到现在常常出问题...」
孟寒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著水。
「他们两个常常跟新来的年轻老师发生禁忌师生恋。」龚诚伟接著说。
「他们两个常常看上老师哦！」
难怪欧阳诚刚刚在上课的时候会一直看著他。
「错！是他们两个常常被年轻老师看上，而且都是男老师...」孟寒霖纠正李越洋的猜测。
「嗄－？」
只见司马清明跟李越洋两人不解的大叫。
「也难怪你们不知道，校长几乎都不曾跟老师们正面谈过这问题，他们两个就是因为长的太可爱又讨人喜欢，所以常常会有一些跟你们两个一样年轻的男老师看上他们两个，爱上他们就算了，偏偏每个爱上他们两个的男老师都是变态...」龚诚伟说到这不由得叹了口气。
「为什麽要怎麽说啊？」
对古清乐存著强烈好感的司马清明，对於龚诚伟说爱上他们两个可爱的学生就叫变态感到有点不解。
虽然同性恋很不被人接受，但...不必用到变态那麽强烈的字眼吧！
「因为以前就发生他们被男老师强暴还有被迫恂情的事件啊！」孟寒霖一边摇头一边说。
「...」
只见李越洋跟林司马清明两个嘴巴张的大大的，一脸难以至信的表情。
「我想大慨就是因为发生那种事，所以古清乐才会特别皮，欧阳诚看起来就弱弱的甚至还有点怕生，我上次无意间捡到他的皮包拿去还给他，他的表情怕我怕的要死，好像我会对他怎样似的。」
不难听出龚诚伟话中的叹息。
好好的一个学生，竟然得承受那种阴影。
「也难怪每次古清乐在学校搞怪校长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说起来他们两个也真可怜耶！国小三年级的时候父母亲就过世，没有亲人的疼爱，还发生这种事，换做是我啊！不自杀才怪。」
对於古清乐跟欧阳诚两个人可怜的身世，孟寒霖还真觉得老天爷有点不公平。
如果说是因为老天爷嫉妒那两个男生长的可爱，那还真的是天妒红颜哦！
「你忘了啊！欧阳诚上学期被新来的叶老师强暴後就曾割腕自杀过啊！好在古清乐发现的早，不然欧阳诚可能就已经不在了。」
很难想像那种发生在女学生身上的事会发生在男学生身上。
看来不管男的女的，长的标致可爱都不是一件好事。
或许是因为难以接受那麽可爱的男学生会遇到如此令人感到不可思意的事，李越洋跟司马清明不得不同情起欧阳诚跟古清乐。
尤其是司马清明，当他一想起古清乐看似正常的外表下，曾经遭受过那麽惨的事情就更加的心疼。
而李越洋虽然对於欧阳诚一直看著他的事感到不解，却也替欧阳诚小小年纪却发生这种事而感到难过。
「所以啊！以後不要随便说什麽，欧阳诚看起来很可爱啦、古清乐怎样怎样的，不然啊！到时候被校长知道了，可能会被送到警察局去拷问哩！」
最後的拷问两个字孟寒霖则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说到警察局啊！我记得负责这个案子的孙警官常常会不定期的会来学校询问有什麽老师跟他们走的很近，好像就是想遇防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
「可是这种事那防得了有心人啊！你忘了之前来的陈老师看起来一表人才，竟然
会吸毒，还拿药迷奸古清乐...」
孟寒霖话还没有说完，司马清明便插嘴道：
「那...那个老师有被抓到嘛？」
「人都死了有什麽好抓的...」龚诚伟语带不屑。
「死了？」为什麽？
「被古清乐拿水果刀刺死了，虽然是古清乐杀了他，但是那是出於正当防卫，所以并没有被起诉。」
「那...那个强暴欧阳诚的叶老师呢...」李越洋不自觉的关心起欧阳诚。
「他啊！只能说是报应，在他强暴完欧阳诚的那天晚上就出车祸死了...托他的福，欧阳诚自杀获救後足足有三个月没有开口说话，要不是古清乐一直陪在他身边跟他说话，我看啊！现在欧阳诚可能还是不会说话吧！」
一想到当时的欧阳诚就跟个尸体一样不哭也不笑的，孟寒霖只觉得他们身为老师竟然没有保护好学生还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看样子，欧阳诚跟古清乐他们两个的感情很好罗！」
听到孟寒霖这麽一说，司马清明便想起今天上课的时候就常看到古清乐跟欧阳诚在交头接耳，有的时候下课还看到他们两个人形影不离的在校园里走动。
「他们两个的感情当然很好罗！他们的父母是世交，从小就认识了，再加上同病相怜，感情怎麽可能不好...」
刚走进办公室的黄振旗，听到司马清明的问题，理所当然的说。
「他们两个还住在一起呢！」龚诚伟接腔。
「为什麽不通知社会局找人寄养或领养他们啊！」他们还不满十八不是嘛！
「唉～！怎麽没有，就是有，但同样的事情却一再重演，叫他们怎麽还敢住在陌生人的家里啊，我只能说他们两个倒楣，老是碰到变态...」孟寒霖摇头，无奈的回答。
「不过啊！我觉得古清乐最了不起了，发生了那麽多事，却还是很开朗，虽然人是皮了一点...」对於古清乐的坚强，龚诚伟不得不佩服。
「古清乐皮规皮，其实还是有他细心的一面，不过有的时候真的是皮到让我想打他...」
黄振旗笑著摇摇头。
「那还不简单，叫欧阳诚对古清乐使出道德劝说就好啦！」
龚诚伟一想到每次古清乐一调皮，欧阳诚就会对古清乐搬出那一套身为学生不应该欺负老师之类的劝说，常常一说就是半个小时，说到古清乐受不了跑来跟他们求救，就觉得好笑。
「不过只能维持一个小时...」孟寒霖在一旁吐槽道。
「哈～～～」
大家一听，便不由得哈哈大笑。
原本沈重的气氛一扫而空。
就像方才的话题只是个完笑，它并不存在一样。
＊＊＊
「司马老师，这堂没课啊！」
龚诚伟看到上课钟已经响了，却没看到司马清明有任何动作，便问。
「是啊！今天的课比较少。」
「这样啊！刚好我这堂也没课，要不要我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
「也好，那就先谢谢你罗！」
「哪会，反正现在閒嘛！」
龚诚伟起身，带著司马清明去逛校园。
「那边那一栋大楼，就是实习老师的宿舍...」
龚诚伟指著操场後面一栋英式建筑的橘红色大楼。
「哦～原来越洋就住在那儿啊！真好...那房子看起来挺漂亮的，里面的设备应该也不错吧！」
「那当然了！住在那儿的实习老师不用付任何的费用，里面的电视、电脑...什麽的随你用，不过用坏了要负责修就是了...」
「你在里面住过啊！」目光仍是注意著那栋建筑物。
「当然啊！我也是在这里实习之後成为这边的正式老师啊！」
「呿！真羡慕越洋那小子，实习老师真好命...」
「...你跟李老师好像早就认识了...」听司马清明左一句越洋、右一句越洋的称呼李越洋，好像他们两个很熟似的。
「当然啊！他是我隔壁邻居，我们差两岁，没想到他会跟我一样当老师，虽然教的课目不同。」
「这样哦...」
「...对了，龚老师，我可不可以问你有关古清乐他们的事啊！」
虽然孟寒霖有说过对古清乐他们的事不要太热忠的讨论，不过他就是会好奇。
「可以啊！也难怪你会好奇，必竟这种事真的是太...嗯，该怎麽说...太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你并不是第一个对古清乐他们的事感到奇怪的人，以前新转来的老师都很好奇，不过为了必嫌都不太敢问就是了...」将手插到口袋里，踢著眼前的小石头。
「那...你对他们的事知道多少啊？」
看龚诚伟好像在这里待蛮久的，应该知道不少吧！
「算多吧！必竟古清乐他们念国一的时候就发生这种事了，而那时的我刚进到高中部去当实习老师，校长又是我爸的同事，多多少少会听到一些...」
「国一...你是说，他们才刚进学校的时候就发生...发生昨天你们谈的事！」
国一，那才十二、三岁耶！
这太夸张了吧！那些人有恋童癖啊！
「...嗯...我没记错的话...第一次发生那种事的时候新闻报的蛮大的...不过为了保护学生，所以连学生的姓氏都没有报出来，校长为了保护他们两个，并没有对学校的老师说明是谁受害，知道受害者是谁的，除了校长跟他们的班导之外，其他知道的老师都是少之又少，就连有记者打算做专题报导都被校长给压下来了...」走到操场边的长椅坐下。
「...那是什麽样的情况啊！」坐在龚诚伟旁边，认真的听著。
「嗯...当时的情形...好像是两个新转来的老师，一个是教数学，一个是教自然科学的老师，听说是利用暑期辅导的名义，把他们两个分别监禁在自己的家里快三个月了，要不是古清乐机伶想法子脱逃求救，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
「那...他们有对古清乐他们做什麽嘛？...」不会那个时候就惨遭魔爪吧！
「嗯...除了古清乐的左肩有撕裂伤还有一些被打的淤伤，精神方面有点虚弱之外，没有什麽大碍...」
「这样叫没什麽大碍...」
这对才十二、三岁的小孩就很严重了吧！
听龚诚伟的口气，好像这些只是轻伤似的。
「如果你知道之後他们还遇到更变态的事，你就会觉得这还算好的了...」
叹了口气，一开始他也像司马清明一样觉得这样对两个才国一的小男生来说就很严重了，可是之後类似的事一再重演，而且手段还越来越变态，龚诚伟就觉得第一次的情况算好的了。
「...」还有更变态的事？
知道司马清明有点不太相信，龚诚伟继续说：
「我认为最变态的应该昨天孟寒霖说的那件事吧！喜欢古清乐的，是一个叫陈应华的电脑老师，平常待人温和有礼，也蛮受学生欢迎，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他却把古清乐关在他家近一个礼拜，期间还若无起事的来上课...」
屏气凝神的听著龚诚伟所说的每一个字，深怕会漏掉什麽没听到。
「原本跟古清乐感情就很好的欧阳诚，找古清乐找到快发疯了，也不愿去上课，几乎都是翘课到外头去找古清乐，在被监禁的期间，那个陈老师还多次强喂古清乐吃迷幻药跟春药强暴他...真想不到这个世上竟然会有这麽变态的人...亏他还是个老师...」难掩激动的槌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
双眼瞪的大大的，完全没有办法想像那个看起来活泼开朗的古清乐竟然在不久前遇到这种事。
「...古清乐杀人的那天我跟黄老师刚好都在值夜班，当我和黄老师接到警察的通知，说古清乐在警局要我们去一趟...你都不知道，当古清乐发现自己失手人的时候，那模样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