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君魅血(上)————半牙月月

作者:半牙月月  录入:05-31

  红色的咬痕在小麦色的皮肤上肆无忌惮地绽放,有若一场盛大的血宴,明明已经狼狈不堪,还是倔强得让人想摧折他的身和心,看来,自己并未彻底征服这头小兽。重霄将手伸到前面,捏住他男 根肆意把玩,“千树,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怎么,想瞒过去吗?”

  闭上眼,断断续续地道:“辛慕天,是辛慕天,啊……”花千树再次高叫起来,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痛到极点,重霄却不放过他,手上力道逐渐加大,“竟然敢跟辛慕天搞上,千树,我是不是该给你鼓鼓掌,嗯?”

  “他逼我的……”

  “逼你,怎么个逼法?”重霄勾起嘴角,我便看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辛慕天……哼……你以为人家跟我们魔域的人一样没有节操,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不堪入目的身体。

  “这样,还是这样?”右手玩弄花千树男 根,左手猥亵他颤抖的胸口,重霄笑得极为魅惑,“他没看见这两朵红莲,还是说,你勾引得他忽视了这一切?”下一刻,神情陡然变来严峻,左手毫不留情地挖下,“最后一遍,是谁?”

  “唔……宫主……”痛,真的痛,精神和体力都达到极限的花千树扭曲了一张汗水淋漓的脸,“是他,真的是他,我没有骗你。”

  “撒谎!”眼见胸口已整个血肉模糊起来,重霄眨眨眼,轻舔花千树耳骨,诱声道,“告诉我,是谁。”不要逼我,我的尊严由不得你这样蔑视。

  视线里黑暗一片,花千树怀疑自己要痛死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凌宇,谁能得自己心甘情愿。辛慕天……想起这个人,伤痕累累的心口再次抽搐起来……钧天教主辛慕天……为什么是这样地位尊贵的人呢……为什么他也要喜欢凌宇,还对他那么好……凌宇有自己喜欢,难道还不够吗?

  “凌公子,紫使大人正在兴头上,你还是别进去打扰的好。”

  22.你怎么回来了?

  “凌公子,紫使大人正在兴头上,你还是别进去打扰的好。”

  凌宇捏了捏拳,这双手曾经面无表情地拔出泛着冷光的长剑,曾经化作刀锋将五米高的巨石劈成两半,可是现在他感受不到手上的力度,它们不受控制地颤抖,巨大的幅度让他觉得是天地都旋转起来。

  花无艳跨前一步,面色沉冽,“凌公子,还是请回吧。”

  我要见他。胸腔里有声音疯狂地咆哮着,我要见他,告诉我刚才那种夹杂着痛苦和欢愉的喘息不是他发出来的,我要他给我解释,为什么要和其他男人交合……

  眼见凌宇双目赤红,花无艳心里无奈地叹息一声,千树,你等来了他又如何,难道这便是你要的结局?

  花千树僵直着身子动也不敢动,凌宇怎么来了,凌宇怎么来了,重霄会杀死他的,这个魔鬼会杀死他的,“唔……”

  唇瓣猛得被攫住,花千树黑色的瞳孔霍然张大,惊恐得连正在遭受的酷刑都忘记了。重霄更是面色大变,自己从来没吻过人,可刚才吻了他,我吻了他。

  死死捏住对方下颌,“闭上你的眼。”是了,是这双眼搞的鬼,它们渲染开一层层黑色的漩涡,恍惚间让自己以为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上邪少君。少君殿下也有这样一双眼,一双让自己憎恶的眼,眼里的目光总是轻蔑而嚣张,让人恨不能把它给撕碎。可是那双黑眸偏偏又出奇的美丽,万古不化的墨汁浓烈得像是要燃烧起来,一瞬间便把人的魂吸了去。

  “是你的眼蛊惑了我。”重霄无意识地说着。“如果不是这双眼,你以为我会复活你,苏家在我看来无非是蝼蚁,还是一群没用的蝼蚁,连个皇朝都推不翻,这种蝼蚁要来有何用。好笑的是,你那老爹还自以为我很看重他,巴巴地求我留条血脉。真是可悲的凡人啊,他失败了我随便物色个人就是,反正我要的只是这片大陆生灵涂炭,我管是由谁来造成。”

  手指在花千树眼睑上轻划,惹得对方浓密的睫毛不住颤抖,重霄忽然笑了起来,笑声诡谲,“你为什么要有这双眼呢,若是没有这双眼我便任你这孤魂野鬼在天地间飘荡,救你做甚?”下身挺动了一下,“自然,你也不必做我泄欲的容器。”

  “嗯……”后庭内敏感地带被玩弄,花千树情不自禁叫了声,仰起脖颈,“宫主是来自魔域的战神,欲望自然需要人来疏解。”

  “现在倒是乖觉,”重霄拂开男人被汗濡湿的头发,直视黑色的眸子,“外面那人是谁?”

  “凌家二公子,”花千树喘息几下,毫不畏惧地与重霄对盯,“李如成拉拢凌家被拒绝后派人给凌大少爷下了毒,只怕这人现在是来讨解药的。”

  “那你紧张什么?”

  不答反问:“宫主,你喜欢你主子吗?”听到外面破空而去的声音,心里舒了口气,走,走得越远越好,你怎么可以忍受这样的我,便是我自己都看着恶心。走得远远的,永远别回来,别再回来找我……

  薄唇颤了颤,花千树垂下眸子,不愿被发现里面的波动,“宫主,你喜欢你主子重羽轩吗?”

  喜欢,喜欢了几万年了,可是他眼里从来没有我,他的心是冷的,我捂不暖。重霄愤怒地咬住花千树唇,“你管我喜不喜欢他。”

  “不是。”花千树任他吻着,眼睛望向上边,里面空荡荡的像是燃烧后的灰,“以前听宫主做梦时叫过一个人的名字,我以为你喜欢他。”

  “谁,我叫过谁的名字?”重霄爱不释手地舔舐着男人的唇,以前还没发现,这唇竟是如此美味。冰凉中有淡淡的血气,不是完全的柔软,可恍惚间又觉得能一直融到心里去。

  “千影绝,你叫千影绝……”花千树掐住手心,躲过对方的吻,走远了,凌宇走远了,他不会回来了……

  千影绝,上邪少君千影绝……“胡说,我怎么可能叫他的名字。”重霄抬起头,眼角红痕勾人一般跳动,“便是叫了,也定然是骂人的话。”

  “你说,‘我想回魔域,想去找你’。”

  ……

  轰隆巨响,白色的闪电划破黑夜。凌宇揉了揉眼睛,稀里糊涂嚷道:“你骗人,你骗人,你不是阿夜,你才不是阿夜。”

  猛地甩了自己一个巴掌,五道红色的掌痕极为刺目,“你是阿夜,你怎么不是阿夜,我能感觉到,李府门口看你第一眼我便知道了。可我为什么认为你是阿夜呢?”凌宇仰起头望着苍天,咯咯地笑起来,“你耍我,你耍我,我阿夜怎么可能跟其他男人跑,阿夜是我的……呃……”

  俯下身子狂吐不止,烈酒的臭味扑鼻而来,凌宇厌恶地捏紧鼻子,“脏,真脏,脏死了,不要你,不要你了……呃……”

  捂住腹部,俊美的男子面色扭曲,“你怎么就变脏了呢,真不乖,我要罚你……我要打你屁股……”抹掉嘴角的污秽,凌宇弯起腰摸索着坐在地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破庙,忽然神色剧变,凶狠地挥掌一划,破庙顿时倒塌,灰尘漫天飞舞,呛得咳了几声,眨眨眼,“你欺骗我感情,我便毁了你。”

  “你又跟来做什么?”凌宇回过头直视俯下身的白马。不理会主子的无理取闹,白马寂离只是温顺地伏卧在一边,安安静静地陪着。

  大雨挟着毁天灭地之威倾盆而下, 磅礴的雨雾中,凌宇深深吸了口气,仰天卧倒,任凭暴雨击打,手指在地上无意识地刨着,被坚硬的石子磨出血来也恍若未觉,“那个人肯定弄痛他了,他叫得那么惨,李府上下都能听到。寂离,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都不敢推开那道门,我不敢推开,我知道他在里面……”那道门,将我们阻隔在两个世界……

  “凌宇,你们是不可能的。”

  马音有些嘶哑,这是寂离第一次同他说话,可凌宇的心神被其内容占据,无暇关心为何一匹马能开口说话。蹭起身子,眼睛亮得骇人,“凭什么不可能?”

  “辛慕天应该给你提过,你母亲是仙界君上的女儿君涟。”

  凌宇点点头,“五年前他带我到钧天时便说了,仙界君上有一子一女,儿子君澈已经堕了魔,女儿便是我母亲。”

  “你肉身是仙体,至于你灵魂,”马眼光芒闪烁,最后暗淡下去,“你的灵魂是魔域明王陛下,邪恶的恶魔之子。”

  嘴角扯出一个怪笑,“那又如何,仙也好魔也好,与我们可不可能有什么关系。”难道我成仙或成魔便会不喜欢他,那这感情也未免太不值一提。

  “你不明白的,”寂离将马头蹭在凌宇身上,“以前的时光太过漫长,等你恢复所有记忆,这一世也当真便如场梦一般了。他只是凡人,如何能做你永生的伴侣。”

  “你们总说凡人如蝼蚁,只配做神魔的奴隶,”凌宇忽然住了口,面露惊恐之状,掐住寂离脖子吼道,“重霄呢,重霄又是什么东西?”

  “重霄,自然是魔。”还是二十年前被我亲手重伤。

  “重霄是魔。”凌宇松开寂离,抱住头双目圆睁,喃喃自语,“他是魔,怎么可能好好对阿夜,他只会欺负他,让他痛来尖叫,他还给阿夜刺红莲,那么屈辱的地方,他也下的手。”

  “寂离,你说阿夜为何还要喜欢他?”

  眼见凌宇面色惨白,双目迷茫,寂离咽下口口水,方才出声:“重霄此人性子凶残,嗜好古怪。”

  “什么意思?”凌宇放下手,不解地问。

  都已经那么明白,还是不敢正视答案,真是不像你呢,明王陛下。似乎犹嫌不够狠,寂离伏在凌宇耳边道,“以前他在魔域时便以施虐为乐,死在他床上的美少年不计其数。苏公子在他身边,只怕也不过是个性奴的角色。”

  天地一片亮堂,紧接着雷声滚滚,四野惶惶,像是有只无情的手操纵着这苍茫大地。

  凌宇眼中隐现红芒,性奴?我的阿夜怎么可能是性奴?我宠他宠得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斗都给摘下来,谁敢伤他?

  “啊……”

  撕心裂肺的惊呼后,凌宇瞬间奔得没有人影,寂离望向空寂的道路,打了个响鼻,“怎么就不问问我是谁,辛慕天是谁,重霄又是你什么人呢?”

  原来明王陛下也有被爱情冲昏头的时候……可惜……你现在对他越好……今后抛弃的时候……越是残忍……

  ……

  闪电照亮整个房间,腐朽和血腥的气息密布在室内。

  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你还有走下去的勇气吗?

  花千树不知道,他只是抬起头,无力地望向窗外,仿佛这样,所有的痛苦就总会过去。

  推门进来的花无艳见到地上之人的惨状,顿时心跳漏了一拍,瞳孔猛烈收缩,“宫主已经走了。但是,他让你在这里等他回来。”

  重霄啊重霄,一个名字竟然能把你给吓走,早知如此,我何必忍受你。花千树挣扎着爬起来,破碎的衣服早已无法蔽体,察觉到花无艳的目光,凶狠地怒视:“滚出去。”

  眼见对方连站立都成问题,那双黑色的眸子仍是凌厉如狼,花无艳苦笑道:“你若是服个软,宫主怎会这样折腾你。”

  花千树双膝一弯,险些软下去,靠在柱子上直视着花无艳,眸子冷冽,“我的事不劳红使大人费心。”这个人给予的屈辱怎么可以忘记,他险些便进入了自己身体,那肮脏丑陋的欲望!

  想伸手去扶他,脚步却像被钉住般怎么也动不了,对方眼中的仇恨深深刺伤了花无艳,偏偏自己无话辩解,如果宫主不阻止,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驾驭这个男人,让他为自己舒展开四肢,痛苦地啜泣。

  外面雷声阵阵,雨雾遮盖天地,仿佛怕再刺激到他一样,花无艳将声音放来很轻很轻,“凌宇来了,又走了。”

  “我知道。”他自然要走,听到我的叫声他不走才怪,明明就是个懦弱的人,还总是做出副很强的样子,除了欺压苏影夜外没什么本事。花千树甩甩头,死撑着不愿倒下,可是头越甩越晕,迷糊间竟然看到那个人,他望着自己,目光悲哀得能浸出泪来。

  被黑暗包围前,薄唇动了下,吐出的两个字极为模糊……凌宇……

  你怎么回来了?

  23.命运

  上邪,乌云蔽月。

  血镜里正在上演男男交合的画面,前面的男人被迫趴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震颤,模糊的惨叫也表明他正经受着怎样的剧痛,声音从凄厉到沙哑,渐渐化做无力的低哼。

  眼见紫衣的君王将这幕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侍立一旁的上邪魔将千宏委实无法揣度圣王陛下的心思。重霄此人本就阴狠残忍,若非明王约束着,只怕要把魔域的美男都折磨个遍,问题在于陛下为什么要看,又为什么生气?

  君澈猛地收指将酒杯捏碎,凝眉注视片刻,面无表情地吸掉手上血迹,斜挑起眼角,“好看吗?”

  君澈当圣王已有万年之久,千宏却是第一次见他张冰雕似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怒气,再次望向镜中,那个趴着的男子面貌极为模糊,只能从绷紧的背部和极力隐忍的呻吟中判断出是个硬气的人,凛凛神,小心斟酌着词句:“陛下莫非是想拉拢他?”

  挥手撤走血镜,君澈道:“和下邪的内战如何?”

  “已经占领了五分之一的城池,千原丞相打算再攻克几座就同他们议和。”

  冽炎大帝殒世后,魔域分裂成上邪下邪,几万年来纷争不断,两方都想一统魔界,但势均力敌的两域又怕生死相争后仙界乘虚而入,每次也就小打小闹,输了的献上些财物,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不必议和,” 君澈面目忽然阴狠,“直接打到他们老巢,把明王的圣像给我毁了。”

  “什么?”千宏大惊失色,“陛下万万不可,即便能够全面侵占下邪令他们俯首称臣,届时上邪也必是元气大伤,如何抵御上面虎视眈眈的仙兵仙将?”

  “拿不下明宫,你自刎谢罪。”

  “陛下!”

  君澈紫色的眼眸转为浅红,千宏心下一颤,知道这是圣王即将暴怒的征兆,寒气扑面而来,险些把持不住,赶紧躬身道:“臣……谨尊陛下旨意。”

  从圣宫中走出,千宏暗自纳闷,除了刚刚分裂的几千年,上下两域已经很久不曾斗个你死我活,圣王态度如此坚决,难道当真因为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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