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云想容又是一个闷哼,这时候退出是想痛死他吗?
「我很抱歉。」顾之暄的手在两人亲密无间的地方抚弄,试图缓解那份疼痛,「云太可口了,我......」
云想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承欢的私处也随著紧绷心情的消散而松软下来。
渐渐适应了异物的强撑入侵,云想容开口道:「可以了......」
话虽如此,但顾之暄还是对因自己的冲动而伤了云想容的事耿耿於怀。他扣起云想容的细腰,抽出的动作变得轻而柔、慢而缓地离开云想容的身体。看著那仍带著血丝的幽穴因自己的离开而收缩,顾之暄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却不敢再有什麽举动。而久久等不来第二次填满的云想容擡起带著水气氤氲的眸子看了看身後的人。
「怎麽了?」
「我怕再伤了你。」顾之暄心有馀悸地说。
云想容摇头:「我没事,你知道我......」
顾之暄的指腹压在他的唇上:「别想,是我不该......」
拂开指尖,云想容说道:「不想也无法否定过去的存在,我必须学著接受。而现在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关系。」
「云,你......似乎有点......」
「改变?」云想容眯眼一笑:「不知合你心意否?」
顾之暄一愣,有点不在状况。
「之暄,我只爲你改变。」云想容转过身来,双手捧著他的脸颊,四目交接,郑重其事地说,「过去已成过去,将来由你来创造,因爲『无瑕』只爲之暄存在,这也是我今晚来的目的。倘若有日......」
「云......没有『倘若』......」
深深的一个霸道之吻再度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一度冷却的气氛再次炽热地升腾。洗礼般地,顾之暄的吻游走在云想容的全身,後者则闭上眼睛任之摆布,沉沦在顾之暄带来的阵阵快感中。
「可以了吗?」
见他点下了头,顾之暄心中狂喜地抽离那深埋其体内的手指,将做好了充足润滑工作的硕大前端慢慢地往幽穴顶去。不过任他再如何轻柔,那强撑开来的地方还是免不了的传来疼痛之感。
「呜......」
一听低吟,一见愁容,顾之暄还是悻悻地停下了动作,反倒是云想容露出的那个安抚似的笑容让他宽了不少心。
得到允许的顾之暄再将欲望挺进了几分後又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等著他的适应:「还好吗?」
「不要把我当易碎的瓷器。」云想容没好气地说。
好心当成驴肝肺,顾之暄颇爲负气地用力一挺腰,将剩馀的部分全数地埋进了他的体内。
「啊......」
「云......哦......云......」
他再也压抑不住体内那凶猛如虎的欲望,开始了深入浅出逐渐加重力道的律动。
「嗯......啊......哈......啊啊......」
那声声勾人心摄人魂的呻吟,那紧紧地包裹住自己的内壁,那配合自己律动吞吐的幽穴,无一不令顾之暄沉迷。强而有力的撞击,不停地贯穿著云想容醉人的身子,停不了心,罢不了手。直到他顶到某一处突起,引来身下人的不住痉挛。
「是这里?」
话语的同时,他再一次确认般地用更重的力道往那地方撞去。
「哈啊!不......不要......那里......啊......」
顾之暄拉过他的双脚,让他盘在自己的腰间,不容他反抗地扣著他细嫩的双臀,一次又一次地触动著男人最脆弱敏感的一点。
「之暄......啊啊......之暄......别......放过我......哈......啊......」
只是口中的请求却不如身体的反应,如罂粟般令人沉沦上瘾的感觉席卷著云想容的所有感官,使得他本能地擡起了腰迎合著顾之暄的每一次侵袭。他插入,他尽力地张开双腿挺起身让他更深地进入中心;他抽出,他收缩起内壁绞住那硕大令他享受那份的紧窒。一进一出,一张一合,契合的身体,激烈的撞击,淫 靡的叫声,似乎永没有终结的一刻。
「哦......云......云......」
「哈......嗯啊......暄......我不行了......啊啊啊......啊!」
连番的刺激让再也抵不住这样强劲攻势的云想容又一次汩汩地释放了浊白,幽穴内里以无法相信的力道绞紧了起来。情欲高涨的顾之暄一个失守,身体一颤,低吼著将温热全数激射入身下人的体内。攀上欲望高峰的欢愉其代价是短暂的脱力,他覆在云想容满是汗水的身上厚重地喘息著,分身虽然软下,却怎麽也不愿离开那湿热的小穴半寸。
「暄?」云想容刚想开口问,却被体内那突然又精神起来的欲望著著实实地吓了一跳,「你......」
云想容哭笑不得,虽然他是知道这种药的反复,但没想到恢复得如此之快。
「该死的!」顾之暄擡起上半身来,也低咒了一声,「云,你还行吗?」
「嗯......」红著脸,撇开头,他细如蚊声地回答。
顾之暄眸光一亮,露出一个深笑,再度将人压了下去。
夜,还很漫长。属於情人的夜,将更加漫长......
11
清晨,花草树木的自然芳香伴随著微风吹拂进结束情事不久的房间。第一丝阳光也透过掩不拢的窗户细逢,照射在屋内卧榻之上相拥的两个人脸上。几乎脱力的云想容只得撇过头,避开那道该死的光线,可不舒服的姿势还是让他不得不再把头转回来,闭著眼睛双手在身旁摸索,想找件遮蔽物来阻挡阳光的照射。一不小心,他摸到了件令他顿时脸红心跳的物事,脑子里立刻蹿上了一夜疯狂的种种淫 靡景象,惊得他连忙放开了手。
「还想要?」
揶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云想容猛地睁开双眼,顾之暄的俊脸在他面前迅速放大。
「还不够吗?」顾之暄戏耍地说。
云想容赶紧摇头如拨浪鼓。
「哦?是不要还是不够?」
被问话的人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逗得顾之暄心情大好地哈哈笑起来。
知道自己被戏弄的云想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赌气地转过身不再理他。
顾之暄见状,讨好似地自背後将他揽入怀中,在他耳边吐气:「云......再一次好不好?」
灵巧的舌尖轻舔过云想容的耳廓,惹得他浑身一抖,昨夜的画面再度涌上心头,连锁反应地耳根马上充血通红起来。
「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哦?」
见怀中人依旧保持著沉默,顾之暄哪能不会意?轻轻地将人翻转过来,擡起他的脸,如意料地见到他害羞至极的神情。情之一动,他深情地吻上那令他迷恋的双唇......
又一次肆无忌惮的疯狂过後,云想容彻底无力地趴在了顾之暄的身上。
「云,你是我的。」顾之暄拨弄著他因汗水而沾湿的缕缕发丝,宣布著他的所有权。
「嗯。」云想容懒懒地回应道,天晓得他现在连一点费力气的事都不想干,甚至是说话。可就在他刚想闭上眼彻底休息时,那令他即爱又恨的物事又慢慢地精神起来。
见云想容不悦地皱起眉头,顾之暄尴尬地乾笑两声:「我用手解决。」
「她下的是什麽?」
药性这麽强......都两三个时辰了还没能完全舒解?云想容黑著脸,根本不敢想象再这麽任他施爲下去,自己会有什麽悲惨的下场。
只是,他哪里知道顾之暄的生理反应跟程暮妍的药已经不存在任何关系,最多也只是个引子。云想容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劲的媚药,令人欲罢不能。
草草解决後,他轻咳了两声:「羽妍和暮妍的事,青都告诉你了吧?」听云想容轻轻应了一声,他继续说道:「但是她们的身份不仅仅是程家的小姐,更是于葛谦先生的关门弟子。」
于葛谦?!那个医圣?!
云想容嘴角抽搐,医圣的弟子把心思动在这种药上......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点?
「她们姐妹俩的资质连医圣都自叹不如,更说加以时日二人的成就必远在己之上。也诚如于葛谦所说,她们在药物上的领悟与创新是前人所不能及的,乱七八糟名目的药物看得我都头疼,还曾异想天开地想炼制长生药。不过,长生违背天理,她们自然炼不成......倒是研究出了样其他的东西......」顾之暄若有所忌,顿了顿後说,「不然羽妍也不会......」
看著谈起羽妍便一脸怅然的顾之暄,云想容心里泛起微微酸楚。虽然知道那是个已死之人,但心里的嫉妒却一点也没有因这个事实而淡化。
「没想到,暮妍昨夜会那般......她一向是......」顾之暄长长地叹了口气,「果然被我逼急了吗?」
满是困惑的云想容带著询问的眼神看著身旁的人。
「我希望她们自行离去。」
不是她?是她们?!是他吗?是爲了他吗?云想容脑中「轰」地一声,炸得一片混沌。
彻底呆傻了的云想容不觉间又被顾之暄揩了几下油。
「云,我的身边以後只有你了,你可不能抛弃我......」他可怜兮兮地说,就差没摇尾乞怜了。
真的是爲了他......他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争气的泪水在眸中氤氲,鼻子也酸到不行。
「怎麽又要哭了?」顾之暄低头温柔地吻去他晶莹的眼泪,「我是想你开心。」
抱著自己的这个人拥有著致命的温柔,令他再也抛不开这份不舍与依恋。
他弯起嘴角,倾城一笑:「我不在乎,是她们还是其他人。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我的心在你那里,三千红尘中永远只有我们两人......」
「你是说......」顾之暄大喜,却不敢置信地确认道。
云想容羞红著脸,轻轻地吐出对方期盼已久的三个字:「我爱你,暄。」
後面再也听不到言语,因爲所有的话都被情事的主导者全数吞入了腹中。
轻纱随微风漫舞,房中依旧春色盎然......
「公子,你知道吗?当时三夫人的那个脸色啊......要说多精彩就有多精彩,什麽顔色都有!」邵青一边帮著云想容梳理发髻,一边侃侃而谈,「闹得也越来越凶,不过爷怎麽也没买她的帐......」
邵青说的是今日午前之事。顾之暄在他昏睡过去後,还是召来了三位夫人摊牌。听邵青说,三位夫人中程暮妍闹得最凶,直到把故去爹娘及姐姐的托付搬了出来才逼得顾之暄同意她留下。二夫人崔凝和四夫人古湘盈闹是没闹,但一个以己身清白已毁、无顔苟活爲理,另一个以夫未归、恶徒仍在爲由,都不愿离开,顾之暄也只得妥协。想象一下当时顾之暄可能出现的苦瓜脸都让云想容忍俊不禁。
「什麽事这麽好笑?」
不知何时身後的邵青已经离开,转过头去正正对上的是顾之暄玩味的笑容。云想容脸上一红,竟应不上话来。
「开怀的事,云怎麽可以独藏?」顾之暄孩子般嘟著嘴,不依不饶道。
难道要告诉他自己笑的是他的窘样?云想容爲难地想。
「好了,好了,放过你。」
顾之暄耸了耸肩,两臂张开,将云想容抱到了怀中。
「听青说,你刚才就喝了点粥。现下已过正午许久,饿了吗?」他问,「想在这里吃还是出去?垣州庆馨楼的小点可是天下一绝的哦!」
出去?出顾府?走上人来人往的大街?想到这,云想容身体还是不由得一僵。
明显感觉出怀中人的变化,顾之暄无奈道:「云,我不想逼你。但既然你说过要做无瑕,那麽这一步你怎麽也得踏出......」
「我知道,但是......」
他还没有心理准备面对可能的一切,哪怕这里是北方,也许根本没人认识他。
顾之暄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去清风亭吧!」
失望的神情映在云想容的眼中,却刺痛了他的心。顾之暄正用温柔与体贴竭尽全力地改变自己,而本应下定决心的自己却还缩著头想著能避则避......
「去庆馨楼......可以麽?」
天知道他爲什麽突然冒出这句话,弄得云想容很想骂自己没原则。但一接触到顾之暄开怀的笑容,什麽顾忌与原则都被他抛到了脑後。
12
垣州是一个繁华热闹城市,不仅仅因爲北方商联的大本营在这里,更因爲它与帝都柏望相隔不到一日的车程距离。奢侈品拿到哪里、卖给谁最能赚到钱?当然是帝都的那些个王公贵族,纨絝子弟之间不可缺少的攀比是他们得利的最主要途径。所以举凡到帝都盈利的商家,都会顺道过来垣州的商联做个商品推销之类。所以这里商品的流通之快、种类之多是其他地方所望尘莫及的。
这让原本低头走路畏畏缩缩的云想容最终还是受不住诱惑,鉴赏起那些琳琅满目的、与南方迥然不同的奢侈品。一样接一样,应接不暇得让他忘记了胆怯,神情中也渐渐带上了惊喜与兴奋。让跟著他身後的顾之暄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云,我们到了。」
连忙叫住还想往前面走的云想容,顾之暄指了指左手边的三层楼阁。只见意犹未尽的云想容悻悻地转回了头,脸上带著明显的失望。
顾之暄妥协地叹了口气:「吃点东西填饱肚子才能走更多的路,看更多的东西。」
云想容心中一热,如此宠溺的话语,他怎麽会听不出来?
於是,他点点,跟著人走进了庆馨楼。
两人刚在二楼的雅间坐下叫来小二点完小点後,就听顾之暄问道:「云喜欢玉?似乎更锺情血玉?」
云想容愣了一下,没想到顾之暄连这点小细节都注意到了,刚才他的目光确实都停留在玉器上,而且绝大多数是血玉的配饰上。
「这事说来也颇有原由,我本就喜欢玉器。」云想容解释道,「三年前在幽肃,我与一人擦肩而过,他身上的一块血玉完全地吸引了我的目光。但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心中欢喜,却也不好请他割爱。之後我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在玉器市场上留些心思,看能否找到相似之物。只可惜......」
「原来如此。」顾之暄突然眸光一亮:「可需我帮云找找?」
云想容摇头道:「玉乃可遇不可求之物,讲究一个缘字。」
「缘分啊......」顾之暄大笑开来:「倘若欧阳在这里,你们一定会成爲莫逆之交。」
「哦,怎麽说?」
「欧阳兄酷爱血玉,也老爱将缘分放嘴边。哪天见到新鲜货,便说死说活地拖著我去欣赏。」顾之暄露出很伤脑筋的表情,「天地良心,爱玉成痴的人只是他,却总是要带上我。有回他得到了件极品,足足折磨了我耳朵三天才作罢。如今可好了,有你,我就......」
语音忽止,顾之暄随即陷入沉默。
明白他是因想起生死未卜的挚友而感伤,云想容也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趁著小二端上小点和茶水连忙说道:「之暄,你不吃,我可全包了哦!」
「想也别想!」顾之暄大喊。
於是,一场点心争夺大战在庆馨楼二楼雅间展开......
茶足点心饱後,云想容又急不可捺地拖著顾之暄往集市深处走去,时不时地跟他讨论字画古玩,好不开心。不知不觉间,日落西山,天色渐暗。
「这是最後一家了。」
云想容没有半点疲乏之态,毫不客气地大步跨进。跟在他身後的顾之暄无奈地擡头看了下,是一家叫「润玉轩」的玉器行,虽然位置处得不太好,但门面装点得够雅致,让人很有走进一探究竟的冲动。
「之暄,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