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朕…我来得还真不是时候啊!”季殒尴尬的摸摸鼻子。
“知道就好!”慕曦哼了一声。
“慕曦,我可是接到玉牌就赶来了,老朋友来叙叙旧,你这样太让人伤心了吧!”。
“叙旧用得着半夜吗?”慕曦轻轻的抱怨了一声,“再说在这非常时期,你三更半夜的独自出门也不怕出事,太没警觉心了。”慕曦的眼睛瞬间恢复了清明。
“非常时期?”
“我又不是瞎子!”城中闹成那样子只要有眼睛谁看不出来。
“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季殒苦笑,“没关系,有赫跋跟着我,不会有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天下黎民保重啊!”慕曦轻哼,顿了一下,“破空,我是该叫您惠静王呢,还是该叫您圣上?”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季殒,不,凌苍寂云——当今的翮阙帝苦笑,“还是叫我破空吧,那的确是我的字!”
“这阵子过得很辛苦吧,破空!”慕曦的心情已经调整过来了,他用平常那种很淡然的口气表达了自己的关心。
“还好!”话虽如此,凌苍寂云揉揉太阳穴,脸上积累的疲惫还是一览无余,“事情已经基本解决了,只是还有一点余波未了。所以城内的警备还没有解除,这也是为了遥城的安全。毕竟是我自己惹出来的事情。”
“究竟是怎么回事,愿意说说吗?”慕曦把一杯茶递了过去,试探着问,“听说跟赫郡王有关?”
“嗯,你好灵的消息啊!”
果然!
凌苍寂云神色黯然,沉声说:“虽然五皇叔对皇位一直虎视眈眈,但是我也一直留意压制,甚至暗中派了好几个官员加以监视,所以一直以来都没给他有钻空子的机会。只是这次……”他摇摇头,突然岔开话题,“慕曦,你还记得罗良吗?”
罗良?!有点印象。慕曦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终于想起了那张轻浮流气的脸。
“是他!”联想起罗凛的入狱,事情似乎是串起来了。
“是啊,连我也没想到导火索竟然是他。”
事情要从几个月前说起了。那时在平家镇为了惩罚罗良,也为了惩戒罗凛,凌苍寂云派人把罗良送到了罗凛身边让他好生教导。罗凛虽头疼不已,但圣命不可违,只能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心中叫苦不迭。考虑再三,侍母至孝的罗凛还是不放心老母亲一个人独居在乡下,所以也将她接来遥城安置。初到遥城,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被叔父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罗良那小子倒也安分了一段日子,也让罗凛稍稍放下心来,希望他能就此受教。可惜好景不长,在罗母无度的溺爱下,罗良很快故态萌生,还在京城结交了一帮狐朋狗友,整日在遥城里惹是生非。看在罗凛的面上,大多人都不与之计较,可罗良的恶名却在京中传开了。虽然罗凛屡屡耳提面训,但对在罗母维护下的罗良根本就是耳边风,完全不当一回事。罗凛在叹气之余只能加派人手,名义上是保护罗良的安全,实际上是防止他惹事。
防了再防,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为了争夺一个小官,罗良和另一个公子哥在醉花楼打了起来。罗良为人阴狠,在平家镇的时候和那些投奔而来的邪门歪道也学了几手,那个早被荒淫掏空了身子的公子哥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下两下便被打倒在地。罗良下了狠手,那个公子哥最后是被抬出醉花楼的。
“果真是本性难移!”慕曦叹道,“早料到这个罗良省不了事,这下子罗凛要头疼了。”
“何止是头疼啊!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啊!”
“从何说起?”打架斗殴,虽是打伤了人,以罗凛的人脉也就是罚罚,“莫非是他不肯渎职?”
“渎职?他想啊,问题是要能呢!”凌苍寂云再叹气,“人是抬回去了,可躺了没两天就一命呜呼了。更糟糕的是,那个公子哥是我三皇叔的儿子,算起来也算是我的一个堂弟。平日里虽然没什么建树,可不大不小也是个皇亲国戚啊!”
“破空,可你好像一点都不难过!”反而幸灾乐祸。
“为什么要难过,虽说是堂弟,可同样是个败类,有他在,真是有损我皇室的形象。”凌苍寂云唾弃了一声。
凌苍寂云不计较,不代表他三皇叔不计较。死了儿子,三王爷岂肯罢休,别说那人是罗凛的侄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三王爷压着罗凛要他秉公办理。罗凛忍痛把罗良打入了大牢。虽然罗凛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老夫人就受不了了,心疼孙子却又见不得的她几乎哭瞎了一双眼睛。哀伤攻心,老夫人一病不起。昏迷中还喃喃念着孙儿的名字。此时的罗凛完全是束手无策,在三王爷的重压下,案子很快判了下来,罗良果然被判处斩。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老夫人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整个人又昏了过去,这一次实在是没挺过去啊!临了,她拉着罗凛的手一再嘱咐即使是被发配边疆也好,好歹要为罗凛的大哥留下这点罗家的骨血!罗凛含着泪应下了。老夫人这才撒手西去。